二十七 精武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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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云聪大模大样坐回位子,清了清嗓子:“进来!”
门一开,艾晖象猫一样钻了进来,直接奔着杨云聪的大腿坐了下去。
“老姐啊,我这屋里沙发那么多…”
“哼!我偏不!你老实交待,刚刚和米米做什么了?”
杨云聪刚刚早听见艾晖在外门偷听,这小妞儿指定吃醋了。
“做什么?她是经理助理,我是董事长,经理助理向董事长汇报工作,还能做什么?”
“我才不信呢!”艾晖伸头脑袋,象只小狗似的在杨云聪的身上嗅来嗅去,闻了半天没闻出什么香味,不知道是失望还是高兴,搂着杨云聪的脖子笑了起来:“臭小聪,那我是总经理,你是董事长,那你说我们在做什么?”
我们在做什么?杨云聪一时语结,伸手对着艾晖圆滚滚的**抽了两巴掌:“小丫头还无法无天了!你这不是说扁理吗?一边去!”
伸手把艾晖的身子抄起来,大步走到沙发边,将艾晖扔到沙发上。拍了拍手:“艾总,我走喽!”
“等下啊,还有事没说呢!”
杨云聪停下脚步:“老姐,有什么事啊?你是总经理,以后公司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就行。”
“我要招几个人,财务部和外联部都没有足够有能力的人,现在这些新手根本摸不着门,全要靠老姐我带,累死了哦,你也不心疼老姐!”
公事私事一起来,杨云聪不禁为艾晖的思维方式叫绝!
“你尽管招,老姐,这些事你其实安排米米做就可以了。”
“我要亲自招才放心嘛,米米努力是够了,眼力和学识还差得远呢。”
“好了,那就这么定,走了哦!”
“哎,哎,臭小聪,还没亲我呐!”艾晖斜躺在沙发上,看着杨云聪闪身出了门,嗔怪地吐了吐小舌头,伸出一条长腿看了又看,叹了一口气:“臭小聪,老姐这么漂亮,再不要就老了哦!”
艾晖见到米若的时候,立即就喜欢上了这个干练、勤奋肯上进的女孩,而米若见到艾晖这样一位传说中的华尔街风云人士极具亲和力,也对她有着相当的好感,两个女孩一个下午就熟了起来。虽然艾晖对清纯靓丽的米若微有醋意,但是天性善良,性子又有点大条的艾晖却根本没想过使什么小心眼。
杨云聪本来想一人赴会,想了想功夫深不可测的吴铁男,决定带上他。
三人一辆车,不一会儿就到了精武馆。
精武馆今天闭馆休业,中门大开,韩道的大弟子吕开带着一众师弟恭立两侧,见着杨云聪的汽车到了,立刻迎了上去。
“杨师叔,家师正在楼上恭候大驾,请随弟子来。”
杨云聪心里一动,吕开的话有两个含义。
一个含义是以江湖相交,不论世俗,也就是说人家把你当成是练家子,而不是一个公司的董事长。另一个含义,是韩道折节与自己平辈相交。
这是为何?自己与其没有利益冲突,犯不着如此谦卑。
杨云聪点了点头,吕开微一躬身,当先而行。
杨云聪看得出,周围不少精武馆弟子对自己有着掩饰极深的敌意,不过自己并不在乎。人在江湖,哪里都会有波澜。
精武馆果然不凡,宽敞阔绰,一进门是一个院落,四合院的模样,中央天井植有龙柏、苍松,天井正中,砌有一池,几茎荷叶浮在水面,数条肥大的金鱼潜游其间。
木质地面,木制楼梯,杨云聪倒并未觉得这是龙潭虎**,吴铁男和齐家树两人一左一右相跟,均是沉默不语。
到了二楼,又有不同。一间极为宽大的训练场正对着楼梯口。杨云聪匆匆扫了一眼,里面有个兵器架,整齐地摆放着中国古代兵刃,另一边是力量训练器材,里间设有一个标准拳台,外间则是一个身体训练和摔跤两用的场地,铺有防护垫。
一切都很正常,谁也想不到这里竟然有一处闻名华北的地下拳市。
吕开一路将三人引至最里间的一间,轻轻推开木门,恭恭敬敬地道:“杨师叔,请进!家师正在里间。”
“谢谢!”杨云聪领头走了进去。
“哈哈,小友远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一道木质屏风后响起一个人的声音,随着“咯咯”的声音,一个人摇着轮椅缓缓转了出来。
杨云聪一见此人,心中的惊疑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未见韩道前,杨云聪心里转过千百个念头,什么草莽英雄、阴险狡诈、德高望重、精干英武,各种形象都考虑到了,却唯独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干瘦残疾人竟然就是韩道。

“韩先生?”
“不敢,正是老朽!”
韩道并不老,四十多岁的样子,两条腿空空荡荡的垂在轮椅上,身体枯瘦,面有病色,两眼倒还有点神采。
杨云聪一见韩道的双眼,就完全确信了他绝对不会与方天闻勾结,去害默默无名的齐家树。
韩道伸手肃客,杨云聪领头坐下,两位弟子端着茶盘进来,分别奉上春茗,又悄悄退去。
一时之间,静室无声。
齐家树不适应这样的气氛,想说话却又不敢,扭着大脑袋东看西瞧。
韩道见杨云聪毫不心焦,满面宁静之色,且既未刻意装出自如的样子,也没有拘谨暗防的意思,倒像是前来拜访一位老友,坦坦荡荡,心里暗暗赞叹。
“杨先生,我痴长你几岁,托大叫你一声云聪老弟,你看可好?”
“韩先生当属长辈,‘小弟’之说,晚辈愧不敢当!”
韩道一听,呵呵笑了起来:“杨云聪是杨氏当今最优秀的门内弟子,而且还是杨门内定的掌门,江湖地位之高,老朽叫你一声‘老弟’已是恬颜,你又何来愧不敢当,当得,当得!”
杨云聪倒也不矫情,站起身来,对着韩道一揖:“韩兄!”
“杨老弟!”
两人相视而笑。
“令尊近日可还安好?”
杨门书香传家,礼教自是精通,听韩道问及父亲,连忙站起身子,正容答道:“蒙韩兄垂询,家父向来身健,有劳韩兄挂念。”
韩道含笑点头:“令尊在22年前,还曾指点过我师,我有幸见过一面,并蒙令尊授过艺。算起来,你我确实平辈。”
22年前,那不正是自己刚刚出生,或者快要出生的时候吗?那时候老爸怎么会跑过教人武功?
杨云聪泛着嘀咕,见韩道未细说,却也不好多问。有空回家问问老爸吧!
辈份议定,叙旧已了,该说正事了。韩道沉吟着,细长的手指捏着茶杯盖,若有所思地看着墙壁。
墙上挂着几副横幅,另一侧挂着数柄刀剑。
“泉,这是螳螂门现今的掌门人李雨宽大师在六年前留下的墨宝。”
“意静气完,这是唐门上一届掌门人唐三变大师在十一年前赠给愚兄自砺。”
粗粗介绍了几幅字后,韩道微笑起来。
“时光荏苒,一晃已经18年了,自从我建立这家精武馆,每日每夜都在想着会不会有一天,他会成为别人口中的一块肥肉。”
杨云聪眼皮一跳,凝视着韩道。韩道却像未见一般,仍然自言自语。
“江湖子弟江湖老。这一句话说的好,我以为藏在这里,就可以避世,谁料该来的,总归会来。”
韩道转着轮椅,慢慢地在室内转了一圈,面对杨云聪时,已是隐有泪光。
“你打伤我的四弟子贾四海,这笔帐如果不算,我在道上无法立足。所以,交情归交情,帐,还是要算清楚的。”
“韩兄,打伤贾四海,我确有过错。不过我相信,如果还有人像他那样作恶,我仍然会出手。既然大哥提到此事,有什么惩罚,我一概应下。”
杨云聪的回答不卑不亢,既不耍赖,也不强项。总之要赔点钱,或者倒茶赔辈之类惠而不费的事,做了就做了。如果真要吃到实质性的亏,那么就打啰!
韩道眼睛突然闪出一道精光,虽然随即逝去,杨云聪还是看清楚了,不禁有点感慨,韩道,曾经也是位高手!
“杨老弟,我有个提议,你先听听。”
“韩兄请讲。”
“你看我这家武馆如何?”
杨云聪一楞,还是照实回答:“很好,很漂亮,设计也很科学。”
“那么如果我将他卖掉,可值多少钱?”
“这个我就不大清楚,大概2000多万是有的吧?”
“好,你说2000万就2000万,我与你赌一场,你出1000万现金!”
“如何赌?”
“很简单,你这边三个人,这位我从未见过,但观其相貌,定是武功高绝之人,恐怕一身外功不下杨老弟,而这位正是齐家树,方老板手下,曾经的一位拳手。观其双目呆滞,定是脑部受伤。但是筋骨出奇般粗壮起来,隐有大力,纯以功夫计较,比之原先只高不低。”
“而杨老弟你自己的功夫到了何种境界,恐怕不用我再说了吧?”
“韩兄,你说明白点,我有点迷糊。”
“你方三人,我出三人,进行三场竞技。两胜者为胜出。”
“如果你胜出,我将这家武馆拱手相让,只需你安置好馆内学徒、弟子即可。如果我有幸胜出,只取你1000万元,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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