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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俊杰刚走，他妈妈徐安英就带孙子从门外进来了，孩子一看见母亲就飞奔过去抱住了她喊妈妈。
高正天招手把徐安英喊过来轻声说：“小花说她又怀孩子了。俊杰不信跑走了。你到房里去问问小花，这是怎么回事，真是俊杰的也不能赖，不是的也不能往俊杰头上栽呀！你告诉她，这事对俊杰是件命运攸关的大事，不能随随便便的。”
徐安英听到后也一惊，连忙把小花拉进了卧室问：“你怀上了？”
小花说：“婆婆，我是怀上了。”
“怀了多少时候了？”
“有三个月了吧！”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呢？”
“我也是最近才确定的，身上已经三个月不来了，开始没有当回事，现在肚子渐渐大了，才确定的。”
“到医院查过了？”
“我们乡下哪来的医院，准备到这里来查的。”
“好呀，明天我陪你到医院去检查，看是不是真怀上了？小花，我们都是女人，你同我讲实话，我记得你们没有在一起过夜啊！”
“婆婆，我们没有在一起过夜，就是那天在这里他和我同的房，事后他就走了，所以当时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哪能这么巧呢？但偏偏碰上了，我也想不到。”
“哦，是这样的。我看明天到医院检查以后再说吧，不过小花，这事对俊杰的影响可大啦，在没有商量妥善办法之前，你决不能声张啊！你是懂事的人，这个要切记！”
高俊杰拿到小花在医院做孕娠试验的阳性时，把化验单一掷说：“这不可能，这决不可能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怎能去顶替哪个混蛋的名份！”
他的父亲高正天极力的阻止儿子暴跳如雷的架势，拾起了他儿子丢在地上的化验单说：“俊杰，现在急也没有用，吵也没有用，大家心平气和的把事情搞清楚，你那次自己不冲动去干那件事，不就完全可以说清楚了吗？你已经到了而立之年的年纪了，又是一镇之长，老是一跳八丈高行吗？要学会自我控制，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的人，是成熟的表现。”
“是呀，俊杰你要冷静下来，你自己也承认她那次来和她同房过，就有可能怀上么！你一口咬定是别人的，不就有点蛮了吗？现在要想法子弄清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如果真是你的怎么来处置，跳呀蹦呀有什么用？”徐安英说。
“怎么弄清楚呀，她要一口咬住你，你还能甩得掉吗？我不能为了一个江北女人死死咬住你而毁掉自己呀！”高俊杰还是很恼火地说。
“我说你要学会自我控制，你在干这件事之前，你就应该想到可能会发生什么事，你不是有过教训吗？”高正天接着又说：“我看小花这个农村姑娘还是很本份的，胡编乱造的可能性不大。”
高俊杰又有点急了：“那你们也和她一样肯定是我的啦？你们根本不了解那里的农村，男男女女乱七八糟的事多着呢。”
高正天也有点急了：“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即使那里乱七八糟的事多，也不能以此断定她是瞎咬你呀！你这样说会出事的。”
高俊杰说：“出事，她不会出事。我倒要出事。你们知道吗？前次我们还没有结婚，她怀孕后我还受了党内严重警告，处分以后可是三四年难上去，到太湖时还放在那个没文化开小店的蒋玉敏下面，现在好不容易开始有希望了，却又来个什么怀上了，这次可不同了，我是已经结婚的人，弄不好会开除党籍撤职的，你们懂吗？”
高正天说：“俊杰这能怪谁呀！现在要弄清楚，她到底怀的那个人的，如果真是你的，有什么补救办法能搪塞过去，光是吵呀闹呀有什么用？”
高俊杰说：“只要她不咬定是我的，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她肯吗？”
高正天说：“你问我？你应该去问她，像你这种态度去商量事情肯定是不行的。”
高俊杰说：“爸，我只求你们不要只是从她的立场来考虑问题，公正一点就行了，最好要妈妈不要在嘴上老是护着她。”
“好，好，好，我们才懒得管你的事，是好是坏，是真是假。随你的便。我们也只求你不要连累我们就行了。”高正天说完就走开了。
高俊杰出门走了，他父亲问他去那里？回不回来吃晚饭？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高俊杰出门时，原想找朋友闲谈谈消磨时间，但满脑子搜索却想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无奈只能在街上东转西逛，直到天色已黑街灯已亮时，在路边的大排挡坐下来，要了两样小妙和一壶黄酒，闷闷不乐的自斟自饮。在大排挡上他磨蹲到晚上九点多才回家。
小花看见高俊杰进房，内心那种兴奋完全表露在脸上，微笑、温柔、**和农村妇女那种狂野、羞涩混合在一起，两只眼睛注视着他说，你回来啦！
高俊杰并没有注意小花的表情，只是问她：“小花，问你，白天拿的医院化验单是哪里弄来的？“
小花很不解地回答说：“是你妈陪我去的呀。“
高俊杰还是不甘心的问：“难道真这么巧吗？是你存心想害我吧！”
小花很感委曲地说：“我要害自己的男人干什么？这不就是害自己吗？”
高俊杰就是不想她肚子里孩子是他的。他虽然心虚，嘴上还很硬：“算你还懂得这个道理。那我问你，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你要些钱，你要来看看儿子都可以，我都答应，你不能用这种理由呀，你知道吗？这个理由会把我的一切都毁掉的！”
小花也有点生气了，她说：“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是你的。我除了你没有别的男人，不象你还有别的女人做小。”
高俊杰肚子里酒精在血管里快速的流动着，使他的脑神经受到了高度的刺激，他恼火起来了，提高了声音说：“你不要小哎大的，谁是小啦，我是你离婚后和她结婚的，光明磊落，不象你偷鸡摸狗见不得人，只能拉着我做垫背的。”
小花听到这里怨恨和悲痛之情油然而生，两眼顿时满眶泪水地说：“高俊杰不要以为你是干部，是什么镇长书记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侮人。我让你是因为你是我男人，你也要以一个做男人的态度来对我。你要把我惹急了，要真闹开了，我是贫农，是老百姓，我不怕谁。”
小花这几句带威胁的话，把高俊杰震蒙了，也震醒了，他现在是不能把小花惹急的，惹急了她也就把自己往绝路上推，他忽然带着一种求宽恕的语气说：“小花，其实我们没有不能商量的事，毕竟我们过去做过多年恩爱的夫妻！”
小花也平静地说：“我都听你的，只要你不欺骗我。”
高俊杰舒了一口气说：“那好，我没有别的想法，只要求一件事，你肚子里的孩子就算是我的，今后我也负担他的一切，但只能暗的，你随便编个人就行，不能说是我的，让组织知道我又和你怀上了孩子，是要受严重处分的，我只要你这一条，行吗？”
小花听到这里心中的怒气冒上来了，她说：“你还是在骗我。你要我瞪大眼睛说瞎话，你就是要我从自己的嘴里告诉人家我是一个乱搞的女人，一个破鞋，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即使是一个真正的破鞋女人，也会装出正经来的，你倒好，要我这个正经的女人，自己去敲锣打鼓地承认自己是破鞋，从此让我在别人面前低了头走路。你的心也太毒了。高俊杰我告诉你，其他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自毁脸皮的这一条不能答应你。”
高俊杰知道，他退让了这一条就能全线溃退，他口气很硬的说：“小花，我呢正好和你相反，其他什么要求我都可以考虑，唯独这条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不想想啊，即使是我和你那次怀上了，只要我不承认，你有什么证据吗？我说你是诬陷我，想敲诈我，别人会信你还是相信我？”
“你的心就这么狠毒？”
“不是我狠毒，我温柔得很，只要答应这一条，你看我对你会多好，你把我逼急了，我有啥办法呢！”
“你倒打一耙，是你把我逼急的。你逼急了，狗也会跳墙呢！”
“小花，我和你说清楚，你不愿意和我配合，今后你就再也不要进这个家门了，儿子你愿意带走也可以，我决不会强留的。这是你逼得我这样绝情的。你知道，你这样胡说八道，对我影响有多大，我的前途会毁掉的。你就不同了，你只要说不是跟我怀上的，你饭照吃，日子照样过得甜甜的，你脸面呢，脸面有什么用，还是能吃喝还是能什么？什么都不能！你要脸面还是要这个家？你自己选择吧！”高俊杰说完这话气鼓鼓的走了。（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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