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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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的腥气弥漫在弃天的意识里,愤怒焦灼着弃天的心。封心锁爱为何在得知自己身世之后突然“大发慈悲”?弃天极力回避这个问题,因为他不想回忆起当日在“天眼通”之中所看到的一切,更不想承认眼前的仇人与自己有任何亲缘关系。
“不要靠近我!我不要服你这个禽兽的药!”失血过多而死也好过受仇人恩惠,弃天挣扎着想从兰若怀里站起来。然而力不从心,这样的举动只会让他的血流得更多、更快。
“弃天!弃天你不要乱动……爹已经答应拿药救你了……”兰若只当是自己父亲心回意转,却不明白弃天为什么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抱有这样大的敌意。
封心锁爱见弃天对自己如此抗拒,顿时脸沉下来道:“你现在应该觉得胳膊麻木,肋下冰冷了吧?只剩下半条命不到的人,还在这里嘴硬。禽兽?这些话是妍妍教给你的吗?她在世的时候还对你说过些什么?有没有具体告诉你:本王是怎样禽兽的?有没有告诉你:你的父亲是怎样一个人?”
“住口!不许你提我娘!你做过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弃天再次选择了逃避。
“若不是看在妍妍的份上,我绝不会拿玉壶散出来医你。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封心锁爱如鹰拿燕雀般一把抓起弃天,预备掰开他的嘴巴,好将药灌入。
“爹!弃天要咬舌自尽!”还是兰若眼快,她在封心锁爱预备强行给弃天灌药的瞬间,及时发现了弃天的脸色不对。
说时迟,那时快。封心锁爱以手在弃天的后颈处戳了一指,弃天终于安静地“睡”了过去。看着弃天倒在自己怀里,封心锁爱突然叹道:“跟你娘一样的倔强呢……想故技重施?本王不会再就范了。要杀我,那就乖乖把伤养好吧……如果是命中注定的话,就让诅咒应验好了!”
封心锁爱一席话说得兰若好生糊涂。什么所谓的诅咒?什么前尘往事?她过去从未在父亲的口中听到过。回想这十数年来,除了国事,父女二人很少谈论过其他。如今弃天知道的事情似乎比她还要多,倒好象自己不是封心锁爱的亲生女儿,而弃天是封心锁爱的儿子一样……她真的很想知道:到底当初弃天在“天眼通”当中看到了什么?
山下的灯光越来越多,天“亮”了。香薇却还像动物园里下午四点半的狼一样度来度去……秦枫一夜未归,不单是她坐不住,连景天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我看还是去找找他吧……”香薇终于按不住了,打算出去找人。
“外面危险,要找人还是在下去吧,起码出了状况我还有办法脱身。”景天抢先一步站起来说道。
“那你知道去杏花阁的路怎么走吗?”香薇立刻尖锐地提出了一个问题。
“…………烟花地……”景天果然被问住。
若是往常,香薇一定会借机数落景天一通,但是如今在她面前的已经不是那个曾与她“海誓山盟”的斗气冤家了。看见景天脸上一阵为难跟尴尬,香薇实在不忍对一个“陌生人”刻薄调侃,觉得失味之余,连忙说道:“算了,咱们两个一起去吧。”
“也好,不管发生什么事,在下一定舍身保护姑娘的周全!”景天说罢将真武宝剑背在了身上。这倒是他的一贯作风,即使忘掉了某个人,那份外冷内热的侠肝义胆终不会改变。
两人正欲离开,忽听得庙外一阵喧哗之声:“快找!应该跑不远的!”
“虚!有一个人朝这里来了!”景天突然拉起香薇躲到了门后。
“就一个人?你怎么知道?”香薇吃惊地小声问道。
“听脚步声,在下小时候受过这种训练,不会错的,只有一个人,而且步伐杂乱,感觉好象泥醉之人……”景天警觉地回答,眼睛仍旧从门缝盯着外面。奈何天黑外加门缝窄小,终难看清来人面貌。
“这帮狗腿子!平日欺压乡里,如今还酒后抓人!你确定就一个人没错?”香薇突然来了主意,冒起了坏水儿。她扫视了一圈,终于将目光落到了一只破坛子上。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香薇高举坛子藏于门后,并且向景天丢眼色,意思是:呆会我要是一下砸不死这个狗东西,你再来补上一剑!
“咣啷!”一声,门被打开了,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撞了进来。香薇不问三七二十一,照准了来人的头就是一坛子。
随着清脆的响声,坛子碎成了八半儿,来人一声不响地倒在了地上。香薇暗喜:这次的暗算实在做的漂亮,刚刚她连埋尸的地方都想好了,就在院子的墙角……哪知道她一看来人的面貌,当场傻了眼。
“秦先生!您醒醒!”景天也认出了来人不是旁人,正是他们焦急等待了一夜的秦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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