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天眼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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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国的王城祖龙,芙蓉深巷之中,两男一女,三个年轻人仿佛前世神交已久,虽初次见面,亲切程度却不亚于多年的故人。以茶代酒,弃天敬了兰若一杯,他与景天兄弟两人得知这个月乃是渊国的“斋月”,遂不便勉强远道而来的兰若吃酒。“四弟逆天统治的大梁城物富民丰,除了天性叛逆孤僻之外,他是个很有才能的领导者……”弃天说这些话的时候,景天也不由得点头。
“两位殿下有所不知,翼王虽然贤能,但并非小女子命中注定的男人。所以即使是父命,兰若也不能遵从。”提起这件事,兰若表情严肃起来。
“听闻贵国萨满教的卜术灵验非常,大萨满得天启后下嫁未来的君王,可有此事?”景天搁下酒杯问道。其实他对鬼神之说并不尽信,反倒是兰若一本正经地这么一说,逗起了他的好奇。
“渊国传统确实如此……”兰若叹道,对她而言,身为最高萨满显然不是她骄傲快乐的源泉。
“公主殿下可曾得到确切的神示?”这是弃天有生以来第一次得知有关自己生母故国的消息。
“缘似镜中尘……说来惭愧,我道行远不及我娘,至今尚不能参透神谕,但是翼王爷早年与我见过数面,凭借感觉觉得他不是而已……”与以往的冷静稳重不同,仿佛医而者不善自医般,提到自己的前途命运,兰若显得格外的迷茫。
听兰若提及自己的母亲,景天兴奋道:“说起来,令堂是我们弃天的姨娘呢!虽然素未谋面。她老人家如今可好?”
夜风吹送,窗外竹影歪斜,烛光忽地一闪。景天见兰若的表情,便猜她母亲宝仪一定在渊国过得不如意,暗自后悔问错了话。
“我母后避居玄武阁多年……”兰若声音有些颤抖,说起来她自己也大半年不曾见过自己的母亲了,一来是事物繁忙,二来是父皇不准。早年曾有封心锁爱的宠妾善闯此处禁地,被发现后当即遭到流放之刑。说好听的,那里是后妃修道之所。说不好听的,玄武阁与冷宫无异。

“在下原本以为母妃娘家是因为那些流言而耻于与云国联系,想不到姨娘与我母妃这姐妹二人同一宿命!”弃天的腔调复杂而有些悲愤。
“算了,难得今日一聚,说点开心的事吧!”景天怕再说下去,这兄妹二人会失态,赶忙从旁劝解。“兰若既是大萨满,想必通晓各种灵术。本王手下曾经有位客卿说:诸多占卜术中,以天眼通最为玄妙。不如今日借着酒兴卜上一卦……”
“天眼通可知过去未来,显现的也绝对真实,却未必所答即为所问,可能是冰山一角,到时恐怕不能完全解答问卜之人心中所惑。而且每个人一生之中只有一次机会向天眼求助,景王殿下是否已经慎重考虑过了?”说话间,兰若已从怀里取出了神器——紫玉琉璃盏
“有大萨满主持,本王无论如何也要试上一试!”景天一笑,这样的占卜,在他看来近乎儿戏。景天向来相信命由自己不由天的。
“既然如此,有请殿下将酒倒入琉璃盏中,双手握盏,心中尽量想着要问的事情。”兰若将晶莹的琉璃盏交到了景天手上,随后在盏中撒了些药粉,念动咒语,顷刻间一股异香充满了房间。
“神明之意不可随意揣测,肆意泄露天机也是会遭到天谴的,我看还是算了!”弃天看出景天并非诚心问卜,于是想阻止。
“二哥不必担心,小弟去去就来,我倒要看看此卜是否真如众人所言……”话没说完,被奇异香气与淡淡蓝烟笼罩的景天感觉自己仿佛灵魂出壳,身子不由自主地飘飘然起来。
“呜,蓝烟~景王殿下问的是寻人呢!”兰若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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