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霸道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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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拥抱的瞬间凝滞。香薇想不到文文弱弱的对方,表达情感的方式竟然是这样的直接,这样的霸道……如果,有一天,她的景天也能这样大胆的在天下人面前拥抱她,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可惜,现在景天连她是谁都想不起来了……哎呀!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的脑子还在胡思乱想!更可恶的是:她居然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想着另外一个男人!
“飞叔~~快看呀~有新情况!!”远处正闲得抓心挠肺的焚风突然眼睛一亮,兴奋得好象看到了外星人,扯着飞叔的脖领子小声嚷起来。
“什么情况?难道那个秀豆的丫头是刺客?换个理由晃点我,谢谢!”飞叔仍旧面朝大街,不肯转向河边。
“不是!是我们王爷……他……他……他是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呢?”
“怎么可能?黄色的是救心丹,王爷这个药罐子……”飞叔不耐烦地转过头去,见状当下就呆住了。
“我说是奇闻吧?跟随王爷这么多年了,除了太妃之外,我就没见过王爷拥抱过任何异性!害得我一直怀疑他有‘断袖之癖’,原来不是~~挖哈哈!新发现!大发现!回头讲给云丫头跟茜丫头听去~管保她们气得跟什么是的!”
“你干脆去报告给懿太妃更好,咱爷俩以后都不用再出任务了!哎~你这孩子怎么变得这么‘三八’了?”飞叔一向讨厌去往现实世界,难得用了一把“时髦”用语,这下倒真把焚风给唬住了。
“‘三八’是什么?难道飞叔是赞我巧舌如簧吗?谬赞啦~”焚风高兴道。
“想知道什么是‘三八’吗?喏~‘三八’就在这个里面!你自己去看吧!”飞叔说完,递给焚风一面小镜子。
“…………”焚风接过镜子,立刻起了一脸黑线。
“让你欺负云丫头!这是做长辈的我代她讨个公道而已。还有,我现在命令你去井边洗眼睛!”
“为什么?”
“常言道:非礼勿视!你做奴才的**主子的私事,而且还想四处散布谣言。罚你洗眼睛已经便宜你了!”飞叔佯装正色道。
“这不公道!飞叔你也看了……”
最终,焚风抗议无效,只得准备去洗眼睛。他才转过身去,忽听得飞叔在身后自言自语。不同于先前两人的调侃,这次的声音相当之凝重。
“王爷他……该不会把那女孩儿当做是雪慈了吧?……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这些话虽不是焚风刻意想要偷听,但是间谍出身的他,想听不到这些话也是有一定难度的。
“飞叔啊,雪慈是谁呢?我听着有些耳熟……”好奇心作祟的焚风又再折回问道。
“你不记得雪慈了?”
“耳熟,但是想不起来了。”
“那好,既然如此,我就不告诉你了!”
“你……小气!”焚风听了飞叔的答案,只能庆幸自己此刻不曾喝水或者吃东西,否则他一定会呛死或者噎死!
“只听、不问、绝对服从,是为‘刺客之道’。你的天资聪颖,我能教给你的已经不多,今日之事点到即止吧。除非,你想再洗洗耳朵……又或者,你今后都不想要耳朵了!”飞叔说出此话时,终于一改往日的笑容可掬,脸上露出了极为复杂的表情。
提起雪慈,飞叔不禁回忆起那位于北疆雪国、噩梦般的人间地狱——炽炎天。
这里是终年落雪、冰冻万年不化的酷寒之地;这里有熔岩翻滚的火山口“血煞天池”;这里还批量生产着现存于洪荒世界各个角落的顶尖刺客;同时也是来此修行者们的恐怖坟场。
每年被送往此处的孩子不计其数,而能够活着回到故乡去建功立业则少之又少。于是,这里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凡入山学武者,必先立生死状。而在成千上万张生死状当中,便有一张的签名是:云逆天。
严酷的训练与你死我活的争斗竟逐扭曲了孩子们的心。纵然有一刻喘息之机,他们宁可相互殴打取乐,也不愿坐下来休息。反正早晚是要打的,反正早晚是要死的;所以,打死一个少一个!这天中午,一个新的牺牲者出现了。
出现牺牲者,在当时任炽炎天教头的飞叔眼里再平常不过。每当有类似的惨剧发生,他只会麻木的走过,即不解围也不说教。回到他那石头小屋之后,便在凄厉的尖叫声中雕刻新的墓牌。等到尖叫声消失,他才缓缓地走出去,为死者收尸。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
然而今日却有些不同,被围攻之人居然没有反抗,甚至连哀号声都没。难道这个可怜的孩子已经死了?飞叔终于破例,好奇地转过头去。“恩?怎么会是他……”
地上趴伏着一人,身上血迹斑斑,眼神却依旧冷傲。任凭其他孩子怎样踢打,他始终不语、不动。飞叔一下子犹豫了起来:这孩子身份特殊。不救,恐怕他性命难保;救,便是坏了炽炎天的规矩,更对不起这些年来经由他目送归西的死者……
“停手!你们想干什么?再打,他就死了!”冒死跑过来支援受虐少年的竟然是一个女孩子。除了因发育而略微隆起的胸部之外,她跟其他浑身污秽的男孩没什么两样。
“雪慈,你别仗着早我们两年进师门,祖师宠着你,你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带头的孩子膀大腰圆,话中却也忌这眼前的女孩儿三分。
“冲你这话,这闲事我就管定了!为免你们说我仗势欺人,咱们按炽炎天的规矩来——比斗!我赢了,你们就给我滚蛋!输了,连我在内,我二人任凭你处置!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比斗,死、伤皆得认命,我怕你们几个玩儿不起!”雪慈眉毛一扬,眼角眉梢带着不屑。
“死丫头!你给我记住了!”带头欺负人的孩子知道自己的斤两,转身便走。其余的孩子也迅速跟着散去了。
血池边只剩下雪慈跟地上的伤者,以及远处不动声色的飞叔。
“新来的!你没事吧?他们真可恶,把你打成这样……你自己也是!怎么不还手?炽炎天可不是什么讲人情道义的所在!”性格外向的雪慈,话似连珠炮般倾倒出来。她跟飞叔一样好奇,但是她的好奇并没有得到答案,地上披头散发的少年始终一言不发。想到自己不惜与人结怨,才救下对方的性命;而对方不但不知感激,甚至连睬都不愿睬她!雪慈多少有些不满。“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好心救你,你怎么……”
雪慈原本准备了许多埋怨之词,但是随着少年缓缓起身,她的埋怨终于变得无处发泄了,只能通通吞回肚子里。——少年的身下,竟护着一株她多年未曾见过的幼小植株。而少年的脖项之上,缠绕着象征禁制的封印!
少年此时以手在她的手心上写道:『对不起,我不能说话。谢谢你救我!』
“你脖子上的,是修罗印吗?”雪慈知道:禁制封印是炽炎天的独门秘术,是以受封印者的某项自我牺牲作为代价,从而获得一些特殊的能力。封印期间所要承受的各种痛苦则是连**都无法忍受的。
在她惊异的目光中,少年微微点头,并且将手伸向她……
“做什么?”雪慈不解对方的用意,迟迟不肯将手伸出。
逆天于是用未受伤的左手在地上写道:『做朋友。我叫逆天,你的名字很好听。』纵然是左手写字,逆天的字迹工整娟秀依旧。
“朋友是什么?我不懂……我们现在不是吗?到底做朋友要怎样?师祖好象说过:我们这样的人,不需要朋友。”雪慈好奇地瞪大双眼。毕竟离开尘世太久,她快要忘记如何与人交往了。
片刻,两个半大的孩子相视而笑,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逆天,这幼苗是从哪来的?我自从来在这山上,就再没见过绿色了……好怀念的感觉。”
『山下,偷偷从家里带来的。这花叫苍兰,它开的时候很美,白色的花瓣包裹着淡淡的幽香,我娘最喜欢了。带着它,就好象娘在我身边一样。』
“你真好,还有娘可以想。我老家,除了一个妹妹,什么亲人都没有了。顺便再告诉你个秘密:本来,是应该她来这里的。我们的生辰八字相差一个时辰而已。爹娘过世后,我们姐俩便靠讨饭过活。有天,我家突然来了一伙凶神恶煞般的人。这些人说:只要那个生辰八字符合要求的人跟他们走,他们就留下十两黄金给剩下的人,好让她丰衣足食一辈子!”
『所以你就答应了?而且还欺骗了那伙人?』
“恩,妹妹她身子骨儿不好。来这么远的地方,只怕人还没到,就已经病死在路上了。更别说要接受这些残酷的训练。”
『万一将来被他们发现,你会很危险的!』
“没关系啦!或许在那之前,我已经熬不过这里的严酷,先死……”雪慈话没说完,她的嘴巴就被逆天用手堵了起来。
『别说丧气话,我会保护你的!将来,我们一起挺直腰杆儿,从这里走出去。』
“保护我?凭你?刚刚你还被打得不还手呢~说不定就是你人不行,就算不保护花,你还是会被揍。”为了激发逆天潜在的斗志,雪慈有意开玩笑道。
『我只是不愿杀人。炽炎天的规矩:动手就必须决出生死。』
“那你说,咱俩动起手来,你能保证赢我吗?”
『能!只是时间问题!』
“那……要是在你超越我之前,我就死了呢?”她看着逆天,似是有意抬杠。
『又说死!如果你死了……』逆天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他不想杀人,却更不想雪慈被任何人伤害。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认识了雪慈之后,逆天总觉得时间突然变得飞快。训练虽然艰苦,但是他每每想到结束之后便可以跟她聊天,连招式都会完成得出奇的顺利。任何事情都有两面:他们学习的越是神速,距离出师的日子也也就越来越近。
炽炎天出师的规矩:優勝劣汰。每批弟子必须参加分组决斗,相互残杀至仅剩区区数人后,再由掌派师祖出最后的题目。全部通过之后,活着的人便有资格获得炽炎天的徽号,还能从血炎藏洞窟中选择一把称心的兵器留做纪念。
分组比斗的夜,恐慌弥漫在大部分人的心中,只有少数人沉浸在杀戮的渴望之中。逆天与雪慈则再次偷偷用木棍比剑。在这之前的所有比试中,逆天从未赢过。
“你又慢了!”说时迟那时快,雪慈挥舞木棍照逆天的脑袋无情地劈了下去。
逆天一惊,慌忙拿棍招架。依照经验,逆天知道他就算架到雪慈的棍,自己手上那根棍子还是会被雪慈的万钧之力所毁。练武之人,只要内力足够深厚,即便是藤条也可将其气化为刀剑。而他的棍子屡次在比试中折断,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的内力不及雪慈深厚!这是两个人质上的差别。比试中挨雪慈的打,逆天已经习惯。他也没奢望过能赢她,但是即便如此,每一次比试,他都同样会竭尽全力。这次也不例外。

“啪啦!”一声响,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雪慈的棒被逆天接住了!
“哈!不赖嘛~”雪慈祥收起棒子表示赞赏。“我一直怕你在分组比武之前还接不了我的招,现在看来,我可以放心了!”
『放心什么?』
“炽炎天上的同修当中,能接我这招的,你是第一个!”
『那又怎么样?我的能力还是不足以保护你……』逆天写这几个字的时候显得有些沮丧。
“傻瓜!这么些年了,你还抱着这个搞笑的想法呢?”雪慈用调笑口气说出此话的同时,眼眶中却似有泪水在盈动。
『不是搞笑,是承诺……』
“行啦!明天就要上战场了,你也早休息吧!师祖说这次最终只允许六个人胜出,首轮所有人将被分为六组,每组内部决斗至最后只剩一人,只要我们两个不被分在一组,想要携手走出炽焰天便不再是梦!”
原来这些年来,她一直在想方设法历练自己。想到这里,逆天感激地点了点头。而雪慈最后那句话竟然让他对两人的未来产生了一丝莫名其妙的遐想。
血炎藏洞窟内,一个耄耋老人正在整理手上的名牌。飞叔此刻正站在老人身边,但他的脸色相当难看。
“掌门,这次比武的分组实在有些……”
“有些有失公允吗?雪慈、逆天、巨门这三个孩子都是出类拔萃的杀手,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他们都分在玄武组里?”老人悠闲地边摆弄着手上的三张牌子边问。
“属下不敢妄自揣测掌门圣意,只是好奇而已。”
“剑飞,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吗?逆天为求突破自身五行属性的缺陷,来到这里已经多久了?”
“回掌门,已有五年了。”
“你可知依他的天资,为何还迟迟不能冲破修罗玄关吗?”
“弟子愚昧,不得其解。但不知是否与他‘不杀’的心念有关……”
“算你说对了一半,内心仍旧存留有‘仁’这种脆弱感情的人,是不能入修罗的。而情爱,对于修罗来讲,简直就是穿肠毒药!所以,逆天要想入修罗,那个他爱着的人就必须死!”
“可是,雪慈不是下任的七耀之一?”
“你不提这个还好,提了,本座更是生气!我说怎么训练她这么长时间,她还是拔不出凝晶石中的殇月!原来她根本不是我们要找的人,那个被她藏起来的妹妹才是第七曜月!”此话一出,顿时老人的胡须头发全部倒立起来。
“掌门的意思是:无论怎样,这个女孩都必须死了?”飞叔问这句话时,终于恢复到往日里麻木的表情。
“没错!我把他们三个分到一起,就是要那个死丫头自己选择到底该让血染在谁手上!剑飞,你给我把玄武盯好,无论谁死都好,只有身为日曜的他不能死!”老人说罢,冷笑一声,起身蹒跚而去。
阴历十一月初一这天早上,炽炎天又下起了雪。这不是个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更不为生活在此处的人们所期待。因为——炽炎天比武决出师的时刻到了!
每个孩子都依次去长老那里拿了牌子,雪慈握着玄武的牌子站在比武场门口,垫起脚尖四下张望着。经过这些年的成长,男女之间的差距逐渐拉开,雪慈的身材已经发育得娇小玲珑却又凹凸有致。除了个头儿被其他男孩比下去了之外,她的功夫仍旧是炽炎天上数一数二的。她的手心里捏出了汗,令牌也已容入了她体温的热度。然而左等逆天不来,右等逆天也不到。直到催促进场的鼓声响起,雪慈一颗悬着的心始终没能放下。
老实说,雪慈很是害怕自己会跟逆天被分在一组。但是,如果万一老天无眼,让两人在一片场内搏命,她也不是没想过该怎样做。只是上午这半场,想要安心地杀人是做不到了。场内规矩十分简单:只要是一对一的比试。对象是谁无所谓,用什么兵器跟手段也都可以。抢到一块令牌的人就可以离开场地,进入下一层的选拔。如果说某人的令牌被他人抢去了,而这个某人仍旧有机会抢夺别人的令牌,从而晋级,直至冲到第三轮为止。
雪慈手上提着天殇,这是把看似将两柄宝剑自剑柄处接合在一起的武器。因为两端四侧都是锋利的刃,功夫不到家的人是绝对不敢拿着这样一把武器上战场的。对于让剑刃染血的杀戮举动,她的心态与飞叔无异。面对死亡,她选择麻木,也必须麻木。五岁那年,她来在炽炎天的第二天夜里,她便杀了第一个人。令同组的人绝望,杀气腾腾走进的一刻,她便是冲入羊群的虎狼!天殇破开飞舞的雪花,迎风一斩无需第二下;红雨下立着忘情罗刹……
任务完成,腰间挂着三块滴血牌子的雪慈将天殇背在身后,继续在数个场地间找寻逆天的身影。。时间过得越久,场内的血腥味就越脓;人越绝望,使出的手段也将越卑劣。虽说上午的比赛是毫无章法的乱斗,高手大可在分出生死之前便脱离战圈,但雪慈仍旧担心不已。
几经波折,比赛将要结束的时候,她终于在玄武轮的场地内找到了逆天。
他……仍旧是不愿伤人!凭借着一口卷了刃的钝剑跟一身的伤痕,逆天终于走到了第三场。老实说,正在疯狂攻击逆天的家伙连三流角色都称不上。场上仅剩下了这最后两人,雪慈看着又急又气,碍于一边站立着的飞叔,她又不敢冲逆天叫嚷。
“哈哈~~不敢还手吗?那还不赶快把你的牌子给我!然后自尽吧,反正这是最后的机会了!”狂意上涌的对手叫嚣道。但他万万没想到:被他逼至场地犄角的逆天居然使出了“纵云梯”,踏着他的大刀借力跳转……片刻之后,那把钝剑已经点住了他的后心。
逆天的剑没有刺透敌人的躯体,他只是将战利品从对方腰间取下。宝剑入鞘,他再次企图挑战炽炎天的规矩。
“傻瓜……”被放过之人并没有领逆天的情,他抓起大刀朝着近在咫尺又毫无防备的逆天砍去。
又是一声惨叫,逆天惊异地转过身去,血腥泼在了他白皙的脸上。他的对手断气了,而且身上竟然插着两把利器——雪慈的“天殇”跟飞叔的“孤鸿”
这个中午,炽炎天上安静得可怕。再没有喧闹之声,甚至连逆天最为反感的欧斗之声都没有。上百个同门,半日之间减至二十四个。鹅毛大雪继续扬撒,却盖不住场地上的红……
雪慈找遍了每个逆天可能去的地方,但都没能看到他的人。“逆天……难道这又是天意吗……”失望之余,意识到逆天是有意回避她之后,她无力地坐到了地上。
玄武四人对绝,仍旧是自选对手。
出人意料!雪慈竟然舞动天殇直奔逆天而来。“既然该来的早晚要来,那就不如让它快些结束吧!我不会再留手了!”
逆天用缠满绷带的手拔出了背后的钝剑,不能说话,千言万语无从表达,他唯有向雪慈深鞠了一躬。
四刃天殇对无刃钝剑,却如快刀辟水,难断难开。雪慈招招绝情、雷霆万钧步步紧逼,逆天只防不攻、以柔克刚節節退避。
“拿出你的真本事来!畏畏缩缩只会失了杀戮的趣味!”雪慈的天殇再次似昨夜般劈在了逆天的钝剑上,但是钝剑却未能如昨夜那只木棍那样保护住它的主人。火花飞溅的一刻,雪慈终于明白:逆天躲了她一中午,到底在做什么——他在自己的宝剑上做了手脚!幸亏她早有防备,将天殇及时一收,只划破了逆天前胸的衣服。
看见逆天打算解自己身上的牌子,雪慈上前一步按住他的手,小声道:“此局势必决出生死!你若再相让,我此刻就自尽在你面前!”说罢,她按动机关,将自己的天殇用力一撤,天殇应声一分为二,成了两柄宝剑。雪慈望了一眼站在兵器架子旁的飞叔,随即将其中一把宝剑丢给了逆天。
难过至极,逆天接过宝剑,他知道雪慈言出必行,想要在比武中相让而不被她发觉更是难上加难。雪慈则不肯再多看他一眼,在茫茫风雪中摆开了架势。再次过招,无奈的两人皆使出全力。两把天殇份属同根,两位剑者彼此连心。招式相同,对手相同,心与剑却是背道而驰,这一战注定太多无奈……
最后一次,两人各出极招。“天地无极!”——竟然又是不谋而合的相同!“当啷!”一声清脆的铁器断裂之声,雪慈手上的天殇断成两节,而逆天的剑却只停留在她的胸前。
雪落无声,四目相对的刹那,逆天在雪慈的眼中看到了欣慰与赞赏。
“这样还不够!”雪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沉浸在兴奋中的逆天措手不及。她丢弃了自己的剑,转而抓住逆天的剑,微笑道:“既然命运不能逃避,我愿意用自己的结束换你的开始!”说罢,她抓住逆天手里的天殇,用力刺向自己的心脏……
“什么坏事只要开了个头,以后都会慢慢习惯的……可惜,我等不到你开口跟我说话了……”悲凉红雪当中,躺在逆天怀抱里,雪慈的笑是那样苍白无力。她想去擦拭逆天那沾满血污的脸,但是手已经不听使唤。
似是心有灵犀,逆天居然抓起雪慈的手,贴在他自己的脸上。“临走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放心不下……南苗之地,月牙湖畔的玉姬村……她叫做:云居燕……代替我好好疼爱她吧。”语毕,雪慈终觉再无牵挂,安然睡在了逆天的怀中。
怀中人的身躯逐渐冰冷,逆天恍如置身梦中。忍受十年的苦难折磨,那一梦太长。维系理想追求幸福,这一梦又醒得过早。为什么从古至今都没有人想过要反抗炽炎天的残酷规矩?继续忍耐沉默便是麻木怯懦!毒草不除,前路便难清。杀一人与杀千百人其实也并无多少区别……人生短暂,与其做任人摆布的棋子,倒不如做下棋之人。
然而,比赛还没有结束。自另外一战中胜利的巨门,朝背对着他的逆天举起了斧子……
“杀人,只要开了一个头儿,真的会逐渐习惯吗?那真的要试过才能知道了!”坐在地上的逆天突然冷笑起来。修罗封印掉落——这是十年来他首次说话。逆天周遭的落雪瞬间静止、凝结在半空中,锋芒冰刺顷刻间如离弦之箭射向偷袭者……
“从今往后,阻吾前行之路者,人挡杀人、佛挡诛佛!”踏过同门的尸体,逆天眼神如鬼。“原来杀人不仅仅可以习惯,还可能上瘾!”此话一出口,逆天便觉胸中一热,口中一抹鲜红喷洒而出。
“坏了!他破封太急……走火入魔了!”飞叔突然意识到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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