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话 麦钰和宇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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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麦钰
暑假过后,从和平到城市高中,我也变成一个流动的过客。
艺术创作本来是一件细腻和朴素的事情,可是,那时候,对我们来说却成了一种张扬个性的工具,在A组,每个人都自我欣赏自己的作品,而以嘲弄的口吻排斥其他,这是一种表面的直接,大家都已经习惯,却不代表每个人都能接受。这个集体是凝有聚力的,因为无论开始多么不适应的人,到偶然间也说了同样的流行语言,到后来对陆续来到的新人表现出的习以为常,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成为老学员了。
还没弄明白什么是艺术的我们,就已经习惯的追求口中的“艺术效果”,每个人强调个性,女生会为看见谁和自己穿类似的衣服而喋喋不休,男生也总在寻求行为上的独特,虽然老唐把画室分了四个组,却不影响大家的感情,因为三A有自己的语言,在和平,艺术是一个小系,学校的重点是英语特色班,而在城市高中,音乐和美术是培养的重点,当然还有普高的学生,三A的由来,是因为在体育系中曾出现过一个全国冠军,接着就有很多慕名而来的家长把孩子送过来学体育,因此就形成了音乐,美术,体育三足鼎立的局面,所以有了“三A”的简称,也是因为这些四肢健全的体育生,和平高中在后来一年一次的群架中都屡战屡败。
到了高二,我们的口头禅就是“我们已经不打架了”,隐含的下一句就是“我们要恋爱了”,那时候,在男生中广为流传着一本书,就是初中时被不屑一顾的《卫生教育》,看过相关章节后,对异性的好奇也会迎刃而解,接着,每到周五,女生都要到小礼堂开会,回来一问,才知道是一些卫生防范,心理辅导之类的演讲,她们简称“防色狼大会”,不过,刚开始她们都会准时到场,接着每个周五都跑的无影无踪,她们更热衷于利用这些时间去逛街。
刚进三A,我只顾每天画好自己的画,毕竟我是希望能做到更好才来的,刚开始的一个星期,我几乎每天都泡在画室,我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受到老唐的重视,那样我才能站稳脚跟,只是很多时候老唐都是一脸严肃的表情,来三A一个星期,老唐几乎没有给我任何指示,经过我的周围也不指点,这让我的心理有点发毛,当然,我也不能衡量自己处于怎样的水平,不过,我想,既然来了,尽力就好,直到一周后的讲评,老唐第一次在画室提到我的名字,我还记得他讲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大家来看看这幅画,效果非常好,整体感很强,是一个值得学习的范例。”这时,我的心才平静下来。

这段时间内,我收到一封莫名的情书,在我撕掉一半后发现还有落款,打听才知道是本班的一个女生,所以直接还给她,从此,这个女孩也和我没任何关系,第一个和我同桌的女生是许乐,当然我对她是有印象的,在三A,简直就是一个话题人物,她身边的男孩子太多了,一定不会品性纯良,后来才知道她和班上几个画画突出的男生在没进学校之前就认识老唐,A组的几个冒泡人物等老唐一走,就跑到B组找许乐,不久后,她就回到了A组,当然,她主动和我说话,我还是觉得挺高兴的,因为唐宇告诉我,许乐在三A是很有名气的。
不过当时,对我来说,唯一能吸引我的只有宇萍,我每天看到靓丽又个性的她不仅衣着特别,而且眼神孤傲,一看就是一个坚强又有独立思想的人,这样的人能满足我极大的好奇心,后来,我第一次看见她在画室哭的时候,心情非常的难过,那天,我捡起她扔在地上的素描纸,悄悄的给她改画,画面的确有些乱,我花了整个午休的时间在画室把造型修好,上了一点调子,只是她一直都没问是谁做的,所以我在焦急中得不到任何反应,而且重要的是我开始无法入眠,大脑全是她的画面,所以,我决定告诉她想交朋友,当时的我,几乎没有任何希望,接着,我一个人契而不舍的什么方法都用到了,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在她家门下等她出来,晚上目送她回家,幸运的是我们回家在同一条路上,所以,等待她偶尔的回头时我正好可以说顺路,后来我在超市选了精美的信纸,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的爱意,每天不停的写,不过没有任何反应,我都差点绝望了,那天,我在墙上重重的一击,发誓一定要追到她,就这样持续了很久,后来,她会偶尔回一下我的纸条,那年的冬季来的比较早,我在第一时间买了一双红色的手套塞进她的书桌,那个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在对她进行猛烈的追求,似乎到了情敌都有点佩服的地步,而她只是感动,并没有要和我交往的意思,就这样,一个学期就要结束了,我已经不惧怕说出多么露骨的语言来表达爱慕了,圣诞节对情人来说,是最期待的日子,我很早就发出了约请,我想,那天她走到哪我都跟着,只是令我意外和惊喜的是,平安夜那天,她说“我们交往试试。”
就这样,我漫长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虽然辛苦,但是特别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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