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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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遥远而僻静的村落,充满着平凡的气息。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并无世俗间的杀戮,实乃一方静土。不知时日逝去多少,安静的日子总那般安静,祥和。
此时,已渐黄昏,一道光点凭空而降,枯萎的花叶却被倒霉划过,枯黄之叶俏息飘落。没人注意到这微小的动作,大概是这里的人缺少警惕感吧。
冬天快临近了,不知怎的今年的温度低于往年,更似桃谷被剥去了一件衣服般。繁忙的季节又降临了田边人来人往,一片片的稻草横贯无绝。一男一女牵手走过田埂,女的叫方萍,才十五岁而已。她手中提着篮子,去山里采些野物,虽说的这样的次数频繁了些,可她却是能在其中找到乐趣。陈世俗相伴她身旁,握着一把镰刀,肩背青筐。他只比方萍大两岁而已,看着方萍乐呵呵的样子,神色微楞,随即想到什么似的“萍妹,待会儿我们在山腰寻些嫩草,给小白吃,好不好?”
萍走至树根脚下,弯腰摘下一朵香菇放入篮子中,面色却是略显些愁苦,道:“小白绝食两日,再这样固执下去,不知道。。。。。。”余下的话她不忍心再说,想起自己的宠物,相伴自己两年整,突然死了一只,心中倒是说不出的难受。。
“真不知道的人是否也同小白般多情呢?”方萍小声嘀咕道,只是陈世俗没听到而已,突然朝陈世俗那边望去,谨慎的问道“俗哥,外面的世界不。。。。”
方萍一言未毕,陈世俗刚刚的愁苦却是变成了愤怒:“我不是和你说了,外面的世界不是你想的那么完美,你永远也不可能出去,别想了”
方萍早就料到结果会是如此,她试过多次,也被喝止过多次。她不知道原因是什么,自己也不敢问,虽然生活在桃谷的日子很快乐,很充实。可毕竟年少气盛,对什么事情都好奇。“噢”方萍低沉了一会儿,心中却是毫不记怨。又如当初一般快乐,蹦蹦跳跳的来到草堆间,指着露出几条缝隙的洞**。显然是想转移刚才的尴尬“俗哥还记得这里吗?”
“两个月前呢,我们从这里捉到小白,小灰的!那时你高兴的不得了,居然脚步未踩稳,一头栽进泥坑里。全身被染成泥人,为了纪念你的‘英雄事迹’。你的俗哥特地将两只兔子取名叫小白,小灰。鄙人就是小白,而小灰就是。。。。。”陈世俗指着方萍却始终不肯说,看见方萍眼睛睁着圆滚滚的瞪着自己,手指四下乱指。
“讨厌了”方萍娇弱的回了一句,刚准备起身‘教训’陈世俗,熟知她又重蹈覆辙。脚下依旧踩空,眼见便要掉进泥坑,陈世俗连忙伸手抓住她的袖子,可怜倒是被她拖累。陈世俗伴同她落入坑内,与上次相异,坑内无水。即便如此,两人也是一个踉跄。
陈世俗压在方萍身上,四周寂静,几乎可以听到心脏的跳动声。愈加强烈,咚咚咚,从小到大两人虽说亲密无间,可却未挨过如此近,一时间竟无举措。陈世俗清楚听到一句柔弱的话:
“如果我死了,你会向小白一般思念我吗?”
“我......我会......的”
方萍脸蛋微微红晕,她不知自己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个胆子问出来。可能也是自己想问已久,只是在这个气氛下容易脱口吧!即便方萍性情直爽,但她是女儿家,很是害羞。只好将脑袋挪开,避开陈世俗的眼神。陈世俗立刻会意,用手蹭着地,起身拾起扔在地上青筐,鼓起很大的勇气,略有羞涩道“我会娶你的,真的”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前走,曾经童年的誓言,已传递了十载,青梅竹马的七世之缘。已将两人缠的紧紧,不可磨灭........
方萍蹑手蹑脚的尾随陈世俗,刚踏一步,忽然脚下一凉。脚上竟踩着一条花蛇,花蛇却是不停的扭动,方萍刚准备用手抓住蛇,从三方爬来数条蛇。有几只还是毒蛇‘啊’方萍忍不住叫了一声,虽然平时见过的蛇不少,可如此之多却是头遭。他不敢移动身体。
陈世俗不想多加理会,平时被她欺耍多次。心想这次不会上当,可不经意间还是看到。眼下也煞是吃惊,但本身反映速度却是极快,一把将方萍拉道自身周边,避开七条蛇所发的攻势。眼见周围聚拢的蛇逐渐增多,陈世俗也不敢硬拼,弄不好会被中蛇毒。他慢慢往后移动,看着众蛇朝花蛇聚拢,心下放松了许多。陈世俗从小眼力就很好,纵使四十丈以外的东西,他也能清楚的瞧见。所以它能望见花蛇腹中存在异器,身上正滴着血。他不禁好奇,什么东西能引众蛇出洞,如若一般的毒物,自然不可能办到。可见花蛇晕眩不止,狂性愈发之状,此般毒药定有神奇作用。
正好七伯是研究毒药,此番毒药定有神奇作用。如果交给他,他就会开心了。不必日日愁容,叹息度日了。
陈世俗取出腰间的雄黄,由于平时常常上山就准备了些。用手撒向花蛇的周围,众蛇似乎感应到雄黄落地。纷纷止步不前,陈世俗将干草捆扎在一起,在其中撒点雄黄。用火石将其点燃,发出一阵芳香。陈世俗举起草把,向蛇多的地方挥去。一会儿大部分蛇便散了,而被雄黄围住的那只蛇,却不再抖动。陈世俗更加欣喜,如果将其毒性告诉七叔,准会乐坏。他小心翼翼用手帕包住异物,平时他总在七叔旁边转悠,早已知道如何应付剧毒之物。
虽然七叔平时很孤僻,总将自己困在家里。研究那些奇毒怪药,以至大部分人都不敢靠近他家。幸好他家周围方圆三十丈内是一片树林,不然家里带毒的小动物跑到别人家里就不好了。
站在一旁愣住许久的方萍,刚回过神来,不解的问道:“恶心死了,你干什么啊?”
看着方萍恐惧的样子,陈世俗脸上不禁笑起来“傻瓜,离我哪么远干吗?”陈世俗见方萍瞄向异物,连忙将它放在口袋里“我准备送给七伯呀,你当我无聊啊!”
“不是准备送给七叔当生日礼物吧!”方萍道
“怎么会呢,七叔从来不过生日的。自然不需要礼物呀”陈世俗道。
“不知道他这次会不会改变心意,别人生日总是风风光光的。他却如度平日,丝毫不重视。我们即便有礼物,奈何无处可送啊!”方萍道。
“我们采完嫩草,便将这毒物送去吧!”

山下,土地上摇曳着众多的房屋,容易见到的便是屋前两棵树。大树枝叶繁茂,偶有鸟雀停驻其间。黄昏的余晖洒在田间的小路上,村民也匆忙的挑着稻谷来往村路小道上。一对男女跨过小河从山边走来,正是陈世俗和方萍,看着他们欢笑的容颜,似乎又遇到什么快乐的事情。
“七叔”两人不料七叔竟在山的路上,也省些脚步。正好天色暗淡,陈世俗本想直接回家,再等明日送去。此时却是欣喜倍增,眼神向右瞟去,很自然的喊了一声:“爹”
“嗯”沉云哲脸带微笑的回复,随即又朝七叔道“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陈云哲跨步离开,临走是对陈世俗说“办完事情早点回家,省的你娘担心”
陈世俗本来想把东西当着父亲的面交给七叔,到时自己就可以得到父亲的赞赏。投其所好,驱其好感。七叔也很高兴,不失为一个好决定。
陈世俗从口袋中拿出包着紧紧的的手帕,开口道“七叔,知道您平时喜欢研究奇蛇异毒,每日废寝忘食。看您日日疲劳,俗儿有心帮你却无力相助。正好今天在山上遇到此毒,毒性煞是奇特。心想或许能对七叔事业有所相助。已尽绵薄之力,还望七叔日后能笑容满面。同乡邻之间多加交往,心境开阔些”
七叔见陈世俗这番言语,情真意切,心中感动不已,朗朗一笑。回想这十年之间的生活的确有些惋惜。单手拍着陈世俗的肩膀,微笑道“明日帮七伯收拾家里,准备寿辰!”
陈世俗和方萍对望一眼,脸上笑容更浓厚了。
翌日,清晨,阳光烁眼。村南有一片森林,林中坐落一屋。隐隐约约看到三人,中年男子不停忙碌着,陈世俗也不甘示弱。三人身影不停在屋内晃动着,方萍开口道“七叔,我们可以将桌宴摆在外面。正好晚上有月亮,一边赏月,一边为你祝寿,好不好啊”
方萍此想正和七叔心意,对她称赞道“丫头就是主意多,不错!”
方萍喜滋滋的继续干活,提起扫帚将灰尘扫除,三人继续忙碌的收拾着。
不知过了多久从外面窜进两只小白狐,好似闪电一般,一会儿便越到七叔脚下。
陈世俗惊讶之极,看那白狐浑身银白,只是身体过小,犹如吃撑的小老鼠般。似乎看见生人,‘吱吱’的叫唤,惹的方萍哈哈直笑。最后实在忍不住,抚摸着一只小白狐。白狐似乎对方萍并无恶意,竟爬向方萍身上。
方萍‘忙着偷闲’的问道“七叔,你什么时候饲养的白狐,怎么连我都不知道呢?”
七叔摸着那一撮小胡子“大楷一年了,只是这两个小东西整日不在家,一般有事才将他召回来。所以你们没机会看到呀”
“一年?怎么体型如此小巧“
“它们只食毒药,自身百毒不侵,乃解毒灵物。因为身形轻盈,所以速度特别快。即使身中七斗催月红,它也能将毒素吸出”七叔语言自豪之极,令方萍很是羡慕。不过七叔下面的话却令方萍更加激动“不过放在我这里,却是没时间照顾。不如送给你们吧!”
“好啊!好啊!”方萍喜出望外道。
“那怎么行呢,七叔正值研究毒药,这白狐乃解毒灵物。等他日遇到更为奇特的毒药,稍微不慎,也好用此白狐解毒啊!”陈世俗道。
七叔却是浑然不在意道“没事,等明日一过。我便不再研究毒药,也好趁有生余年多思安乐才好。看这灵狐可爱的紧,也是不忍屈就在我老头子身旁呀。正好现在两只白狐赠予呢们,伸出手臂来。”
方萍将白狐放在地上,和陈世俗同时将袖子挽上。七叔连忙解释道“这白狐乃灵嗅之物,只有将自身一滴血液混白酒灌入白狐口中。另外再将自身血液滴于瓷瓶之内,日后若是呼唤它。便将瓷瓶盖子揭开,它就会在短时间来到你身旁。”
七叔已经将全体步骤做完,把两个瓷瓶递给陈世俗和方萍“日后你们便可独自召唤它们了,瓷瓶中的血酒万万不可倒了”
夜中繁星点缀,秋风微微拂过。桃谷之中满布黑沉,其间有一亮光,光点周边皆是树木。如果从上观察,却是不难发现树林外围有一百零八棵桃木。若是再深深探究,却是发现桃木颜色质地却是同普通的桃木不同。树桩直冲星空,如果不知道的还以后树木长有百余年了。其实却只有十年整,若懂内行的便知道。这是由上古的木桑液浇灌而成,木桑液乃是龙血树中提炼出来的。以至加快了树木的生长,也可令枯木逢春。
一百零八棵树围绕内,有一大片空地。此时已是火光点点,空地内摆着九桌宴席。喧哗吵闹,正是七叔所住之地。“各位乡邻,我舒羫居此十年整。却是从未参加热闹场所,这也是自身孤僻。我是五十而知天命,在这十年内承蒙各位乡邻多加照顾。虽然有时和大家发生过许多摩擦,但我认为这已经是过去式了。以前的那个为人不善的舒羫却已经不负存在了,希望各位能接受我这碗酒。日后共同创造快乐,干”七叔端起碗朝四方敬道,一口喝掉碗中酒。
“七弟,你能想开,我很是欣喜。我们兄弟九人共同干掉此碗酒”陈云哲端起酒,坐在同桌的九人同时端起碗。将酒碗碰到一起,豪气漫天。
坐在陈云哲旁边的正是配妻晨惠,见两旁的人皆是安静。站起身来,脸色微微喜悦“各位,在此我还要宣布一件事!”
村民见有事宣布,想来在寿宴之上宣布定是好事,都放下手上碗筷。陈世俗同方萍面面相觑。不太明白,只好等母亲说道。身置方萍身旁的中年男子,脸上带着微笑。只是众人都在看晨惠,没人理会到。
可能四方气氛凝重,晨惠眉头一皱,微笑道“我的儿子和九弟的闺女方萍在此此订婚,等一月后举行婚礼”
晨惠还未说完,四处皆是一片哗然。有脸带惊讶,有脸带深沉,有脸带祝福的。陈世俗和方萍四周便围来不少人。陈世俗讪讪一笑“谢谢”,方萍眼眸闪出各人的祝福。陈云哲桌上九人似乎预先料到一般。有胡子的便摸那一撮胡子。没胡子的那只能干笑啦。
月光之下闪出一队人影,气势汹汹,带动紫林的树叶徐徐飘落。菜盘上接落几片树叶,此时金龙吞珠一般。人群皆被吓到,退至陈云哲九人身后。一句惊讶脱口而出。
“温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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