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山中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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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听穿林打竹声,何妨呤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寂静的山岭道上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呤咏声,然后可以看见夕照残阳下一匹雪白骏马慢步而来,这风景如诗如画,可马上之人却眉头深锁,似有三千愁丝难以述尽一般。只听得他又在自言自语道:“我曾经读过这词千百遍,只是觉得这词写得好美好美,而今天我却真的懂得了这词的真正含义了。唉!视当今天下,纷乱并起,民不聊生,命贱如蚁,我却有心而无力矣,可悲,可叹啊!”
这说话之人看起来一脸孩子气,虽然身材颇为高大,不过最多也只有十四、五岁而已,能如此忧国忧民,实属难得。只见他手持折扇,策马缓缓而行,意甚恬静。
那白马慢慢而行,走到一狭窄之处,突然从树林里窜出来几个蒙面大汉,他们团团将那孩童围住。只听得有人大叫道:“快快下马,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我们或可饶你一命。”
那孩童先是一怔,然后缓缓下得马来,拱手为礼道:“几位大哥,小弟乃霍一凡,游山玩水经过此处,不想有缘得遇几位大哥,实乃三生有幸,想与几位交个朋友,不知可好?”刚刚那人大喝道:“废话少说,赶快那钱出来。”霍一凡又施一礼道:“看几位大哥年轻力壮,干什么物事不能营生呢?为何要干这只借不还的勾当,我劝几位大哥还是趁早弃恶从善方是正道。”强盗之中一人忽仰天哈哈大笑两声,转而对最开始说话之人道:“大哥,你说好笑不好笑,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被抢劫的人劝抢劫的人不要抢劫呢?不如我们先揍他一顿,然后抢光他,再把他的衣服扒了,将他挂在树上。”“大哥”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正当群盗准备动手之时,突然一阵清脆悦耳之声远远传来,“你们不准欺负这个小孩子”。声落人到,只见人影一晃,一个全身白衣,约十岁的小女孩出现在众人面前。她口口声声说别人是小孩子,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其实自己是一个更小的小孩子。果然,强盗刚刚说话之人又哈哈大笑道:“好,好。我们不欺负这个小孩子,我们欺负你这个小美人好不好呀!”
细看这白衣女孩,确实美丽无比,丹凤眼,柳叶眉,面如桃花,身材婀娜,令这山间风光也为之黯然失色。人们常用美若天仙来形容女子之美,可是从来也没有人知道天仙究竟有多美,但当这许多人看到这白衣女孩的第一眼,心里便不自觉的浮现出美若天仙这四个字来。群盗第一眼看到了这白衣女孩都觉楞了楞,霍一凡竟是看的呆了。那女孩就如一株傲立世间的莲花,清新脱俗,一种莫名的情愫在他心中慢慢生成。
那强盗刚说完便想伸手去摸女孩的脸,“大哥”急叫道:“不可。”却已迟了,女孩手一挥,一阵微风拂过,群盗竟直直跌倒。“大哥”又急叫道:“众位兄弟不可放肆,我们遇到高人了。”接着,大哥爬起来对女孩行了一礼,道:“这位姑娘有礼了,我等有眼无珠,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见谅。”女孩柔声道:“你们在这山中经常欺负人,我早已知晓,但你们原来欺负的都是大人且未伤人命,所以我才没有管。而今天你们竟欺负一个小孩子,我就看不下去了。”“大哥”惊道:“莫非姑娘早便在此山中。”女孩道:“是啊!我和师傅早便在这山中修练,可现在师傅去世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她说完之后,眼圈微微有些红了。霍一凡见了心中不忍,忙上前说道:“你……你不要伤心了。”女孩看了他一眼,轻轻说道:“谢谢。”这一声竟又将霍一凡说的呆住了。女孩看见霍一凡呆呆的样子,禁不住微微一笑,真如异花初放,美不可言。霍一凡便痴迷在了这女孩的一笑中。
这时,“大哥”对女孩拱手为礼道:“此山即为姑娘修行之处,我们定当立刻离开。”便带领群盗准备离去。却有一声“且慢”传来,原来是霍一凡已回过神来。“大哥”转向霍一凡道:“你想怎样。”霍一凡掏出怀中的钱袋交给“大哥”,道:“你将这钱拿去做点小生意,不要再做强盗了。”女孩对霍一凡微微点头道:“你这样很好呀!”霍一凡简直感到受宠若惊,赶忙道:“谢谢姑娘夸奖。”“大哥”再施一礼,道:“在下胡四海,谢过两位大恩,以后若有差遣,万死不辞。”说完,带领群盗去了。
霍一凡等群盗离去后,急不可耐的对女孩道:“请问姑娘芳名,芳龄几何?”女孩道:“我叫李芯彤,今年十一岁。”霍一凡立即接道:“小生乃霍一凡,今年十五岁。今年我们能在此相遇,实乃缘份,不若姑娘随我下山去玩如何?”李芯彤断然道:“不行。”霍一凡急道:“为何?”李芯彤道:“我有师命现在不能下山。”霍一凡道:“原来如此。你刚刚说你师傅已过世了,那你现在和谁生活在一起呢?”李芯彤道:“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霍一凡道:“你难道不觉得孤单、不觉得寂寞吗?”李芯彤道:“不会呀!山里有许多鸟兽可以和我作伴的。”霍一凡道:“那些鸟兽有什么好的,山下的花花世界才好玩呢!”
于是,霍一凡将山下所见所闻一一列举,加上他的夸大其辞也确是精彩至极,说得李芯彤竟有些心动了。可李芯彤毕竟是清心寡欲已久,只听她说道:“师傅生前有过规定,凡本门弟子若非艺成,不可下山。”霍一凡想了想,道:“那我拜你为师,如何?”李芯彤:“我可不想收一个年绩比自己还大的徒弟。”这回,可将霍一凡急坏了,他一心想跟着李芯彤,常伴其左右,现在没了借口,自不免心急如焚。
他在那里转来转去,既不想走,可又不得不走,急得他眉头都紧皱在一起了。李芯彤见了他着急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为何还不走,没地方去吗?”这句话使得霍一凡脑中灵光一闪,他急忙应道:“是啊!是啊!我很可怜的,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到处受人欺负,没有人肯收留我的。”李芯彤听了,心里颇为同情,柔声道:“真的呀!那真是太可怜了。”这也只能怪她从小住在山中,不通人情世故,没有想到以霍一凡那身衣着和随随便便拿出来的银子怎会是个没人管的孤儿呢?
霍一凡见“奸计”得逞,不禁喜形于色,急忙道:“是啊!是啊!我很可怜的,你若是肯收留我,让我干什么都行。”李芯彤沉呤道:“你真的肯留下来吗?”霍一凡点头道:“肯!肯!”李芯彤道:“那好吧!你跟我来。”

“初逢面庞似相识,清丽惹人怜;不忍离去千回首,叹仅遥相见。
盼能把酒片刻欢,以慰相思情;梦的花落清乡在,犹有醉人心。”
霍一凡跟在李芯彤身后走着走着突然有感而发,呤咏出这首词来。李芯彤听了忽转过身来问道:“你刚才念的是词么?”霍一凡道:“是啊!你喜欢听吗?不如以后我常常念词给你听。”李芯彤随口答道:“好啊!”霍一凡喜难自禁,又蹦有跳的跟在后边。
霍一凡这一路行来,先是为国而忧,后又被强盗打扰,竟无暇观看山中风景,现在方有时间看看这大自然的风光。此时,霍一凡所踏的乃是一条清幽的小径,小径两旁树木林立,鸟雀欢鸣,透过林间的缝隙可以看见,太阳已躲藏了起来,天边像羞红了的小姑娘的脸,映照着远处的山峦也一片绯红。
霍一凡和李芯彤转过一个弯,迎面有一群水鸟扑腾腾飞起,原来他们来到了一个大湖前,湖对面有三间木头搭成的小屋。二人来到了中间那间屋子,屋中有一张木桌和两把木椅,正中间的墙上还挂着一名中年男子的画像,这名男子长得很是俊朗手拿一柄长剑,让人一见便生出武中翘楚、侠之大者的感觉。他脸上还带着浓浓的书卷气,于矛盾中有着一种难得的和谐。
李芯彤指着那男子画像对霍一凡道:“这是本门的祖师爷,你快拜一拜吧!”霍一凡连忙拜了八拜。李芯彤又道:“我现在代师傅收你为徒。”霍一凡道:“是不是拜了师就可以永远跟着你了。”李芯彤疑惑道:“我是你师姐,你当然得跟着我了,难道你不愿意?”霍一凡忙道:“当然愿意!当然愿意!”他又对着李芯彤拜了八拜,叫了一声“师姐”。
李芯彤对霍一凡道:“师弟,你可知我为何代师傅收下你吗?”霍一凡接道:“彤姐,我看不如以后我叫你彤姐,你称呼我为凡儿,如何?”李芯彤:“好啊!”霍一凡喜道:“那你快快告诉我你为何要收下我。”李芯彤道:“本门自祖师爷至此,已历四代,代代单传。祖师爷当年的志愿是收罗天下武学,加以研究而能自成一家,得见武学真谛,修成不死之身。可是本门历经三代才收得奇人大陆上大部分的武学,师傅还未有创新便已过世,他临死时希望我能学全所有珍藏的武学典籍并完成祖师爷的宏愿。师傅过世后我一直是一个人在努力的完成这个任务,每当想起师傅委托禁不住心中彷徨,惟恐不能了却师傅遗愿。今天收下你是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霍一凡坚定的道:“我会的。”
李芯彤指着左边的木屋道:“那是师傅生前住的,以后你就住在那儿吧。现在跟我去藏书洞。”
二人来到湖边,霍一凡感到十分诧异,疑惑道:“难道藏书洞在这湖中吗?”李芯彤道:“是啊!”李芯彤当先跃入湖中,霍一凡跟着跃下。下潜片刻之后,霍一凡看见了一个光幕形成的屏障,可阻止水进入。他进入其中后,发现在里面呼吸和活动十分自由,竟与在陆地上一般无二。他忍不住问道:“彤姐,这是怎么回事。”李芯彤道:“这藏书洞中放有八大神兵之一的丝丝柔情剑。此剑是天下水兵器之王,有避水之用,是当年祖师爷在越水搜寻而得。”霍一凡追问道:“那另外七大神兵呢?”李芯彤道:“祖师爷曾经也想寻齐八大神兵,听说这其中还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可后来由于他专注于武学便将寻找神兵之事放下了,但他留有遗训,后世弟子若修成不死之身则务必寻齐八大神兵并解开其中秘密。现在该可以随我去看藏书了吧!”
二人来到了湖底的一个洞中,洞里有四个装满了书的架子。李芯彤指着左边两个书架子说道:“这里面装的全部是武学秘籍。”然后指着右边两个书架子道:“这上面是魔法书籍,共分水、火、土、风、电、光、暗、空间八类。以后你要勤修苦练,争取早日有所成就。”霍一凡答道:“知到了,彤姐。”
自此以后,霍一凡为讨李芯彤欢心,苦练技艺。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四年时间一晃而过,李芯彤和霍一凡先后学全洞中所有藏书。
这一日,李芯彤将霍一凡叫到湖边说道:“难道你在山上陪我几年,你没有想过山下的花花世界吗?”霍一凡立即答道:“没有。在没有遇到彤姐之前,我认为人世间最高兴的事莫过于在山下的花花世界里游玩;可自从遇到了彤姐之后,我认为人世间最快乐的事莫过于陪伴在彤姐的身边。我现在回想起第一次和彤姐相见时的情景仿佛便在昨日。我只想永远陪伴在彤姐身边,只有这样我才会感到快活。”李芯彤道:“你能这样想很好呀!我们都已艺成,明天你随我下山去。”
霍一凡迟疑了一下,说道:“不知道彤姐想好去什么地方了没有。”李芯彤道:“此次我们下山一是为了历练,以便日后自创武学,二是为了搜寻另外七大神兵,所以并没有固定的目的地。”霍一凡道:“那么……那么去我家可好?”李芯彤疑惑道:“你家?”霍一凡低着头小声道:“彤姐,你可以原谅我吗?我以前告诉你我是孤儿,其实是假的,当时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所以……所以……。”李芯彤微笑着看着霍一凡道:“我不怪你,有你这么一个乖师弟也很好啊!但你以后可一定不许对我说谎,否则,我永远也不会理你了。”霍一凡连忙道:“不会,一定不会。”
霍一凡想了想又道:“彤姐,我们走了之后,仍将丝丝柔情剑和藏书放在洞中会不会不太安全。”李芯彤道:“那怎么办?”霍一凡道:“不如我们将剑带在身边并将洞封起来。”李芯彤想了想才道:“好吧!”
他们一起去封住洞口并取出了丝丝柔情剑。霍一凡道:“彤姐,你将这剑佩戴在腰上看看怎么样。”李芯彤依言佩戴好。
霍一凡赞叹道:“彤姐佩戴上这剑就如缠绕着彩丝带的仙女一样。”李芯彤嗔道:“就会胡说。”霍一凡见了李芯彤这亦嗔亦喜的美态,当即又看的呆了。李芯彤冷着脸道:“快去收拾东西,你若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霍一凡立即逃也似的跑进了木屋,可他却没看见李芯彤眼中分明有了三分羞意、三分喜意、还有四分调皮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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