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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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与陆地上的风不同,它当中有股很淡很淡的盐味,到了下雨天的时候这股味道会更加明显,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这种味道,但也有些人特别能适应,比如说桃花——很多女人在怀孕之后,各方面的喜好与饮食都会有很大的改变。这股并不讨人喜欢的海味,却令现在的桃花感到精神很多,思路也清晰许多。、
靠在床上的桃花一边听着阿耳忒弥斯的话,一边将脑子里所得到的信息仔细的整理一番;当她越听到后面,她的心反而可以更平静的面对这件事。
此时的阿耳忒弥斯也顾不得桃花是不是喜欢听、能不能接受,一股脑儿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们的祖先就是被你们东方仙界赶出来的火神祝融……”两界的恩怨是影响他们正常生活与交友的根,她身为祝融的后代之一,对东方仙界也一直存有一股‘恨、怨’,也正因为如此历代以来西方神殿宁愿与低下的吸血族或是其他种族联姻,也绝不会提起东方仙界一个字,从小生活在这样环境中的他们,心理会有多‘正常’;想想就有些激动的阿耳忒弥斯,声音提高了一点,接着道:“我们历代主神都秉承绝不与东方仙界的联姻,若有违此规定视自动放弃主神之位,将永远被驱逐主神殿,而且下任主神有权将违观者贬为凡人并可收回其一切神器。”这也是事件最最最主要的环节,她低叹着道:“如果阿波罗失去一切的话他根本无法保护我和母亲,你知道吗?”接下来的话更让桃花心疼到极点,阿耳忒弥斯几乎是咬着牙道:“回来之后阿波罗对你的思念越来越深,但事实情况根本不允许他有任何的妄想,在阿波罗快要崩溃之前,我和母亲一起帮他将对你的记忆封印……”阿耳忒弥斯望向桃花的眼神是如此的凄凉,她无声的哭了!
阿波罗将她忘了吗?也就是说即使自己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记得自己,对不对?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被自己心爱的男人‘忘记’……快乐可以被感染同样悲伤也一样,桃花再也没有力气将背脊挺住,整个人一软,几乎是瘫在软枕垫上,闷闷的道:“阿耳忒弥斯……我……对不起!”就算不是她的错,可当初不周山事件的确因她而起,害祝融被赶走、害共工被派到海域边没有释放令,永远不得回天庭!千万年来,她一直为这件事内疚不已希望能为他们这两族做些什么事,如今……难道真的是菩萨显灵让她来还债——却是以这种痛不欲生的方式!
时间过了很久了,而且他们又经历了两代伦理惨剧,事情的真相没有被完整的传下来,阿耳忒弥斯不清楚也是正常的,当她听到桃花说的这句话时,只以为是善良的桃花代替玉皇大帝向她们道歉!便很‘大方’的道了一句:“这不关你的事。”如果她把事件弄清楚之后,不晓得还会不会这么心无芥蒂。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我而死!这便是桃花长久以来最深刻的内疚。恨一个人很累,同样对一个人内疚这么长时间也会很累,况且是两大族呢?桃花的心不是一点点的累,怪不得当年王母娘娘要将她关入蟠桃园,她一点反抗都没有!
事情基本上都已经讲清楚了,只差一个结果而已。勒托见阿耳忒弥斯并没有再说下去的迹象,便起身走到桃花的身边,蹲下来抬起头,看着她道:“桃花,我知道我们的要求很过份,可是……”身为女人的自己也觉得将要出口话不是一点点的过份,停顿了好久才开口,又道:“如果你真的爱阿波罗的话,请你离开他吧……”讲完这句话的勒托有一丝的轻松,眼睛却不敢看向桃花,只是握住她的手,牙齿紧咬……

阿耳忒弥斯听到这句话就将头转了过去,她不想再看到桃花的泪,她的心会痛得受不了。她的泪却不受控制的越流越多,她将手捂住嘴巴,生怕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们终于说出来了……’桃花惨淡的一笑,眼睑合了下来,自嘲地心想:‘她欠祝融这一支的债,还清了吧!’
只流泪没有哭出声的桃花,令勒托和阿耳忒弥斯更加的心疼,对她,她们也有许多的内疚。勒托压低声音道:“桃花,让……母亲……抱抱你,好吗?”她将声音压低是不想让桃花听出自己实质上有点沙哑的哭声!
只要是女人都很会善用感情,越是‘好’女人玩得越好。勒托讲完这一句话,对桃花的冲击太大了——她和阿波罗今生无望,但是他的母亲承认了自己,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吗?
稍许的安慰并不能慰藉桃花绝望的心——东方仙界根本不可能回去、这里也不可能留她下来,四海龙宫……她该上哪儿去呢?
桃花动也不动、话也不说,这不仅仅是因为伤心,她现在更害怕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做妈的都一样,为了自己的孩子做什么都可以:伟大的爱呵……
阿耳忒弥斯已经转回了头,轻轻的唤着桃花,道:“桃花,说句话好吗?你让我好担心……桃花?”就算桃花不能再和阿波罗在一起,她们之间的关系却是无法断绝的——桃花肚子里的孩子。她一定要想办法保住这个孩子!阿耳忒弥斯在心里想着。
桃花是美丽的也是可怜的,刚出娘胎便没了亲娘还好有个真正疼她的养母;因为美貌被疯狂的仰慕者牵连关入蟠桃园;好不容易碰上个互相倾心的男人——虽然那个男人以前是个花心大萝卜,往后的将来也不会只为一个女人而活,可是那个男人也是真的爱她的;谁知道一切只是镜花水月、竹篮打水一场空!
“阿耳忒弥斯,我想休息几天再走可以吗?”即使是短短的几天她也不在乎,她想将有关阿波罗的一切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心里。
这不就是她们想要的结局吗?为何她的心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勒托感到鼻子有点醋酸的,她吸了口气道:“这段时间阿波罗都不会来,”勒托见桃花疲惫的神态,知道她在这段日子一定没好好的休息过,便道:“你先安心的住在这里静养,其它的事我们会安排的。”然后对着女儿道:“是不是,阿耳忒弥斯……”这句话一讲出口,勒托又非常后悔——阿波罗是不常回提洛岛,不过万一……可是怎么办呢,不讲也讲了……再看看桃花——哎,算了,如今她的样子……再加上她肚子里的孩子,走一步看一步吧!
勒托现在的心情十分矛盾——私底下来说她是很中意这个媳妇的,可惜情况不允许;桃花肚子里怀得终究是她的孙子(孙女);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她要了儿子就得失去那两个,若要了那两个,只怕真到那时丢掉的不光光是儿子……
再三权衡轻重,似乎是保住儿子比较重要,想想也是——自己真的很喜欢桃花,但或许将来或碰到一个更能得自己欢心的媳妇也说不定;至于孙子孙女……阿波罗现在已经倍受女性同胞的喜爱了,若真坐上主神的位置,外面那些百花更加主动送上门了,到了那时候还怕没有人后继香烟吗?
再说了,桃花若怀的真是男的又怎么样,他也绝对不可能坐上主神之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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