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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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最早的女孩原本是有翅膀的,当她遇见自己钟爱的人时,就有了幸福的眼泪。于是,泪水打湿了翅膀,她再也回不了天庭了。干涸的泪痕是曾经纯真的见证,两道滑落的泪痕凝结成二颗晶莹的水晶;传说,当两颗水晶相遇、融合之时,真爱亦随之闪现,同时,它将发出一股强大的、拯救世界的力量,而能催动这股力量的将会是一名少女;传说,少女的背上各自会出现一对翅膀形的胎记;没有人知道,这一名少女会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出现,所以,它成为一种传说……除了老一辈的神仙对这个传说还稍存记忆,小一辈的根本听都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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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舍内弥漫着浓重的哀伤气氛,两个女人两代人为了各自不同的理由悲伤着。从不曾在别人面前流泪的王母娘娘,第一次不顾身处的地方,尽情的哭……
桃花仙女直起上半身,双手搭上王母娘娘的手臂,道:“义母,您别哭了,桃花知道错了……”义母的养育、教导之恩,她都未曾报答,却先让她为自己伤心落泪,这是她的不孝。
桃花不是她亲生的,但对她的疼爱之心并不少,如今她大着肚子跪在地上,她也不好过,于是放下尊贵的身份,从椅子上站起来扶着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道:“起来吧,当心伤着孩子。”怎么说,桃花肚子里的孩子也该唤她一声外婆,孩子是无辜的!
怀孕的女人特别感性,一点儿小事就能让她感动得哭。王母娘娘的举动,让桃花仙女哭得更厉害。桃花,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什么,只好睁大眼睛看着慈祥的义母,内心百感交集,只能轻声唤道:“义母……”
这一声呼唤,掀起多少她们共有的美好记忆;这一声呼唤,包含着女儿对母亲真切的请求;这一声呼唤,扯出王母娘娘埋藏在心底对桃花的内疚。
王母娘娘一摆手,道:“算了,既然都已经发生了,目前最重要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天庭里有多久多久没有听到孩子的笑声了,自从王母娘娘的铁律出台后,少了孩子欢快笑声的天庭总好像缺了些什么,空荡荡的……
桃花以为王母娘娘是要打掉孩子,急切的打断道:“不要,义母,不要打掉她,求求你……”那是她的宝、她身上的一块肉哪……
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呢?丈夫、孩子、家庭;让她选择的话,她首要维护的是自己的家庭,能与之相互扶持的将会是丈夫,而孩子是最令她牵挂、最重要的宝,如果失去孩子,那就像要了她的命一样,她将失去生存的意义。
王母娘娘理解的笑道:“傻丫头……”重新拉起她的手,不复刚才的怒气,和蔼的道:“她是你的孩子等于是义母的外孙,义母怎么会伤害她呢?”女人是善变的,连天庭最高贵的女人都无法避免。
王母娘娘看着桃花有些笨重的身体,再环顾四周简陋的环境,酸涩又涌上喉咙……低下头,掩住眼中的不舍与心疼的眼泪。
“义母……”看王母娘娘的样子并不像自己的想像,便慢慢放下戒心,任由她将自己扶到椅子上坐好。
桃花已经怀有六个月的身孕,由于没有得到相对的照顾和饮食,导致她看来只有四个月的样子。女子怀孕以后,不能太过操劳,她的心情也必须保持开朗,这样才有利于胎儿的成长。
坐到她的身边,轻声的道:“桃花……”王母娘娘问出最想知道的问题,道:“来告诉义母,那个男人是谁?”
她知道,这个局面自己迟早要面对,因为有了心理准备,回答起来就会很顺,道:“对不起,只有这个桃花不能说。”她是打定主意要一个人承担。

桃花的行为,远在彼岸的阿波罗知道后,不知会有怎样的反应。她,淡淡的笑笑,心里有了坚定的信念,再苦再悲伤,她都甘之如饴,绝不后悔。摸摸已经很明显的小腹,桃花不再畏惧的看着王母娘娘,道:“义母,无论你要如何处置桃花,桃花都不会有怨言,只求您能保住这个孩子,如果天庭容不下她,请您将她交都我的四个舅舅。”
桃花的心,她体会得很真切,可是,天庭有天庭的规矩,如果桃花能将那个人说出来,那么,纵使自己的丈夫再不开心,她也会让女儿嫁得风风光光;如果桃花不肯说,那么……她很不希望桃花和她母亲走一样的路,自己这个母亲舍不得啊……
命运的轮盘在龙女和桃花之间不停地转来转去,这个轮盘像是另一个咒语,弄得桃花也逃不开与母亲相同可悲的命运。王母娘娘看着眼前因坚强而发光的桃花,不尽叹息着,难道她们母女真的逃不开命运的捉弄,注定为了男人而陨落。
王母娘娘语重心长的道:“桃花啊,难道你就忍心你的孩子背负上和你同样的命运吗?”一样的在襁褓之中失去母爱、一样见不到母亲的面、一样有父认不得:不,或许,她(他)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亲人再多也代替不了父母,王母娘娘有点急了,道:“桃花,你真的狠得下心吗?”以自己对桃花的了解,这个人的身份一定很特别,否则,桃花怎么宁愿牺牲自己也不肯说出来呢?
“义母,您别说了,您说的女儿都懂,可是,女儿真的不能说,如果这就是命,女儿——认了。”第一次那么坚定,却是为了别的男人,义母和父亲的心一定很难过。她真是个不孝的女儿……
那个人是谁,王母娘娘在心中盘算所有的可能性:他的地位很特别——否则桃花不会宁愿牺牲自己和孩子包括有可能得到的幸福。那么……
能够得到如来爷爷的肯定,进而成为玉皇大帝的老婆,王母娘娘拥有一定的能力和聪明才智。桃花和她相处了很久,对于王母娘娘的每一个动作都相当了解。
当她看到王母娘娘皱起眉头、双眼微闭的时候,她的心里升起一阵恐慌,焦急的打断王母娘娘的思路,道:“义母,您就别担心了,女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能逃过这一关吗?’桃花在心中不停自问。会说话的眼睛里尽是担忧之色。
王母娘娘非常不理解桃花的想法,有什么事比整个家还要重要呢?有了家,幸福就唾手可得,为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而失去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幸福,值得吗?(不知道王母娘娘若是晓得那个男人就是阿波罗以后,会不会再这样想?)
王母娘娘没有停止思绪的样子令桃花一阵激动,她不顾有孕的身体,对着王母娘娘双膝跪下,道:“求求您,义母,不要,不要再猜了,女儿从小到大没有向你要求过任何东西,这一次,就这一次,女儿……”说到这里,她已是泣不成声。
太过激动的她,肚子有点痛,她忍不住抚住它。看见她的样子,王母娘娘心软了,叹了口气道:“起来吧,桃花,我答应你就是了。可是你要想清楚,我一旦不追查这个人,那么你……”桃花显然动了胎气,不然她不会抚着肚子。王母娘娘边说边将她扶起。
桃花明白的点点头,她准备好将会面对的未来,可是,她的宝宝呀,她可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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