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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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云层俯身往下望去,整个大地,像是一幅静止的画;低头抚摸心中那道童年的梦,它温暖的模样依然还在。呵……宽广的蓝,如一杯心灵的咖啡,编织源源不断的温暖与大度,伪装了许久的阿波罗,多希望自己能像回归自然的小鸟一样,减压疗养、调节心境,重新梳理羽翼。放眼生活中看不到的色彩,体验蓝的力量,像鱼一样自由的呼吸。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真实的世界压得他不得不将自己的本性隐藏起来,不然会被这个无情的地方吞蚀掉。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妹妹——阿耳忒弥斯,她太直,有时候‘装’得是不错,毕竟不是她的个性,东方人有句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时间一长,她一定会被打回原形。
他身为她的哥哥,也不可能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只有帮她找个,自己可以信任的人,想来想去,也只有他了。开口道:“欧阳砌,当你修**形之后,如果可以的话,请替我保护阿耳忒弥斯,她需要一个强大的人来保护。”一直没有开口的阿波罗,突然冒出这样的话,对着欧阳砌道:“精灵的性别是可以选择的,你当男人吧。”才说完,阿波罗就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嘲的想:‘自己到底在讲什么呢,真够荒唐的!’
面对这样措手不及的话,还能如此镇定,它不愧是明日之星,淡淡的道:“为什么是我?”表面上它很冷静——它可是精灵云族,新一代里的精英,如果连这点都忍不住,不就把精灵云族的脸都丢尽了吗?(看看看看,天庭中的年轻一辈,有哪一个会这样想的,唉,连片云都不如,玉帝啊玉帝,你的脸面,都不知道被他们丢到哪里去喽)不过,天晓得,它有多庆幸自己还未修**形,还只是片云——份量不太重,要不然准掉下去。
从远处望去,一片精灵云驮着一名身着西方传统神服的年轻男子——极其简单、长至大腿中部的棉质直筒金黄色无袖短褂,只在腰上系了一根嫩黄色的中宽的麻腰带,在空中漫无目的的飘着。
阿波罗的心却不像云朵一般轻浮,它重得像块铅,压得胸口好闷,说道:“我只相信你。”活了几千年,遇到过各种各样结界人,只有它,能让自己放心。不过,聪明惯了的阿波罗也有这种糊涂的时候——任何一种感情都是要讲缘份的。
“是因为这几天的帮助吗?”英雄不必深交也可惺惺相惜,不过,他们的交情似乎处在尴尬地,说不深——能够在这种事情帮忙的,基本上都是自己人,算起来却不浅。
很干脆的道:“不是。”阿波罗刚好与阿耳忒弥斯相反,向来臭屁的他坚持不穿东方仙界的衣服,说,那样会把他美好的身材掩住,崇尚什么都讲自由、自然的他非常不喜欢像包粽子一样打扮的东方神仙服。
阿耳忒弥斯在西方神界也算是榜上有名的漂亮女神,在阿波罗这个哥哥的眼中,除了母亲、及相识不久的桃花仙女,最美的就是妹妹了,自傲的说道:“你很喜欢阿耳忒弥斯吧!”
“我是喜欢她。”这跟自己将来选择性别有关系吗?
一云一神,看来很悠闲的浮在空中,躺在云团中的那个神,索性,反转身,面朝下,趴着,这个姿势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幸亏他的那些忠实拥护者都不在。他,由上往下看,大地立刻成得跟块豆腐一样小,地上的人更不用谈了,眼神好的还能看到一个小黑点,有些眼睛不太大的,又或许是近视的和老花的——比如说,上了年纪的太上老君爷爷,他老人家不但是老花,还带点散光,每当看公布栏的时候,不带眼睛是看不见的(天庭的人都是些富豪,他们的眼镜都是用上好的水晶镜制造的,说看到外面的风景是多么美好,那都是骗人的。

想想就觉得好笑,一丝久违的笑容爬上他的脸,沉重的心情淡了一点,语气轻松一点地道:“她很漂亮。”或许比桃花相比,阿耳忒弥斯逊色了一点,可她也有属于自己的美。要喜欢上她,也不是件困难的事。
他又没有眼睛,怎么看呢?不过,阿波罗的声音它听得倒是蛮清楚的,便讲道:“阿波罗殿下,目前来说,我还是片精灵云,这个世界的一切,我只能感觉,看不见的!”有时候,它真的很不明白,人的情绪怎么这样奇怪,上一秒好像世界未日,下一秒,又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起伏真大。
听着它这么诚实的回答,阿波罗更加欣赏它,笑答道:“我多么希望,我们将来不会变成敌人。”东西方,现在的和平是表面的,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维持到什么时候。如果欧阳砌不能如自己所愿成为妹夫,至少,可以成为好朋友,他实在不想与欧阳砌在战场上战斗。
欧阳砌不再搭话,它驼着阿波罗,静浮在空中,欣赏着大地的美丽,心里却想着——太阳神阿波罗不太容易相信别人,这样的人,不但让别人觉得辛苦,连他自己也不会快乐。
※※※
漫无静止的等待是种煎熬。桃花仙女,正处于这种状态。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明白,今夜将是空等。
大半夜将要过去,现在睡下去的话,还能睡几个时辰,唉……她哪睡得着啊!连着被那个男人,哄了十几夜,没有一点预警的,他就不来了,她的心,能不慌吗?
夜很深,屋子里很静,静都连心跳声都听得见,桃花仙女不停得在房里踱步,来来回回无数遍,是害怕也是无奈。
月光照在桃花仙女粉色的衣裳上,她就像是被一层银光围绕着,远处望来,更是月光中的仙女,迷离而不真实,美得有些虚幻。
一样的夜,一样的屋子,一样的摆设,如今没了阿波罗的存在,这个房间顿时没了暖意,桃花仙女拿出一件外衣,披在身上,想让不太热的心稍许温暖一点,其实,天并不冷……
不知是不敢还是不愿,桌上的蜡烛,始终未点燃,迎着月光,倒了杯茶,坐到椅子上,慢慢地将心静下来。一些被自己忽略掉的问题,渐渐清晰……
在男女问题上,义母管得很严,自己现在的情况,若是给她知道了,她一定很生气,而且肯定会插手,到时候,一定会叫自己离开阿波罗……不,不对,到时,反对得最厉害的肯定是爹,他老人家……他一定会劈了阿波罗的,到那个时候,就算义母出面也没用的……,可是……若义母不知道的话……她这样将自己交给阿波罗,算什么……?
学术交流期一满,阿波罗一定会走,他这一走,自己再想和他见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如今,她已经和他发生了肌肤之亲,他走了之后,她要怎么办?女人哪,永远都是这样,容易被甜言蜜语所惑,情到浓时,基本上没几个能把持得住的,通常会被人吃抹干净,然后,待到情没时,又在那里后悔,为何当初,大脑没多想一下。
她不是个随便的女子,因为喜欢阿波罗才和他在一起,难道,她和他的缘份,注定只有这十几天吗?母亲,莫非,女儿要走您的老路吗?
桃花的心在瞬间坠入无底的阴暗她挣扎着,想要走出这恐惧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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