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造化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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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恍若穿越宇宙洪荒一般那样久远,却又似弹指一挥间,待得漫天炙芒止息,我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景象不由咋舌,且心悸非常
但见眼前玄黄雾霭、胶状未明物质一扫而空,立身所在乃是一片黯淡虚无空间,毫无光亮,哪里还见得半丝玄黄之气?遥看远方,但见尽数万里之内,空无一物,只在极尽遥远之处突现一点玄黄之色,此片空间域宇好似生生被掏空一般。
观察良久,不曾寻到上古大神鸿蒙、混沌踪迹,只怕他二人为将对方祭炼成冲破各自境界之丹药补品,却是斗得同归于尽,一念至此,不觉黯然神伤。
试问成就大道有如大神鸿蒙、混沌者,皆抛却不了妄念、欲求,更何况似我等凡夫俗子,凡胎?却是不知要道何等境界才能真正免却俗念,无欲无求,无己无他,抛却七情六欲,得证无上大道?
一念至此,不仅哑然失笑:“我本不信神鬼之说,却为何如此感叹,我本俗之又俗的俗人一个,食五谷,饮山泉,有七情六欲,又何必去管上古大神之间的生死,思索什么大道,图做惺惺之态?”
念及由此,心中重归平静,却不防一股飓风袭来,觉察之时已经被卷入其中,但见飓风好似一条巨龙,呈玄黄之色,面相狰狞,有如实质,将我卷向高天,其间阵阵风雷嘶吼,雷霆炸鸣,让人不敢目视,不敢耳听。
穿行于高天之上,身体渐感冰冷,四肢皆无法移动,好似被人捆绑一般。如此不知过去多久,只感觉耳边风雷、雷霆之势渐轻,身体逐渐下降,不久一股剧痛涌上心头,却是已然着陆,只是那股飓风已经不知去向,仿佛从未出现一般。
我自地上爬将起来,手足剧痛,难以忍受,踉踉跄跄勉强可以走动,形象狼狈不堪。却是不知为何凭空会出现一股飓风,且将我带到这里。
土地呈现玄黄之色,与之前见到的玄黄气海颜色相若,我自心里疑惑,疑其乃是由无尽玄黄之气压缩凝结而成。四周一边玄黄之色,再无其他事物,只偶有玄黄沙粒被风吹动在地上翻滚不停。
走了不知多久,路上渐有玄黄色小草出现,一棵一棵,单独生长,无花无果,也无草香精气,以手触之,入手颇为粗糙,有如沙尘。再走片刻,小草越见增多,至后来渐成草原之势。其间已不止此一种草木,已有数种花草摇曳其间,香气浓郁,且伴有未明虫豸隐没其间,或鸡冠蛾纹蜈足,或鱼须蝶翅蛇身,或鼠头鸟尾蜥爪,林林种种,不下数十种之多,且俱都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绝世奇珍。
我自旁边走过并无异样,只对我多有观望,似有疑惑不解,却也再无其他举动,料想此地也不知存在多少亿万年,所繁衍种类大多原始且从未见过外来生物,不知性情,以此并不见惧怕。
越往前走草木越是繁茂,渐成森林,其间所孕育生物品种大多生平见所未见。
忽听得“咔嚓”几声异响,好似树木被人用蛮力生生折断一般,接着便有巨大声响传来,大地都为之颤抖,好似前方不远处有一个远古巨人在走动一般,待得片刻,却见得一头巨大生物好似山岳缓缓走来,其头似恐龙,背负双翼,身体有如大象一般,四足恍如四根巨大柱子交替而行,其面生一对犀利獠牙,寒光凛冽,望而生畏,其眼似两面硕大血色镜子,折射噬人寒光。
巨兽走至我头顶上方之时,忽然停下脚步,我正自惊诧,手脚早已不听使唤,俱都不能动弹,想来后背早已湿透。却见得两面血红镜子缓缓逼来,将要触及身体之时却又停住,只见它脸上抽搐几下,似是在疑惑,又似在顾忌什么事物,片刻之后只觉大地一阵颤抖,那巨兽晃晃悠悠的已是走得远了,所过之处,树木尽皆断折粉碎,可见其蛮力之巨。
待得看不到巨兽,只听“扑”的一声,我已然委顿于地,面无人色,先前所受伤痛发作起来,全身痉挛,许久之后方能勉力站起,寻着巨兽来时所开道路前行。
越是前行树木越是参天,棵棵有如撑天巨柱一般直上云霄,其枝干更是能遮天蔽日。渐渐的已经寻找不到巨兽所留痕迹,待得此时,身旁随便一株小草便有十数丈之高,我站在其下,有如蚂蚁一般,更遑论那些参天巨木了。
事已至此,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也找不到来时之路,不得已只得碰运气,在草林之间盲目穿行,毫无目的可言。
不多时来到一片湖泊旁,其水有如水晶般清澈,只见湖中有巨鱼游隙,其样貌与以前所见并无太大区,只是巨大而已,温顺非常,并无攻击之异动。我自去湖边洗尽污浊,俯首之间却见得湖中不远处有璀璨光芒闪耀,有如钻石一般,正诧异间,湖面一阵波动,璀璨光芒破碎流离,却是一头大鱼跃出湖面,搅起阵阵波浪。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那璀璨光芒并非湖中所发,乃是倒影而已。遂举目四顾,却见左手边光芒耀眼,刺得人眼不能目视,不知道是何事物伫立空中,绽放如此强烈光芒。

好奇之心油然而生,遂认准了方向向其进发,然而才走了几步,却发现再也难以走动,似有莫名能量附身,头脑一阵恍惚,只见得周围空间一阵诡异扭动,待得头脑清醒之时,我已然立身于一个璀璨光芒四溢之地。
只见周围俱都是一片璀璨之色,强烈无比,让人无法直视。地面呈现玄黄之色,却有纹路附着其间,好似树叶一般,也是爆发出无与伦比的璀璨光芒,旁边垂着一个巨大圆锥状物体,也是玄黄之色,但期间却隐隐有混沌之色泛出,在其顶端不时有混沌精气冲溢而出,其间伴有风雷嘶吼,雷霆咆哮之声,好不煞人。
我伫立在圆锥状物体之前,良久,才发现其形状很像是一个含苞待放的花蕾,越看越觉得像,不觉猛然惊醒,“此物像是一个巨大花蕾,这地面更像是一片巨大的叶子!”一念至此,不觉倒吸一口凉气。
“若我所猜不错,我之所在应该是在一棵巨大古树之上的一片叶子之上,一片叶子就有数十里方圆,那这棵树该有多高,该有多大?”
我不禁乍然,此等巨树只怕能与天争高,能与地比厚了,足以承受神木之名,却是不知其上所孕育的花蕾会开出怎样的花来,想来定当不凡,那结出的果实又该是如何了得!?
其时眼睛逐渐适应璀璨光芒强度,环顾四周,却发现不远处还有两颗巨大花蕾。离得近的一个被五彩神光所笼罩,赤、橙、青、蓝、紫五色交相辉映,显得神秘非凡,却尤为平静,没有风雷嘶吼,也无雷霆声威相伴。离得远的一颗花蕾,却是呈现青涩之色,没有任何光芒环绕,更是平静得异常。
“想必将来花蕾开放之时,必定是那玄黄却伴有混沌之色的花蕾先行开放,然后是这五彩花蕾,最后才是那青涩花蕾。”
我心中计较一定,便不再念及此间事物,抬头看去,只见一根巨大柱子直冲霄汉,通体呈现玄黄之色,且绽放璀璨光芒,其上篆有两个巨大的古体字,我自端详半天,才明白那是“造化”二字。
“是这株神木的名字么?”我自在思索,甚为不解。“何以用‘造化’二字?”我尚在思索之中,且听得一阵爽朗笑声自远处传来。
“哈哈哈——”
“等待了一百万亿年,神树终于将要开放了——”
只见自东边卷来一片混沌色雾霭,朦朦胧胧,当中站有一中年男子,身材伟岸,给人以如山似岳般的厚重之感,不怒自威,周身更是被一团迷茫混沌精气所包裹。接着七道光芒分作七色闪现,待到光芒逝去,却是从中走出七位青年男子,神态倨傲,声势逼人,也是周身被一团混沌精气所包裹,只是没有刚才那人那般强势,七人分立两旁站在中年男子身后,恭顺非凡。紧接着又有无数光芒闪现,俱都从中走出人影,站立在七位青年男子身后。想必这七人却是比后面那些人地位要重要得多。
“这个声音似乎在哪听过——”我站在神木之上,看着中年男子,略有思索,“难道是他?既然他还活着,想必另一个上古大神已然陨落。”
想他二人同为上古大神,修为已是无人能及,离道之究极只差一步之遥,却也免不了身陨的下场,可叹世上原本就没有永恒之事物,欲想超脱自我,却是哪里可以做得到的?
“造化神树一百万亿年才开花一次,且每次开放花蕾必然有新的混沌生灵诞生,其血脉远胜混沌一族自我繁衍的后代,战力更是惊人,远非一般混沌族战士所能比拟,我看那玄黄色花蕾,其间掺有混沌之色,更似有风雷嘶吼,雷霆咆哮之声,还未开放,已是煞气逼人,只怕这次会诞生出一个狠人出来。尔等七人虽为我子,尽得我混沌决精髓,却也未必比得过从这花蕾之中蹦出来的生灵。”
“哼——”一声冷哼,颇有不屑,只见七人中站出一人,为混沌第七子,全身均为紫色霞光所包裹,看不清是何神情。“父神此言差矣,想那造化神树虽然神异,从中孕育生灵一出生便有大神通,更有甚者出生之时便掌有先天灵宝,少有人能够企及,然也仅只如此。修道一途重在自身感悟,遭遇各种境遇,有时甚至是将自己深陷生死之境,不断突破,不断历练,于千万道途之中找出适合自己的独特之道,如此才能感悟道之极致,以期最终以身合道,成就道之究极。而神树中诞生的生灵开始时掌控有大神通,却不是通过各种境遇得来的,是以少了诸多体悟,修为无法精进,如此怎么成就无上大道?虽然开始时他们头角峥嵘,却犹如昙花一现,最终修为平平,与我等相比却是相差太多。”
其他六人纷纷附和,深以为然。混沌听罢,不禁哑然失笑,深深看了一眼第七子,却是不再发表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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