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七章 旧事重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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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瀛看了看她,并未回答,而是将炭盆移近前来,将银铞里暖着的参汤到了一杯,递到她手中,说道:“暖暖身。”
玄霜笑了笑,双手握着杯,凑到嘴边润润唇,她现发着高烧,当然是不能喝参汤,取其暖意即可。
整理了一下思路,方缓缓道:“还是前年,太大婚的那天。”
“嗯。”莫瀛立刻知道她要讲哪一段了,有关那次身负重伤,是以乾王作乱而结案,而玄霜也未正式说些什么,可是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乾王只不过是用来结案陈词的幌罢了。
玄霜叹道:“绑架我的人,是农苦的右谷鑫王,仓央穆丹。”
她浑身无力,几乎是把整个身体伏在他的怀里,莫瀛怜惜地抚摸她的脸,道:“就是这个人,让你受的伤?”语气虽柔,可是却隐隐含着杀气。
玄霜闭上了眼睛:“我想,一开始他不是想这么对付我的。他到大离,主要目的是为了接触殷船王,就是这条贡道,他想和殷船王达成某种协议,把贡道给他,同时也就与殷船王结下同盟。很不巧的是,他的兄弟,左屠耆王浣摩也是相同的想法,狭路相逢,而殷船王明显是不想走过多的弯路,直接选择与浣摩合作。穆丹原来就是估计错误,以为我和殷船王有什么关系,能借我来加重筹码的,估计那时才知道是错的,于是整个计划就改变了。=--首-发=
“他们从缔结殷船王的意图,临时转换为陷害他。殷船王武功太高,在京城,与我们天家、与,还有许许多多的势力关系都非常好。他们不可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我了……他们把殷船王引来赴约,利用殷船王一向关心我的心理,当场施救而不是远远避开,这样成功地把他害进天牢。”
莫瀛道:“这里我一直想不明白,豺狼如何仁慈留下了活口,还有,把殷青荒陷进天牢。这样地阴谋诡计一旦见天光,不是所有都白费吗?”
玄霜叹了口气,道:“留下活口,不是我地命好,父皇也曾多方分析,认为是穆丹当时还下不了狠心,伤我性命与大离结怨,至于殷船王那边。我也没有搞得太清楚,但是据我估计,殷船王他多半是有些不为人所知的缺陷。”
“嗯?”
“殷船王千方百计要贡道,谋费无数金钱。所为者不过亲往农苦见一个故人。他那么强的本领,你不觉得这是很没必要的废招么?为何无贡道他就不敢穿越大漠?在这贡道的驿站里,放了如此之多的清水。哪怕第一站也不例外,不觉得很奇怪吗?”
莫瀛若有所思道:“你是指……”
“天牢里,没有水。首发”玄霜幽幽地说了一句。
莫瀛沉思着,眼里有欣然所悟的光,然而看向玄霜,却平添几分郑重,把她抱得更紧一些,叹道:“玄霜、玄霜!”
玄霜微笑道:“作什么?”
“你太聪明。太敏锐。”莫瀛下巴挨着她松软的发丝。“我真要害怕起来,玄霜。你让我自卑了。”
玄霜伸手捂住他地嘴,带笑看进他的眼睛,然后道:“韶,我答应你。等我们从农苦回去,这一生一世,我们做个普普通通的人就好。”

“普通人?”
“嗯,普通人。”她埋进他怀中,“太医说我不能多思,多虑,多费精神,我也不想因为这些而短命啊。等我们回去之后,我再也不用想什么了,以后万事,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够了,韶,你有那么高的武功,你可以保护我的。”
莫瀛苦笑着,感受着她发丝间的清香,却未说话。玄霜微笑道:“你当我看不出来吗?那个安公死也不敢向你动手,你只一剑,就压倒他了,对吗?”
莫瀛笑了笑,眼神却坚定下来:“玄霜,我的武功,可能不如太,也无殷青荒厉害,但是,只要我在,就有你在!”
玄霜柔声道:“嗯,只要你在,就有我在。”
他们如此相拥,似乎忘记周围的一切。直到风声打在窗户上,发出响亮地声响,玄霜才又微而又微地叹息道:“夜深了。”
莫瀛揉揉她的头发,心疼她如此的殚精竭虑,他却无法阻止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帮她才能让她比较不辛苦一点。
玄霜慢慢收拾激荡的心情,重入正题:“父皇当日召我入京,曾经对我讲过,那个猎日阁地来历。是一个叫做黄龚亭的人,他来建立的这个专与皇家作对地杀手组织,因为多年之前,父皇曾毁去他全部力量,却不知哪里出了错,让这人活了下来,而且时至今日,父皇好象是对他束手无策的样。”
莫瀛注视她唇边不屑的笑容:“难道你倒有机会对付他?”
“是啊,”玄霜笑道,“你看,这不是一进农苦,他们就找来了。”
“哦,那个安公,就是猎日阁的人!”
“正是,这是一群很奇怪的人,不是吗?不男不女,妖冶浓艳。”玄霜歪着头想了一下,“我在之前还见过一个,可是比这个安公出色多了,他真的是……”
微微皱着眉,好容易找到措辞:“是一个绝色,一个尤物,一个……无论男人和女人看了,都忍不住会沸腾起来的,嗯,人宠。”
莫瀛忍不住一笑:“你也越来越刻薄了。”
“才不是,”玄霜笑道,“真的就是那样一个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啊,我专门打听过,几年前晋国夫人长女满月生辰地时候,就有过这样一个人,听说也是当众受辱了,全亏晋国夫人给他遮拦下来。”
“哦----”莫瀛仔细回想,那还是玄霜几乎处于深宫地那段时间,皇帝带着满朝贵胄出席大臣女儿的满月酒,此情此景轰动京师,当时去地,还有一个异国贵客,瑞芒的第二号人物,在宴会上险些闹出了一桩奇闻,---几乎没将那绝美少年的衣裳给当众剥下。
莫瀛忆起那不堪的往事,笑道:“原来是那个孩,果然是绝色。”
“哼。”玄霜却轻笑,“晋国夫人软心肠,总是救些不该救的人。她哪里知道,那绝色孩是猎日阁中人,而猎日阁的黄龚亭,主要对付的人,也有她啊。”
莫瀛隐隐感到不安:“玄霜,你和这个、那个孩,早就认识了?”
玄霜不忙于回答,顿了一顿,轻声道:“韶,我不想再有任何事瞒着你,沈慧薇近两年风闻很不堪,这件事……是粤猊利用了我,我也利用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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