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八章 质问(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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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迟,当天下午就安排出发。玄霜也很乐意,行宫面积广阔,相对从卫稀少,在皇帝起驾后更是如此,她住着总有种不太安定的感觉。能去分舵住上一阵,那里非常安全,正是她求之不得的。
谢红菁给她的车做了一番改造,让她能够睡在车厢里,驷马神骏,若履平地,毫无颠簸之感。
她们走得较慢,直至起更后,方才抵达分舵。玄霜已是撑不住了,吃过了药,紧赶着让她睡下。
谢红菁走出房来,要水洗手。
她在玄霜面前,在外人面前,时刻表现得典雅稳重,声音不高,举止威严,摆着十足贵妇的范儿。回到自己的地盘上,虽然依旧不苟言笑,神情是明显松弛下来。
就着月光,侍女捧着银盘,她慢吞吞地将手上沉甸甸的镯和指环褪下来,另一丫头托盘捧着,如玉的双手浸入水中,明光潋滟。
月下情景幽静动人,这一幅美人图毫无瑕疵,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真正的世家贵妇不会随随便便在外头洗手的,回到家里的放松可见一斑。
同时,从她偶尔一现的眼中锋芒可知,一定会有事情发生。因为预料到这一点,她干脆就连自个的屋都不回了,就这么就近取便,等待着。
果然,一俟她洗完手,就见一名侍女匆匆忙忙跑来,说,“三夫人有请。”
谢红菁不动声色。毛巾擦干了手,重新戴上手镯及指环,对旁边那丫头吩付:“去。把倩珠也一同叫来。”
哪知传话的侍女说:“不是,三夫人说就是夫人一个人去即可。”
谢红菁愣了一下,才道:“好。”
向着吴怡瑾那边走去。暗中盘算着,她这回来,是借口让陈倩珠做她副手,把那个几乎是害上了相思病的姑娘也一起带来了,不过事前既未告诉吴怡瑾,更没取得她同意。作为京都分舵主要负责人,这边地人事委派权连副帮主刘玉虹也插不上手,是由吴怡瑾作主。陈倩珠跟是跟她来了,也就一直陪着在行宫。断然不敢先行跑到这里,还是她一同带过来的。所以她估计一旦到了分舵,会在这一点上起争执。事情还是出于她意料,吴怡瑾甚至见都不见陈倩珠,难道她并不以此为甚?
让她更为讶异的是,吴怡瑾地房门居然虚掩着。大有“我不欢迎你”的意思。
谢红菁的眉毛淡淡轩起来。这是在摆什么架?难道说,是因为她带回了陈倩珠,她就给自己脸看?
虽然,她是师姐,是京都半边地负责人,可从职位上来说。两人都位列上五。没有谁比谁的位低之说。
谢红菁僵立在门口,考虑着要不要掉头就走。如果掉头回去,是对她无碍还是有些不利?
“站在外头立规矩么?还不进来。”
谢红菁眉头更是皱紧了,只因听出了,里面说话的人是刘玉虹。
这就更复杂了,刘玉虹半夜三更地等着她是做什么?且由房门虚掩这一点来看,摆明是给她一个下马威。
谢红菁心里一动,终于想到了,难道,是因玄霜中毒与她有涉一事?
她从连云岭出发时,原是想着这是个麻烦,但到了京都上下都无人提,太也绝口未提,她和玄霜取得了一致,无形中就看淡了此事,几乎把它给忘了!
想不到,皇家不追索,躲不过帮里盘问。
她近无无声叹了口气,只得敲了敲门:“三姐,我进来了。”
吴怡瑾声音响起:“进来吧。”
门开处,果然如她所想。这是吴怡瑾的屋,却隐隐分出上下首,刘玉虹似笑非笑地面对她。
刘和吴,是一对非常奇妙的组合。
刘玉虹性烈如火,素所任性娇惯,不免有些大大咧咧。而吴怡瑾性端严,向来与人若即若离。两人性情不和,话不投机,彼此间甚至还有些心病。前者出于大富之家,后者却在得剑神为师之前,做过刘家佃农。当时这事闹出来后,刘玉虹对这师姐更不服气,横挑鼻竖挑眼,就爱为难吴怡瑾。论资历论功劳,在帮里刘玉虹远比不上吴怡瑾,也不知吴怡瑾是出于什么心理,一意让着,力荐她做了副帮主,但两人关系也未因此变得好些。直到近年,两人常在一处共事,时间长了,油和水强加一起煎着,也慢慢煎成一锅,而且她们的孩处得如胶似漆,隐约有婚讯传出,刘玉虹虽仍爱时不时的拿话梗梗吴怡瑾,但这看上去更象一个习惯而已,两人共事的默契度那是大大增加了。

她们两个一同出现,大有机巧。如对涉毒案有疑,同为上五人物,吴怡瑾是不能直接盘问她地,在分舵唯一有此权限的是刘玉虹。此外吴怡瑾既为师姊,又是上五之首,列席就完全有资格。
谢红菁一看到这明着压着她一头地架势,便是面沉若水。
她也不客气,开口就问:“这是怎么说?我杀人了还是放火了,烦劳两位大驾半夜三更地久等?”
刘玉虹哑然,瞧了吴怡瑾一眼,苦着脸道:“是有点事,你说话能不这么冲吗?”
谢红菁冷颜以对。
再看吴怡瑾,也是静若止水,一双明目,凝注于谢红菁脸上,似乎想探出什么秘密。然而,却是纹丝不动,更没开口的意思。
这三个人,只有刘玉虹是最沉不住气,不耐烦干耗着,当即问了出来:“菁,我就想问问,你的毒药,是怎么跑到别人那里去的。”
果然为此。谢红菁神情未改,心里可是突的一跳,沉吟着。
吴怡瑾方才缓缓道:“别说不知道。我不信。”
假若那是刘玉虹的毒药,这个人掉了东西,不知给谁偷了,利用了,那是完全说得过去,可是以谢红菁严谨地性,绝无可能。谢红菁被这一句话堵得直发闷,不由咬住了嘴唇。
刘玉虹瞧着她的神气,果然象是知情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道:“受伤的是柔嘉公主,皇帝对她再不待见,她也是地位仅次太的皇御国公主,这事不是闹着玩的,幸亏是太主理此案,在你这点上打马虎眼过关了。但这并不代表皇家不怀疑,菁,你得对我们有个解释才行。这毒药你给过谁,是谁在暗地底陷害柔嘉公主?”
谢红菁沉默着。她是料到姊妹们终会有所疑,也会问一问,但这是帮外之事,从表面上来看,和地关系并不大,料想也就随便一问而已,但从今晚地架势来看,不象是能够善了的样。
为什么会这样?执意问个水落石出地,是吴怡瑾无疑,她在怀疑什么?
事情很简单,这药她是给了玄霜。众人现在梗在这一点上想不到,是玄霜既无武功,她又和玄霜素无交集。一旦明言,她无缘无故为何接近玄霜,等于把最隐秘的那重心事一起招认了出来。
谢红菁脑里如风车转一样,迅速思考着。随便指个人,指个不在场、短期抓不到、而且有作案动机的人?最合适人选,推给三皇宇王,反正火药案他也做下了,借玄霜离间莫皇后,也是合情合理。问题在于,她是通过谁和宇王接触,为什么要把特有的药物送给宇王?更严重的是,宇王的身份更为敏感,她把这个人抬出来做挡箭牌,怕只怕挡箭未成,先伤了自身。
她转瞬间想了十七八个法出来,但思来想去,没一个是妥当的。
心知要糟,刘玉虹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等她慢慢道来或者寻机借故。
二更二更,豁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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