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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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净离开峨眉,已日近午时,为了阴谋的顺利实施,直直向芭蕉洞奔来至于日后是否去找菩提祖师,就看他有没有多余的时间了。
所谓时间的多余,就是看法净成佛的时间是否够用。
其实,法净并非一定要去找菩提祖师,因为这不是他的主要目的。
回头来看牛魔王和铁扇公主。
一大早,牛魔王就和铁扇公主,还有侍从紫云一块儿,不分你我的在芭蕉洞外面忙碌不停。只见他仨儿,一边打扫卫生,使得地面干干净净,一边摆设一些美味可口的斋饭斋菜,时刻等待着佛家的到来。
这种忙碌的景象,不亚于过年时杀猪宰羊那种热热闹闹的场面。
由于只顾忙碌,使得牛魔王和铁扇公主此时此刻,竟然显得不骄不躁,心平气和。好象什么心事儿也没有一样。
怪不道都说,忙碌可以忘却烦恼的事情,起码,可以大大减轻心事的沉重。
一切准备停当,就等佛家到来了。
起初,不见佛家踪影,他俩不以为然,觉得尚早,静静等待便是。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心事开始渐渐加重起来。
当日近中午时,自然是一种急不可待,心儿加剧跳动的心情了。这种心情,当然是盼着佛家赶快出现,给他们消愁解难,使得他们平平安安。
然而,依然没有佛家出现。
牛魔王和铁扇公主不免开始心焦起来,不是相向而视,就是眺望正在远处等待佛家到来的紫云,巴望着紫云突然给他俩飞来个好消息。然而,事实好像在有意的捉弄他俩似的,这不由得使他俩开始烦躁起来。
牛魔王:“难道昨日那个道士真的撒谎?他为什么要对我们撒谎?”
铁扇公主:“我希望那个道士是在撒谎。”
“为什么?”
“如果真的是谎话,就说明我们没有什么灾难。日后,孙悟空就根本不会来找我们麻烦。”
“可是,晚上那个恶梦怎么解释呀?”
“梦是什么?大脑皮层的过度活跃所产生的一种奇幻而已。也许是白日里骂了石猴,晚上对他的怒气末消应运而生的吧。”
“有这个道理。即然这样,便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不必再等了。”
就在他们偃旗息鼓,准备收盘子收碟时,突然一声“阿弥陀佛!”袅袅而袭,直至耳间。
牛魔王和铁扇公主又喜又惊。
远远瞭望的仆女,这时也高兴的叫喊着:“夫人!大王!佛家来了!来了!”
听说佛家到来,牛魔王和铁扇公主高兴的不得了,急忙前去迎接。
眨眼工夫,佛家已跃入眼帘。
此时,牛魔王和铁扇公主鬼迷心窍,脑袋如同灌水,那以前的聪明才智而今空荡入洗。
不等佛家坐定,牛魔王就心急火燎地问道:“你可是来找合伙者的?”
接着铁扇公主:“你为什么要找合伙者?”
倘若他俩不叫仆女远远相迎,也不会使这个佛家轻松来到这里,即使他能到这里来,也一定得想个办法;倘若他们不摆设宴席,或者换个方式问话,也不会使这个佛家轻松入戏。
因为这个佛家,不是真正的佛教出身,他不是个人儿,而是法净。
法净看到,他能够顺利入戏,强忍高兴的劲头,宛如一个地地道道的佛家,心术不正地看了牛魔王和铁扇公主一眼,显出一副慢条斯理的文雅姿态,假意悻悻地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今来于此,就是寻找合伙者,在不远的将来,共同对付孙悟空。”
铁扇公主:“寻到了吗?”
法净:“已寻多日,暂时尚无。”
牛魔王:“为什么要对付孙悟空?”
法净正中下怀:“孙悟空一向刁钻,恶习难改。他以保护唐僧取经为饵,一旦取经回来,必定自持功傲,那时,谁能管得了他?他虽不害人,却祸及人间。他刚愎自用,自以为是,一定找他的对手一决高低。谁若不服,就与谁大战不休。老衲已接天诏,深知势单力薄。然而,为了世间安然,为了人类无恙,不得已才出来寻找合伙者,合力而攻之,使他阴谋难以得逞。”
牛魔王:“世间之乱,与我等何干?我牛魔王和他是八拜之交,难道连我也不放过?退一步说,不去招惹他,不就行了么?再退一步,我老牛在他面前甘拜下风,不就行了么?
法净:“你就是牛魔王?真乃天助我也。”
牛魔王:“焉何如是只说?”
法净:“孙悟空和你可是深仇大恨的对头。”
铁扇:“从何说起?”
法净:“红孩儿可是你的儿子?他现在可在观音菩萨哪儿?”
牛魔王:“是啊。”
铁扇公主:“这能说明什么?”
法净:“阿弥陀佛!正是因为红孩儿,孙悟空的尾巴才在天庭露馅。于是,天庭急急议事,决定孙悟空回来以后,在他不曾站稳脚跟,想法除掉。”
铁扇公主:“红孩儿怎么了?”
法净:“孙悟空取经途中返庭,正听到观音菩萨禀报玉皇说,红孩儿已被点化,会在人间多做善事,不如把他放了,同时,也能使他们一家团圆。没想到,孙悟空怒容满面的说,牛魔王和铁扇公主本身就是鬼怪,他们所生的孩儿岂能行善?坚决不能放走红孩儿。等俺老孙取经回来,坐上玉皇宝座时一一处置。此言一出,天庭哗然。孙悟空发觉说话露馅,不再言语。不过,在他离开时喃喃自语说,天庭迟早是他的。此语被太白金星听的清清楚楚,这才开始商议,如何除掉孙悟空。如是,孙悟空岂能放过你乎?”
牛魔王:“孙悟空想必是疯了。”
法净:“如是,他势必铲除他的眼中钉、肉中刺,绝不会容纳有本领有能耐者生存。否则,何以称霸天下?”
牛魔王:“到那时,群起而攻之,不就可以了吗?”
法净:“孙悟空的能耐,谁个不知,哪个不晓?大闹天宫不就是一个有力的事实吗?何况,他现在的本事已经超过以前了呢?”
铁扇公主听到这里,似信非信。当回想起孙悟空钻入她肚子里闹腾,夫君险些在此遇难的事实如在眼前浮现时,不由打了个寒颤。当又想到孙悟空大闹天宫时,也确实没有谁管的了时,更是心理慌慌。这怎能非信似信呢?
这时,又传来法净的话声:“所以,一定要寻找合伙者,确保天庭与世间的平安。”
牛魔王:“不知佛家要找的合伙者是谁?不知他能否担当此任?”
法净:“所找者,乃是牛魔王。”
铁扇公主:“牛魔王,你认识他?”
法净:“以前不认得,现在在眼前。不过,他是最好的伙伴。”
铁扇公主:”为什么?”
法净:“因为一个芭蕉扇,使他与夫人险些双双送命。这不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吗?”
牛魔王被说到痛处,跺脚道:”孙悟空,我牛魔王誓与你不共戴天!”
铁扇公主总觉心里别扭,却也不知为什么别扭。不过,她已有个问题,于是就问向法净:“孙悟空的厉害,众所周知,不知你与他可有仇还是有恨?”
法净:“无仇无恨,乃是替天行道。”
铁扇公主:“如来佛祖怎么把他从五指山下放出了呢?”
法净:“保护唐僧西天取经,可是,谁能料到他恶习不改!阿弥陀佛!”
牛魔王:“再把它压在五指山下,不就行了?”
法净:“那孙悟空岂能二次上当么?”
铁扇公主:“孙悟空现在何处?”
法净:“已经取经归来,现在天庭炫耀自诩呢。”
牛魔王:“天庭就这样由之任之?”

法净:“太白金星通过庆功暂时稳住他,待老衲找到合伙者后,有老衲想法将他悄悄引诱出庭,然后再想法,给他个猝不防备,将他置于死地。”
铁扇公主:“与如来佛祖合伙,岂不更好?”
法净:“如来佛祖绝对不能露面,否则,孙悟空就会识破炫机。”
牛魔王:“若合伙对付,能取胜吗?”
法净:“尽力与他周旋,应该没有问题。”
……
就这样,自称佛家的法净信口雌黄,冒天下之大不韪招摇撞骗,博得牛魔王深信不疑。虽说铁扇公主向来心细,却也被这自认为毫无缝隙的污言秽语无言以对。
倘若她再多想些问题,也许会好的多。可惜,她被彻底迷惑。
法净此举,无疑对石猴救妹再设障碍。这真是:
法净毒计已耍成,
牛魔王上当被计蒙,
最终终,
同流合污臭味投。
看来救妹又添难,
天兵相助增负担,
世态趋势甚严峻,
咋办办?
法净计谋得逞,与牛魔王结拜为兄弟,牛魔王已死心搭地随法海一道,与孙悟空对峙。
法净心满意足,觉定离开之时,又一条毒计顿生,于是,在牛魔王耳边嘀嘀咕咕。
牛魔王点头频频,随后与法净一起,离芭蕉洞而去……
半下午之时,平安村里的老百姓又聚在一起,正在议论着那一天,突然乌云密布,一哄而散以后各自的想法以及以后如何才好时,忽然一声“阿弥陀佛!”飘然入耳。回头一看,竟然是唐僧和孙悟空。
心里非常胆怯,也不知道究竟如何才好的老百姓,见到唐僧和孙悟空,更显一脸愁容。不由得偷偷地指指点点,低声低语地议论起来:
“那个佛家说的是唐僧和牛魔王将要祸及人间,难道是真的?”
“可牛魔王没有来,孙悟空来了。”
“孙悟空是唐僧的徒弟,他能不来帮助他师傅吗?”
“不会吧!不是唐僧和孙悟空,能灭火焰山吗?”
“是啊。会不会是那个佛家心术不正,故意蒙骗我们呢?”
“若说蒙骗,那突然出现的乌云是怎么回事?”
“我们该怎么办呢?”
“该怎么办呢?”
“但愿牛魔王不要出现,不然,他与唐僧联手,光景就更难过了。”
就在你一言、他一语地议论纷飞,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的时候,只听孙悟空一声大喝:“平安村里的百姓,你们都给我听着,不是俺老孙,就没有你们的现在,所以,奉师傅之命,从今开始,必须双倍纳贡!都听清楚没有?”
“你们已经修成正果,要这么多贡品干啥?”
“我们拿不起啊。”
“是呀!我们没有那么多,怎么拿啊。”
……
“怎么?你们想造反?”孙悟空恶眉瞪眼地怒视着说。
“阿弥陀佛!我佛虽然慈悲,但你们知恩不报,可谓刁民。孙悟空,把那个与我作对的人儿带上来,叫他们看一看。”
孙悟空一声“是”字未落,只见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儿被他恶狠狠地摔在地上。
老百姓目不忍睹,个个背过脸去。
孙悟空:“都给我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否则,格杀勿论!”
唐僧:“阿弥陀佛!这就是下场。”
孙悟空:“不是哑巴的就给我快快说话,不然么,我这大棒可要尝腥了。”
唐僧:“悟空,先莫要着急,等牛魔王来了再说。”
老百姓大吃一惊,果真牛魔王来了。虽然心里嗵嗵乱跳,却也吓得不敢吭声,更不敢相互张望。
一片静寂。
突然,“阿弥陀佛!胆大妄为的唐僧,胆敢胡作非为?岂能容你?”的声音划破了静寂。
由于十分冷静之因,这声音显得异常洪亮。
唐僧一惊,忙叫悟空快随他走。
人们用着惊异的目光看了过去,当看见这位佛家就是上次来的那个佛家时,显出一片活跃的气氛。
这佛家速速落地,安慰他们道:“阿弥陀佛!幸亏老衲及时赶到,否则,你们就要遭受大难了。”
于是,百姓们又是一片议论:
“看来,这个佛家说的很对,他一定能救我们的。”
“这个佛家真是神机妙算,来的甚是时候,不然,我们可真的惨了。”
“唐僧怎么变了?他不是要给我们传佛吗?”
“是啊,唐僧怎么会这样?”
”难道他没有修成正果?”
“究竟怎么回事?我们问问这位佛家吧。”
不等问话,这个佛家已经开口了。他说:“阿弥陀佛!佛家怎么出现这么一个败类!”
“请佛家把详细情况说一说吧。”人群中一个人儿问道。
“阿弥陀佛!想当时,老衲看唐僧一心念佛,就致力于对他栽培,希望他日后为人类造福。因此,经玉皇大帝同意,派他去西天取经。没想到,在取经途中,看到妖精的逍遥光景之后,邪念逐步萌生,就在小西天那里,竟然对孙悟空窃窃私语说,取到真经以后,咱们享福的时候就到了。而孙悟空秉性本身难改,经他这么挑唆之后,就拍案而定。而这言语,正好被如来佛祖听到。由于孙悟空难以对付,所以如来佛祖回到西天之后,把一些假经书传给唐僧。唐僧满以为正果修成,于是就和孙悟空一起,向世间百姓敲诈勒索。老衲听了如来佛祖之说,心里先是一震,觉得唐僧是他亲手栽培出来的,不应该会是这样。没想到,果真如此。阿弥陀佛!老衲有失百姓的信赖,惭愧惭愧。”
“方丈不必这样,这不是你的错,我们相信你。”
“方丈前来拯救我们,可是,我们还是害怕呀。唐僧还有两个徒弟猪八戒和沙和尚哩,他俩现在……”
“阿弥陀佛!他俩已成正果,现在天庭受命。何怕之有?”
“可是,还有牛魔王呀?”
“已被老衲降服。”
“可是,唐僧再来怎么办?”
“如果再来,暂且应承下来,老衲自有办法。如果没有再来,就是已被老衲降服,可安心便是。”
“可是,孙悟空不好对付,怎么办呢?”
“唐僧是罪魁祸首,没有了唐僧,孙悟空虽然厉害,却也不会祸及苍生的。”
“不知方丈现在哪里念佛?我们也好多多烧香啊。”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将来在此建座庙堂,供百姓烧香既是。时间所迫,老衲还要捉拿唐僧,因而告辞。”
百姓远远相送,依依不舍。
还有个人一直低头深思半天,突然抬头要问“唐僧没成正果,怎么会象神仙一样,来无影去无踪”时,已不见这位佛家,待仔细看去,才发现他已经远去。无奈,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它别,全是法净与牛魔王离开芭蕉洞之后,来于此处所致。
真是狼狈为奸。
不过,法净在此诬陷唐僧以及孙悟空的非为举止,已被巡查神听的清楚。现在,他看法净已经滚蛋,便继续跟踪,当看到法净确实回到金山,才急急前往峨眉,向姜子牙汇报。之后,继续到别处巡查去了。
姜子牙听了巡查神所言,知道法净不会再去找菩提祖师了。因为他快要成佛了,而成佛还需要念佛,这样,法净已经没有去找菩提祖师的多余时间了。
不过,姜子牙也已经得到消息:唐僧一行取经已毕,开始返回。
救妹行动就要开始了。
然而,镇妖还没有结束,所以,姜子牙忧心忡忡。
看来,箭以上弓,恶战就要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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