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石猴遇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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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石猴抡去拳头,树内之物急忙说道:“我不是妖,也不是人,而是一个受害者
石猴岂能轻易相信?只听他厉声喝道:“藏于树中,不是妖物,却是什么?想来瞒我?”
“我是青妹!”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树内之物用尽最大最大之力,快速说出。
“青妹?是那老翁说的青妹?”石猴速然收住欲落的拳头,张着嘴巴,半天没有合拢。
“我是青妹,一条青蛇所变的。”
“你可有个姐姐白美伊?”
“是的。”因过度紧张,昏了过去。也毕竟现在正是危险时刻,所以很快就又微微开始清醒,期间,朦朦胧胧听到外面哭声奔放。于是尽力睁眼欲看究竟。毕竟,身心受到极大摧残,眼睛只是微睁。不知怎的,竟把面前的这个猴子看成了法净,因而,一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勇气抛之九霄,破口大骂……
贼法净,
太猖狂,
变个猴儿来程强,
真是太混账。
今生虽被你摆布,
来生再与你较量,
咱们本是两不立,
无需猫哭耗子装善良。
想叫小青来求饶,
除非太阳西出忙,
应牢记,
强中还有强。
石猴越听越加明白,被困在树里的不是妖怪,就是他日夜寻找,巴不得相见的妹妹。他大喊一声:“妹妹!”接着抱向这颗大树。
是的,被困树里的就是他的妹妹——青婷婷,无可质疑。
小青心里一惊,却感愣怔。不过,总算能够放松警惕了。同时,还没有露出一丝微笑,毕竟,由于过度松驰精神,再加上这几年的羁绊,以及刚才……所以,她来不及叫声不知从何飞来的“哥哥”,就彻底昏睡过去。
她该休息一下了,真的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石猴枹树喊妹,不见任何反应。
泪水哦,扑簌簌地夺眶而出。
越是泪水出,越是抱紧大树叫,声声不断叫妹妹,可怜妹妹无回声。
是他、是他、是他把妹错当妖,几几何何、反反复复折磨她,致使她精疲力竭,再无精力而昏厥;是他、是他、是他迢迢千里把妹寻,寻到妹却把她来打。而今妹定是:遍体鳞伤身子疼,力气耗尽无应声。越想越把自己很,越想越对不起妹。不由泪水涡涡涡,跺脚捶胸声声唤……
虽然,小青昏厥,但是,由于心思重重,所以,很快便就清醒过来。她忘记自己被困在树身,竭力向哥哥扑来,尽管她从未听说她有哥哥。当欲出而不能时,才明白过来,不免大骂法净,并对自己把哥哥错当仇人而懊悔。
无奈,只有用泪水相互安慰。
慢慢地,石猴哽咽着把那老翁的话儿说给妹听。
小青听毕,惊讶地说:“那老翁就是姜子牙呀!他在峨眉山镇妖哩。”
石猴一听,悲愤中露出惊喜。又见妹妹也大大恢复了精力,心里更是激动万分。
小青见哥哥脸露喜色,越加欣喜若狂。就这非凡的兴奋,小青的精神开始有所充沛。
这时,小青听石猴说:“在学艺时听师傅说过姜子牙神通光大,只可惜,第一次见面竟然不知。唉!”
这便是他从悲中露出惊喜的原因。
小青:“你学过艺,也是在峨眉山?”
“峨眉山?在什么地方?”
“姜子牙就在那山上镇妖。”
石猴如梦初醒,原来他已经去过了峨眉山。他站起来,异常兴奋地说:“峨眉山实在不错,真好玩。”
“半山腰有个洞,知道吗。”
“知道,当然知道,我还在里面睡上一个夜晚呢!”
“那个洞可有来历哩!”
“来历?什么来历?嘿嘿!不知道!”
“我和姐姐在那里呆过。”
“什么?在那里呆过?说出来听听。”
“真的要听?”
“真的要听。”
小青“嘻嘻”笑了两声之后,高兴地叫着“哥哥”。
石猴也显兴奋:“说吧,说吧。”
这真是:亲人相聚乐融融,话儿投机说不停。哥叫妹来妹应声,妹叫哥哥细细听。
“那一日,我遇了难,用蛇语呼喊救命。很快,一条白蛇便赶了过来,利用世间一个小孩的帮助,化险为夷。白蛇把那小孩送回家之后,开始给我疗伤。伤愈,觉得那个地方不安全,便随她离开。不知不觉,来到一座山根处,我俩就向上爬去,半山腰处,忽然发现有个洞,就决定在此栖息。这是个相当不错的地方,风儿和煦,阳光明媚,更无什么干扰;饿了能找来食物,渴了有水能饮,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是她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同时也找了个这么好的处所,叫我非常高兴,不由得望着她笑个不停。她看我这么兴奋,也会心地笑着。因她比我大三百年,我就叫她姐姐,她也称我为妹妹。自此,我俩就再也不分开了。一个月光皎洁,无风无雨的夜晚,我俩正在安逸地熟睡着,突然间,外面狂风飚悍,伴杂着鬼哭狼嚎的声音。我俩被惊醒,因为这里一直没有发生过任何奇异怪状的现象,所以,我吓得紧紧贴在姐姐胸前。姐姐把我抱得很紧,怕被什么恶物抢走似的。一段光景过去,一切恢复正常,我不敢吭声,姐姐声音轻得象从鼻孔里发出来似的对我说,莫要乱动,她出去观察观察。一会儿,她匆匆忙忙地回来了,神色非常紧张,不过,没有告诉我任何事情。我知道事态的不妙,吃惊地望着她那不安的面孔,不知道该咋办才好。还没有从惊恐中镇定下来,突然,漆黑的外面如同白昼,接着山顶响动作作。我俩又开始显得异常紧张。我紧闭双眼,姐姐用身躯护住我,不停地向外观望。就在这时,山顶上嚎声再起,外面也忽明忽暗……整整闹到天明才平静下来。这儿已不安宁,在姐姐打算离开之前,一定要看个究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此,她示意我不要动出一点响声后,就小心翼翼地到外面,去查看原因。当时我已被吓得魂不守舍,现在又是孤身,所以就期盼着姐姐快快回来,带着我离开这儿。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姐姐回来以后,又不打算走了。我问原因,她低声对我说,这儿不错,绝对是个叫她向往已久的好地方,不是万不得已不会离开。还说,山顶正南处昨晚突然矗立一块大石,石上有‘峨眉镇妖石’字样,我看定有高明的神仙来此镇妖,昨晚这里天翻地覆,现在却是风平浪静,我俩能在这位神仙面前住下,有啥可怕的?我颤競競地问,如果这位神仙也把我俩抓去怎么办?姐姐说,咱俩是在修炼,不是什么妖魔,应该不会被抓的,一旦被抓,把道理说与他听,他既然是神仙,一定能看出来的,不要怕。尽管姐姐如是之说,可我还是内心忐忑,一直害怕着,害怕不祥的事情发生在我俩身上。其实,我知道,姐姐她是为了借助这里的旖旎风光以及这位神仙的仙气,为了尽早修炼结束,尽早报答恩人才做出这种风险的决定的。姐姐看出了我的心思,也就不断的安慰我。为了姐姐,我壮着胆子陪她,为了姐姐,我不再顾及一切,我要与她同生死、共患难,九死一生绝不眨眼。姐姐看我胆儿逐渐大了起来,很有可能猜透了我的心理,会心地望着我微笑。就这样,度过一个上午。可惜,半下午的时候,山顶上又是一次壮观的轰动,那架势,与昨晚不差分毫。我吓得蜷缩着身子直冒冷汗。渐渐地,随着时间的迁移,我慢慢地什么也不怕了。在一个偶尔的机会,姐姐外游回来,轻声细语地告诉我,山顶上镇妖的那位神仙不知道叫啥,不过,他是专门在为世上扫除妖魔的,另外,上面还个有个能容纳咱俩的洞,不如在那修炼,一则能偷看镇妖,二则离这位神仙也近,这对修炼大有好处。我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好处,反正,听姐姐的,我点了点头。姐姐非常高兴,侍机领着我进了那个洞。不几日,突然一块大石盖住了洞口,没想到,因祸得福,竟能从石中吸收一些营养,修炼的更加快了。慢慢地,姐姐已经修炼结束,要出去找恩人了,她叫我继续在此修炼,三百年后的今天来接我。我不愿意,执意随他出去,她只好同意。没想到,刚偷偷地出去,还不曾下山,就被发现,怎么办?就在这时,镇妖石开始晃动,我俩趁机跑下山来……”
石猴正听着听着,却隐隐约约传来了妹妹“呜呜”的哭声。他问她为甚又哭?
“我俩下山后,法净他……他……”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法净?”石猴如梦初醒,“妹妹莫哭,我来救你。”言毕,抡起拳头,向大树劈去。
小青忘记她不能被救,因而也是迫不得已,期盼着哥哥的搭救。
就在石猴拳头欲落时,姜子牙的话儿在耳边重复回响:“不成正果,难以救妹。不成正果,难以救妹。”
这真是:
相遇恨晚终相遇,
相遇不能搭救妹,

虽是近在眉毛稍,
却隔千里山万重;
难能相识喜相识,
相识历经几磨难,
不能搭救叹叹叹,
泪沾衣襟一片片。
恨!恨!恨!
法净胡非为,
致使举家不团圆,
心情如箭穿……
痛!痛!痛!
兄妹泪语连,
星儿渐稀觉可怜,
几多白天和夜晚?
百思无良策,
两眼红肿欲发呆,
痴痴问妹妹:
可知白妹困哪边?
小青只知姐被困,
现困何处不知情,
因而求哥细打听,
现把当时险境说你听。
石猴抹泪正要听,
忽然小青一语叮:
日后定要救白姐,
莫要管小青。
石猴听毕心一惊,
不救青妹怎能行?
为知白妹之下落,
暂时佯装点头称。
小青怕哥哥在此误事,一定叫他答应先救姐姐,经他同意,这才止住泪水,把那伤心的事儿往下说去——
“那一天,我和姐姐趁姜子牙不在峨眉山的时候,姐姐将那块大石挪开,一块跑出洞口。刚要下山,恰碰上姜子牙赶回,他欲对付我俩。姐姐将实情说与他听,怎奈他不肯放行。就在这时,峨眉镇妖石侍机晃动起来,他急急忙忙开始采取镇妖措施,姐姐趁机带着我迅速下山。途中,姐姐说,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个花果山,山里有个都十分向往的水帘洞,一股清辙的泉水象一条瀑布一样,常年不断地从水帘洞里流出,很是惹人;那山上景色丽人,姹紫嫣红,紫气萦绕,不比神仙居住的地方逊色。我一听,便央求姐姐暂时先不要急于去找恩人,到花果山游玩游玩。苦于我的执着,姐姐就决定去那一行。没想到,抬头细看,已到西湖之处,却也恰恰遇到恩人。由于这是姐姐下山的主要目的,所以,也就取消了花果山一游之念。不过,我一点也不抱怨。为了接近恩人,姐姐施一法术,那朗朗天日顿时乌云密布,很快就大雨漂泊。我俩连忙前往,靠近搭讪,从中知道他叫李仙,在姐姐的暗示下,我从中牵线……事遂所愿,结为伉俪。我看姐姐和许仙恩恩爱爱,生活十分快乐,心里乐滋滋的。一日,李仙外出,我正逗姐姐玩耍,突然姐姐大叫不好,令我快走。定是要出啥事了,我坚决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一走了之,她是我的姐姐,我是她的妹妹,她救过我的命,一定要与她患难与共。姐姐怕耽搁时间,用力将我推得很远,我从地上爬起,依旧来在她身边。就在争执不休的时候,姜太公突然出现在面前,姐姐正要解释,姜太公摆了摆手,说,他已观察有一段时日,知道我俩守信诺言,并在人间尽做善事,不必害怕,还说,此次来临,是从天庭返回路过,随便看看。临走时,说他叫姜子牙姜太公,嘱咐姐姐,若有难事大事,可到峨眉山找他。原来一场虚惊,姐姐和我正要谢他,他已走了。原来,这位神仙就是姜子牙,那座山就是峨眉山。看来,姐姐眼力的确不错,能在那灵秀的山上和这位赫赫有名的仙者面前修炼,真是三生有幸,天大的造化。鉴于此,我和姐姐仍然不为艰险,争取为人间多做善事。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仅仅时隔几日,又见天空异常,当时姐姐说,恐怕是姜太公又临,便就心不在焉,继续配药,使得病人太多时不显得慌张。谁成想,竟是法净。这个可恶的法净,好端端的金山念经,偏要无事生非。他兀自落到我俩面前,假意悻悻,博得我和姐姐的信任,然后离去。之后,法净经常来临,我和姐姐看他没有什么异常,也就不再把他放在心上。没想到,法净竟然是蛇血心肠,先叫李仙知道姐姐是蛇变的,然后,诱他上当入金山而不回家。我俩为救李仙,几经寻找,才知道李仙的下落,便求法净放人。此时,法净原形毕露,言曰,只要我俩答应离开人间,他便放李仙回家。我俩不从,法净执拗。无奈,与法净金山大战,恰好此时,姐要分娩,法净就趁机钻营,用钵盂这一法器将姐姐困住,姐姐见事不好,叫我快跑。为了以后救姐,实在无奈,忍悲而去……练就真火之后,火速返回金山,法净猝不房备被烧,变成螃蟹,接着,再毁雷峰塔,救出姐姐。我扶着体质虚弱的姐姐,行至断桥处遇到怀抱婴儿的李仙,一番理论,误会消除,重置家业。一天,姐姐来到峨眉山,向姜太公问及当时为何不收法海一事。他说,当时在收世间妖怪,经过那块奇石时,石上什么也无,何谈法净成精之理,后来镇妖繁忙,同时你姊妹俩在此,以为此处正是是非之地,不会长期逗留,谁知竟然不走,经我掐指细算,知你修炼是为报恩,就不再多此一举,由你罢了。镇妖之余,我不断地观天空日月星辰之变,提防自然界再出混乱,可惜没有发现法净的蛛丝马迹,看来是奇石护佑了他。在你和青蛇还在修炼期间,金山的一场激战,才使我知道又有妖魔复出,可叹这妖魔带着奇石的石性之气,难以制服,不过,所放心的是,他取名法净之后,专心念佛,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儿,也就暂时由之任之。不过,据我所观,他迟早会给自然带来灾难,为了暂时将他稳住,我就以多多念佛,多多行善为由,尽量不叫他作恶多端。同时,为了不引起法净对天庭的恶意,太白金星亲自来临,向法净“负荆请罪”,言曰天庭出兵,是不知道金山究竟怎么回事,请他莫要计较等等一些言语,目的是为了稳住法净,使他不霍乱苍生。然而,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对付你俩,导致附近百姓发生一场灾难。姐姐看姜太公唉声叹气,对他说,小青已经用火将他烧死了以后世间就太平了。没想到,他却说他早已合计过,法净并没有死,接着指着天上的一颗星星叫她看了一看。姐姐看后大惊,急忙问道,在法净元气尚没恢复之前,求他灭掉法净。他摇了摇头只是说,现在他只有抓紧镇妖。姐姐知道他肯定有难言之隐,本想随便问一下,在她姊妹俩与法净大战时,他怎么不去收拾他。可是,姐姐只是张了张嘴巴,最终没能说出。在姐姐临走时,他叮嘱她要提防法净,倘若再现,莫要与他混战,速到峨眉山来。姐姐点了点头就返了回来,把姜太公的话儿给我说了一遍之后,我俩觉得,按照姜太公的嘱托也就是了,这样,便就继续为世人看病治病。事隔一年,一个漆黑的半夜,姐姐在整理药店,我在糊糊瞌睡。突然,姐姐把我推醒,脸色聚变、显得十分紧张地说,刚才有道刺眼的光线从这儿掠过,可能会有啥事了。于是,我俩各拿兵器,紧张而又小心地来于院中,屏着呼吸静静观看。之所以处处小心,目的是怕惊动李仙和他的孩子。很快地,一道光线又射了过来,墨緑墨緑。我俩看的真切,天空中有一怪物,正在逃窜,于是二话不说,忙忙追了上去,正欲结果那怪物性命,恕不知,那怪物摇身一变,现出摸样且转过头来。仔细一看,竟是法净,果真上次没被烧死。吃惊之余才想到,这是法净给设置的圈套,故意叫我俩追赶,并堵截于他,然后交手。姐姐道术比我高,知道此次是来者不善,想按姜子牙之意前去峨眉已不现实,只有与他恶战,或许能胜。就这样混战不休,期间,发觉法净法力大增。渐渐地,我俩力已不济,姐姐依然叫我快走,莫要管她。眼看姐姐又要被钵盂罩住,我岂能一走了之?不!决不能!一定要与他拼个鱼死网破……然而,眨眼功夫,姐姐已无还手之力,我的兵器也被击飞老远。在这实感无望之下,在姐姐那忍受痛苦之时,仍然声嘶力竭地催促我赶快离走。我再次狠心而去,向峨眉方向奔去…….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啊奔的,不知怎的,跑到一片森林里,确实身乏力困,便欲歇息片刻。刚刚坐定,忽然“进”的一声,我就被这棵大树罩住。几经抗争,终不成功,仔细一看,竟是法净。法净的到来,使我知道,我刚离开,姐姐便被他降。姊妹俩就这样各分东西,不由得我破口大骂,而这鸟法净却得意洋洋地说,我俩永无再见之日,直至魂飞体散。之后便扬长而去,当时好象还听到一句,说是以后还要与姜子牙一决高低。待姜子牙赶到时,法海已去,我已不能解救。我哭着请求他,一定要办法救出姐姐,他叹了叹气说,法净可不是省油的灯。无奈,我问他什么时候才能救出姐姐,他长叹道,只有灭掉法净,可惜不是现在……”
这席话,早使石猴痛哭流涕,他问小青:“法净为什么给你俩过意不去?”
小青将如何回答?石猴又将采取什么措施?他能否救出妹妹?
欲知后事,请继续向下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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