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谜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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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黑暗铺垫到大地上,并在它的地平线上镀了一层微薄的荧光时,我们需要换个角度来思考一切。此时尚未延伸到地平线上的我们还黑暗的阴霾下享受着威胁和死亡的胁迫。那个被丢到省政府办公大厅外的赤色岩石瞬间闪过一丝璀璨的光芒便又黯淡下去,和黑暗融在一体。没有人会在意省政府大楼花园里的一颗怪异的石头,直到有人把它扫进垃圾筒里。
弥寂匆匆赶到了那个酒吧。透过加厚的防盗玻璃她仿佛清晰的看到了那束一个星期前还在阳光雨露滋润下怒绽的粉紫色康乃馨,它晃动的身影片片开着纯洁的浪漫,像一片片没有兑现的诺言,在经历了岁月的洗礼后反而褪淡了凡俗的喧嚣,开着一尘不染的单纯。
事实上这个酒吧已经关门了。政府不会在这个时候允许人们公共集会,尤其是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弥寂纤长的手指压在玻璃窗上,按下红红的纹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剥开里面的昏暗不堪,看到她所向往的浪漫。
那是真的,她用手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哭起来。那束康乃馨是真的!它并非幻象,它如此娇艳的摆在那里——瞬间的诧异,一闪而过的讽刺。
她终于明白死神为什么要送给她康乃馨而不是玫瑰了,因为她在他的心目中已经超越了一个女人的范畴,而是一种感情的凝华,一钟希望洗刷她屈辱过去,让她积极面对人生的祷愿。泪滴了下来,她沿着玻璃橱窗走了两步,她不知道死神是如何走进去的,但很显然,死神是真的打算和惊悸同归于尽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深夜4点时分,还穿着正装的斯可拉为梵卓·安打开门。
在此之前,他曾和亲王通过电话询问辨别之章的调查情况,当他听到那个赤红色的石头时,斯可拉的语调明显变了。他询问了那个赤练石的详细特征,并且要求亲王立即找回那个石头——它可能非常非常重要。然后他匆忙穿上衣服,准备立即开车去亲王家里。
他仍然不敢相信那个石头真的是他们几千年来一直苦苦寻找的真正的宝物!但无论从形状,颜色,大小还是纹理上都和那个宝物极其相似。事实上《辨别之章》根本不存在,那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类的一篇关于人类起源的小论文。斯可拉遵循某人的旨意,故意四处谣言,直到所有的人都认为那是关于辨别吸血鬼和人类的论文。
没有人会想到那篇小小的论文居然会引起整个战争,但事实上,那个躲藏在黑暗之中的幕后主使从发现那篇论文的第一天里就预视到了今天的这个混乱局面。斯可拉不知道那个臆造中的《辨别之章》到底是怎么变成“赤练石”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惊悸的任务是找寻《辨别之章》,但他最后居然发现了这个不折不扣的可以扭曲整个人类命运东西的物品,这简直就是巧合中的奇迹!!
当斯可拉打开门时,是梵卓·安的面孔却映入眼帘。
那虽然是一栋高级公寓的顶楼,但以斯可拉的人类身份——堂堂一个**官,住在这种喧闹的地方还是着实让梵卓·安有点吃惊。他没有径直迈进斯可拉家的大门,而是环顾了一番,那意思是在提醒斯可拉“会不会吵到你的家人”

“进来吧”斯可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始终带着某种诡秘的气息,即使是在面对最好的朋友时。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把梵卓·安拒之门外,那只会让他更受嫌疑。梵卓·安坐下后,斯可拉为他倒了一杯咖啡。
“要牛奶吗?我记得你喜欢多一点糖”
“是的,加三包糖”梵卓·安礼貌的回答,他发现斯可拉的公寓里除了他们两没有第三个人了。作为吸血鬼长老,有人类的妻子其实并不奇怪。虽然有很多血族信奉蝙蝠和拜月图腾。但事实上,大多数吸血鬼除了寿命和力量上要比人类大一点外,在没有受伤和人类无异。但超长的寿命却让更多的吸血鬼在看到自己最爱的人相继死去后痛苦不堪。有很多年轻的吸血鬼在不到一百岁的年纪就选择了隐居起来,过着平凡的生活,或干脆选择死亡。生命,当失去了所爱的人后,将变得行同走尸,毫无价值!
“还记得你小时候吗? 你父亲无可奈何你的顽皮,把你抱到我家让我给好好修理一顿,可却打穿了我家的院墙,害的我当时的邻居——那个穷酸秀才之乎者也的乱骂,哈哈”梵卓·安接过咖啡,绽着孩子般的笑,回忆是衰老的象征,他有时候会想,他是否已经老了。
斯可拉双眼紧紧盯着他,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还有一次,我带你去游泳。那个时候……好象还在推行变法吧。当时我对动乱的时局都有点拿捏不准,可你却一点都不害怕。第一次下水就敢拼了命往海里冲。我当时给你身上栓了一根细绳,只要一看不见你,就赶紧拉绳子把你像风筝一样收回来。”梵卓·安喝了一口咖啡,太甜了。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和我拉家常吗?”
梵卓·安放下咖啡杯,脸上笑吟吟的表情没有了“不,我来是要你把从前那个天真善良的斯可拉还给我!还记得,你的名字是谁取的吗?”
斯可拉皱眉站起,他保持高度的警惕状态,随时准备投入到战斗之中。
梵卓·安咧开嘴,他收敛了几百年来养成的绅士风度,全身的气息都变得犀利无比“你是狼人和吸血鬼的后裔!当时全族没有一个人打算让你活着,但我和亲王最后还是把你留了下来,并且把你培养成为长老!你为什么要出卖种族?挑起这次人类和吸血鬼的战斗!?”.
“你,你在说什么……”斯可拉开始后退。
“在最后的审判上,你施展妖术迷惑那个被审判的吸血鬼。他本来是想要指控你在一直挑拨新进的吸血鬼成员发动战争,以取得他们通常要几百年才可能取得的地位。你害怕他把你抖露出来,所以迷惑他自杀!”梵卓·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包裹“事后我检查了他的身体,每个被处死的吸血鬼头颅里都种植了这种特殊的寄生虫,它可以破坏人的记忆力和智力,让他们变得发狂,变成白痴,变成你利用完后积极毁灭掉的傀儡!不是吗?只有你去过家族的监狱,并通过贿赂监狱的看守人来试图隐瞒这件事。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 斯可拉倔强的说道。
“你从来没到过我家,我也从来没带你去游过泳”梵卓·安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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