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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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出场了。
死神守侯在惊悸的公寓门口,在那里潜伏的还有警察和蓝都都他们。
死神是为了复仇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弥寂死了,他也不想独自活下去。他的手里倒提着锋利的镰刀,那是他最喜欢的武器。从敌人的脖子上拉一道开口,然后看见血从那道弧线里喷洒出来,轰然倒地。他不知道弥寂是怎么死的,但他不能忍受自己最爱的人如此惨烈的死在那里。全身已经被血液潮湿了,表情隐忍而痛苦。
他有着狼一样敏锐的洞察力,他可以仅凭一些蛛丝马迹而粗略判断出那个人的情况。从鞋印的大小和踩在低上留下的深度来判断一个人的身高和体重,从一个人的穿着是否得体以及衣服的颜色判断他的性格和喜好,从一个人拿东西的方式和反应来判断他的力气和敏捷,从一个人的语言和眼神判断一个人是否邪恶还是善良。而这种天生的洞察力在后天他长期的黑道生涯中更淋漓尽致的发挥了出来。
他攻击的主要模式是从对手的破绽中打败敌人,力量,在他看来是微不足道的。
而惊悸不属于他上面分析的任何一种类型。惊悸的体内藏着多重人格,他有时候沉默,有时候又会变得非常开朗。他有时候天真,有时候考虑问题的能力又非常全面。他的眼神,那种单纯到极至的眼神反而比邪恶本身更加可怕。
死神一样引以为豪的判断力在惊悸身上却一再发生了扭曲。他不知道惊悸把弥寂推给他到底是为了监视他,还是为了挑起他对吸血鬼的仇恨。他不知道惊悸一而再,再二三的救他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打算利用他效命。
惊悸总是那么漫不经心的笑着,他的潜能根本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他一旦从被禁锢的混沌中醒悟过来,将变得非常可怕。他有时候很想和惊悸谈一谈,但后来他还是放弃了。他认为,惊悸这样的人,永远不要从宿命的轮回中醒悟过来最好。
但他今天已经觉悟了。该是有个了结的时候了,他把自己骗出来,却失约了。而弥寂却在这段时间里被杀死,他没有办法再冷静的思考他到底要做什么,弥寂的死已经使他疯狂了。无论他是否是故意引开他,让弥寂被刺杀,惊悸都逃脱不了干系。他而来此的目的也只有一个——杀死惊悸。
至于潜伏在这里的警察,自然是派过来准备随时抓捕惊悸的。他们不知道在哪得到消息,认为惊悸一定会回来。警察们啃着快餐,他们熬红了眼睛,已经等了惊悸一天了。

而蓝都都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告诉惊悸,警察潜伏在这里。
死神第一个离开了,他不想再守下去。没有人知道他要去哪,他有着自己的想发。
弥寂在血灵咒的反噬作用后慢慢清醒过来。她在昏睡期间短暂的继承了一些模糊的片段,她看见另一个自己在一条无休止的单行道上慢慢前进,自己慢慢变小,就快要消失在单行道的尽头,一个温柔的声音呼唤着“龙云,回来妈妈这里”。而后,那个自己突然转身,飞一般的跑了回来,但怎么也追不到那个妈妈,自己哭着喊着,那个女人的幻想还是消逝了。
然后单行道开始扭曲,变形。黑暗和时间被扭曲,分裂,重新组合拼凑到一起,变成混乱的不可琢磨的颜色,旋转然后纷乱的涂上昏眩的错觉,遥遥晃晃地向另一个世界堕落。
那个自己被同学欺负,被老师批评。老师当众羞辱他,同学们的嘲笑,夹着数不清的羞耻,带着那个自卑的灵魂逃回到一个陌生的房间。在里面哭泣,抽噎。然后,一个美丽的幻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弥寂尽管睁大眼睛,可还是看不清楚那张秀丽绝伦的脸,她模糊,但却是世界上最完美的。那个美丽的身影陪着自己去海边看日出,辅导自己作业,借一些古典的书给那个自己,然后就在自己心莫名的突兀时,两张扭曲变形的脸——她好象知道那是那个自己的爷爷之类的人,还有最初的那个老师,残忍的将那张美丽的身影撕碎,弥寂看见无数个悲呛的声音在哭泣,有女声也有男声,世界像被诅咒的地狱一样,狰狞的笑声和凄厉的哭泣混合在一起……
之后的之后,她惊讶的看见了死神。死神对那个自己的蔑视,对那个自己的冷淡以及侮辱,极为清晰的浮现在那个梦境中。
弥寂醒了,她发现自己在获得了龙云血液的同时,也获得了他的记忆。难道那个美丽的身影就是他所说的妹妹?原来那个妹妹并不是他的亲生妹妹,而是他最爱的人!弥寂想到这里,心理徘徊了一段不忍的感伤,隐隐约约,琢磨不清。她发现自己被泥土覆盖了,她用尽全身力气才把自己从土冢中挖了出来。幸亏死神没有把她火化。
她看见她的“坟墓”旁插着一根削平的竹片,上面用血写着“爱妻弥寂之墓”。后面跟了一句——惊悸,明天的我们将一起埋在这里。
她知道死神被龙云愚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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