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翟让禅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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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持槊的单雄信。
李密与裴仁基都乐了,李密道:"单兄,如今秦将军已随虎牢关守将裴将军一起响应我们,大家都是自己人了。"
"不行不行。"单雄信摇头,"公归公,私归私,我定要与他分个胜负的!"
李密正要说什么,秦琼跨前一步道:"既然单将军非要比试,秦某愿意奉陪。"
"好好好!那咱俩现在就出去打一遭!"单雄信转身就走,秦琼朝众人拱拱手,提锏走了出去。
一众人等都跟了出来。
刚摆好架势,匆匆走过来三四个人。为首的看了这边一眼,叫道:"单叔叔,你在这里正好!快帮我去摆平件事儿!"
秦琼看去,是个小姑娘,穿得厚厚的,眼睛十分有神。
单雄信看到她,浑身杀气迅速敛了去,叫秦琼不由一愣,暗忖这小姑娘究竟何人?
单雄信道:"丫头,我正要跟人比武呢!有什么事待会儿说罢。"
安逝走过来,看看秦琼,又看看裴仁基、罗士信:"单叔叔,发米处好像来了一帮闹事的,你熟悉,还是先跟我去吧。"
"你让王老弟他们任何一个去都行啊!"
"哎,你以前是绿林总瓢把子,谁见你不畏个三分?再说了,秦叔叔现在跟我们是一家的,比刀弄剑多伤人?以后改成拼酒得了,煮酒论英雄嘛!"
"这个……"单雄信犹豫了一下。
安逝又道:"更何况,秦叔叔他们来了,你以后就可以自称是天下第一武将了。"
"为啥?"
"秦叔叔现在已经不算官兵,以后你见着官军,大喊一声自己是第一武将,哪个敢上来挑你?"
单雄信连连点头:"有理,有理。"
安逝拉着他就往外走:"那不就得了!还比什么武啊,快走吧。"
单雄信乐呵呵地随她而去。安逝回过头来朝秦琼眨了眨眼,秦琼不由得笑了。
裴仁基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蒲山公,这位小姑娘是谁?竟把大名鼎鼎的单二员外说得服服帖帖!"
李密笑:"这就是我刚才跟你提到的小丫头啊,叫安逝,跟着我有三年了。"
"你亲戚?"
"啊,不,不过比亲戚还亲。"
"翟将军,您可曾听过近来民间流传日盛的《桃李章》这首歌谣?"书房内,翟让、徐世勣、王伯当各自坐定,徐世勣喝着茶,慢慢道。
翟让点头:"桃李子,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勿浪语,谁道许!"
"那它的意思,将军可曾知道?"

"徐老弟给解说解说。"
"桃李子,是说逃亡者是李氏之子;皇与后都流连扬州,宛转花园里,意即迟早将要葬身在野地沟壑之中;勿浪语,谁道许,说的是要人说话做事严密,落在个"密"字上。这还不是天意吗?"
翟让有些明白他们的意思了,心中生出丝许涩意。不过他生性豁达,大海寺一役得胜后更是反复想了很多,当初自己举旗造反,是因为在乱世中迫不得已,倘若有人能使天下重获太平,而自己又不是这块料,让了理也应该。李密才加入瓦岗军不久,就已经取得了两次辉煌的胜利,再加上他出身武将世家,眼光谋略也非自己能及,而且听说以前逃亡期间多次命悬一线也安然无恙-莫非他真的就是拯救世人顺应天命的那个?
徐世勣见他有些动摇,又道:"将军,您的"翟"字接近"泽"的音,而李密将军承袭蒲山公,落在个"蒲"字上。蒲是芦苇,非泽不生。所以啊,李将军要成就大业,还非得靠您托着不是?"说罢朝王伯当眨眨眼。
王伯当会意地点头:"将军,人跟人总是不同,什么人干什么事!您看现在咱瓦岗手下,文的武的,远的近的,真的没得说,咱们得把咱义军的局面向前推啊。"
此刻翟让已被那什么什么天意、泽蒲之论给震晕了。隋朝真的会被自己这些人,不,应该说是在李密带领下的自己这些人给推翻了么?这可是整整一个大隋朝啊!天命果真有这般神奇的力量?如果是,那自己的确不能再犹豫了。更何况,天命还要自己帮衬着呢!
三人当即去找李密。李密表现得像刚刚才知道这件事,他对翟让说:"明公的大义,实在让人感动。明公啊,你是真正的海量!离了你,我确实不行啊,没有泽,哪儿有蒲!-这话说得太好了,其实整个瓦岗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我是一个都离不了啊!"
翟让伸出青筋跳凸的手,紧紧握住他,激动得满脸通红。
公元617年2月,瓦岗军在巩县建立政权。翟让主动让贤,推李密为主。
李密称魏公,兼行军元帅,改元永平,大赦天下,设置府衙,封文武百官。翟让为上柱国、司徒、东郡公,府中设长史以下各官。单雄信、徐世勣分任左、右武侯大将军。其余一一封赏。
树林里,一黑一白两匹马徐徐前行。三丈之外,不远不近又跟了十二名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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