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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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粉红色?还要订作成贝壳的样子?」
「怎麽?不行吗?」说完,狂魔重新摆出一副非常吓人的姿态,狠瞪著一脸不可思议的阮步步,似乎觉得自己的审美眼光被严重侮辱,狰狞的眼光充满了威胁恐吓。
「不不不,狂广大人,你实在是太有眼光了!竟然能够设计出这样高品味的棺材,真是教步步我甘拜下风,佩服不已!」
[哼哼,那还用说吗?」
「那……我的黄色小菊花呢?是不是也很高难度,很有眼光呀?」恶霸摆出标准的小人嘴脸,哼哼了两声。
「当然、当然!」
为了要达成这笔史无前例的大交易,阮步步只好味著良心,眼角合著泪光拚命点头,用力地给他称赞下去了,「那实在是一项挑战人类极限的天大杰作,我们阮氏御灵殿绝对会不负所望,所以,恶霸大人,不知道什麽时候可以派人到府上去收尾款--」
就当阮步步想尽办法,就快要进入最实际的主题时,忽然被冲进来的殷岁岁给一声喝断----
「洛紫陌!」
吼完,一阵沉静,殷岁岁看见了每个人的眼光纷纷锁定在她的身上,觉得自己顿时成了众人的目光焦点,她心底忍不住质疑,为什麽这个谈判大会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大模彩,一夥人大排长龙?
「你怎麽来了?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洛紫陌一脸阴沉地坐在厅前的交椅上,刚毅的下颌微微扬起,冰冷的黑瞳越过重重人群直瞅著她。
见状,众人纷纷为眼前这个如玉敷般的少年仔掬冷汗,已经有人自动腾出了一个空位给他,让他加入订购棺材的行列之中,阿弥陀佛,希望他在这之前,千万要平安无事才好。
原来,这次的谈判大会看起来如此地和平快乐,绝对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今天心情欠佳的洛紫陌看起来比他们还要凶狠千百倍,所以唯恐天有不测风云,生怕遭到日子祸福,排在两大恶人之後买棺材的人,已经从这里排到城北的关帝庙门口。
这----其实也就是今天路上会堵车,而害得殷岁岁必须千辛万苦自己跑到这里来的原因了;她根本连想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是间接导致这一连串事件的罪魁祸首。
「我来做什麽?洛紫陌,你还敢问?」殷岁岁完全无视於他的阴冷表情,箭步冲上前去,双手揪住他的襟领,没有预警地,她两汪波泉泛滥的程度直追倾盆大雨,瞬间浪滚而下,哽咽道:
「你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强出头?派个人来处理一下不就行了吗?你难道不晓得那些武林中人个个都是武功厉害得乱七八糟,要是你不小心被他们的什麽如来神拳扫到一下,莫名其妙给隔屁了,那我肚子里的孩儿不就注定一出生就没爹了吗?」
这妮子简直是严重侮辱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真是不可原谅,他脸色难看极了,「你在说什麽?就当真这麽不信任我吗?我洛紫陌怎麽可能随便就被他们给解决掉了?你这个家伙……等等,什麽孩子?」
凭他的绝顶聪明,这时才反应过来,稍嫌慢了一点。
「就是我现在肚子里怀的……什麽、什麽孩子?」殷岁岁激动完毕,才发现自己竟然露馅儿了,她张日结舌,愣了半晌,才深吸了口气,一副非常理直气壮地反问:「你听见了什麽?我什麽话都没有说呀!」
「有,你刚才什麽话都说了,小暴君,要是我听到的没错,你肚子里已经怀有我的骨血了,是不是?快说!」如果他猜得不错,这就是她一直瞒著他不说的事情了。
「你凶什麽?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她以一副非常认真的表情回瞪他,学习了死鸭子最崇高的精神--嘴硬。
这时,阮步步放著生意不管,一脸好心地凑了过来,小声地附唇在岁岁的耳边说道:
「喂,岁岁堂妹,我实在是很不想告诉你,但是,就在刚才,整个大厅的人都听见了你的话,知道你已经怀了咱们帮主的骨肉,虽然他们现在个个都很纳闷,为什麽你的打扮看起来就像个男儿身,竟然还会怀孕,不过,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他们,其实你是我的小堂妹。」
不料,阮步步的话才一说完,一名慈眉善目的老人也凑首过来,以不大不小的音量.非常好心地说道:
「步步丫头,我们实在是很不想告诉你,但是,就在刚才,整个大厅的人都听见了你的话,知道其实她就是你的小堂妹,虽然我们都很纳闷你为什麽觉得我们在听了你的大嗓门之後,竟然还会不知道,不过,你放心吧!我们不会告诉她,其实我们统统都知道。」
「你们--」岁岁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美眸,横了阮步步等人一眼,接著又抛给洛紫陌一记白眼,精致的小脸儿红得像一颗熟透的苹果。
「你看我做什麽?我什麽话都没说呀!」
「可是你什麽都做了,要不然--」她直接把他当成替死鬼,恼羞成怒地指控道。
「等等,我又做了什麽?」他打断了她的话,觉得被人冤枉前,至少要把来龙去脉问个明白,否则恐怕会死不瞑目。
她纤手戳著他的胸口,红著脸,恨不能立刻挖个地洞埋进去,「你没做的话……没做的话……我就不会、不会……」
阮步步煞有介事地点头道:「对呀!韫王大人,要是你什麽都没做的话,那她肚子里的种是谁的?难不成根本就不是……」
「该死!阮步步,你闭嘴!好,我承认自己什麽都做了,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哼!竟敢怀疑她肚子里面的种不是他的,简直找死!他吼完,才发现每个人的眼睛都锁在他身上。
殷岁岁抬起美眸,露出一副「瞧,你承认了吧!」的怨恨表情,而众人则是朝著洛紫陌露出一种鄙夷的目光,仿佛直至今日才认清了,原来他是一个负心汉、薄情郎,差点还不想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洛紫陌生性不羁,才不管众人用什麽样的眼光看他,伸手霸道地将地搂进怀里,一丝笑意绽过他幽邃的瞳眸,诺气几近是呵护地说道:「我会教人安排一下,立刻就娶你过门。」
安排?听起来就觉得非常刺耳,殷岁岁从他的怀里抬眸瞪了他一眼,觉得他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她早已经在心里笃定今生绝对不嫁他了!虽然已经对他有了一点点好感,像发誓这种如此重要的事情,她可不敢忘!
[对了,我的生意……」阮步步这才想到要办正事,哪料她才一回头,就发现自动上门的顾客因为事情已经解决、他们的帮主恢复了正常的水准之後,全部都跑光光了。
这时,一张被揉得乱七八糟、」面写著「生前合同」四个大字的纸屑随著冷风扑上了阮步步铬愕的小脸……

人家不是常说什度「先下手为强」吗?这麽点简单的道理,聪明如她殷岁岁怎度可能会不懂呢?
「爹----」殷岁岁轻巧地推门而入,探进了小脸。
「不不不!不要跟我说你又去认了一个堂姊回来了!」殷老爷大惊失色,差点要抛弃公务,从後门通逃,记得上回她有这种表情,就是把那个阮步步带回来见他的时候。
「不是啦!人家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爹说啦!」她连忙上前揪住父亲的衣袖,完全不让他有逃跑的机会,真是奇怪了,为何她爹爹这麽不喜欢那些兄弟呢?不过,这不是她今天来此的主要目的。
「不是堂姊?」
「不是。」
确定了不是之後,殷老爷惊吓的脸色陡然一换,「嘿嘿,那就一切好说了,岁岁乖娃,你有什麽事情吗?来,你这些日子好忙的样子,爹已经很久没有跟你好好聊天了/]
「爹,您曾经说过,全天底下就属您最疼岁岁了,对不对?」她开始酝酿眼底的泪水,试图让它看起来逼真一点。
「那当然,没有人可以比得上我心爱的女儿,你怎麽了?岁岁,发生什麽事?你怎麽哭了?」殷老爷被她哭得手脚全乱了。
「爹,你一定要替岁岁作主……」嗯,这些话听起来有点耳熟,她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还记得当初自己似乎还挺不耻人家的,没关系,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现在先借来用了,「爹,岁岁……岁岁被人给欺负了!」
一听到自己心爱的宝贝女儿教人给欺负了,殷老爷立刻火冒三丈,气得胡子都一根根像铁丝似地竖立了起来,「谁敢欺负你?!告诉爹,爹一定会替你作主,去找那个人算帐----」
「殷大人,请把女儿嫁给我!」洛紫陌展现了难得一见的诚意,来到殷府求亲,应该尽到的礼数,他一样也没少。
「韫王大人,不要这样啦!这麽卑微的模样实在不太像您的作风啦!」殷老爷坐在椅子上,心虚地别开脸,看都不看他一眼,心想女儿怎麽会去惹到这麽一号大人物?害他连想要算帐都有气无力。
不过,他还是不能原谅这男人把他心爱的女儿欺负去了的事实,一张老脸臭臭地绷著。
不对劲!机警如洛紫陌立刻就发现了殷老爷的谙气、态度充满了对他的敌意,「请问,岁岁跟你说了什麽吗?」
「喔,岁岁只是跟我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比如说,你跟很多女人纠缠不清啦!还有你常常欺负她啦!反正,无关痛痒啦!」殷老爷摇了摇手,乾笑地说道。
无关痛痒?她这根本就是挑拨是非,唯恐天下不乱!洛紫陌凌厉的视线越过殷老爷的肩畔,直勾勾地观著躲在後头的小人儿,他眯起黑眸,小心翼翼地问:「那孩子呢?」
「也说了!」他可是一辈子也忘不掉当他听到白己心爱的女儿有孕时,那种恨不得把那个该死的男人生吞活剥的感受,呜……岁岁,他的小宝贝……殷老爷勉强打起精神,现在先应付这个「该死的男人」比较要紧。
「不过,我们殷家虽然不是很有钱的人家,但是还不至於养不起,韫王大人,抱歉,我的女儿不想嫁给你,恕我失陪了!」殷老爷最後泱定使出遁逃术,起身匆匆往大门奔去,生怕一个来不及,被人给吃住了。
这时,静静站在一旁的殷夫人跟著追出去,风韵犹存的美颜泛著可惜与不舍的神情,「老爷,对方可是韫王大人耶!他可是咱们长安城女人们最想拥抱的偶像耶!你怎度可以这样对人家?」
「什麽最想拥抱的偶像?你一个妇道人家不要罗唆。」段老爷红著脸,回头厉声喝斥妻子,脚步没有停止过。
「可是……」两个人一搭一唱的争吵声渐远渐俏。
「你把话说清楚,为什麽不想嫁给我?」
此刻,洛紫阿的心神全数系在殷岁岁这个小祸娃身上,然而,就在他举步接近她,出口想要质问的同时,殷老爷莫名其妙又跑回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岁岁,爹光想著逃难,忘了把你也一起带走了!」说箸,殷老爷就在一双深沉的愕视之下,扶持著女儿一起离开。
哼哼!这时的殷岁岁由衷地发出了得意的笑声,回眸笑观了洛紫陌一眼,他想要娶她,门儿都没有!
殷岁岁一张红嫩如菱的小嘴难掩得意的窃笑,檀黑如墨的眸子中笑意可掬,故意装出无辜天真的模样,直勾勾地瞅著眼前的男人,觉得这真是她人生中难得一见、足以教人心大快的好事。
「洛紫陌呀洛紫陌!你难道还没弄清楚一件事吗?我段岁岁怎麽可能如此轻易嫁给你呢?十年前,我可是跟老天爷发过惩罚很重、很重的誓,告诉他就算全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光了,这辈子也一定不可以嫁给你的!二」
她微笑地在父亲的挟持中离开,口头小小声地告诉他,至於他有没有听到,那大概就只有天晓得了。
就在她才刚要步出大门之际,一阵仲秋的冷风从大门口袭向了她,教她不禁拉紧了衣衫,哆嗦了起来。
唔,该死!秋去冬来,她最讨厌的冷天气竟然又要来了!
砰!
这回,在尚书房中把书案拍得震天嘎响的人不是殷岁岁,而是最近似乎流年不利、常吃闭门羹的洛紫陌。
这辈子,他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
「韫、韫王大人……」大臣们颤声呼唤,一个个都有被口水噎死的危险,以为把摺子抱得死紧,就可以少受一点波及。
洛紫陌转头,如冰刀般锐利的眼眸冷扫了他们一眼,精光闪闪的眼神像是突然间看到了一群待宰的可怜羔羊,他微微一笑,笑得甲人毛骨悚然。
「韫、韫王大人,千万不要想不开……」大臣们慌忙摇手,表情如临大敌,这种情景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不!依照这个情形看起来,上次的严重程度只不过是十分之一还要少一点,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不,我偏偏就要想不开。」洛紫陌露出了一个恶魔似的微笑,丢下了堆得像喜马拉雅山一样高的公务,拔开长腿往外追去,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吩咐道:「你们去替我转告皇上,就说我要告假半个月,至於我的工作----就暂时由你们来代替吧!」
「半个月?]
「我们代替--」这才是他们密切关注的焦点,甲大臣们一脸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似地抱头衷号,心脏功能差一点的老臣们已经捂著胸口猛吞药了,至於心脏强一点的人则是像弃妇般追了出去。
「回来呀!韫王大人,为了百姓福利、国家安定、苍天太平,还有我们的妻小不会因为我们过劳死而有断炊的危机,请您千万不要抛弃我们,韫王大人,你回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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