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8:卢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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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8:卢博尔
1068:卢博尔
卢博尔站起身,看着塔尔里克丝剑和斯琶特神殿说道:“既然你们已经成为了我们结拜的证人,那么我们的结拜将会到永远。如果谁背叛了这个结拜,他将会被绑到斯琶特神殿上面,被塔尔里克丝剑砍得粉身碎骨。”
宽听了卢博尔的话,打了一个寒战。卢博尔眨着眼睛对宽说道:“反正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应该有宣誓吧?”
宽帮卢博尔把被风吹起的头发整理到一边。
“对了,卢博尔,你真的想不起到这之前的事情吗?”
卢博尔呆呆看了一下宽,然后,回头看着远方的神殿说:“嗯,什么也想不起来……好像快要想起什么的时候,就只能看到一个黑影。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好像我的回忆被剪掉了一样……”
卢博尔的表情很淡然。其实,宽以前也有好几次看到过卢博尔的这种表情。那个时候,宽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就好像是真的血脉相连的兄弟一样……
“你不想爷爷吗?”宽问卢博尔。
卢博尔停下了脚步,看着宽。
“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吗?爷爷一定会回来的……我从一开始就很相信你的话。”
“嗯,那当然。谢谢你相信我卢博尔……”宽望着宽阔的山丘回答着,他的眼睛在闪动。卢博尔把手放到了宽的肩膀上。
“我知道你为刘娣而苦恼。我们真的有很多类似之处。”
“说什么呢,刘娣的身边有莫尔克。我怎么可能高攀族长的女儿……”
突然,天空开始下雨。宽张开手掌接着雨水,转移了话题。
“看来上天也看到了我们的结拜,感动得都流泪了”
“嗯,是啊。”
宽也时常和卢博尔一样,脸色黯淡。对于两个人来说,这场雨是他们心中的眼泪,但是两个人都没有说出来。卢博尔用手指着塔尔里克丝剑说:“宽,你能够拿动那把剑吗?”
“那把剑太重了,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得动的。”
“你还没有试过吧。”
“嗯。那可是超过二十阁卢布(地狱之沼的重量单位。一阁卢布大约十八公斤)的剑。好像比那边的那匹狼的雕塑还重吧?”
宽指的是浓雾堡的意味——巨狼怪(传说中长得很像狼的生物。比普通的狼体积大五倍。而且,还有着比钢铁还要锐利的爪子和巨大的力量,但是对人类很亲密)的雕塑。
“不过我觉得,宽,你能够做到。”
“我?”
卢博尔笑着点头。
“试一试吧。宽……嗯?”
“真的要举它时,我要是稍微不小心,还可能受伤呢。”
“不过,我觉得你肯定能做到。我有一种感觉。”
卢博尔抓着宽的手,大步地走到了塔尔里克丝剑面前。宽好像有点不情愿地被拉了过去。但是一站到塔尔里克丝剑的面前,宽突然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那不仅仅是一种感觉,而是真的被那把剑深深地吸引住……
到了庭院正中央之后,卢博尔向宽眨了一下眼睛。宽以前真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试举这把剑。宽握紧了剑柄。
“你只需在心里想着,你肯定能做到就行了。”
虽然是一句很简单的话,但是对宽而言,那是一种巨大的鼓励。深呼吸之后,宽开始拔剑。随着“咔”的一声,剑开始一点一点地移动。宽的手腕和太阳穴上的血管开始变粗,喉咙中传来了宽的用力声。
“呀”
随着宽的呐喊声,深深地插在地上的、巨大的塔尔里克丝剑被拔了出来。巨大的剑头朝向了天空。真是难以置信,卢博尔在旁边鼓掌。宽在耳边听到了卢博尔的鼓掌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你说什么?全被黑血魔虫给杀害了?”
听着在斯琶特的七个村落中最有影响力的洛蔓村庄的年纪很大的长老的话,其余村庄的长老和族长们都紧闭着嘴。看到洛蔓村庄长老的脸上有一种怒意时,才有一个长老不得已开了口。
“我们也不太清楚,在洞中有黑血魔虫和脚夫们的尸体。”
“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过去的十几年当中,这怪物不是已经消失了吗?真是的那你们有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对策?”
看到没有一个人回答,长老无法抑制自己的激动,站起身来,面带焦虑地走来走去。就在这时,有一位年轻的长老喘着气跑进来。急忙地说道:“阿格拉纳族长,摩……摩诺德自己出去了。”
“摩诺德?你是在说我的侄子摩诺德吗?”
本来就很愤怒的族长,眼睛瞪得更大了。年轻长老不知所措地点着头。
“摩诺德说要去树林,找一个叫赫密尔的失踪了很久的孩子,然后就不断没有回来……”
“什么?”
“还有,在那附近,有人又看到了哈镇……”
族长异常地兴奋。能看得出,他在刻意地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们一定要争取时间。到现在为止,我们不是坚持得很好吗?现在还有希望,我们一定要克服这次危机。到时候一定会得到神的恩宠。一定会”
年老族长的声音在颤抖。他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头盔。那是个有着华丽的金**案的神官骑士头盔。站在族长旁边的长老附和着:“既然我们都有打算……那对村民们还是先保密吧。”
从房子里的小窗户后面,能看到一个临时准备的、寒酸的修炼场。年老的族长走到了窗户旁边。为了这件事情,七个村庄一起建立了一个叫斯法兹的修炼团。年老族长看着修炼场,咬紧了牙齿。心里说:“如果,那时不是为了那个孩子……哈肯兽”
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族长闭上了眼睛,回忆起那个时候。
“快点搬到那里。”
听到族长的命令,坐在地上休息的人们又开始搬起石头。白色岩石块被制形成正六面体,在它的六个面上各画着不同的、不为人所知的奇异的画像。族长所指的地方是在艾高尼也属最高的斯琶特山丘上,在三百多天里,人们已经搬动了数十个石头。
“只有这样才能不让神发怒。今天是最后一天,大家一定要坚持……”
人们已经汗流浃背,但是听到族长的话,他们一同点着头继续拉着石头。已经过了三百零七天,人们已经极度的劳累,但是听到是最后一天,他们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生气。在后面推着石头的一个少年问族长:“神真的存在吗?”
“虽然我还没有亲眼见到过神,但是我相信神一定存在。如果我们努力地完成这件事情,也许还能够见到神……哈肯兽,你现在还年轻,还不明白大人所做的事情。是不是?”
族长仔细地说明后,走到那个少年身旁,摸了一下他的头之后,走到了大队的最前面。那边,有一个由数十块巨大的岩石像砖头一样砌成的,八角形的雄伟建筑物正等着最后的完工。
到了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拉着巨大岩石的队伍才到达了建筑物的下面。那是一个只看它的直径,就能完全让人惊讶的巨大的建筑物。光靠人力竟然能建成这样,就已经充分说明它花费了人们多少的血汗。
“快把绳子扔到那边。”
为了把岩石拉到建筑物的最上面,人们把比建筑物稍微高一点的格拉赤树作为支柱,用数十条绳子准备向上拉岩石。人们紧紧抓着绳子,闭上眼睛,深呼吸,听族长的一声令下后,一起拉动绳子。族长像往常一样,用力地把拐杖插到地上,大声呐喊着:“锁拉赤”
虽然人们用尽力气,同时拉动着绳子,但是,岩石也只是向上移动了人的小指头般长短的高度。之后,又“冬”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最后这块岩石好像比以往的体积更大。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大家都放下绳子,看着我”
族长闭上眼睛,开始念起咒语。人们开始感觉到,原本很劳累的身体异常地舒服,比拉岩石之前还轻松。族长向着他们张开双臂,念起了更具魔力的咒语。
“克击麻其,锁拉赤”
在咒语快要结束的同时,人们感觉头脑发晕,身体里出现一股热气。他们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
“好这次一定要……”
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后,人们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重新抓起了绳子。然后一起拉紧了绳子。
“呀——”
村民们一起拉动绳子后,岩石开始徐徐地上升。人们用尽力气拉紧了绳子。当人们的肌肉和血管凸起时,岩石又一次开始向高处移动了。
“再坚持,再坚持一下……”
但是咒语的效力没有能坚持很长时间。虽然岩石已经移到了一定的高度,但是人们体内的力量几乎已经用尽。他们已经精疲力竭。族长也不可能再使用同样的咒语,而且,只使用了一次咒语,就已经有人血管爆裂。
“再用点力绝对不能放弃,绝对不能”
但是,有几个村民已经把持不住自己身体的平衡了。有一个村民喊道:“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实在是不行了……”
他的胳膊已经开始不断地发抖,**的眼睛几乎要滴出血。看到这一切,族长急忙喊道:“再坚持一会儿……请大家一定要坚持”
但是还没有等到族长的话结束,那个村民就已经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他全身的血管已经破裂,**的眼睛已经翻白。
“芭亨”
村民们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但是,他只是颤抖着全身,没有任何回答。虽然只有一个人倒下,但却好像倒下了一半人似的,绳子开始从人们的手中滑出。几个村民的手被划破,并开始流血。
“请赐予我们力量……”
但是,人们还是抵挡不住岩石下滑的力量。如果真放掉绳子,那么岩石就会从山坡滑落到山底。若发生这样的事情,在剩下的时间内,再想移动岩石已经不可能了。而且,更严峻的是,若岩石被摔碎,在艾高尼再也不可能寻找到这样崇高的岩石了。
人们就这样坚持一段时间后,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的村民们,开始绝望了。以前饱受欺辱、过着流浪生活的往事,又浮现在他们的脑海中。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得到了父母、子女和同伴。
就在这个时候,在最后面拉着绳子的哈肯兽,不知想起什么,突然放开了手。又缺了一个人,绑住岩石的绳子愈加快速地滑出人们的手中。
“你在干什么,哈肯兽”
哈肯兽没有理会族长的话,立即跑向格拉赤树。迅速爬上树之后,很快把绳子紧紧地绑到了格拉赤树的树干上。族长很惊讶,像是没有魂的人一样怔怔看着哈肯兽。当哈肯兽把数十根绳子都绑完之后,岩石就吊在了格拉赤树上。一个村民望了望周围后,悄然地放开了手,然后喊道:“哇啊已经牢牢地被绑住了。”
筋疲力尽的村民们开始松开了抓着绳子的手,一个个瘫坐在地上。他们的心情都很放松。不一会儿,在斯琶特山丘上震耳欲聋地响起了族长愤怒的声音。
“你这个蠢东西”
族长的声音在颤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人看到过族长这般发火。族长大声地说道:“你……你可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
多亏了哈肯兽才能放心歇一会的人们,很不理解地看着族长,当然哈肯兽也一样。
“从现在开始,已经没有必要建神殿了”
族长只留下了一句话,就开始走下了山坡。
“族长……”
不管人们怎么呼唤他,族长也不说一句话。只是站在山坡上望着天空。
“你们可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挑最高的地方来建神殿吗?你们知道原因吗?”
村民们看着族长和神殿不知所措。族长直叹气,反复地说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话。
“……都是我的错。”
月光下,未完工的神殿的影子落在了人们的头上。
“到了天亮,你们就会明白我说的一切。”
回到村里的族长感觉头昏脑涨,卧床不起。当他再次起床时,已经是很长一段时间以后了。那时候再也找不到哈肯兽了。只是听说,他已经被赶出了村庄。
“自从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我们的斯琶特就连续不断地开始发生一些不幸的事情。难道是偶然吗?”
脸色阴沉的族长看着窗外说:“应该不会是那个孩子吧?但是……”
在斯琶特中央广场上有一些少年正在汗流浃背地修炼着。他们都相信:只需有实力就能够成为神官骑士。
“你们一定要打起精神”
正陪他们修炼的独眼剑术师,手里拿着龙头棍drag:一种雕刻有龙的头像的棍子,是用于教育的用具),走在横排站着的少年当中。
“以这样的实力,你们以为能砍掉一根草吗?”
在他们之中,拿着最寒酸的剑的少年,他的脸也最为暗淡。他的名字叫非戈遥狄。独眼剑术师看着非戈遥狄说道:“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现在还不晚,你能够立即离开。我们总不能为了那些落后生而耽搁了努力修炼的优等生吧?”
哈镇好像已经意识到了独眼剑术师正在说自己是优等生,得意洋洋地拿起了剑。哈镇举着剑的胳膊的动作做得很到位,他的表情好像是玩游戏般的轻松。非戈遥狄在心里暗下决心,总有一天,他一定要战胜哈镇。
“那个优等生和你们的实力比起来就像大人和小孩子一样悬殊。”
就像独眼剑术师所说的,除了哈镇以外,别的孩子们的实力都差不多。站在非戈遥狄旁边的,对什么事情都很不满的一个叫裴牟非的孩子,又开始唠叨起来。
“嘁那个家伙不会真的代表我们七个村庄去特里漠(培养适合担当神官骑士的修炼生的教育场所)吧?”
非戈遥狄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悄然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剑。剑头被太阳照射得闪闪发光。从哈镇身边走过,来到非戈遥狄旁边的独眼剑术师,矫正了一下非戈遥狄拿剑的手腕。
“优等生和落后生之所以会有差距,第一个原因,就是有人只把剑当成是攻击的工具。第二个原因是,有人没有面对和接受应该承认的现实的决心。”
非戈遥狄悄然咬了一下嘴唇。独眼剑术师走近非戈遥狄,轻声说道:“你听懂了我说的意思吗?”
独眼剑术师走到了队前大声喊道:“第三个原因就是过度的骄傲自满。”
独眼剑术师拔出了自己的剑给孩子们看。从这把剑上能明显看出饱经风吹雨打的踪迹。这剑很短,独眼剑术师用力地舞动着它。
“我为了与这把剑成为朋友,花掉了三十年的时间。而你们呢?你们现在只是初级阶段。在你们当中,能看得出有些修炼者没有正确的心态。第一次握剑的人,因没有自信心,什么事情都做不了。而更糟的就是入门修炼者的过于自信,也就是自满。这些人就是因一时的自满,而不知道怎么被对方打败了。”独眼剑术师用一只手做出割断脖子的动作,并一个一个地看了一下孩子们。

“谁都希望能成为优良的战士,但是,也不是谁都能够做得到。要成功,一定要有正确的心态和坚持不懈的努力。好,今天到此为止。”
孩子们这时候才能够放下剑,他们好像天要塌下来般地深深叹了口气。虽然课已经结束,但是非戈遥狄还是又练了一会儿剑,然后,拍了几下自己的肩膀。
“怎么样?好一点了吗?”
是哈镇。非戈遥狄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很生硬地回了一句。
“我可没有像你这样出色的才能。”
“不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之所以要练剑的动机是什么。你应该算是我的教师……”
“你不要再说了。”
非戈遥狄听哈镇话的意思,好像是在说:“你比我先练的剑,为什么你现在的实力还是那么蹩脚?”与非戈遥狄高矮差一个头的哈镇,把手放到他的肩上,继续说道:“非戈遥狄,我们要努力,一定要去特里漠。”
曜祈将匕首重新绑在小腿上,心想着这匕首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自己只是代为保管而已。又发了一会儿呆,他才将那块绣着“黑二十二”的布料拣起来仔细观察。
“是这样么……”似乎确认了什么,曜祈垂下眼皮,脸色阴沉地仿佛滴出水来。他平静地将布料收好,仿佛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谁又知道,这间小小的仓库里,两个不相干的孩子,正在蜕变。
除了再次去仓库时有轻微的失落,颜语很快将这件事情抛在脑后,再度全身心地投入到紧张充实的进修和生活中去,对她来说,那不过是平静生活中不测的小插曲。.44e
天高云淡,冬日清晨的阳光并没有太多的热度,清冷地透过窗户,给斜靠在床上的少女渡上一层金色。颜语闭着眼睛回忆着来到这个世界后的一点一滴,从战场上最初的恐慌,到娴熟的自我保护,从克丽丝芬诡异的浅笑和风竹修温和的眼神,温柔的丝蓝,热情的罗拉,有文字洁癖的文斐,严厉文雅的柳明月,就连不知名少年惨白的脸也一闪而过,这些给予自己协助或者伤害的人,都将成为过去一年里回忆中明显的一页。
柳明月回家了,临走前只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功课,就飘然离开,这意味着颜语不用每天一大早去裁缝店,也不用再去接那些没多少技术含量的定单,更不用和那些说话象唱歌般的贵族打交道,于是颜语有了穿越以来第一个年假。
手上的订单已经全部完成了,就连包括安妮小姐在内的所有贵族都结清了尾款,安妮小姐还因为舞会上格外耀眼特地追加了100金币表示感谢,不得不说,女人的钱是最好赚的,尤其是漂亮又有钱的女人。陷入无事可做状态的颜语大致估算了一下自己的收入,不测地发觉已经有近2500枚金币的纯收入,以及上好的各种材料若干。
颜语并没有让自己的悠闲时间持续得太久,丝蓝已经通知过二王子的慰问访问就在今晚,她需要一件象样的衣服,终究自己的衣服大多是深色,而且样式简单,穿在身上虽然舒服,却不适合出席正式场合。
颜语很快地挑了一匹黑色的厚重布料,她放弃了制造裙装礼服的打算,而准备做一套更贴近学院风格的制服套装。裙装礼服的制造因为大量实践而变得极为容易,但是它却涉及到太多的其他细节,比如首饰,发型之类的搭配,恰恰颜语又是个极怕这些琐碎事的人,干脆就换种风格。
颜语闭上眼睛,感知像水银一样延长,缠上眼前平摊开来的布料,放大后略显粗糙的纹理以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方式,出现在颜语的视野里。她在脑海中勾勒着服装的外形,布料仿佛与她心意相通,在金色丝线的穿引下,折叠,重合,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虚空中操作这一切,场面说不出的诡异。十多分钟后,颜语的脸色悄然惨白,她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间接进入冥想,直到精神力完全恢复,才仔细打量为自己量身制造的作品。
这件黑色的服装称不上礼服,只能算正装而已,领口,袖口的金色镶边减轻了黑色的厚重感,加了几分华丽和雍容的气度,领子是立领设想,圆形的领口紧贴着脖子,高度在下巴下面一公会,既显得严谨庄重,又不会有束缚的感觉。领子两边是繁杂的金**案,仔细看得话能够认出是扭曲变形过的甲古文“颜”字,这个通常被颜语用暗绣手法藏在服装内侧作为识别的个人标记被她光明正大地秀在外面。金色的丝线顺着“颜”字盘旋而下,在背后绞成圆形的地球。
颜语指间轻抚过地球极有质感的表面,目露思念,好一会才继续制造内衬。内衬用的是类似丝绸的柔软布料,这能够将外层略硬布料带来的不舒适感降到最低。裤子用的是相同的布料,没有任何花纹,唯一的感觉就是整体上的和谐。颜语歪着脑袋,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好一会儿,她才恍然,她需要一件白色的,袖口类似衬衫的里衣。
颜语把衣服改到满意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吃过饭后,她带着自己动手装订的,崭新的笔记本来到希望之塔。柳明月交代过她,魔纹裁缝最重要的部分之一是魔纹学,这门学科不仅仅是缝纫的基础,同时也是铭文,附魔,乃至魔法阵的核心组成,玄奥复杂的线条普通人多看几眼就会头晕。原本柳明月是想亲身教颜语的,但是在听说颜语拿到皇家学院的金色卡片后,她改变了主意。
“他们有更系统的教学,更专业的老师,更丰富的资源,”柳明月如是说:“你要好好利用这些基础,而我的任务是教你怎样把魔纹融入到裁缝中去。”
皇家学院的学生都是从各个中级学院上来的高材生,颜语想要跟上他们的进度,必须抓紧时间打下足够扎实的基础。幸亏因为魔纹学的冷僻,希望之塔把相关书籍都摆在了颜语权限之内的地方,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除了魔纹学,颜语的另一门新功课是纹章学,这是一门极为复杂枯燥的学科,不但涉及到各个家族历史的变化,同时涉及到政治,经济等各个领域的发展。这门学科是文斐在听说颜语想要了解东方后推荐的,同时也是各个皇室子弟和老牌贵族家庭成员的必修课。想到繁重的进修任务,颜语加快了脚步,她突然又觉得自己的时间不够用了。
一但投入到进修中去就极容易忘我,颜语在丝蓝到希望之塔里找上她后,才发觉天色已经黯淡下来。她冲着满脸无奈的丝蓝抱歉地笑笑,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的书,回到宿舍换衣服。
正装的颜语与平时总是穿着宽大长袍的懒散容貌截然不同,少了一分庸懒随便,多了一分贵气淡定。紫色的头发被高高束起,调皮的刘海遮住了光洁的额头——在这个世界,只有男子才会这样对待头发,女孩子们大多梳着极为复杂精致的发髻。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家贵族少爷。”丝蓝看着变装的颜语充满了无力感,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打扮极为适合她的气质。她拉着颜语慢慢向热情之厅赶去,只希望还没迟到。
丝蓝的祈祷明显没有起作用,他们到达热情之厅时,基尔府主正带着所有出席晚会的人和一个笑容矜持的青年男子交谈,男子身边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儿穿着精致可爱的礼服,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煞是可爱。看到颜语时,女孩儿眼睛一亮,撒娇地摇着青年男子的手臂说了什么,青年男子对基尔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转头向颜语的方向看来。他这一转头,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这边来。
目光只在颜语身上停留了一小会儿,就全都集中到丝蓝身上去了。丝蓝穿的同样不是礼服,而是颜语为她制造的职业套装。上身白色的紧身衬衫勾出了丰满的线条,蕾丝花边充满了女性特有的柔软味道,解开的两颗扣子显露白皙细长的脖子,银色的项链衬得小巧精致的锁骨充满了诱惑。衬衫外面是银灰色的外套,类似西服的布料完全展现出职业白领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的特点。**同色的银灰色齐膝窄裙紧紧贴着大腿,腰臀间热火的曲线让定力差的男士当场吞了吞口水,只觉得嗓子干得冒烟。短裙下面是白生生的小腿,黑色的高跟鞋并非寻常贵族那生硬的设想,丝带装的皮革缠在小腿上,黑白分明,又多了几分诱惑,这是颜语给的设想图。丝蓝亚麻色的头发松松地挽起来,精致的耳朵上两颗白色的珍珠闪闪发亮。她因为这些火辣辣的目光而害羞地低下了头,红晕自耳朵开始延长,在灯光下将全身的肌肤都染成粉色,一个文雅,干练,又充满小女人风情却没有丝毫轻浮感觉的丝蓝就这样诞生了。
这就是传说中赤果果的制服诱惑
颜语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在为自己的作品得到认可的同时,也为丝蓝捏把汗,以后她的追求者将会成倍成倍地增长,也许连王子也会拜倒在她的职业裙下。看着二王子充满冷艳和占有欲的异样眼神,丝蓝越发觉得有可能。
“你是谁?”四公主脆生生的声音惊醒了沉醉的贵族们,他们或尴尬地逃出手帕擦擦眼角,或泰然自若地与周围攀谈,只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话题和时不时向丝蓝飘去的眼神出卖了他们的心不在焉。
颜语文雅地欠身行礼——雪特莱帝国除非见到国王,不然是不需要行跪礼的,清冷的声音朗声道:“颜语.青花.幸见过王子殿下,公主殿下,各位大人。
“丝蓝.海宁.幸见过王子殿下,公主殿下,各位大人。”丝蓝终究是幸府的高级管事,小女儿态只是一闪而逝,她一边为颜语的冷静和风度暗暗喝彩,一边低头行了一个淑女礼,手上忽如其来的热度让她惊得几乎跳起来。
“丝蓝小姐不用多礼。”这正是二王子的声音,二王子细长的身材不但挡住了身后贵族不怀好意的目光,也表达的自己势在必得的态度。丝蓝一抬头就撞进二王子湛蓝如海的眼睛里,小小年纪就通晓人情事故的她又怎么看不出二王子眼里的意思,一张小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
丝蓝毫无不测地成为这场宴会的主角,二王子阿梵塞纳只简单地与卡片持有者们交换了一下,便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丝蓝身上,热情而丝毫不加掩饰的赞美之词让一边的颜语听得难过,她不得不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避免自己显露异样的表情。
“今晚您的美丽,连京布尔王都的月亮也为之黯然,您是当之无愧的京都之花,我无法想象再有哪位女子,象您这样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阿梵塞纳热切地盯着丝蓝,只觉得越看越有味道,周围的贵族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丝蓝除了最初的惊慌,已然完全冷静下来,拥有众多追求者的她对这样的场面早已习惯,她文雅地举起酒杯阻止了阿梵塞纳靠得越来越近的脸,浅笑矜持:“王子殿下的赞美让丝蓝颇觉惶恐,不说艳绝天下的长公主殿下,也不说女神般的圣女大人,单是有着‘百变舞者’称号的神秘舞者也不是丝蓝能够相比的。丝蓝曾经有幸看过一场演出,天下什么样的舞蹈,能够引得飞花落叶得以跟随……”丝蓝的精神恍惚了一下,抿了一小口酒,继续说道:“丝蓝不过是借了小语的光罢了。”说着神色温和地看了颜语一眼。
此时颜语正无聊地打量着一个少女。少女和颜语一般大,也是宴会场中一个相当特别的存在。她同样没有穿礼服,一身保守的红色法师袍让她的肌肤不外露一丝,却勾勒出悄然发育的**和纤细的腰肢,加上一头暗红色的短发和初显艳丽的脸庞,仿佛整个人都是从火焰里捞上来的。她静静地站在基尔身手,基尔到哪她也到哪,象是一个最称职的保镖。颜语看到她的右手贴着大腿,不断地练习着魔法序列,这是一个刻苦的女孩,而且她必然是一名战斗法师。比起同龄人来,她愈加成熟稳重,也愈加锋芒必露。
基尔明显也看到了颜语,他转头对身后的女孩儿说了些什么,那个女孩沉思于练习的表情愣了一下,随即不情不愿地向颜语的方向走来。
“原来丝蓝姐姐的衣服是你做的丫,真漂亮呢。”四公主爱丽丝洪亮的声音将颜语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她希翼地看着颜语,又是羡慕又是渴望地说:“你也帮我做一套好不好,皇宫里那些裁缝做得一点也不好看。”
“公主殿的衣服很适合你,很可爱。”颜语用专业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爱丽丝,给出了这样诚实的评价,爱丽丝的脸不争气地红了。颜语惊讶,不会那么狗血吧?真把自己当小帅哥了。
正在颜语想要注释一翻,略带中性的稚气声音打断了她和爱丽丝的暧昧气氛:“你好,我能请你跳个舞吗?”颜语和爱丽丝一起抬头,红发少女艳丽的脸上神色别扭,看得出她正努力让自己笑得自然些,两个人的目光让她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场面就僵在那里。
颜语向着基尔的方向望去,老人正关注着这里,他向颜语恶作剧地眨眨眼睛,显露一个计谋得逞的恶劣浅笑,之后转头和身边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瘦弱少年说话去了。颜语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为老不尊?她转头看向丝蓝,却见丝蓝和阿梵塞纳不知道何时已停下交谈,正有趣地看着他们,丝毫没有解围的意思。
“要跳也是先和我跳。”爱丽丝象是亲爱的玩具被人抢走了,王权阶级的特权让她毫无顾及地蛮不讲理。她和红发少女对视的眼神间,高伏特的电流电得颜语外焦里嫩,欲哭无泪。
“公主殿下……”颜语弱弱地抗议。
“叫我爱丽丝。”爱丽丝强势打断,眼神里是满满的无可置疑。
四双眼睛盯着颜语,或玩味或好笑,或压迫或茫然,颜语只觉得头皮发麻。她轻咳一声,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一边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地对红发女孩道:“我叫颜语,能够知道你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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