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北方的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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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给方妍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可是有不知道说什么,好几次电话都拨到最好一个数字就没有勇气在按下去,有一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拨出去了,但电话里却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的声音,我忧心忡忡的挂了电话,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侥幸的欣慰。一段时间里我经常满脸沮丧,总觉得看不到生活的希望,这也许是一切失落人所共有的心情。黄健也就擅作主张那事在我面前表现出很诚恳的认错态度,为了表示歉意他还请我去外面的店里搓了一顿,我本来就没有怨恨他的意思,但他客气,说什么也要表示一下,我没再好意思拒绝了。
几天以来天一直阴沉沉的,黄健说这是要下雪的前兆,我听了兴奋不已。在过去的二十年里,电视上见得不算,我从来没见过雪,福建南部那地方冬天里低于十度的天气几乎都没有,见雪是别提的事。我打电话告诉我的高中同学说我们这快要下雪了,没想到对方也兴奋的很,电话那头激动的声音振的我耳朵嗡嗡响,说什么也要让我给发一张彩信看看。天气持续阴霾了好几天,但一个屁没放,让我很是失望,但又无可奈何。礼拜天是冬至,天气冷的不像话,早上我们都窝在被窝里环游世界,陈斌起来上厕所,一句话把我们都遣送回国:“哇,下雪了,好大的雪啊!”我是第一个从床上跳起来的,跑到窗户一看,真的下雪了耶,已经下了一地的雪白了,天上还在飘飘洒洒。宿舍里的其他成员是被我一个个叫起来的,北方土著对于雪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了,同我的极大热忱他们是表现出极其不屑,个个起来坐在床头上一脸的不情愿。穿好衣服,我接到夏晓雨的电话,我可以从她的语音分贝里分辨出她的激动程度,她要找我们去打雪仗,我们宿舍成员一致同意她的提议,风风火火的准备就绪。性的号召力永远强于同性,这是不变的真理。
我们一行人走到田径场时那里已经是一片热闹的景象了,好多人在戏耍,一些站在雪地里傻傻的拍雪景摆POSS的人一看便道是南方来的没见过雪的。风很大,伴随着雪纷纷扬扬的下,漫天的飞舞,很诗意。我踩在雪地上像是踩在沙摊上的感觉,发出沙沙的声音,抓起一把雪,冰冰刺骨。我穿了羽绒服,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但还觉得冷,黄健说运动一会就不会了,他抓起一把雪就朝我砸了过来,我躲避不及正中面部。夏晓雨带了两个女生来到田径场时我正拿着雪球追着黄健慢场子跑,李慧趁我不备偷袭了我一球,刚好打在我的嘴上,大家都笑得前俯后仰,黄健忙说雪是可以吃得没关系,我说那也给你吃一块吧,说着扔了一球过去。
人多力量大,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我们打雪仗采用自由战斗的形式,想打谁就打谁。黄健和李慧小两口形成统一战线,陈斌和尚雯雯一丘之貉,陈习志远和刘宁成了相惜的战友,只有我孤家寡人的,在战役中屡屡败北。而历史告诉我们落后就要挨打,我就好像近代史上的清政府,一帮列强得寸进尺,在我后面穷追猛打,无数的雪球轰炸砸的我很是狼狈。夏晓雨和她的两个同学在边上观战半天居然无动于衷,这样的老乡啊!

陈习志远的一个“炮弹”砸到了尚雯雯,他本来是要砸我的,但出手仓促没有看好目标就砸到了队友,陈斌认为陈习志远是蓄意的大为恼怒,说男人的事面子和女人就是天大的事,说什么也要砸陈习志远一下平衡一下心里,陈习志远不从,这样的分歧让导致了内讧,瓦解他们的统一战线,就像当年的西方列强因为分赃不均而引发了世界大战似的。先是陈斌追着陈习志远,接着刘宁和黄健他们也卷入了混战,雪球漫天乱飞,打的热火朝天。这时我倒是被他们忽略了,站在一边我思索良久不知道自己该帮那一帮,索性让这群王八蛋打下去吧。
夏晓雨在一边笑的没心没肺,她的两个同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你还真铁石心肠啊,看到那么些人欺负我你居然看得下去,太不够意思了吧!”
“咳,我也想帮来着啊,可惜他们人多势众,我下去了也于事无补反而会被伤及无辜,与其两个人都不伤了还不如你一个人受着,我安然无恙的还可以给你处理善后,你说是吧?”
“你这就不对了,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锄强扶弱是一种美德,该挺身而出时决不懦弱,哪怕舍生取义也是一件仁事。”
“那不行,我爸妈养我这么大可不容易,我还没报效祖国贡献社会先不说,我得回报父母啊,百善孝为先嘛,所以我要好好的活着,为了父母。”夏晓雨说着眼镜还眨巴眨巴看着我,闪闪的很有挑衅的感觉。
“道理没错,但**说过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你那是仁义之举,即使有个不测的话也像**说得:生的伟大死得其所。很光荣的”
“**的话他半说你怎么全信了,你这是信奉教条主义。好像第一句是司马迁说的吧。”
“我不是信奉教条主义,那就是对人人生价值**裸的指引啊,死亡是我们不能逃避的,死的值不值就要看我们怎么死了。”
我觉得当时我们真的是胡扯扯远了,两个阳光朝气的小青年居然有一搭没一搭的扯淡“死亡”这么个沧桑的话题,这纯粹是一次调侃,生命才刚刚盛开,谁能料想未来呢?
我们正说着,黄健一脸的喜悦跑来说中午大家一块去吃饺子,今天的冬至,这里的习俗是要吃饺子的,我和夏晓雨都表示同意。我们老家里冬至不吃饺子,吃汤圆,但我在这里待了大半年居然没有看到一家买汤圆的,我想今年估计是吃不上汤圆了。
从饺子馆出来时雪已经停了,很多人在堆雪人,我们走到了一家商店门口,那里堆了个挺大很漂亮的雪人,一些人围着那和雪人合影,我和夏晓雨也围过去合了一张,我把图片编辑成彩信发给我那些远在福建从未见过雪的老同学们。晚上短信纷踏而来,很多人除了给我发来久违的问候外就质问我什么时候和夏晓雨好上的,我这才恍然大悟错误信息传送了错误的感觉,他们个个都像狗子队似的贼八卦,我解释了又解释,他们就是宁可信其有不肯信其无,短信发了好几十条都没有起到镇压的效果,百口莫辩的时候我只能沉默,任凭流言蜚语泛滥成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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