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萨洛村的年轻人【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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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从早上到现在没吃东西饿得太久,亦或是在首都居住从没吃过这么朴实的饭菜,一口下去后,方笑天从没想过土豆也可以香气四溢入口绵香,连忙加快速度,恨不得把土豆整个塞进肚子里,没想到却被咽得的直翻白眼,要不是德克村长手疾眼快将水杯塞进方笑天胡乱挥舞的手中,恐怕方笑天的异界之旅就要提前结束了。
一杯水下肚,方笑天才算缓过气,脸上羞愧得好似红色的抹布,像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坐在那里,时不时的用眼睛偷偷的瞟一眼剩下的土豆,实在是提不起勇气吃下一个土豆了。
还好德克村长及时解围:“小兄弟,恐怕没吃过这种东西吧,要就着咸菜慢慢嚼才好,村里这些老人也就种些土豆伺候伺候那些果树,没别的东西,你慢慢吃,还有很多呢。”
方笑天这才拿起另外一个土豆,慢慢的吃起来,就着咸菜果然别有风味。听老人几次说村里只有老人孩子,不禁问道:“德克爷爷,为什么村子里都是老人孩子,年轻人呢?”
德克村长轻轻的叹了口气:“哎,还不是村子的位置太偏僻了,年轻人觉得没什么前途,打工的打工,参军的参军,都搬出去住了。”
原来是农村人口向城镇转移的异界翻版,方笑天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那您和其他老人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搬出去呢?据我所知,整村搬迁应该也是很普遍大的吧。”
老人脸上浮现出深深的不舍之情:“老了,我们萨洛村虽然偏僻,日子又穷苦,但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实在是不舍的,何况年轻人出去虽然可以根据国王陛下的诏书,还能得到安置,参军的话更可以得到一些军饷,但乡下人在城里生活本就不易,有些还带着孩子,我们这些将要入土的老人,何苦给他们再增加负担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方笑天一阵心酸,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怎么样了,但愿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回到父母膝下再尽孝心,方笑天忽然觉得异界之行未必有想象中的那样美好,再没有得到什么之前,却先失去了亲情。
看着须发皆白的德克村长,方笑天没有来的感觉一阵亲切:“德克爷爷,我以后就留在这里好不好?我的家早就没有了,我能做很多事情的,何况我又年轻,别看我瘦,但是我很有力气的,很多你们做起来不方便的事情,都交给我吧。”
德克老人像想起了什么,沧桑的脸庞露出欣慰的笑容,却坚定的摇摇头:“小兄弟,谁都知道在城里的日子会过的好一些,你能说出这些话,足见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小汤姆和杰瑞两个这么说过,不过要不是他们父母都不在了出去,我们这些老人又怕他们和别人出去受苦,恐怕也早已把他们赶出去了。萨洛村已经没落了,狮子的领地在草原,苍鹰的舞台在天空,外面的世界,才是你们年轻人应该为之奋斗的地方。”
“好了,”德克村长看方笑天还要说什么,继续说到:“小兄弟,别再说啦,老家伙我的耳朵快被这些话磨出糨子了,既然吃完了,早点休息吧,你的伤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养好的,安心的住在这里吧,以后的时间还多着呢。”

就这样,方笑天做为村里唯一一个年轻人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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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
在养伤的日子里,方笑天已经完全被村里人接受,而自己也完全适应了村里的生活。刚开始的日子老人们忙着收土豆摘苹果酿些苹果酒,方笑天支棱着完好的一支胳膊着实为老人们做了不少事情,随后的绝大部分时间里,方笑天却完全无事可做,这才明白,为什么年轻人都呆不住到外面的世界去了。
平凡,沉闷,死气沉沉就是村子的现状,纵是有万般**也改变不了的现状。
萨洛村虽然与蒙塞王国的学术都市乌勒德仅仅相差三十里,但中间被南北贯穿蒙塞王国的萨维尼特斯山脉分隔,而村子的东边南边又是在整个克罗泽雅大陆有名的精灵领域迷幻森林,想要从萨洛村到乌勒德至少要向北走两天,才有横穿萨维尼特斯山满的路径。在没有精灵的带领情况,深入迷幻森林不是迷路困死,就是被凶猛的魔兽吃掉。
而萨洛村本身土地十分贫瘠,能够维持耕种的地方不过方圆几里,连苹果树什么的都是见缝插针的这种几棵那种几棵,根本无法大面积种植。不要说大型牲畜,就是连阿猫阿狗村里也没有一条,倒是有两只母鸡,贫苦的生活连母鸡也遭了殃,三天五天未必能下出一只蛋来。
要想富先修路。虽然方笑天心理装着这条至理名言,但看着萨洛村这东南西北都被围堵的死死的情况,明显把整个村子搬到外界再安置下来也比修条路划算,于是也就不敢将这个建议告诉德克村长,心中不由有些暗恨村里的祖先为什么找了这么个鸟不拉屎驴不放屁的地方生活。
百无聊赖的日子里,方笑天挨家挨户的陪村里老人们喝喝茶聊聊天,老人们也是十分喜欢这个新来的年轻人,虽说不过喝茶无非都是山上摘的山茶叶,吃的无非都是各种各样做法的土豆,方笑天也明白,在这样的村子里,老人们已竭尽所能。
从这些孤独的老人的笑容里方笑天得到些许宽慰,但自己却为无法做的更多而暗暗伤神。
汤姆杰瑞两个小鬼也因为有了玩伴一天到晚兴奋不已,说实话,方笑天的大部分时间也都是陪两个小鬼一起玩耍度过的。老人们对两个小鬼的爱明显超过了方笑天心里溺爱的程度,不说德克爷爷当作宝贝一样留起来的鸡蛋,全部进了两个小鬼的肚子;就是闯了什么天大的祸,老人也是一笑带过。也正因为如此,方笑天才带着两个小孩到处玩耍,甚至故意闹腾惹祸,虽说什么撒尿和泥放屁崩坑一类的活动方笑天还是拉不下脸来一起参与,不过也绝不阻止。这也让死寂的村子里多了一些欢笑与活力。
也许,只有百无所求的老人和天真无邪的孩子,才能真正融入到这样的生活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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