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蔡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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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上传时出了点错…………)
蔡府门前停着一辆骡车,童贯从中走下,整理了一下有些发皱的衣服,亲自走到门口敲响了门上的铜环
下一刻他便已经出现在蔡京的书房了。
“老朽蔡京久闻童供奉曾出监西北,识兵、为人豪爽、大方,今日得一见,果不寻常!”
说罢,蔡京朗爽地笑了起来,同时却也在暗中观察着童贯。此人不像寻常宦官,虽然外表粗旷,但从他第二天便亲自登门拜访,而且对自己还非常恭敬来看,他却是一个极有洞察力的人。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知道我交好的目的,他绝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样简单。这种人最喜欢扮猪吃老虎,而且也最适合在皇宫内生存。况且当今的官家在还是端王时就异常轻佻,这人的天性是绝不会因为当了皇帝就改变的。而童贯的这种毫无心机的面相,却是有很大机会受到喜欢以貌视人的官家的喜爱……
此人有资格和我合作!不过,一切好要等和他谈拢了再说…………
“蔡相公客气了!某家不过寻常内侍,比不得相公之文韬伟略。”
同样,童贯也在打量着这个素未谋面的老人;当他初见蔡京时就一阵惊讶,好一个儒雅俊士!虽然蔡京已经五十三岁,但鬓角处却丝毫看不见白发。他的丹凤眼细长,鼻梁微挺,鼻头圆润,下唇稍显单薄。咋一看不过是中人之姿,但却有他独特的气质在内,让他在人群中会显得非常突出。
“客套之话也不必再提。童供奉初来我杭州,水土可服?”
蔡京的声音仿佛有着磁性,音质淳厚。再配上他的面部表情和无意间的肢体动作,给童贯一种如坐春风的感觉。
此人不凡!童贯对自己说道。虽然蔡京表现出了一个儒家士大夫理想的风范,但童贯却知道这人绝不是一个君子。君子是不屑与内侍相交的,更不会使出行贿的套路。所谓不怕真小人,就怕伪君子,这蔡京便是已经虚伪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足矣以假乱真。如果不是他送来的那块玉,童贯是怎么也不会把他和小人划为一列。
呵呵,他送来的礼物就已经在暗示我他的性格了;那玉代表着他君子一面,而把珍贵的玉包围起来的十余贯铜钱,则暗示了他逐利的天性。
厉害!童贯不得不佩服眼前的老者实在是政治老手。难怪贤者如司马光也被他蒙蔽,称赞他:“使人人奉法如君,何不可行之?”
如此人物,又正是被贬之时,我童贯怎能不抓紧机会结交?锦上添花远不如雪中送炭。
“杭州景色甚美,西湖又有香山居士与东坡居士(白居易和苏轼)之熏陶,真可谓人间仙境也!如此美地,真乃终老之善处!”童贯说罢拿起桌上的茶杯,低头抿了一口。
“供奉所言甚是。此地气候适人,风景优美,真不愧为江南宝地也。然而,却少了汴梁之热闹。况且此地终非中原,老朽虽为南地之人,却亦不习惯这里的散漫风气。”
“这散漫风气又从何说起?”
“呵呵,道夫且听老朽一言……”在不知不觉中,蔡京便不再称呼官名,而是开始称呼起童贯的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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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熊熊烈日便已被步入黄昏的夕阳所取代。
与天色相反,书房内的二人之间的关系却已是非常紧密,两人都刻意相交,那感情自然是突飞猛进。话题也慢慢偏离了风月,进入了正轨。

“道夫,我们一见如故,虽不齿于口,但老朽却是有一事相托……”
“元长见外了。某家若是能帮得上忙,自然是尽力相助。”童贯心中暗道‘肉戏来了!’
“是这样的……老朽平日嗜好文墨,日前曾作贴一副。然而笔尽之后却觉得虽然字迹工整,但神韵却似乎有所欠缺。终日揣摩却不得其解,还望道夫教我。”
“元长之书法,某家是自然要瞧上一瞧。”童贯心中一笑,蔡京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腹中墨水空空如也,看来他是想向官家献字了。也罢,让我去看看他这字写得如何。若是真的好,那么就进献官家。若是不好么……就婉言劝说吧。
蔡京站了起来,走到书柜旁,从中抽出了一条长卷出来。他小心地把它放在桌上,接着烛光慢慢地打开了卷轴。
童贯好奇地看着宣纸被打开,站起身来仔细地观察起来。
这一看就呆住了。虽然是内侍,但童贯却也是曾经读过私塾,略懂文墨的人。就算如此,他看到蔡京的字后,却也不得不承认工整、漂亮!
这么一手好字,官家必定会视若珍宝!
童贯已经能够想像到那个痴迷书画的官家见到这帖字的惊喜表情。这手字绝不差于出入皇宫内的书法家米芾,而蔡京却又岂是米芾这个疯癫的文人可比的?
可见赵佶对蔡京的提拔已是不可避免的了,而自己,则是蔡京崛起的最大助力!
蔡京观察着童贯的表情,很快就露出了满意的脸色。
“道夫可有建议?”
童贯知道蔡京问得是官家的喜好,他仔细地回忆了一下……似乎赵佶相当喜欢花鸟画,而且相比山水画更喜欢写实派的画风。
“元长之字甚好,但是某家却觉得少了些真实,多了些飘逸之风。”
蔡京点了点头,把桌上的字收好,从书柜间又取出了几幅字、画出来。
“元长此画那锦鸡栩栩如生,实在是绝佳之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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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童贯回到了明金局,他把手中的字画慎重地交到了手下一名小内侍手中。吩咐小心保管。等那个内侍离开后,他的亲信悄悄地走到跟前,用有些疑惑的声音问道:
“那蔡京不过一贬官,况且因为首鼠两端同时得罪了新、旧两党……而且据说曾布相公也对他相当的忌恨。咱们和他合作,不是得不偿失么?”
童贯看了那人一眼,嘲讽地问道:“那一认为某家应该与谁合作?”
亲信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听后想了想,说道:“自然是应与朝中相公们……”
“那些相公看得上某家么?某家不过宫内一八品小官,哪个人会把我放在眼里?还谈得上什么合作?这蔡京则不同……此人绝非凡人,现在只是一时倒霉,将来必定要崛起的!而这时他想复出却需要我童贯!虎落平阳时,若某家鼎力相助,待它重返山林,还怕不会回报某家么?”
说罢他也不理神色有些尴尬,满嘴‘供奉圣明’的亲信,转过头看向了大厅外的一轮明月……我童贯的一生荣华富贵,就看此一举了 嘟嘟小游戏 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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