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秋高气爽好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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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曾经给卢龙算过一笔账,每年产盐十万斤,按照四按照现在金国官卖的盐价,武清县积欠的这笔饥荒,就价值二十多万贯,看到用简单乘除法算出来的数字,洪过倒吸一口冷气,哇塞,卢龙说的还真对,不用说把盐堆起来,就是二十万贯的铜钱堆放起来,都是一座小山了。
看到这个数字,洪过立时挪不开眼睛了,二十万贯,他要弄到手。
得到了李光宗来信后的第二天,洪过立即找来了卢龙,这一次,他是悄悄的将卢龙找到一处隐秘所在,卢龙进门时候都是坐着不通风的马车直接驶入院子里,跳下车的时候,竟然是被秋老虎闷的全身都是汗,嘴里自是不住的抱怨。
武清县主薄不知道的是,就在马车之后,有翟平安排下的足足五队人悄悄跟踪,不断的确定和清理那些尾巴。这次是翟平手下的大出动,同时也算是洪过对翟平手上力量的一次检阅,他要看看,翟平手底下的人到底是否可用。
笑着在屋内见到了卢龙,洪过很客气的站起身子,他有伤在身,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有礼貌了,卢龙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可是号称上京杀神,他一个最低微的九品主薄哪里敢托大,连忙走上去施礼。
两人略略客套番,洪过就淡淡的提起了那笔拖欠的地钱,一听到钱,卢龙的耳朵立即竖起来,眼睛的颜色瞬间转成了红色。看着卢龙的样子,洪过心中一笑,表面上却是好似沉痛的说出来,他现在没钱了。
这句话好似晴天霹雳般,下将卢龙雷的外焦里嫩,没钱了,没钱了你买什么地啊钱你装什么大拖着不给钱啊,没钱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想到最后,从惊呆到愤怒的卢龙,将心里的话一股脑的喷了出来声音之大好似能把房盖掀开,惊得屋外林钟刘明镜马三几个人一起冲进来,一把拧住卢龙的胳膊个主薄大人按在桌子上。
看着卢龙额淌下冷汗,脸色也不再涨红,洪过这才颤巍巍的站起来,“急忙”喝令马三松手,而后很沉痛的向卢龙道歉,又呵斥几个人出去。
终于想起来眼前这人的身份,一股子怒气没有个发泄的地方,憋在心里面整个人就像是个胀满的气球,气哼哼的一坐在椅子上,扭头不去看洪过。
见卢龙这个架势,洪过也不生气,反是陪着笑低声劝慰,不住的诉说自己的苦衷,同时很不小心的流露出,自己实际上是被一批盐货压住了款子则这些钱还不放在他眼中。一时的周转不灵,只希望卢龙能多宽限几日,钱是有的,而且一准能掏出来,武清县上下放心就是。
卢龙还在火头上了几句后甩袖子走人。他要回去找县令商议是不是将洪过地土地收回来。这个洪过太可恶了后耍了武清县几个月。现在说自己没钱么被盐货压住。都是扯蛋。这次老子非给洪过一点厉害瞧瞧。
看着卢龙坐那辆马车离开。在门外等着地几个人小心地走进来。他们说清楚这次是不是成功了。反正卢龙走地时候气急败坏地样子。看着不像是做成了事情。
“大哥。那个。事情是不是失败了。是因为我们太鲁莽……”林钟愧疚地道。
洪过正在喝茶。闻言淡淡地笑了:“没事。这件事还没定论呢。我相信。这位卢大人还会回来地。”
且不说洪过继续在燕京售卖自己地“极西”葡萄酒。引起了一阵微小地波澜。倒是有几个女真贵人买几瓶回家。女真男人不乐意喝这种东西。却被女真地女人们喜欢上。成了女真女眷聚会时候必备地酒品。
那卢龙回去驿馆后立即结账。匆匆离开了燕京。一路上。他地气渐渐散去。突然意识到。即便洪过没有钱。怕是那些海滩地也要不回来。说定。洪过就是打着空手套白狼地主意。从打开始就没准备付钱。想到这里。武清县主薄更加沮丧。因为整件事都是他牵线搭桥。若是日后被人追究。怕是一个挂落是跑不了了。
如此一来,这位主薄大人意兴阑珊的缓缓回到了武清县,这段路程平日只需两日,他竟走了足足四天,回到县衙后还要硬着头皮去见县令大人。
那武清县令姚江是个三十冒头的汉人,科举出身刚刚从河东下县八品县令,升到这个七品武清县令,才要大展拳脚的时候,被这补偿饥荒的命令,一棒子打得没了生气,整日人不人鬼不鬼的窝在公事房里,连个门都不出,只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卢龙的回信。
听到了卢龙回来,姚江立马请见,然后顾不得上下级的仪态,拉住卢龙的手就问情形,在他计算下来,这四十年的饥荒总有几十万,反正不是他一个人欠下的,只要他任内能换上几万贯,自然就能过关,三年以后他是说死都不干这个武清县令,就算花上一大笔钱也要挪挪窝了。
见到卢龙那垂头丧气的样子,姚江心里立时咯噔一下,暗道不会是又没要来钱?距离八月十五可就剩下不到一个月了,要是还要不到钱,说得,自己就要全家上吊啊。
听了卢龙那声音不高的叙述,卢龙话中将个洪过形容成了处心积虑计算武清县,要逼死他们所有人的恶魔,时不时的冒出几句咒骂的话,总算他神志还算清楚,将事情的经过交代的清清楚楚。
听了洪过说没钱,姚江心里登时彻底绝望,一坐在太师椅上,呆若木鸡,耳朵中虽然还在听着卢龙的叙述,整个人却是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什么了。
忽然,一个词进入了姚江的耳朵中,盐货,这个词就好像是火星飞进了干草堆般,一下点亮了姚江的心,他腾的窜起来,一把抓住了卢龙的手急急的道:“等下,你刚才说什么,姓洪的钱都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盐货?你确定没听错?”
得到了卢龙肯定的答复,姚江兴奋的搓搓手公事房里转了几圈,然后突然站在卢龙面前,肯定的道:“我要去
个洪过。”
卢龙长大了嘴巴露出那口大黄牙,早上没漱口的嘴巴里喷出了微微的口臭,半晌没有出声。
按照朝廷制度,县令牧守一方,不许擅自离开自己的任地,按说县里的属官也是如此,不过卢龙的事情太过奇特,所以姚江用去燕京公干的名义几次将卢龙派去燕京,这也还算说的过去,现在姚江自己要去燕京,一旦被那些好像苍蝇一样的御史听到了,弹劾上去,怕是姚江立即要落个处分。
可是,姚江打定了主意,任卢龙如何劝说都不肯松口奈下,武清县衙高挂起免战牌,县令和主薄一起泡病假,实则是在卢龙回到武清的当天夜里,一家轻车就将两人带去了燕京。
对于过去五六天就重新见到卢龙过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他以为件事到底太过重大,武清县总要商量一阵才成他听说了,眼前这个人就是武清县的七品县令时候是吃惊不小,连忙起身施礼。
早知道了洪过势力,还有洪过现在是负伤的身子,可是姚江毕竟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见到洪过行礼也是淡淡的扶了一下,并没有卢龙那般受宠若惊。
双方一坐下,姚江并不说意,只是不断提及洪过买土地的钱,又诉说武清县如何拖欠朝廷的积欠,县中怎样清苦,说话间,不断用筷子扫荡桌子上的菜肴,给人的印象,这位姚江姚县令不是来自武清,而是来自后世的埃塞俄比亚。
洪过并不说,看着姚江说到没词,这才开始慢慢讲述自己的苦衷,理由不多,无非就是货物占住了款子。
都在说陈词滥调,听得卢龙那叫一个昏昏欲睡,总算桌子上摆满了佳肴,让这位武清主薄有了用武之地。可即便如此,听到后来,卢主薄还是有些不耐,可是由于县令的积威又不好多说,惟有在一边嘟囔了一声:“都是为了盐货,罗嗦个什么。”
洪和姚江两个人同时住口,一起看向了卢龙。两人都在诧异,卢龙也是积年老吏升上来的,怎么会如此没有耐心?不过,既然卢龙点破了这层窗户纸,两人微微静了一会,又同时开口,见到这个情形,洪过笑笑,示意姚江先说。
此时先后已经没有分别,姚江再顾不占住上风下风的,开口就问,洪过说的那批盐货,到底是个什么货。
洪过心里暗,随意的告诉他们是一批海盐。
海盐。
姚江和卢龙同时眼光大亮,姚江兴奋的就问数量,洪过微微笑下,告诉他们终归够五万贯就是。听了这话,姚江微微皱眉,看起来洪过说的是市价,如果是按照市价五万贯的海盐,那个数量可距离他想象中的有了出入。
姚江正在皱眉,那边的卢龙把头向前凑,低声来问,这批盐货之后还有没有更多的海盐?或者说,洪过有没可能弄到更多的海盐了?
姚江听了立即舒展眉头,觉着卢龙心思灵活,他们现在都明白,洪过这批海盐怕不是什么好路子来的,但是,武清县已经是火烧眉毛了,哪里还管什么路数,只要是海盐和铜钱就一律吃下。

既然撕开了脸上的面具,姚江也就不顾一切的看向洪过。洪过故作计算状的想了一阵,才轻声道:“后面可以源源不绝,但是,想在八月十五以前弄到手,绝无可能。”
姚江和卢龙再次对视一眼,才试探着道:“源源不绝?”见到洪过点头,两人凑到一边低声商量了好一阵,这次,竟然是卢龙全力反对,而姚江神色极为坚决,最终卢龙败下阵来,任由姚江走回桌前。
“我要四百万斤海盐。”姚江脸色凝重的道。在他以前的经验看来,海盐都是用海水煮出来的,耗时费力,即便洪过有自己的方法,想来也是从别处弄来,这个别处,他姚江懒得去想,现在的他只想要海盐了海盐,洪过就算是地狱弄来的他也认了。
只要盐?洪过眉毛一挑,伸手请姚江坐下,然后淡淡的问然要盐就要有钱来买,他的海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再说了只拖欠了武清县五万贯,这些钱怕是买不来四百万斤的海盐,那么好了,姚江准备开个什么价钱?
“官价十文。
”姚江镇静的道。
这个价格几乎没将洪过乐趴下,这个官价乃是金国向海盐的盐场强制收购海盐的价格,可盐在金国可是官买官卖的货物,市场上的定的市价却是五六十文钱,这其中的利润自然就是金国朝廷赚走了。但是你姚江马上要上吊了,还敢在自己面前扯什么官价,真真是玩笑了。
洪过没有说话,而是频频举杯不断劝酒,三杯酒下肚,洪过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姚江可坐不住了,悄悄碰了下卢龙卢龙会意,插科打的来圆场,然后试探着问,洪过认为如何定价才好。
洪过微微一笑,直言不讳的告诉他们按照市价。
市价!
姚江和卢龙几乎坐到桌子底下去,天啊百万斤的海盐,市价可是二十几万贯果按照这个价格去买洪过手里的海盐,还不如让他们两人一人一根绳子上吊算了。
姚江猛地站起身袖就要离开,被一边的卢龙一把拉住了,卢龙一边拉住了姚江,一边回头对洪过笑着点头,那姚江纵然被拉住,嘴上还是不断的叫喊着:“这是胡闹,胡闹,我们没钱,更不会拿钱来买这些海盐。”
看到姚江的样子,卢龙有些为难的转头看看洪过,那意思很明显,这个提案被县令否决了,洪过还是另外找个方法吧。
看着姚江和卢龙两人表演着,洪过喝了一杯酒,才悠悠的道:“我还没说完,”抬头看看立时没声的两人,心中冷笑下,才继续道:“按照市价计算不容改变,但是,我们换个方法,按照朝廷规矩,从盐场收一斤海盐作价十文钱,那好,你们只要上报武清县的盐场修复,以武清县盐场的规模,应该会放在武清县来管辖,这样一来,每卖出一斤,你们留
,这些钱慢慢攒起来,直到你们凑够那二十万贯。朝廷缴纳了积欠,如何?”
姚江和卢龙面面相觑,虽然洪过说的轻松,但是内里涉及到的复杂计算,却很容易把人搞糊涂,卢龙到底是从微末小吏出身,脑子转了一阵,突然想明白了洪过的意思,霎时瞪圆了牛眼,呆呆的望着洪过。
原来,洪过话很明白了,武清县的盐场每年只能出盐十万斤,实在太少了,估计着金国户部至多是派个小吏还监管,主要还是交给武清县衙负责,这样就等于是交给了卢龙姚江负责,他们两人一转手,交由洪过负责输送所有的海盐。
而洪过呢,每年除去交足十万斤海盐后,余下的部分自然是偷偷贴上盐场的标签,卖给那些本不应该得到海盐的人,比如说,大盐商,或者是私盐贩子,这个价格自然是低于市价高于朝廷收购盐场的官家,比如说是三十文钱,在这个三十文中间,武清县留下十文钱,余下的当然是洪过赚走了。这是什么,这就是私盐买卖,而且还是公然拉上了当地县政府参与的私盐买卖。
至于洪过所说的市价,是用来单独计算武清县积欠的四百万斤海盐,大约要二十万贯,如此一来,等于说,什么时节武清县自己攒够了二十万贯的钱,还上了拖欠洪过的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笔交易。
可是,到那个时,会有人肯停止这笔交易么?二十万贯钱啊,每斤海盐能赚十文钱,那就要卖两千万斤海盐,到时候一旦被人掀开了这个内幕,在座三个人都够杀头的。
弄清楚了洪过的意思,卢擦擦额头冷汗,三言两语对姚江解释清楚。一听完,姚江的脸色就变了,当即拍了桌子转身就走出屋子,杀头的罪啊,一旦干了就是上贼船,想跳下来都难了。
看着姚江走卢龙对洪过拱拱手,也连忙跑出去,那架势好像这间屋子里有吃人的猛兽似的。
过喝了一口酒,摇头没有说话,随手翻开一张纸,上面是李光宗的简报武清县的海滩上已经修了十余座盐田,马上就能出现第一批海盐,预计的产量会达到五万斤。看完上面的数字过微微一笑,将字条凑到灯柱上点着了。
洪卖葡萄酒,就和他开的海鲜酒楼一样,都是个不温不火的样子,偏偏洪过还在大肆购买地产,这个时节,谁都明白金国皇帝迁都的决心已经不可更改,所有人都涌向了燕京量买入燕京的地产,趁此功夫,早就悄悄买入大片燕京土地的几个人,暗自将手上土地慢慢放出去,都狠狠的发了一大笔财,这几个人分别名叫:完颜亨,完颜乌带,卢彦伦括辩。至于那个教给他们这个办法的人,洪过,不仅得到了燕京南城最好的几个铺面,更拿到了上面几个人净收入的一成,都是那几个家伙作为好处费送来的上门的钱哪有向外推的道理,洪过自然是却之不恭。
就在完颜亨等人大发横财的时候城里,一群宗室亲王们聚在了一处的也是迁都的事情。
早早的,这些就聚在了周宋国王的府邸只是,这一次召集他们的并非是周宋国王,那个老到快走不动道的完颜,这一次的召集人,竟然就是完颜亮朝廷新近的宠臣,宿国公完颜宗秀,由于金太宗完颜吴乞买的子孙已经被杀的干净了,所以,这次来到周宋王府的多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子孙,也就是太祖系的王爷们。
这件事已经串联了很久,所以,一大清早的,宗秀就已经准备好了房子,通长的大铺,热乎乎的手巾板,茶水瓜果瓜子花生精细点心,一溜摆的老长,还有那些模样俊俏的丫鬟仆人,随时预备着帮那些个皇亲贵冑们捏捏身子锤锤腿。
辰时中刚刚过去,宗秀就躲到了门房,等着那些贵客们。你还别说,真有来的早的,一大溜的随从家人,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人,一身平常装扮却掩饰不住那股子富贵气,头高高的昂着仿佛要用鼻孔看人,见到这位,宗秀虽然自重身份,也还迎接到了门前,这位可是太祖的子孙,获封卫王的完颜宗强。
两人客套一番,宗强虽然与宗秀同辈,一来他是太祖之子,二来年纪上比宗秀大上许多,仪态上自是多了几分倨傲,也没多客套,径直进了房中,自然有人伺候着脱了靴子躺倒在通铺上,丫鬟凑过来打毛巾,递茶水,送瓜果的也都是应有的。
从宗强开始,这周宋王府就开始忙碌起来,门官每隔一会就高声叫出一位宗室皇族的名讳来,宗秀干脆站在了门外的台阶上,对着每一个宗室皇族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直到忙乎到了巳时过去,这人才慢慢少了下来,有人偷偷计算了,乖乖,这些宗室们来了四五十号,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多的宗室皇族都跑来周宋王府?
宗秀也没想到能来这么多的宗室,一边忙乎着一边心里偷笑,这件事参与的人越多,想来就会越好办吧,这么多的宗室,还都是太祖的子孙,坐在位子上的那个人物,想来一定会考虑下大家的声音了。
到了屋子里,这些个宗室王爷皇族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已经是大声大气的议论了起来,那宗强虽然自重身份,躺在通铺上嗑瓜子,但是当有人问到他的时候,也总是点头应声:“对对,上京是什么地方,那是太祖爷龙兴之地。”
“对嘛,龙兴之地,我们大金就是占住了上京,这才干败了契丹人,又灭了南面的宋人,没了皇帝,上京还是上京么,我问了人,皇帝所在那叫龙气,上京要是少了龙气,就会断了我大金的龙脉,大金一准要出事。”说话的叫完颜京,乃是宋王完颜宗望的儿子。
还在门外,宗秀就听到了这话,立即接声道:
“说的好,我们的根在上京,不能迁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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