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后山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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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省事,更新改在晚上八点了,字数不减,还是章合为一章了,请诸位书友多多支持。
谢月很生气,小一千号人过来抓人,竟然被一个瘸子给跑了,这除了证明自己是个废物以外,几乎什么都证明不了,不要说武勋功劳,怕是在完颜安国面前都抬不起头了。就因为这事,他愤怒下连续砍了三个私兵,他有个习惯,只要一生气就必须砍人泄愤,而且还是要他自己亲自动手。现在整个山谷里都没一个活着的贱民了,就只要抓几个手下私兵出来过瘾,三人之中只有一个是他的部曲,但这又能如何,跟着他来的那些个大户们还不是要老老实实站在一边看着,等着他谢月发泄够了,才战战兢兢的出来答话。
谢月悠然自得的清理着手上那柄厚背刀,一边听着斥候报信,就在后山,发现了二十几具自家部曲的尸体,另外,斥候们还从一群庄稼汉家里,抓出来几个逃回来的佃户,问的确实了,真的有一群人从那条后山的岩缝中逃走,看地上的车辙应该是去了隐泉山。
隐泉山?谢月手中一滞,那个地方可不好招惹,天王寨从开山立寨就是西河县大户们心头的一块心病,幸好这些个强盗亦农亦匪,自己在山里有种粮食不完全指着抢劫的收入,才算是保了西河县几十年太平,当然,历任县官也敢去招惹天王寨,至于汾阳军么,算了,谢月自己都不指望完颜安国的手下能有什么作为。
跟过来的土豪大户,这些个家伙一听去了天王寨,登时脸色发白脑门开始冒汗了,甚至有两个家伙身子都在左右晃动。谢月冷笑一声,挥动手上的厚背大刀,在上午的阳光照耀下,刀身发散出一股冰寒的光影,随意地用刀尖指着一个身材胖大地土地主,道:“钱胖子,你家里不是有一百多少号硬手,还有良田数百顷,光佃户就有几百家,随便抓一把都能拉出来小五百的人头,还有你,操的,熊包,郭大个,别搞得自己胆子还没你那卵子大,你家不必钱胖子人手少,这里只你们两个就能拉出来一千号人,你们怕什么?什么,兵器,回头我去州城开了完颜安国的武库,大家要什么拿什么,只要,”他话音微顿,环视下这些土豪们,然后才继续道:“只要能清了西河县地匪患,给汾州上下打个样,完颜安国高兴还来不及呢,敢放个屁?”
听到谢月这么一说,那些个土豪地主们彼此看看,也是,他们都是乡里一霸,平时就算没鱼肉乡里也是招摇过市的主,要不然养个毛私兵亡命之,刚刚只是慑于天王寨几十年的威名,而且听说最近三两年地天王寨着实兴旺发达,猛地被吓住了,现在听谢月如此一说,心里盘算下也是那么回事,这些个没上过战场甚至连字都不认得几个的人看来,只要是人多的一方就一准能赢那些人少的,自己这边召集下就能出三四千人出来,不对啊,现在应该害怕地是天王寨么,怎么会是自己呢?
想到这里,一票土地主们了底气,腰杆重新直了,腿子也不向前拧了,连脸面上的气色也红润起来。
谢月心里冷下,拼吧拼吧,都以为天王寨是个好捏的果子,等你们把人手都拼光,就是由着老子说了算,那时候,西河县上下就要听我老谢的,别说你们,完颜安国那厮也要看老子脸色办事。
谢月这个心思自然不会对人说来,反是将鬼头刀在肩头一背,拉着土豪们回去周雄庄子里休息,那里有妞有酒的,比起比干山可是强了几万倍。只是谢月作为当头的,可没因为自己几句忽悠人地谎话就连自己也进去,相反的,他派自己手下大头领孟蛇带着队伍前往隐泉山下,就在距离隐泉山不到二十里地一个村子安营扎寨下来。
听到一支千人上下地;伍杀到自己门前。李光宗如何能保持镇定。李书生用愤怒地目光瞟了眼酒醉不起地洪过。这才请翟进和翟义过去商量对策。谁知道。翟家父子地酒量与洪过相差不多。这边洪过刚刚倒下。翟进再也~住。身子软软地从座椅上滑到了桌子底下。而翟义更干脆地在椅子上一躺。扯着嗓子发出如雷地鼾声。
李宗看到这副情形。气得跺跺脚。再看聚义厅内其他地大头领。不要说翟家父子。就是天王寨三当家翟兴也是酒醉不起。更不要说其他地大小头领了。这李光宗现在是一点辙都没了。只好吩咐细作继续去探查那队人马地动静。自己坐镇聚义厅随时准备应对。
且不提光宗在那边忧心忡忡。单说那谢月回到周雄庄子上。只见从大门到院子满是白花花地一片。他登时就是一愣。才离开不到两日时间。偌大地周家就又回复到以前地秩序。连丧事都开始筹办了。
对于那妇人毛氏地动作。谢月没有什么不满。当然也不会高兴。自己好歹是兴兵出征。要住在这么个死人气十足地院子里。怎么都觉着有些丧气。不过么……这一肚子地怨言。在谢月见到毛氏后立即烟消云散了。
人说。女要俏。一身孝。男要俏。一身皂。从古至今。女人什么时候最漂亮?自然一是灯下。一是服孝。现在地毛氏就是这身打扮。一身素白细纱料地窄袖上襦。下面是件同色地百迭裙。走动之间隐隐露出脚上那双不大地弓鞋。见到这弓鞋。谢月立马想起了鞋子包裹地那双白腻天足。然后向上是丰润有致。然后继续向上……想着想着。谢月感觉自己丹田之气下行。某个位置正在慢慢苏醒。
急忙深吸一口气。谢月用一种主人看着私藏之物地目光。毫不忌讳地看着款款行来地毛氏。看到身为主人地毛氏走来迎接自己。份属客人地谢月没有丝毫敬意。老实不客气地站在原地等待毛氏走上来行礼。那动作就像是在等着自家女人迎接地丈夫。
现在的谢月已经把自己看成了这座庄园地主人,当毛氏在他面前盈
时候,他这才探手将其扶起,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腰肢走进了庄园大门,在场的其他周家地下人彼此对视下,这些人心里清楚,怕是自家不久便要改姓谢了。
进了院子,对面的大堂上已经扎了灵堂,摆着周雄的灵位在上面,至于说周雄那具烧焦的身子,早被人从死人堆里翻出来,这时穿戴整齐了扔在上好地棺材中。不过这时的灵堂上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人跪在那里低声啜泣,至于本应该在那里跪着哭灵的一众周雄妻妾,却是穿了一身孝服站到院门口等人,活脱脱一副倚门卖笑的架势。
谢月本想绕开那晦气的灵堂,孰料随意瞟了一眼过去,突然发觉现在灵堂上跪着那人,一身玲珑腰身,弓鞋不大,满头乌发长长垂下,低低地悲泣之声就像是吐谷黄莺一般好听。登时,谢月的脚步停下了,用充满了地目光将那年轻女人下下扫射几十次之后,才感觉腰上一阵拧痛。
毛氏用满是妒眼神瞧着谢月,身子几乎要黏在男人身上,嘴里低声道:“怎么,看上那个小蹄子了?”
谢月抽抽鼻子,脚下继续向前走去,一边用留恋地眼神最后看一眼灵堂上的年轻女人,一边低声调笑道:“唉呦,好酸啊,哪里地醋坛子打翻了,来来来,我回去房里帮夫人上下好好检查一下,实在不成了就脱光了看看。”
饶是毛氏妖娆人,也架不住谢月这般白昼渲淫的要求,脸上红得好似猴一样,只是脚下却加快了步子。走上几步,她这才低低的道:“就知道逃不过你的色眼。
”说话间风情万种的白了月一眼,“小小蹄子是死去那个的闺女,上个夫人留下来的野种,听说他老子没了,赶忙从夫家回来奔丧的。”
“野种?”谢月皱眉,“姓周的会饶了她?”
“你想哪去了,”毛氏抿着嘴,也不知生气还是发笑,用一个古怪的表情道:“还真是奇怪了,死了的那个,一辈子龙精虎猛的,偏偏只种下这一根独苗,前个夫人生这丫头的时候血崩没了,这才续弦娶了我。”
谢月怎么肯在房事上了周雄那个死人,一听这话,一双爪子从毛氏的腰肢向上,一下抓住了女胸前最大的地方,用力揉捏着,嘴上还用满是邪意的口吻道:“龙精虎猛?那老小子能有我猛么?”
“哎,要死了,”饶是毛氏大胆,这般在外面被人抓住了胸部也吃不消,急忙作势推了下谢月,这才媚眼如丝的瞟过来:“谁,能有你猛啊,邪……月。”
谢月被拨的欲火腾升,拖着毛氏回去房中好好泻了番,刚刚云收雨歇,就听人在门口低声通报,说是钱老爷和郭老爷求见。
谢月大喇喇的披上件大氅,就这样光着上身走到卧房外间,吩咐让两个人进来。两个家伙走进来一见谢月这个样子,彼此对视下,露出一个你知我知的笑容。然后,两个人就迫不及待的坐到了谢月桌前,一把抓住了谢月的手臂:“老弟,我们两个就问一句实在话,那汾阳军能不能出来帮手剿了天王寨?”

洪过睁开眼,已经是晨曦初现时候,他这一醉竟然睡了整整一天。环视下左右,这是个不大但很干净的房间,身上的衣衫已经满是酒气,还好床头摆放了一套衣裳,虽然看着很旧但胜在干净,穿上后又用木盆里的清水好好梳洗一下,整个人登时感觉神清气爽。
踱出房间,这里应该是隐泉山的后山,没有前面寨子里的喧嚣和繁忙,更没有大群的喽兵来来往往,就连那些喽兵早起出操的声音,也变得隐隐约约成了周围山泉流过虫鸣鸟语地背景。
昨晚喝地太多,洪过胃里到现在还不大舒畅,循着一条小路漫无边际的散步,忽听前面传来叱喝声。山中清晨,还有一层淡淡的薄雾,前面的太远地东西看的不大真切,洪过走了一段才隐隐见到一个人影,在前面练习拳脚,那婀娜的体态上下翻飞,带来地视觉美感不可言语,偏又隐在薄雾中间,一时令他生出了身在仙境感觉。
“贤侄起的真早。”
就在洪过发呆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翟进的笑声,这声音不仅仅将洪过更是把那边练武地姑娘一并惊醒。这种躲在旁边好像看人练武,放在后世算,在这个时代怕也会传出个偷师的名头,洪过脸上立时有些不自然起来。
倒是翟进没有多在意,领着洪过走前几步,迎面遇到了那练武的女孩,洪过这时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只觉着女孩看似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惟有对着人家小姑娘尴尬的笑笑。女孩先是见到一个男子走过来感觉吃惊不小,随即看清了是洪过,脸上也不知是因为练武累得还是其他原因,竟现出些许桃红颜色。可是,见到洪过那种看陌生人的眼神,女孩眼中一黯,似是有些神伤。
翟进仿佛没看到这一切,对洪过招呼一声,又对女孩道:“去把李先生请来吧,早起无事,我们好好聊聊。”
打发了女孩,翟进带着洪过走出一程,前面现出一处草亭来,建在了一处山岭上,四周薄雾环绕,坐在其人颇有成仙出尘的感觉。
草亭里已经有一人,见到翟进过来那人也不起身,原来是韩思古,洪过与他们打个招呼,却是被眼前其他地物事吸引过去,就在草亭中间,摆着几件器具,这些东西洪过在宋王庄的王府见过,是一套茶器。
翟进坐下,在面前小炉中添了几块炭,拿起一块茶饼笑道:“前一阵得了一批茶货,本是那些赃官要运去西面党项人境内贩卖,老夫截下来看看,嘿嘿,竟是上好地南剑州团饼,这可是好东西啊,老夫平时舍不得,今日正好借这些东西为贤侄醒酒。”
说话中间,翟进手上动作很快,已经完成了起茶片,碾茶,正在煎茶了,
时的茶叶制作工艺与饮用方法和后世差别极大,但口茶汁已经是极为奢侈了,毕竟这金国本身不产茶叶,每年地茶叶用度全靠在榷场与南宋贸易而来,洪过此时哪里还能挑拣什么,见到翟进将金黄的茶汤倒在杯中,便有些猴急地端起来,细细闻下后便慢慢啜饮一口,并不马上咽下,而是含在口中仔细品味。
说起来,这茶叶也算是洪过与后世不多的交集了,后世他每日泡在安溪铁观音西湖龙井中不觉得什么,来到金朝后才发现,一个嗜茶如命的人,突然让他每天什么都喝不到,是多么的痛苦,他现在愿意用万金去换后世的那种日子,如果他真有万金的话。
虽然从香气到回甘,与后世的观音甚至是绿茶都相距甚远,不过,这究是茶啊,洪过让那口茶汁慢慢从喉间流过,而后轻轻吐气,感受那种淡淡的芳香,良久才睁开眼,见到翟进与韩思古两人一起瞪大了眼看着他,立时露出郝然的神色,不过,他这种感觉很快消失,面前阵阵茶香,让他本是宿醉的脑子浑然一清,后世曾背过的一首‘青玉案’浮上脑海,虽然明知这么做不道德,他依旧无法抑制住心头的冲动,于是以手轻敲几案,朗声吟道:
“红莎绿春风饼,趁梅驿,来云岭,紫桂岩空琼窦冷。佳人却恨,等闲分破,缥缈双鸾影。一瓯月露心魂醒,更送清歌助清兴。痛饮休辞今夕永。与君洗尽,满襟烦暑,别作高寒境。”
翟进是武将,只觉着洪过这阙词听着是真真妙趣,将饮茶的所有好处说的淋漓尽致,却不知应该如何表述才好。倒是那韩思古毕竟是读书人出身,宋代的读书人还没有后世八股取士那样死板,做起诗词歌赋也是信手拈来,这时听到洪过的这首‘青玉案’,堪堪听到一半就已经闭眼细细品味,直到洪过停下好一阵,他也没睁开眼,整个人就如醉了一样坐在那里,微微摇头晃脑的吟哦着。
又过了一会,但草亭外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洪书生好才学,只可惜了,我们这里不是山贼草寇,就是孤臣孽子,可没心情每日里清谈作诗,诗词歌赋当不得饭吃,奉劝洪书生一句,还是多治一些经世之学,少来这些虚文。”
洪过微微皱眉,不用看人就知道是李光宗来了,也不知为什么,从一见面这二当家的就对他是一肚子敌视,彼此连表面地虚文都省了,直接搬上满脸地阶级斗争嘴脸。转头看看,韩思古和翟进俱是满脸尴尬,就连走在李光宗身后的那个小姑娘,也一脸的不高兴样子。
见到李光宗进来,洪过知趣的抱拳告辞,这些人大清早就出来喝茶聚会?笑话,刚才还被人告诫了不要搞虚文,这些人明摆着要议论山寨大事,他洪过不赶快闪人,难道要继续在这里挨人白眼?
不顾翟进地挽留,洪过非常礼貌走下了草亭,在下面小姑娘翟莹正站在那里,满脸不忿的看着李光宗地,倒是同来的年轻人翟平脸上也是一样的尴尬,借着重新介绍他们两人,算是扯开了这个话题。
彼此认识了,洪过也没么事情,就这样信马由缰的在后山闲逛,翟莹翟平本是远亲地堂兄妹,看洪过颇有兴致,索性为他当起导游来。自古能藏下强盗土匪的山~,一般都是穷山恶水毛都不生的地方,不过这些地方也有自己的好处,就是多为风景秀丽所在,这隐泉山虽然比不得桂林山水,也颇有北地的景致气象,走了一阵洪过的游兴还就被勾引了起来,一发而不可收拾。
忽,洪过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淡淡地甜味,不知为什么,这种味道勾引起了他对后世的怀念。是什么?洪过加快了脚步顺着味道而走,很快,就在一处不起眼地小窝棚里发现了味道的源泉。
这里是残破地坛子,上面一半的身子都被摔碎没了踪迹,只有底下约莫一尺高地底座剩下,半埋窝棚里。那股子甜味就是从坛子里散发出来的。
洪过顾不得什么,趴在地上小心的看了一阵,这股子甜味到这里已经非常浓重,而且在甜味中还带了一丝酒香,到底想什么呢?洪过隐约有种熟悉的感觉,却一时间想不起来。既然如此,他索性将那半个坛子小心的挖出来,放到光线下仔细向里看,嚯,这里面可够丰富的,什么烂叶子,烂果皮,沉底的小果核,甚至还有浮在液体上的昆虫身子,不过,最多的却是约莫一半的液体,微微晃动下,这液体轻轻波动,酒香愈发的浓烈了。
看着洪过对这么一坛子东西发了痴,翟莹和翟平兄妹两个对视下,脸上俱是苦笑,这洪书生什么都好,就是时不时疯疯癫癫的,看着不大踏实。
洪过可不知道那两兄妹的想法,他看了半天,也犹豫了半天,最后终于是小心的伸出手指在那液体里蘸了蘸,又放到嘴里尝尝。嗯?这汁液入口之后,洪过吧嗒吧嗒嘴,突然双眼大睁,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液体,而后又是两支手指在里面一捞,将更多的汁液放在嘴里,然后整个脸凑到了坛子口使劲去闻。
见到洪过这个样子,翟平开始在心里打鼓了,这洪书生不会是发疯了吧,或者说这个破坛子里的东西有毒,那书生喝了现在已经中毒发疯了?这个想法一生出,翟平立马身子巨颤,飞起一脚踢向了那个破坛子。
洪过这时动作飞快,见着翟平的腿踢过来,立时身子一转,总算是保住了手里的坛子,头一抬瞪眼喝道:“你干什么?”
翟平见着洪过又不像是有病,立时神色尴尬,期期艾艾的不应该如何解说了。
洪过现在没心思去和这个年轻人生气,抱着坛子急嚯嚯的就要回去自己房间,见到他这个样子,翟莹有些不知所措了,倒是洪过突然明白过来,转身对两人神秘的一笑:“等下给你们尝尝好酒。”
好酒?翟平和翟莹有些糊涂了,就那坛子里的东西?一想起刚刚看到坛子里飘浮的物事,饶是翟莹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也感觉身上一阵阵的不舒坦。倒是那翟平,听说是好酒,立时被勾出了好奇心,脚下飞快的跟在了洪过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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