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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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海就像这个季节带给人们的感觉一样,有些悲凉凉的。阴天,没有阳光,海面显得更加沉郁。
人们总是在不经意见走过一段段悲伤之后有回头来舔拭自己身上的伤疤,就像这寥廓的海面上的波纹一般,总在微风拂过之后周而复始的上演着,细数着它那淡淡的悲伤。
不是每一段感情都能在自己的定点上找到来连接它的那一个端点,就算看见了自己想要的那个点,也不见的一定能与它相连,因为你在延伸的同时它却在不停的移动,除非它停下来等待,否则将永远无法等到相遇的那一刻。

吕浩晨往后一仰,整个人躺在了沙滩上。望着阴霾的天空,仿佛伸手就能摸到可是事实它却非常遥远。就像他们之间的距离,虽然近在咫尺但是却又遥不可及。
我们之间的定位就只能是兄妹吗?吕浩晨脑海你无数次的浮现这个问题。对萧雪的感情就像是走入了沼泽,他明白自己正在逐渐往下陷,这也是他要离开的原因之一,在还没有深陷到无法自拔的境地之时赶快抽身,他不想到最后连兄妹也做不成。至少维持这个关系让他有个理由守护在她身边。尽管自己这样说服自己,可是有时候他也会想萧雪是否有一点喜欢他。这个问题总让他困扰着,如果真有一点喜欢的话是不是就代表自己也拥有追求她的资格呢?
吕浩晨拉了拉萧雪的衣服说:
“你不要躺下来吗?这样很舒服啊!”
“嗯。”
说着萧雪也躺了下来。
“小雪,如果……我事说如果,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怎么想?”
萧雪最不想面对的问题就是这个,她知道吕浩晨喜欢自己,这样问也是在试探自己,如果回答喜欢,他一定会展开追求。虽然心里对他的确有好感,可是在不能忘记南宫羽的情况下她不能放任自己去接受别人的感情来弥补自己的心里的创伤,那样做很卑鄙。如果回答不喜欢,那一定会伤了他的心,他对自己的好谁都看得见,又怎么忍心看他伤心呢?两种局面她都不想看到。
“我当然也喜欢哥啦!你是我哥嘛!”萧雪故意强调出了那个“哥”字。她也希望吕浩晨能够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不要在追问下去,如果再问下去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我是说……”
“你看那边的云好奇怪哦。”萧雪很不自然的扯开话题,他知道这样很唐突,可是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南宫羽也知道她在故意扯开话题,这也表示她也给他台阶下,如果在继续问下去的话只会是自讨没趣,所以他决定不在追问。
“的确是挺奇怪的,看上去像你的脸。”
“才不是咧,是想你的脸才对。”
萧雪心里暗喜他没有再提那个另人尴尬的话题。

“对了,那你找到房子了吗?”萧雪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找到了啊,一间单人的小公寓。先凑合着住,这几年有攒了不少钱,等毕业了就自己买栋房子。”
“那你记得有空要来家里看我们哦。”
“想我的话你们不会去看我吗?”
“谁要想你啊?”
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学到了小女生的口是心非。而且还运用自如。这可真让吕浩晨哭笑不得。

时间流逝,很快三个星期过去了,吕浩晨按原计划般出了萧雪家,萧艺马上就要出院了。而萧雪就像她说的那样,她不再出现在南宫羽面前,每次只要见到南宫羽她就会躲得远远的。南宫羽也发觉了她在刻意的躲他,每次看见她为了躲开自己慌忙而逃的样子,心里比吃下黄连还不是滋味,可是他却无可奈何。
明天小艺就要出院了,萧雪一下课就到医院陪她做最后一次的例行检查,没有问题就能按时出院了。
因为下午没有课,所以萧雪去得特别早。程禹航还没有来,病房里只有萧艺一个人在看杂志。看见萧雪来了,萧艺马上就丢掉杂志欢腾了起来。
“姐,你来啦!我好无聊,你要是再不来的话我看我就快要闷死了。”萧艺满嘴抱怨个不停。
“你不要老是死啊死的,多不好啊。”说着拿出带来的水果开始削皮。

“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现在可是科学社会了。”萧艺乐此不疲的和萧雪调侃着,萧雪看她精神恢复得这么好心里暗喜。
“你姐迷信是为了谁啊?还不都是为你好?真是个小没良心的。”萧雪故作生气的抱怨着,把消好的苹果递到萧艺手上。
萧雪看了看表,才刚三点,时间还早,身体检查要五点才开始。
“小艺啊,你要不要到外面走走?现在离身体检查的时间还早。”
听见萧雪建议出去走走,萧艺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一边嚼着苹果一边口齿不清的说:
“好啊好啊!我都快要被闷疯了。”
看着这个淘气可爱的妹妹,萧雪只是嫣然一笑。

外面的空气果然清新多了,没有了消毒水的味道,呼吸没变得畅快起来。萧艺一来到外面就像逃出鸟笼的小鸟一样,欢快得不得了。她们姐妹两牵着手沿着医院的草坪散步。草坪修剪得很整齐,两旁的法国梧桐已经长得很粗壮了,可是因为秋天到来的关系树叶也都渐渐飘落下来,地上已经铺上了零零碎碎的落叶,更增加了一股浓浓的秋意。
“姐,你知道我最喜欢哪个季节吗?”
“当然知道啦!你最喜欢的就是秋天嘛!你不是说最喜欢看落叶在空中飘洒的样子吗?”
“还是姐最了解我,不过我也知道姐最喜欢的季节是冬天,因为冬天能够看到雪我说得对吗?”萧艺歪着头俏皮的问。
萧雪嘴里含着笑,摸了摸萧艺的头说:
“以前是,可是现在不是了。”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上了春天啊!”
“喜欢上了春天?可是春天并不会下雪啊!”萧艺听得有些糊涂了。
“会啊!怎么不会,春天下的是粉红色的雪——樱花雪。还记得上次南宫羽带我去的那个地方有一片樱花林,可惜那时侯是冬天,我们约好春天……”
在不经意间萧雪又想起了南宫羽,嘴角失去了笑意,脸色黯然了下来。总以为刻意去忘记就不会想起,可是这些终究是在骗自己。心却永远对自己是最诚实的,它不会欺骗自己。如果要忘记一个人没有将他彻底从心底抹去,那么就算再怎么骗自己也是无济于事。
“姐,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
“都是过去的事了,别再提了。”
不愿再触碰到心里的伤,她不想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萧艺也识趣没有再提,可是往往越想要躲开的越是躲不开。此时南宫羽和杜莹莹正向她们自由够来,萧雪下意识的想要躲开他,可是顾及到萧艺在身边,而他们也已经看见了她,这样的情况下她无法再逃避。萧雪站在原地移不开一步,眼睛死死的盯着迎面走来的南宫羽,他阴沉着脸,还是一幅酷酷的模样。杜莹莹亲昵的挽着他的手,看着萧雪,杜莹莹优雅的对着她笑了笑。
他们怎么会来这里?是来探望谁还是他们谁生病了?萧雪猜想着,心里拨动起了涟漪。南宫羽走过她身边时并没有和她有任何交流,只是面无表情的与她擦肩而过。与上次不一样,这一次的他不在像上次那样怒气冲冲,取而代之的是做了几分失落与绝望。
一个人当他不在为失去的爱情而愤怒时,这往往就证明他的心已经渐渐走向绝望。流过的岁月带不走曾有过的记忆,而现在却带领那些记忆走向悲凉,如此的恶性循环着,找不到绝望的出口,等待在前方的只有毁灭。
看着南宫羽那样的表情,萧雪心里越发的难过起来。以前不管怎样,那样的表情从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看来他真的伤透心了吧!想要解释,可是不知道怎样才能解释清楚这样的误会,她也害怕自己越描越黑,他会更瞧不起自己。对于他上次说得那些话,萧雪一直还是在耿耿于怀,不过看见他那悲伤绝望的表情时,心里的气也已经消掉了,她现终于知道,原来看见他悲伤的样子自己会心痛。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萧雪黯然的转过头。她在考虑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解释清楚,是不是再给自己一次争取幸福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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