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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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学校变得格外的美丽,一层散不开的雾气笼罩着银色的校园,放眼望去有一种扑朔迷离的美,依稀间可以看见有人影在薄雾里走动。
萧雪在校园里闲逛着,南宫羽一直跟着,被一个男孩跟着萧雪感觉到不自在。
“老跟着我干什么?离我远点行不行?”
“你又没有买下这条路,只许你走就不许我走了?”他一脸严肃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让人觉得怪怪的。
萧雪实在是拗不过他,只好任他跟着。
时间还早,她决定去吃一点冷饮。同样来到那家叫‘凉风’的店,她喜欢这家店的装潢,以她喜欢的粉蓝色为主基调,秋千式的椅子和透明的玻璃桌子,门也是玻璃的旋转门,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很清新的感觉。让萧雪最喜欢的是他们乘冷饮的器皿全是形状各异的水晶器皿。
店里没什么人,萧雪找了一个靠窗边的位置坐下来,同样点了一杯柠檬泡沫冰沙,南宫羽随后坐到她对面点了同样的东西。萧雪拿了一本杂志翻了起来,没有理会对面的南宫羽,南宫羽却饶有兴趣打量这对面的女孩。

服务员把冷饮上来,她不停的盯着南宫羽看。走之前对着萧雪说:“你男朋友真帅。”说着脸上还一阵晕红。
“抱歉,我不认识他。”
听见萧雪说出这样的话,服务员道歉后离开了。南宫羽的表情瞬间僵掉。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萧雪。可萧雪根本不在意他的感觉,还是继续吸着她的冰沙。
“你说你不认识我?”
“我跟你很熟吗?既然不熟跟不认识有什么区别?就直接说不认识免得别人误会。”
有生以来从没有人像她一样这样忽略他。心里觉得和不是滋味。这句话把他气得够呛,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的像她这样不可一世。他起身丢下钱离开了‘凉风’。

下午,南宫羽没有去上课。他没去上课反而让教室安静了不少,但是时时会听到那些女生抱怨的声音。
南宫羽没在,江南填补了萧雪旁边空出来的位置。
“你和南宫羽什么关系啊?怎么他老跟着你。今天中午放学你刚走他就跟着追了出去。”江南想从萧雪最里抠出个爆炸性的新闻。
“以前没有关系,现在是同学关系,以后就是高中同学关系。”
“那以后的以后会不会是夫妻关系呢?”江南故意捉弄萧雪。
“我不结婚。”
“啊,做老处女很惨的呢。死掉也没人理,很凄凉的。哎!南宫羽这么优秀的男人不要他可惜了。”江南边说还边摇着头,像个老头子似的。
“他那么好你要得了。”
萧雪脸上浮现出一丝让人难以琢磨的表情。
不曾感受过恋爱滋味的人,说不想是骗人的,谁没有青春期?谁不会为喜欢的人动心?谁愿意一个人独守空房一辈子?萧雪也不例外,她也是凡人更是个女人,女孩子对与感情更加的敏感。可是她是不敢心动,不敢释放自己的感情。为了不让自己受到伤害而把心锁起来,慢慢的封闭自己的感情成了一种习惯。可人毕竟是人,是有七情六欲的动物,她对南宫羽是有感觉的,可是封闭太久的心让她无法认清自己的感情。爱情让她感到害怕,它就像沼泽一样,一旦泥足深陷就很难在爬出来,甚至会窒息,所以让她害怕去触碰。

江南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她都左耳进右耳出,跟本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感到一丝莫名奇妙的不安。

有些说不出原因的心浮气噪让她不能专心的听课,手拿着笔翻来覆去的转着,江南拍拍她的肩,她才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都不听课?”
“没想什么,就想打我那只疯狗死了没。”
江南翻了翻白眼,也懒得再多言。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子一片空白,只是傻傻的发呆,时不时脑子里闪过一个高大的身影。
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慢,短短几个钟头像是过了几个世纪一样。这样的感觉出现在自己身上不禁让萧雪一阵毛骨悚然。她使劲的摇摇头,想要摆脱这种感觉。

咖啡店里弥漫着浓浓的香气,配合着动人的旋律让人陶醉于其中。
同样到咖啡店里打工,远远望去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正一个人品尝着咖啡,举止优雅。萧雪心里有些小小的躁动又有些安心。
是他。
她向他走过去。
“因为生气所以没有上课?”
“请问,我们认识吗?”
他生气了,为了中午那句话。萧雪微颤了一下,保持住了镇静。
“抱歉,是我认错人了。”萧雪在心里自嘲着自己的多管闲事。他们本没有什么关系,仅仅是认识而已。这样也好,行同陌路以后不再有交集,自己也不再困扰。
困扰,是因为他吗?不可能,自己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困扰呢?真实天大的笑话。
南宫羽嘴角微微抽搐着,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神色黯然,心莫名的痛起来,原来自己才是笨蛋,到最后难过的还是自己。

如泉水般清澈的钢琴声缓缓的流淌着,带着淡淡的忧伤。

天已经黑了,窗外的霓虹流光异彩,雪花轻轻的飘。整个城市弥漫着圣诞的气氛。
后天就是圣诞了,萧雪打算做完今天就不做了,已经有很久没有在家陪妹妹吃饭了,每次回到家妹妹都已经睡着了。
终于等到最后一个客人走了,萧雪领到了今天的工资,疲惫的走出咖啡店。大街上很热闹,节日的气氛很浓烈。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回家的方向走。天很冷,她的手冻得发紫,时不时撮撮取暖。
小路上,人少了许多,映着昏黄的路灯显得无比的孤独寂寥。
远远望去,离家不远的地方有点点星火一闪一闪,有人在抽烟。没有太在意,走进发现抽烟的人身靠着绚丽的蓝色奔驰,条染的几缕浅亚麻色头发在灯光下变得柔和,他轻轻的吐出缕缕青烟在他周围形成一团雾气,让人看不青他的脸,不过有种扑朔迷离的美。
背靠着车门只露出侧脸简直美得就像一个夜的精灵。她把目光重他身上收回来,继续走着直到与他擦肩而过,没有打招呼的必要,因为只是陌生人,更何况她从不与男人打招呼。

手被拉住了,很凉,似乎是透彻心底的凉。他的手却很暖,这股暖流似乎会一直流窜到心里。她惊慌的把手抽离。从来没有过的惊慌。为什么?她想要逃开,可脚却动不了,她不敢抬头看他,有些怕,怕他的眼神那种能看透人心的冰冷眼神。
“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我并不认识你。”语言依然倔强。
南宫羽嘴角微微扬起,“是害怕吧!害怕会爱上我吗?”
爱上他,萧雪呆住了,爱,早以从她生命里消失的东西,她怎么可能会爱上谁。
“不。”她使劲摇头。
南宫羽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你也很孤独吧?从我看见你第一眼起我就知道,因为我也一样,只有真正体会过孤独的人才会了解孤独是怎样一种滋味。表面上看上去很坚强,可是内心却很脆弱很渴望找到一个支撑点。”
每一句话都让萧雪感到恐惧,眼前这个才认识没多久的人竟然能如此轻易的看穿她。这不禁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就**裸的站在她面前一样。她哑口无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这个表情是证明我说对了吗?”
他突然间将她拥入怀里,“让我保护你吧!你比我更孤独,更脆弱,让我很想去保护你,我一直在寻找想要去保护的那个人,现在她出现了,那个人就是你,所以我喜欢你。”南宫羽的这一席话让萧雪感到一阵诧愕。
他拿出一个蓝色的盒子,打开,是一条漂亮的钻石项链。
“圣诞快乐。”
他给她带上,萧雪还没回过神来,像个木偶一样呆呆的站着。南宫羽俯下身,轻轻的吻住了她稀薄的红唇。萧雪这才一下子惊醒过来,她使劲推开了南宫羽,注意到脖子上多了一个沉沉的东西,她一把扯下项链扔在地上,转身就跑,她不敢再多停留片刻,发生的一切让她感到快要窒息。
南宫羽拣起被抛弃的项链,项链在南宫羽手中发出耀眼的光芒,他紧紧握住,指间失去了原有的血色。脸上浮现出一丝失落,眼神变得更加孤单,他不打算放弃,因为现在放弃已经太晚了,他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冷漠的女孩深深的吸引了。

回到家里,萧雪心止不住的砰砰直跳,她把这种反应看成是危险讯号。用手拼命的拍着头,可是南宫羽的脸却在她脑海里越来越清晰,挥之不去,打开水龙头用水打湿自己的脸,让波动的心冷静下来。
“该死,我怎么……”
眼泪流出来。
不能哭,为什么要哭。她心里想着。她将水龙头直接对着头冲下来,流水模糊了眼泪,也冷却了她的心。
浮躁渐渐消去,心渐渐静了下来。望着镜子里湿漉漉的自己,她开始怀疑是不是一开始就是自己错了,不应该把世界想得这样悲观,所以蒙蔽了双眼才看不清真相。可想起妈妈日记里记载的和爸爸的回忆,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没错。心不能动摇,还是要回到原点,做回原来的自己。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这么晚了会是谁?
萧雪打开门,是昨天的那三个女人,来报仇的么?萧雪已经准备好攻势,可她们三个完全没有动手的迹象,都低着头。萧雪怔怔的看着她们。突然三个女人一齐跪下。
“雪姐,我们知道错了,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我们会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她们抬起头,霎时把萧雪吓了一跳,三个人的脸都肿得像猪头。萧雪马上猜到是谁干的,因为除了他没有其他人能有这种能耐。
这就他所谓的要保护我吗?
“呵!”萧雪轻笑着,没有再去理会三个猪头。她们赶快收拾东西离开了。

雪花一片一片飘落,
轻轻的带着淡淡的忧伤飘落。
路灯在寒冬里发出昏黄而温柔的光芒,
暖暖的照亮心房。
尘封已久的心被触碰到隐秘处,
因为害怕而不敢敞开,
所以选择逃避,
所以选择继续冷漠,
但愿时间能模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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