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新的进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公历2130年6月18日,GDI情报处获悉,NOD新一任年轻的领袖——年仅18岁的安道西亚无遮尊王即位。
公历2130年6月21日,GDI联合军发布全民动员令,召集第3次世纪之战后经验丰富的老兵或军官归队。
公历2130年6月25日,GDI联合军西线指挥官——捷伊率第三混合前进旅在NOD东线边境驻扎,开始第一轮试探性骚扰攻击。
……
非常荣幸的,我能够以指挥官助理的身份跟随我的上司捷伊一同来到西线,参加我从军校出来后第一次实地参与的战争状态,虽然我曾经从许多人那里听说过战场上的严酷,但是不知道究竟是幸运还是倒霉,可能是出于女性极其怪异的好奇心理,最终还是踏上了这一条漫长的“不归路”。
那是一个晴朗的下午,万里无云,对于行军作战来说是一个难得好天气——无论是对于海陆空任何一个军种来说都是。根据战术惯例,我们秘密运动到距离NOD边境防御基地不远处的低洼地,使得我们不会被敌人发觉,无论是肉眼还是探测雷达,并且在那里建立我们的前线指挥部。
就像在和平时期有一些妄想能够通过**彩来使自己大发横财的家伙一样,几乎每一个初次踏上战场的士兵都会犯这样一个思想错误,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信心,总认为自己是特殊的,而上天会特别照顾自己,使自己无论在任何地方都能够无往不利,买彩票必能中奖,在战场上则是战无不胜。
但是很快我们便知道自己的想法原来是那么的可笑和幼稚,在我们建立了与后方的通信后不久,我们就接到了西线总监佐卡将军的电文,他要求我们不断的以小批量多次数的方式骚扰NOD的防线,以达到消磨对手意志和耐心的目的。而我们的士兵,也正是在这样的要求下出发。
我们的一个步兵连迅速的在距离敌人不到200米处集结,并且快速向前推进。200米可能是NOD的守备军所能够接受的最低尺度,当我们的士兵一发起冲锋,便遭到了他们的强烈反击,战况非常激烈,敌人的远距离炮火和狙击手在我们的武器射程之外就能够有效的攻击,而我们却只能象征性的反击,200米对于冲锋枪来说太过遥远,只能大致的进行突突的扫射,并不能准确的攻击特定目标。
我站在前线指挥部的观察塔上注视这一切,我亲眼目睹了两明可怜的士兵从冲锋到死去的全过程。他被前面先倒下的同伴的尸体拌倒,枪支、手雷、弹药、步话机这些承重而又烦琐的装备阻碍了他的行动,令他不能迅速的起立。另一名士兵发现了他的窘境,想要上前扶起他。这对可怜的孩子完美没有注意到危险的来临,敌人的阵地上一门Rorsch_KZ-27炮发现了他们,迅速的掉转炮头瞄向他俩,十几枚闪耀着淡蓝色光芒的绚光弹在天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然后纷纷陨落在那两名士兵的周围,爆炸激起一片碎石和尘土,待到烟消云散,两人从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时,已经变成了两具冰冷的遗骸。
这一幕也被我的长官捷伊看在眼里,他什么都没有说,大约是看出了我心中的畏惧,只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转身下楼去了。很难用语言表达我当时的心境,似乎一切都是那样的不可思议,我真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持久的噩梦——在当时,我在军队中也算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因而时常有士兵拿我打趣,或是向我表达一些爱慕之情。在他们出发之前,这俩人还向我开玩笑说,要带我去坐敌人的坦克……
可惜我永远都不会有机会由他俩带着我坐“敌人的坦克”了,他们去的太快,可能都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躺下。而这样的伤亡每天都在持续,我无助的望着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只好学着坚强,尽量不去思考这些伤心事,近乎本能的完成自己手上的工作,以麻痹自己的心灵。
战争阶段,你永远无法事先知道敌人的任何动向,在我们发动攻击后的没几天,他们就已经发觉了前线指挥部的位置,并且不断的进行渗透打击。他们不断的破坏我们的设施、攻击哨兵,而且来去无踪,似乎佐卡将军的命令已经反过来,是我们被消磨了意志,因此我们必须时刻保持紧绷的状态。
在一次夜晚发生的敌袭中,我奉命在各个士兵宿舍间巡视一番,当时我正在询问一名轻伤士兵的状况,敌人的一枚燃烧弹击中了我们的房子,大火迅速蔓延开来,当我们急急的冲向出口时,又一枚窒息瓦斯弹却在我们的眼前出现,它在地上旋转着,“兹兹”的冒着毒气,情况一下子变的无比混乱,我大声呼喊,让士兵们从窗口翻出去,他们却像表现一下绅士风度,执意让我这个唯一的女士先走。我拗不过他们,便跑向那窗户,但是高温弄爆了玻璃,飞溅的碎片划伤了我的手臂,我忍痛拔出大块的玻璃渣,然后翻了出去。
那一次的伤,给我的手上带来了永久性的疤痕,虽然在手臂上并不显然,但是却让我又一次深刻的明白了战争的残酷。虽然我们常常被搅的不得安宁,但是捷伊却不断的要求我们多休息。真正的前线距离指挥部还有一段距离,但是炮火声却时常能够隐约进入我们的耳朵,有一些士兵大声的讲着粗话,抱怨太吵,虽然我们严厉的批评了他,但是心里并不责怪他。虽然在这种情况下,嫌正在前线枪林弹雨中撕杀的战友太吵是非常没有人性的行为,但是充足的睡眠却是保证我们随时应付各种突发情况的基础——难道有一天,你突然琅琅跄跄狼狈的跑到一线,狼狈的告诉士兵们指挥部被摧毁,就对的起他们多日来的浴血奋战了吗?
那一次由我做人事统计,战斗持续到那天,一共有4000多人死亡,600多人受伤以及200多人失踪,而且战争仍在持续,伤亡还在增加。大概是出于女性天生具有的温柔性格,我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日子了,带着愤怒跑去见捷伊,大声的质问他:“既然要进攻,反正都会有死伤,为何不一股作气挥军直上?难道你就忍心看着这些士兵白白的送死吗!”
捷伊倒是十分的冷静,坐在他那旋转椅上不停的左右摇摆,耐心的听完我的咆哮,然后阴沉这脸对我呵斥:“你是一个军人吗,伊斯兰!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那天将军的命令你也听到了,需要我们一直持续到总部的秘密武器到来。况且为人民奉献出自己的生命和鲜血,是军人的无上光荣!”
在当时我还很难理解捷伊所谓的“奉献与光荣”,觉得他只是在找一个光鲜的借口推委。但是在我们争执的时候,有一些好事的士兵却偷听到了关于会有秘密武器送到西线来的消息,并且只用了几个小时就变的广为人知。这使得大家都变的非常的兴奋,因为这在当时是一种难得的机遇:联合军总部能够把秘密武器交到我们手里,就证明了对我们的高度信任,如果不表现的更加好可怎么行?于是这在无形中也增加了一些士气。

捷伊对秘密武器的消息泄露十分生气,他是一个谨慎的人,万一被敌人探听了消息那可如何是好?所幸事态并没有想像中发展的那么坏,毕竟就算敌人知道了,也只是知道有“秘密武器”而已,至于具体是什么秘密武器连我和捷伊自己都不清楚。因此在严厉的训斥了我以及其他一些士官后,这件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但是我们却发现了新问题,我们的物资正在以一种非常惊人的速度被损耗,大大超出了我们的战术预计,初期我们以为是敌人的特工或者我们有内奸在盗窃我们的物资,但是我们仔细的盘查了每一笔物资的进出备案,但是结果却出乎我们的意料:无论是食品、弹药、医疗用品还是生活用具的账目都非常清楚,都有据可查,并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当我们检查了伤员报告时,我们才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我不知道敌人是如何想出这种狠毒的手段的,他们的狙击手使用一种特殊的三棱梭弹头,在命中人体会会在人的皮下突然分成三截向不同方向进行二次发射,留下三片碎弹残留在人体内。由于创伤很小,并不足以致命,却能一下击伤多出内脏,必须要通过手术才能够完全治愈。最另人惊讶的是,我们发现弹头里居然还特意填充了抗生素和凝血剂,似乎是有意不让我们的士兵死亡!
如果我们的士兵被杀,我们只需要把遗体送回后方举办隆重的葬礼即可;如果我们的士兵只受了轻伤,那么也能在后方参与一些后勤工作发挥作用。但是士兵受了重伤,既完全失去了行动力,为了为他们养伤,我们又必须为他们安排额外的照顾——如果不这么做,则会激起其他士兵的强烈不满。
从战略角度考虑,等于我们在白白的养活一群没有任何作用的人,虽然这么说可能比较没人性,但是却是大实话。我们正是在处理这些伤势严重的士兵的问题上,既流失了战斗力,又消耗了大量的物资。在捷伊的号召下,指挥部的每一个士兵和军官都开始了缩衣节食的节省计划,总算是能够暂时缓解一下危机。
在接下来的几天起,我们的雷达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正缓缓的从NOD的后方逼近前线,我们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东西,于是把目光投向捷伊,他的脸色在那几天显得很差,只说不必在意,但是我们都能够看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才是,否则身经百战的他不该有这样的反应。
战争还在继续,我们的可作战人数一天比一天少,每一个人都很忧郁,嘴上虽然不说,但是神情上都写着“无奈”。我们多次联系总部请求支援,却是迟迟不见援军的到来,倒是先迎接到了敌人的空中母舰。
它第一次出现在我们的望远镜里时,就已经震慑住了身边的每一个人!它太大了,就像一座空中堡垒,如果搁置在地面上可能比我们的前线指挥部更大!在天空中缓缓移动的它,宛如一位威严的帝王,安然的俯视这地面上的一切。
我们已经没有了可以组织一次象样攻击的实力,只有调派出我们最后的杀手谏——约四十来架火鹰战机。捷伊考虑了很久才做出这个决定,我们的空中骑士拖着白色的翼气流在天际中呼啸着飞翔——我还在军校中时就听说过火鹰战机的威名,因其矫健的飞行姿态和高爆燃烧炸弹而得名,曾经为GDI立下过汗马功劳。
它们在天上像做操那样的排队飞行前往那大家伙的上空,重磅炸弹像雨点一样打在那母舰的身上,翻腾起一朵朵绚烂的小蘑菇云,伴随着的还有难听刺耳的能量波动声。我们不敢想像,近百枚炸弹的攻击力在它面前显得那样的渺小,几乎不能对它产生丝毫的影响。
那些战机飞了一圈,准备再进行第二轮投弹,但是突然有一种怪异的恐惧踊上我的心头——是什么呢?对了,那母舰受了之前攻击居然没有反击!果然,就在那领头的飞机漂亮的在空中做了一个翻转表演后,母舰的顶端突然吐出两道望不到头的火色!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武器,橘黄色的弹道轨迹就像是在驱赶可怜的苍蝇那样攻击我们的飞行员,它的火力耗不停滞,似乎完全不需要装弹,英勇的火鹰战士在他面前突然显得这样的无力,正以惊人的速度坠落下来。
每一架战机的爆炸都深深的揪起心我的心,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是事实是我们对NOD的母舰完全没了主意——我们已经用尽了自己最后的武装力量。
幸运的是,NOD并没有趁机攻过来,大约是之前连续的战斗也令他们损失不小。但是,我看到了,母舰正在移动,虽然幅度很小,却是在缓缓的向我们的前线指挥部移动!它移动的是那样的慢,在它那庞大的体型下几乎看不出来,但是认真对比其它的景物,你会知道,它的确在向我们靠近——大约是在嘲笑我们的可悲,莫名的恐惧在无形侵袭我们的理智,每一个人都开始变的怪异、歇斯底里,要求捷伊撤退!
为此捷伊把好几名军官都关进了禁闭,他说没有佐卡将军的明确指示,谁都不许擅言撤退。我知道他是在维护GDI军人的尊严,可是我们此时此刻确实已经没有多少可用的兵力了,继续驻守在这,除了凭添烦恼外产生不了任何实质性的作用——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而真正最令人寒心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等死!
我不知道捷伊是出于何种考虑,在母舰出现的第3天后,它突然决定集结仅存的士兵,要对NOD前线做一次突袭。我竭力的喝止他那愚蠢的计划,但是有好多受了轻伤的士兵也志愿加入突袭队伍中去。男人的顽固令我感到不可思议,只好任由他们去,不再多说。
他们精心挑选了我们所拥有的最好的武器和装备,包括FA-6、SCAR11甚至MitchellAV-18!我看着他们笨拙的样子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只好目送那些士兵做最后一次冲锋。他们像一群欢悦的蟋蟀,连蹦带跳的冲上去。甚至有几个士兵还操起FA-6朝那母舰疯狂的开火,虽然这是显然是徒劳的,但是他们却愿意这么干,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勇猛。
突然,我的眼前看到了一条断断续续的光带,那是从母舰的舰首下方发出的,远远望去似乎移动的很慢,我知道,就像飞机在天空中飞翔看似很慢,但是其实你永远都追不上它一样。那条光带落在了那群最后士兵的的人堆之中,激起很大的一片连续爆炸,震动彻响了整个前线指挥部。
我站在观察塔上,本想默念上帝保佑,但是我已经明白没有那个必要了。爆炸之后,在地面上留下了许多大小不一的弹坑,已经看不见他们的遗骸——他们被瞬间炸的尸骨无存!这加深了我们的恐惧,只呆呆的看向捷伊,希望他此时此刻能够再想出什么奇特的“锦囊妙计”来——虽然我们已经明确的知道,不可能会再有任何的转机。
……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