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26 讨人喜和讨人厌(10)补周六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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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次递逼近。
“听着,尤里斯,”迪墨提奥稍稍犹豫之后内疚地决定弥补自己的粗心一脚,拱身从枯叶堆里冒出半边脑袋,“我先跑……”
“那里!”奶酪老板娘平地打了个霹雳。
银翼四脚并用忍痛爬出洞口,因为冲得太猛而不小心撞上挡住洞口的人。
迪墨提奥脸朝大地吼了一声,奋力支身。分量不轻的王子再快也没有地双手按住他的宽肩,又一脚踩在腰肢上。
“尤里斯----唔!”
银翼不顾风仪,甩手蹬脚从别人背上爬起来后风车似地抡腿狂奔,披荆带棘奔出好一段距离,才想起回头招呼道。
“别婆妈,快跑!”
“……”迪墨提奥捏拳捶地弹起,呸出半口草屑,扔开风度追了上去。
“他们在那边----”
人声鼎沸,微震沿地面涟漪般传来。
“离我远点!”
“没门!”
银翼正为脚痛苦恼,猛地瞥见近在咫尺的背影突然悟到关键所在,头一扭逃往另一个方向。迪墨提奥如影随形,转眼超过了他。
“嗯哼,这个角度看你背上的玫瑰不错……”
“尽管笑吧……看路!”
迪墨提奥双手往横亘路心的巨树一推,整个人借惯性跃上半空作燕子翻身。银翼双脚适到时机地一收,膝盖着地身子后仰,滑雪似地淌着苔藓低空擦过树身与地面的缝隙。
“不要动!”
银翼连幸灾乐祸的心情也没有了,心惊胆战地望着身子平空种入地面的迪墨提奥。与他面面相觑。
被幽灵吞舔走水分地沉默枝条冲天而起。歪歪扭扭地打着代表死亡地手势。与此鲜明对比的却是高达几指深的红绿色茂草,像个皓唇洁齿的妖艳婊子,无情嘲笑着所有只顾足前三寸而误进险滩的人。
慌不择路,居然离开硬地跑进了水苔地区。
迪墨提奥吸饱阳光地俊脸透出久违的灰白色。“泥藓沼泽?”他豆汗如珠,广舒双臂仰躺在软乎乎的泞地里。感觉手指碰到点奇怪硬物----睨眼望去,草丛下触目惊心地漂着半张没完全腐烂地脸,指尖甚至精细地传来头发形似水草似的糟糕触感。
镇定、要镇定!
“尤、尤里斯……拉我上去。”
银翼故意张大手支着耳朵。“你说什么?”
迪墨提奥目光冷静犀利地住这个表情诡异的王子。喉结很不顺畅地起伏了一下。“好吧,”他蹙起好看的眉尖,迅速思考了半秒,带着妥协没好气地说,“记你一功。”“成交。”
银翼爽快地收回挪移找路的视线,不管追兵越逼越近,拔刀挥砍起树上死藤。湿藤吸饱雨水韧性太强,拖延了点时间,沼泥立即像贪得无厌的水蛭。把迪墨提奥吞没至胸。流体密度极大令空气变得奢侈。因为稍稍用力呼吸就会使人下沉。
“快点!”
“你可以抓紧时间想想墓铭志。”
“……天下第一美男葬身于此?”泥中人面无表情地答道。
似乎这句话起到激励作用,银翼立即扔来救命藤条,帮他拔出了半个身子。
陷入疯狂的人群追踪而至。
“别乱跑!”迪墨提奥还没完全上岸,赶紧为人为已地喊道:“有沼泽。”

来不及了。
卟咚卟咚,冲锋最前的人仿佛跨进松软雪地,两手扑腾着像只挣扎在沥青湖里的鸭子,被泥泞拽住了全身。因为失去理智,他们越挣扎沉得越快,来不及惨叫就七窍灌泥。生命有如咕嘟作响地像沉海铁锚。瞬间不余一丝半点。
然而,其他人像眼冒饥火地狼群对遇难者视若无睹。仅仅改道贴着林木边沿继续前进!
呜、呜呜----
模仿八月公鹿发情的鸣春号子嘹亮展阔,比风还要尽情地划过林空。足有百只规模的鹿群赶围似地从附近地区蜿蜒迫近。犹如晨钟敲醒太阳,大地作鼓敲出的剧烈蹄声渐渐汇成一股骤雨潮流,鲸吞着密林寂静,振奋着阴沉气氛。
远及近,步点节奏别具一格的马蹄声脱颖而出,首当其冲。
“上鹿!”
青色闪电横空出世,少女声音比她从叶缝间带起的风都要清脆动人。还没有谁看清楚闪电身上黑色玄岩般的威武鬃毛,它又挟裹劲风卷着漫天香藓,高奏强音呼啸而去。
明知厉箭掠过眼前却看不清轨迹,人们也目眩神迷地只能凭印像回味这副景像。
一位少女骑着样子像马但速度更像神兽的生物在穿越森林?
那头“神兽”披着在暗处呈泛淡青色的薄光,如同午夜映溢山涧地月华,又像透明得能数清脉络地夜光叶子,挂着露珠极具印像地飘过晚间森林,美得如雾似幻。
他们忍不住就相信马上看似矫健如仙的少女定有着绝世美貌和神秘力量,甚至在往后地回忆里还给她构建出一个顽皮性格,以解释她为什么会吹着号哨引诱野鹿跟自己横冲直撞,从四面八方涌入禁地。
不管是谁,那一瞬间都恍恍然以为森林女神为赶赴与战神约好的狩猎竞赛,亲驾独角兽路经此地。
“上鹿……”丝罗娜头也不回,再度发出的催促因为距离稍瞬即逝,顿时变得梦呓般毫不真实。
出于下意识信任,迪墨提奥率先回神擒跃上一头公鹿,银翼紧随其动,也抢上擦肩而过的母鹿。纵使满腔疑惑,他们也只来得及抱紧鹿脖子以免被颠簸落地。
这些四蹄精灵毫不费力就把追兵甩诸脑后。丝罗娜带它们穿过新鲜林子,直到看见一条清淙溪流,才停止了吹鹿哨。
“用水洗洗脸,原地等我!”
丝罗娜马不停蹄地留下叮嘱,右手轻拍月光,像个发光谜团似地与鹿群隐入树林。
公主裙袂当风宛如天马行空,华丽中透着诡异。那按独特节奏吹响的号哨声,不禁令人联想到也是盈满魔力的,否则怎能妙蹄生花,让每记落处的沼泽都变成任凭驰骋的平岗野地?
相比起几次三番给附身施法的丝罗娜,还有那也许住着一个神祗的宝马,两位青年仍然心有余悸地思索着自己为什么要被素未平生的人爱恨难分地追捕。
丧家之狗也罢了,哭笑不得也罢了,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迪墨提奥与银翼脚踏实地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换着充满别扭的困惑眼神。
这是补周六的,下面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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