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离别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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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见那贵族不由一怔,心底忽然有些恐惧了,但还是开心地笑了。从怀中仔仔细细地掏出一大包死气珠,摊开高举着双拖到为首差兵地面前,兴奋地说:“很多,比平常里多出一倍有余呢!”
贵族看着老头手中的死气珠,脸色明显的一僵,随后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多?怎么来的?”
老头笑容僵住了,他总不能说他前些天收留了一个体内有着血液的怪物吧!贵族见地位低下的老头面露难色,似乎有什么隐瞒着自己,眉宇间不由闪过一丝戾气,只是想起了什么,伸手接过死气珠,转手交给身后的差兵,从怀中掏出一大包界币,不知道有多少,扔于地上:“这是你该得的,多余的算是奖励,拿着吧!”说罢转身,轻跃至方才骑着的那巨大四蹄怪兽上,已喝令道:“走!去下一个死地!”
望着差兵渐渐地远离,老头不由松了口气,此时已是满头的冷汗。从地上捡起拿包界币,打开,一堆黑色的圆币立刻露了出来,中间还夹杂着几颗闪着光的圆珠。老头数了数,满是皱纹的脸上不由乐开了花。原本他预想着那些死气珠,最多只能换取五千界币,谁想到那贵族出手大方,一个圆币相当于一百界币,这包里足足有百余枚,而且中间还有着几颗价值连城的定界石!
定界石,这是普通的界城贵族也拿不出的东西!
“有了这些,想来就能在界城给牛丸和不灭找个地方安身,做个买卖了吧!”老头想着,却有些疑惑:真是奇怪,往日里收死气珠的都是差兵,何曾下来过界城贵族!
只是有了钱总比没有钱好!老头不再多想,转身向着死地走去。他往日里向差兵交死气珠的地方是在距离死地不远的一个路口上。
不多时,一个三只眼睛,嘴角间露出两只獠牙的身影出现在那路口之上。差兵都是这个样子的。看了看通往死地的模样,那差兵想了想,身影再次消失。
石屋里没有人。知道今天是差兵前来收取死气珠的日子,一大早牛丸就带着夜不灭出去了,想必两人正在死地中采集死气珠吧!老头想了想,感觉他们也该回来了,遂也不去找他们,倒是做起饭来。果然,不多一会儿便有一团若隐若现的淡蓝色火苗缓缓地飘了过来,火苗透明,在淡黄色的光芒下几乎难以察觉。见只有老头一人做着饭,口中哼哼不止似乎还很高兴,火苗颤了颤,随后缓缓化成了一个半透明的淡蓝色女子。正是牛丸!化**型,牛丸大口的喘了几口气,双眼打量着周围:“老爹,他们走了吧!”
老头子对鬼女这样的出现习以为常,没有一丝惊讶的表情,快速地点了点头,随后又道:“咦,怎么就你一人?不灭那只怪物呢?”
“不准叫哥哥是怪物!”牛丸撅着嘴,白了老头子一眼,冷哼了一声:“他在后面呢!我来看看有没有差兵来我们家。我去找他去!”说罢连蹦带跳地向着后面跑去。
自从上次牛丸见到血以后,就刻意的疏远夜不灭。待到伤好之时寡言的夜不灭无奈的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她哄好。两人都是孤苦之人,倒是结成了兄妹,关系好的不得了。每当老头子叫夜不灭做“怪物”时,牛丸肯定不依;而每当老头子一口一个“牛丸,牛丸”叫着的时候,夜不灭都露出一副奇异的表情,有一次居然开口问道:“鬼妹这么可爱,为什么要叫这么一个难听的名字?!”老头当时无语,看了他一眼,心中想:到底是鬼妹难听,还是牛丸难听?没有品味的怪物,牛丸这名字多么的可爱……
现在他们居然都做了白眼狼……不过要是这样,我也放心了!老头摇了摇头,微微苦笑着,心中却奇怪的想着为何今日会想起这么多事情,难道真的时日不多了?他是界城的侏儒一族,生来就有两种特殊的本领,一种是逃跑遁逸之术,另一种则是对死亡的感知。所以所有的死地大多都是侏儒一族在看护。因为死地往日里并无第二个人,每当侏儒感到自己距离死亡不远的时候,便会通过特殊的手段通知界城,再派一人下来,一是接管死地,二是料理后事。
界城有六族,一是獠牙族,三只眼,嘴露两只锋利的獠牙,很高,大多在军营里谋生;二是铁锤族,半高的个儿,生的墩墩实实,一柄重铁锤从不离身,天生神力;三是双翼族,长有一双翅膀,大多都不能飞翔,只能滑行,身材娇小样貌可爱,却有着不疏于界城贵族的智慧。是故这双翼族地位仅次于界城贵族;四是侏儒族,长相于贵族无异,却个个身材矮小,生来便有一种逃逸之术;五是训兽族。这一族的人数最是稀少,却是界城中最为奇特的一族,他们地位高贵,甚至比一些中等贵族还要高贵许多,他们有着一种奇特的本领,就是训兽,他们各个都受界城保护;而六便是界城贵族。界城贵族具体说来叫做界族,是世代居住在界城的一族,定界的皇族。界城族与人无异,只是不同的是他们有着一双紫色的眼瞳,体内没有血液罢了!界族人是定界的本土族,似乎自定界存在就生活在那里。界族人不准与其他族通婚,至于另外几族,倒是没有关于这方面的明确规定,当然,各族族长一系为了保证血统的纯正自然也是不能的。

界城外,广阔浩大的定界,还有不少数量较少的种族,比如巨人一般的独眼族,无比顽劣的类人族……还有一种传说中的禁忌族:界妖族。
“老爹!”一阵声音响起,鬼女已经拉着少年回来了。少年的手中还攥着几颗死气珠。果然,两人躲避差兵之时正的是去采集死气珠去了。老头接过了死气珠,笑了笑,只是有些怜惜地望着少年,道:“怎么,趁着这工夫还去采集死气珠,累不累?”
鬼女掩嘴一笑:“嘻嘻,本来我是想拉哥哥去玩的,可是哥哥非要去采集死气珠,说是每当采集的时候很舒服,嘿嘿,哥哥是怪物嘛!”
老头苦笑,少年莞尔。望着老头关切的眼神,少年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我觉得凉血很舒服,而且我感觉死气似乎对我自己的身体也有好处,你看我比来之前要强壮了不少。”
看少年确实强壮了不少,老头嘟囔了句:“真是个怪物!”
“你说什么!不准说哥哥是怪物!”鬼女突然接口,伸手右手就要去楸他的胡子,口中恶狠狠地说道:“再说哥哥是怪物,我把你的胡子都给揪下来!”
老头听闻浑身一抖,忙得捂住了胡子。开玩笑,老头子我最宝贵的就是这胡子,侏儒可是以胡子为美的呢!记得鬼女有次顽皮,拔了他几根胡子,心疼的他好几日里茶不思饭不想的,如今还想?!!有些委屈的望着鬼女一眼,又瞪了一眼少年,老头在心中不甘地念叨着:怪物、怪物、怪物……只是看鬼女露出可爱的模样,笑眯眯地望着自己,连想都不敢想了,干咳一声:“咳咳,吃饭,吃饭!”
少年苦笑,鬼女大笑。
胡子被拔真是一件令人心疼的事,疼的他龇牙咧嘴,躺在床上哼哼不止,似乎要死了,鬼女却不理他,每天做饭只做一个人的,说是老头病了,吃不下去饭,采集死气珠的时候还好心的将老头关在屋中,怕老头病了,有什么东西进来把他吃了。在鬼女的“悉心照料”下有一天老头精神大振,身上的病全好了,只是自那以后却落下了心病,只要鬼女一露出要拔他胡子的样子,便浑身一抖,条件反射地捂住胡子。老头想着,手中抓起一块水兔的后腿,狠狠地咀嚼了几下,似乎泄愤一般,嘴角却不觉露出一丝笑意。
“老爹,给你这个……”似乎是为了补偿老头,鬼女将一块水兔肉递给他。那是水兔的背脊肉,是整个水兔最鲜美的地方,平常都是鬼女抢着吃的。老头几口将手中的后腿吞下,接过那块背脊肉,有些感动的正欲开口,岂料鬼女却来了一句:“怪物不喜欢吃背脊,我没胃口,浪费了怪可惜的……”
“……”
“……”
老头和少年对视了一眼,均沉默了半晌,忽而同时低下头去,不再理会鬼女,狼吞虎咽之声顿时响起。
转眼间淡黄色的光芒渐渐变成了绿色,自然是要到界夜了。三人吃过饭后就去采集死气珠,此时也回来了。将死气珠放好,一番吃喝,上床休息。
一张床怎么睡?老头和少年挤着呗!只是大多时候老头被挤到了地上。牛丸呢?开玩笑,原本少年没来的时候,也只有一张床,老头一个人睡。牛丸她是鬼女,睡觉的时候总会变成一团淡蓝色的鬼火,飘浮静止在两人的上方。
轻鼾声渐渐响起,劳累了一天的三人沉睡着。屋外,忽而多出了一条高大的人影,他有着一双紫色的眼瞳,英俊的面容。站在门外静静地倾听着房屋里的动静,他邪笑了起来,一柄长剑缓缓从腰间拔出。将长剑横立与眼前,他口中念念有词,一道紫色的火焰瞬间在长剑上燃烧了起来,紫色的光芒照在那人的脸上,甚是诡异。
突然不知道从何处响起一声大喝,惊醒了房中沉睡着的人,同时一道灰光凭空出现,射向了那道高大的人影。那人一惊,左手快速的做出一复杂的手势,迎向了灰光,右手的剑却快速的向着石屋划去。紫色的火焰似乎能燃烧一切,转眼间黑色的石屋便被熊熊紫火所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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