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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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儿姑娘似乎长高了些许。”
爷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四儿脸上。她不晓得一般的女子,比如说主子,在这样的情形下会不会脸红心跳。可是她只是想着,爷真的有些醉了,因为他显得多话而风趣,与平日皱眉头的样子判若两人。
“是,大约长高了一寸。不过好象今年一直没长过,也就不用担心以前的衣服不能穿了。”
“开始在池塘边看到……结果让人抢了先,你那时才到我肩膀。现在快顶到下巴了,恩,得低着头才到这位置。”
爷比划着。而四儿总觉得他很感伤,只是趁今天醉酒的当口发作出来……像个孩子呢!
“爷睡吧,明天不是要大朝吗?”
“不,不用大起,可以多睡会……就说头痛微恙不就得了!你明天去外头回话,说正要请医官呢!”
“是——”他神志清醒得很,因为居然还知道偷懒。
“呵……你若踩了寸子,就可以碰到我的眉毛了。”他……再无法看着一个姑娘慢慢长大**……伤心又能向谁人说去?不,他是不能伤心脆弱的!有太多的事情必须去争取、去谋划、去……
“花盆底鞋子不能走路。”似乎爷就是死赖着不肯睡觉,害她也不能睡……太过分了!又不能像对付一般小娃娃那样假装要揍他**!
“……不是走起路来很好看吗?”不过他也很难理解女人们的本事,居然能在那高高的、小小的东西上头保持平衡甚至跳舞!
“穿了花盆底,不好走!”四儿非常坚持。
“……把子头也不好梳?”这丫头抵死不肯梳妇人的把子头,这事连总管也没辙,所以他也就让她去了。现在看来,自己对这普普通通的丫头很是纵容……呵呵,却纵容得让他愉快。
“不好梳。”四儿稚气地顶回去,没料到引来爷儿更深的笑纹。她又不敢公开表示不满,于是——
“爷该睡了,不然明儿个就真的要身子不爽了。”
快手快脚、不加犹豫地替他解腰带、脱外衣,甚至一丝不苟地替他扒下混着一股酒味和其他不知什么味道的中衣,重新换上干净的、有着淡淡熏香的衣服。虽然手上施点劲道,压他躺下,盖上香软暖滑的被子。
“四儿,进来伺候。”
四儿瞪着微微掀开的被子。后园子的女人们,尤其是那些挣不上侧福晋地位、连庶福晋也抢破头的女人们,最爱闲嗑各个府里希奇古怪的“规矩”乃至各个爷们的古怪嗜好。但据她观察,爷没有特别的喜好,甚至不太重欲,更不会同时让好几个妻妾一块儿来伺候。但她真的不怎么喜欢这种摆明了把妾室当乐伎的“皇家风范”。
也许她得花上一段时间来适应。就不知道她的“宠幸期”很有多长。
“不愿意?”
爷的声音里有着不容忽视的不悦,四儿赶紧三下五除二地卸甲伺候……要是让付她很高工钱的大爷着了凉,可就有得她好受了!
爷独用的被子很舒服,可惜她宁愿一个人盖自己那床不算硬也不算冷的窄被——府里的用度都按等级规矩来,而她很满足于自己现有的那份……不想再往上……大概她想上也上不了。
肚子里转着弯弯肠,可手上的动作不会迟疑……她不讨厌跟爷做这种事,肌肤相近、气息相融的感觉挺好;可她也不特别喜欢,除了第一回爷还是颇体贴的,以后就是他一个人乐在其中……
爷的眼睛很亮,亮得让她莫名其妙。她只觉得好笑:内务府的嬷嬷见她长相身世像个“可能有出息”的,于是教授了不少“私房活”,不过她只听、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明白了,就决定用上,因为今天晚上爷看上去不大对劲……他是不是将自己当作了那个来不及未长**的小格格了呢?他很喜欢女儿的,总是在年幼的女儿面前露出罕见的、纯然的柔情……和依赖。

换句话说,爷想要女人,但有些欲振乏力……
她低下头,柔柔的嘴唇轻轻刷过对方薄薄的唇角——爷很仔细,却少柔情,尤其是对后园女人的;然后沿着棱角分明的下颚、肌肉开始绷紧的肩颈、光滑结实却可疑地开始起伏的胸膛。
还不够?继续往下,直到将他含住——她从未有过这种掌控一切的感受,虽然自己一点也不快活,但能完全把握这个似乎是所有人主宰的男人,令她新鲜又兴奋:现在付钱的大爷是她的手下……呢!
“你这个——”
上下立换,现在轮到她被索取、掌控……不过爷似乎并没有在生气,只是稍嫌粗鲁了些。嘻,希望他明天忘记了曾经被一个丫头“玩儿”的事情……啊,其实她没胆子“玩儿”的,这是在“伺候”啊!
***
等背后的鼻息平稳了,四儿悄无声息地起身。
烛火刚灭,月光也不明亮,室内一片黑暗。而这种纯然的暗,却给人以安全感。
“又回你自己小床上?”奇怪,自己从没要求过她离开……难道她一点也不想挣得什么地位?
四儿脊背僵直。她不习惯与男子在黑暗中讲话,即使自己已非常熟悉爷儿的身体,但还是止不住的排斥……“四儿认床。”
“哼!”活了三十来年,他见识过各色人等,哪有她说的那样严重的?分明是扯淡!
“呀……”敏感的腰间突然多出来的热度让四儿惊了一跳,连带着肌肉也一紧,鸡皮疙瘩直冒。“爷还是歇息吧!”
“呵呵,四儿居然打发起我来了?”
温温的气息在耳后根子吹拂,一直麻痒到脚指头,拼命要躲却又躲不了,想揍人又不敢——她的力气不小的,还曾经将街头小痞子打得直喊奶奶饶命,不过对方个头不比自己高多少就是;要是对手换成爷本人,她基本上没有胜算……更何况得罪了钱大爷,会比死还难过的!
不过……要是不反抗的话,那温温麻麻的就一直、一直地拂不开。
“爷——”好想尖叫或是打架……她求饶好不好?这样算不算上刑呀?
“这样就不耐了?”
压在她背上到处磨蹭、揉捏的力道突然消失,四儿一轻松,以为爷主儿终于放过了她,正要爬起来逃命,却被他的**吓到了!
“呜——”她深陷被枕间、堵住想出口的呜咽;沉于火热摩擦之间,又惊又怕又暗自期待。这个爷不一样呢,像是……词曲里的……情郎……啊,不行,这样讲的话,她就成了青楼美人儿了……
爷的唇从她的脊椎又回到颈项间,在耳垂和鬓角流连不去。而此时她已经彻底松软,即使腰腹被半抱起的时候,也顺从地配合。
这一次,爷不再需要她“伺候”。相反的,她是第一回窥见**的秘密,忘记尘世种种、只求贪欢一晌的放纵,在黑夜中辗转、战栗……和沉沦。
似乎过了一生一世,又似乎仅仅转瞬间,四儿在半梦时分突然悠悠开口:“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儿子,不喜欢女儿?”
“我喜欢女儿的……跟四儿一样……”
“好喜欢小格格……为什么主子不喜欢……呜呜呜……”
“喜欢的,我喜欢的……”不带**地亲亲她,真的是太放纵了……不过他要如何跟个死心眼的姑娘解释,儿子对于女人也许比对于男人更重要?“你会有自己的女儿的。”
“……女儿?”她可爱地问道,“白白嫩嫩的女儿?”
“对!”那还不简单?除非她不孕……不过如果她没本事生女儿,倒生了儿子,就别怨谁了。
“好……”背后抚着的手很热,不过她已经没有力气思考,更没气力起身走人。那,先养养力气再说吧!
女儿哦……带着昏昏沉沉的想头,两人一起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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