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浮动 第七十七章 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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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汉一看之下便瞠目结舌,回头向楼疏若等人道:“快,快快……”
他结结巴巴,楼疏若等人却赶紧过去,连阿墨也不知所以地跟了过去,张老汉气喘吁吁地道:“是,是我女儿的玉佩,这上面雕着鸡是她的属相,原是十二岁本命年时我送她的,当时我还失手摔过,看,这里缺了个角。”
这下众人狐疑的目光全都看向了于小五,于小五眼中一丝惊慌闪过,伸出手去就要抓回那枚玉佩,却听“啪”一声,一只连枷的头甩着打在了他的手掌上,把他的手掌给打偏了出去,这速度奇快,他收回手时整只手都肿如猪蹄。
看着众人询问惊讶的眼神,阿墨很理所当然地道:“说过了,拿着防身的嘛。”
打谷用的连枷原也是可以作为武器的,当时改进一些后便被称为“狐尾梢子”,一端狐尾状,一端为杆,使用时以杆甩尾,灵活多变,后世再加以改进后便成为双截棍。只是没有想到阿墨这个看起来木讷的少年竟是个中好手。
(某按:按照双截棍的模样大家应该能大致推断出连枷和狐尾梢子是什么模样,其实连枷在农村很常见,拿在手里挥着让头旋转用来打谷,我小时还见过学过使用,可惜近年没有了)
“你这块玉佩到底从何得来的?”张老汉激动,大声问道。
于小五也有些蔫搭。半天才没精打采地道:“捡的。”顿了一下又抬眼道,“没人信对不对?我就知道没人信。”
“什么时候捡地?”楼疏若微笑道,“我信,你说来听听。”
“是早几天了于小五听人说信自己,说话也有了些劲头,“我想想……对。是四天之前,也就是林大说看见我在张老伯家后门口转悠的那次,我其实是真的想还钱的,但是还了以后我接下来两天就没钱过活,所以一直在犹豫,结果还没等我犹豫完呢,那后面窗户里就飞出一块玉佩来,还听见一个低低的男人声音道,有了我送的这个。这个便不要了。”
妈呀,奸夫!
虽然大家都控制好了嘴巴,没在张老汉面前将这几个字说出来,心底却都情不自禁地泛起了奸夫二字。
“你……还记得那男人地声音么?”楼疏若道,“假如那男人在你面前再说一句话,你听得出来么?”
于小五愁眉苦脸地摇头:“那声音也太低了,还是故意压低了嗓子说的,模糊不清。显然也是怕张老伯听到,我这么隐约听到一句就已经耳力不错。哪还能记得声音?”
楼疏若点了点头,转向林大道:“那么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何会知道这东西是馒头西施的?”
林大的脸也红了一红,良久似乎是下了决心。把心一横道:“有段日子我常常跟……那个馒头西施,所以这事说来不奇怪,就是有一次她在集市时,这根红绳子磨断了,掉了。我帮她捡了一回。所以认得。这事过去得久了,只怕馒头西施自己都不记得。”
这地方的人果真都很淳朴。一个捡东西一个跟踪也讷讷地觉得不好意思而说不出口,只怕是连谎都不会说的,楼疏若便两边都拍了拍肩膀以示安慰,又向于小五道:“张老伯女儿惨死,他心里也不好受,这块玉佩便还给他做个念想罢,如何?”

于小五红着脸点了点头,道:“原本应该还的,是,是我自己对,对馒头西施,还还……嗯。”
对此楼疏若也表示了深刻理解,解决了这事,正准备去找阿澈谈谈南南北北的事,没料到又有人跌跌撞撞地出来,向着阿澈耳语了几句,阿澈脸色一变,匆匆转身要走,却见楼疏若一张放大了的脸忽然出现在面前,差点贴住了他地眼睛,笑眯眯道:“出了什么事啊马车兄?”
阿澈颇有些为难,不知当说不当说,然而被楼疏若拦得这么一拦他倒也清醒了许多,知道自己此刻不能不管不顾丢下客人就自己走,当下含糊其词道:“我家的祖坟……好像出了些问题……”
既然是出了问题,还叫他大惊失色地要走,大约这出的问题跟被人挖了祖坟差不多严重。
楼疏若斜眼看染竹,未说出的意思是:“你派花雕竹叶青挖人家祖坟了?”
染竹明白他的意思,笑着撇了撇嘴,脚下几点浮尘微动,整个人如惊鸿一般往后飘,不久便只剩了个人影。
阿澈无暇顾及他,只吩咐那报信的人回去增派人手去祖坟处看看,不料今日偏生是意外事层出不穷,这边还没平,那边又起了事,有手下来报道:“外面不知何时有一大队人马,将我们这里全数围了起来,说着什么招安、交人,听都听不懂,要找什么管事,也不知是什么来路!”
阿澈哼声道:“是哪里来的草寇罢?我们难道还怕了他们?兄弟们抄家伙!”
他一声令下,连带着还在吃喝的苍梧人也全都抄“家伙”,没家伙地连板凳都抄了起来,一副的彪悍相。
阿澈正对自己地威信满意不已,却立刻听到了连连的“哎哟”声,那些刚抄起了家伙的兄弟竟相继软倒在地,捧着肚子呻吟起来。
“怎么回事?!”阿澈这下当真是焦头烂额,急得满地转圈圈,“这是怎么了?”
楼疏若与海苑对看一眼,海苑眉头微皱,从头上拔下一支银簪来,就近插进了一壶酒中,取出时颜色已然变黑,再换了个头**菜肴中,也同样变成了黑色。
楼疏若、海苑、染竹、张老汉与阿墨几人因为来得晚,又唧唧歪歪事情多,因此还没来得及吃喝,却也因此逃过了一劫。而阿澈与家仆忙着招呼客人,也还没来得及吃喝,如今整个苍梧还能站着地竟就只剩下了这几人。
“阿澈满头大汗,大吼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马车兄先别急。”楼疏若按了按他的肩膀,朝向几名家仆道:“先去厨房,若还有人能说话,抬也要抬过来,再去外面找那队人马的头领,告诉他要谈事情就过来谈,否则苍梧人抵死不从。”
家仆们虽然忠诚,自己却没有主意,阿澈虽性子直,却是没见过混乱场面的,如今这一乱,脑子里也全都乱成了一锅粥,被楼疏若这么一吩咐两吩咐,顿时像是有了主心骨,立刻分开忙去了。
“啊对了。”楼疏若一拍大腿,“差点忘记,哪位叫童北临?不是医师嘛?童医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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