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白狐拜见媚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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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魏道吗?”白狐刚踏进厅堂内,便有个甜腻腻的,酥人心骨的声音传来,他遁声望去,便见一半老徐娘,鬓发高耸,云髻中斜插枝花瓣状玉钗;眉若柳梢,柳叶眉下暗生几条鱼尾纹;肌肤稍黄,微施粉黛掩住衰黄之色;翠色衣衫,盈握蜂腰显出风韵犹存。
那女子低头品茗,右手翘着兰花玉指,轻轻提着茶盖斜贴着热气腾腾的茶水,来回回荡,樱嘴丹唇吹气如兰,吹散袅袅热气,动作轻柔雅致,但又略带些妩媚。
白狐怎么也不相信那样甜腻绵软的佳音会从这么个老女人嘴中传出,左瞧瞧右看看,确定四周是否还藏着人。
那女子也察觉到气氛有异,抬头举目,见一美少男赤白着身子站在不远处左顾右盼,顿时一口茶水呛在嘴里,拼命的咳嗽起来,慌得她连忙放下茶杯,捶打胸部,半晌,止住了咳嗽,捏着块青色方帕掩住嘴唇,双眼直直的盯着白狐,没有丝毫脸红。
虽然我知道我长得很帅,但也用不着每个人见了我都用这种直白的眼神盯着吧?白狐见这女人也这样看他,倒不去怪自己无衣蔽体,身姿诱人,却怪那些个男男女女生性“好色”。
其实谁也不能怪,想当年妲己喝了变身水,变身后那也是倾国倾城,惭褒姒,愧西施,回眸一笑百媚生,迷得那纣王魂驰魄动,念栈不已,直接导致了商朝的覆灭。而白狐是狐族目前毛发最为**美丽的,无异于当年的妲己,简直可以做狐狸们的形象代言狐,固然他是个雄的,但他喝了变身水后,不仅贯彻了妲己的妖媚,那种似水流波的眼神,而且更添腹肌块块,显露出力量的阳刚之美,称得上是迷倒众生了,谁看了都会心生些爱恋。
白狐被盯得有些发毛,连着干咳数声。然而那半老女人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眼球里只有白狐,喃喃细语,犹如梦呓:“请问少侠是……”
她这么问,还真有点难倒了白狐,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自己是妖兽,那样就不大可能换到鸡腿了,他踌躇片刻,思索了番,想起小时候最喜欢到湖畔照镜子,于是脱口而出,“我叫白湖。你又叫什么?”
“白湖?”那女人视线没有移开白狐半存寸,心里反复咀嚼这个名字,牢牢记住。
白狐见她不语,有些不耐烦,也不文绉,提高嗓门,“喂,问你呢?叫什么?”
“啊?妾身药香门掌门之妻——谢婉亭。”原来这半老徐娘名叫谢婉亭,是药香门掌门刘儒山之妻,为人虽喜男色,倒也守妇道,她也不怪白狐语气不敬,柔声细语,“不知白少侠缘何光临寒舍?”
都老成这样了,还妾身呢。若不看谢婉亭本人,只听她这甜美的声音,略有些发娇的口气,还真让人以为是个花蔻少女,然而坐在白狐不远处的却是个年过芳龄久矣的中年妇女,虽然丰韵犹饶,但已有菊老荷枯之色,这让他全身泛起了鸡皮疙瘩,他嫌恶的瞟了眼谢婉亭,“我来找天镜派的头儿,他在吗?”他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药香门只不过是隶属于天镜派。

此时,魏道也已经进了厅堂,加紧几步,走到谢婉亭身畔,俯身贴耳近唇,耳语了一番。
谢婉亭听了,先是脸色突变,震惊不已,连连向白狐手中的《九重经》望去,尔后,在魏道耳边细语,后者听了,媚笑不已,点头哈腰,屁颠屁颠的就往门外跑去。
见谢婉亭总是瞟眼《九重经》,白狐就知道她和魏道多半谈得也是关于这部宝书,想必这书对他们颇为重要,看来这次的远门没有白跑,苦没有白吃,鸡腿一定可以换到。
白狐正在思揣一会儿怎么和天镜派讨价还价,多换些鸡腿;谢婉亭则又重新捧起茶杯,只是并不品喝,埋着头沉思怎么应付这件棘手的事。
厅堂里陷入沉静,只有些药香门的弟子们丢下了修行,挤在外面围住厅堂,争着往里面**,碍于师娘的面子威严,不敢太过造次大声聒噪,唧唧喳喳的低语一片。
傅天行本来脸就黑得像个茄子皮,此时更是黑得赛过锅底,见众人不去修行,反而堵在门口偷看,心中来气,大声斥骂。只因他是二弟子,众弟子虽然心中不满,却不敢公然反对,一个个恋恋不舍的走了回去。
大步流星的走进厅堂,傅天行没有一丁点注意到气氛有异,对师娘行了个礼,粗声粗气的便道:“师娘我回来了。”
谢婉亭头也不抬,仍旧低头沉思,随口恩了声,算是答应了。
白狐就站在傅天行身旁,傅天行越看对方越来气,既然大师兄无端包庇此人,那师娘呢,师娘为人虽然好点男色,但一向是顾念师门之情,对弟子爱护有佳,弟子们受了欺辱,她从不会袖手旁观。认定这一点,傅天行火爆也似的脾性,也不多做观察细想,直辣辣的指着白狐,“师娘,此人不仅羞辱于我,而且辱及本门,他竟还有胆子站在这而,弟子这就将其拿下。”说完,撸起袖子,便要去抓白狐。
谢婉亭心中正烦厌,魏道却在此时插些无关紧要的话,她没好气地说:“吵什么?这儿没你的事,你给我退下去。”
魏道尴尬的呆在那儿嗫嚅,“这……这……,师娘,你……”
谢婉亭见他还不退出去,大怒,拍桌而起,“怎么还不给老娘滚出去?”
邪了门了,师娘也见色忘义了。傅天行暗叫晦气,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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