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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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海盗船队渐渐消失在黑暗中,马锐向影影绰绰的海岸仔细打量了一番,邮轮并没有像马锐预测的那样停在海岸边,带着不会游泳的老婆成功游到岸上的可能性不太大—再加上几十斤重的背包和不知道水性怎么样的凯瑟琳,这种把握就更小了。
马锐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冒险到邮轮上去看看,他想起了那艘小救生艇,在发现被劫掠的货轮时因为急于离开,伯尔顿船长并没有下令把它重新吊起来。
他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两位美女,凯瑟琳也同意他去冒这个险,许红妆向来对他言听计从也没有反对,马锐低声叮嘱她们自己小心,摘下背包交给许红妆,搓了搓被海水泡得浮肿泛白的双手,敏捷地爬到了甲板上。
马锐藏在舷梯下面仔细观察了一下,底层甲板上除了那些仍在冒着淡淡黑烟的炮洞以外,看不到任何活动的物体。他轻手轻脚地爬上中层甲板,右手握着子弹上膛的M1903沿着走廊转了一圈,确定安全以后又爬到上层甲板搜索了一番,路过几具尸体时捡到两支完好无损的步枪和一些子弹,刚走到凯瑟琳的卧舱外,就听到里面有动静。
马锐把步枪靠在舱门旁的墙壁上,听着里面悉悉索索老鼠偷食般的响声,左手拔出腰间30多长的双刃刺刀—也许叫它短剑更贴切一些,伸脑袋向舱室里一晃又飞快地缩了回来,一瞬间已经看清了卧舱里的情况—幸运地躲过海盗炮击的电灯把一个船员打扮的黑头发男人照得清清楚楚,他正蹲在许红妆留下的藤条箱前,两只手抓着散落一地的果脯蜜饯不停地往口袋里装,时不时地往嘴里塞上一些。
马锐走进舱门,举枪指着那个男人用英语轻轻说了一句:“别动!”
陈阿水被他吓了一跳,艰难地把喉咙里的果脯咽下去—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食物噎到了,扭头向后看到马锐一手持枪一手拿剑地瞪着他,很自觉地举起双手慢慢站起身转了过来,声音略微有些发抖地用英语说:“我是邮轮上的船员,请不要伤害我,先生。”
马锐看着陈阿水,觉得有些眼熟,其实是对他身上的船员制服眼熟,想了一下开口问他:“这条邮轮叫什么名字,船长是谁?”
“玛格丽特号,船长是威廉。伯尔顿先生。”
“恭喜你答对了!”马锐小小的幽了一默,把手枪和短剑插回腰带,“你是谁?”
“陈阿水,香港人。”
“我靠,你跟陈啊扁什么关系啊。”马锐脑子里这么想着,改用汉语问陈阿水—还是叫他阿水吧:“阿水是吧,我是船上的乘客,刚才船上发生了什么事?”
“伯尔顿船长宣布投降,海盗们带走了所有幸存的人,先生,你、你没被海盗抓走么?”陈阿水的官话比一般的广东语系的南方人稍微标准一些,这跟他常年接触各地的乘客不无关系。
“这个一会再说,船上还有别的人么,船员、乘客,或海盗?”马锐怕海盗们会派人回来搜括船上的财物,急于弄清船上的状况。
“没有了,除了被海盗抓走的,留下的只有尸体,我、我被炮弹震晕了,他们还以为我死了。”其实他是趴在桥楼的甲板上装死逃过了一劫,急于返航的海盗们也没仔细检查每一具尸体,不过他觉得实话实说有些丢人,就小小地撒了个谎。
“听着阿水,在海盗们回来之前,咱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你知道右舷的那条救生艇么?”
“知道,载着五名船员登上货轮的那艘,我是其中之一。”
马锐点点头,“你拿上这两枝步枪先去小艇上等我,我还有两个同伴要一起离开。”
“是的先生。”习惯于服从命令的陈阿水把马锐当成了临时上司,当海盗船离开邮轮时,他趴在一片狼藉的桥楼上,看着遍地尸体很是六神无主了一阵子,实在饿得受不了时才跑到上等舱来找吃的,此时遇到一个能出主意的人无疑像是迷航的邮轮看到了指路的灯塔,想到灯塔他不自禁地看了下马锐反射着灯光的光头—还真有点像。
马锐跑回左舷,听到他低声喊话,两位女士互相援助着爬了上来,马锐接过小丫头手里的背包,伸手把她们拉上甲板,三个人一起上了救生艇,马锐和陈阿水操桨费力地把它划到了岸边。
马锐本来想把小艇凿沉以免海盗们发现有外来者混上了小岛,却遭到凯瑟琳和陈阿水的一致反对,他们认为小艇应该留下来以备万一,马锐尊重了多数人的意见,但他警告大家最好趁现在天没亮之前多走几步路,离救生艇越远越好。
大致判断了一下海盗船消失的方向,马锐带头向相反方向的丛林钻去,在漆黑的夜里徒步穿越蛇蚁遍地的热带雨林虽然危险,相对于残忍嗜杀的海盗来说却也不算什么了。
马锐把刺刀装到步枪上,和陈阿水一起在前面开路,雨林的下层都是些稀疏的树苗和蔓生植物,没有茂密的杂草和灌木,显得很是空旷,不过两个人还是非常谨慎地一步步向前摸索,不时用步枪拨开树上垂下的藤蔓—黑暗中无法分辨它们是不是伪装成树枝的毒蛇。
大约行进了十分钟后,地势开始逐渐向上延伸,变得越来越陡,他们用了大半个小时爬上了这座相对海拔200多米的山顶,山脊上的植被比雨林中要稀少得多,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了一片空旷的平地作为临时的宿营地。
马锐和陈阿水把营地周围的植物清理了一下,确定没有藏着蛇虫火蚁之类的危险生物,马锐从背包里掏出怀表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他坐到地上脱下灌满水的皮鞋,脚底的皮肤已经被海水泡得浮肿发白,脚趾都起满了水泡,凯瑟琳和许红妆也好不到哪去。
马锐赤着脚在山顶上粗略地巡查了一圈,找到两棵结满果实的香蕉树,他爬上树拣熟透的香蕉折了一大簇下来,顺手摘了两片蕉叶,问过两位女士都没什么食欲,就安排她和凯瑟琳先行休息,自己和陈阿水轮流值夜。
累了一天的陈阿水吞了几只香蕉,离他们远远地躺在地上,找了一块石头垫在脑袋下面,不一会就鼾声大作,马锐抱着步枪坐在相拥着枕在背包上的大小美女旁边,用蕉叶帮她们驱赶飞舞的蚊虫,背朝来路遮住火光点了一支“三炮台”抽了两口,想起艾伦和大胡子伯尔顿来,刚才在邮轮上没发现他们的尸体,应该是被海盗掳了去,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连抽了两支烟卷,马锐还是感觉到一丝困意,看看表才两点整,为了打发时间,他决定研究一下手里的步枪,刚才在邮轮上用它射中了不下十个海盗,马锐对这种步枪的射击精度还是比较满意的。
它的枪管长度和小鬼子的三八式差不多,拉开旋转后拉式枪机—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未曾亲见的德国毛瑟步枪对各国枪械的深远影响,这种后端闭锁的枪机行程比三八式枪机要短得多,再加上大了一倍的弹容量,使它的射击速度比三八式要快了近两倍,它的子弹口径也比三八式的6.5尖弹要大,相应的杀伤力也高出不少。
在船上射击时,马锐就发现枪身左侧前托上有一个带有刻度的转盘,机匣左后部一个长杆形的折叠觇孔照门和它组成了步枪的第二套瞄准具,当时情况危急他也没顾上细想这套装置有什么特殊的用途。
马锐仔细研究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这套额外的瞄准具纯粹是画蛇添足的玩意儿,如果陈阿水没睡着的话会告诉他这套装置的用途:这是英队列成战阵时使用的齐射瞄准具,其作用是向2000—3900码(1800—3550米)的射程内提供间接火力,在机枪和轻型火炮还没有大量普及时,间接齐射可以对大面积集群冲锋的敌军实施有效杀伤和火力压制,邮轮上的船员包括陈阿水在内所接受的射击训练中就包括列队齐射一项。
把步枪靠在身上,马锐再次点上一支烟,看着黑暗中隐约冒起的青烟,回想起穿越之后所经历的种种,他很豁达地没有埋怨老天跟自己开的一连串玩笑,只是慨叹个人力量的渺小,就算是熟知未来世界的进程,要想推动甚至改变它也得付出常人不可相像的艰辛,他已经不再像刚穿越过来时那样满腔热血和冲动了,一路上遭遇的种种意外和变数使他考虑问题时也逐渐变得理性起来,而眼下他考虑的是怎么从这个岛上逃出去。
到三点半的时候,马锐把陈阿水叫起来轮换,他需要好好休息以便天亮后有精力去侦查海盗们的老窝—不光是为了艾伦这个刚结交的朋友,也为了营救包括伯尔顿船长在内的船员们,要想活着逃出这座危机四伏的海岛,他们必须从海盗们眼皮底下偷一条装满燃料的炮舰,同时需要那些熟练的船员来驾驶它,否则光凭他们四个人,就算能把船开走,在漫无边际的海面上也找不到通向马六甲海峡的正确航线。
虽然现在是12月底的凌晨,可位于赤道上的小岛气温并不低,马锐身上的衣服早就干透了,海水蒸发后在衣服和皮肤表面留下一层细细的盐粒,马锐脱下皱巴巴的上衣盖在身上,很快进入了沉睡中。
当骤然而至的暴雨把三个人淋醒时,马锐看看依然黑沉沉的天际以为他并没有睡多久,打开怀表一看才知道已经七点多了,瓢泼般的雨点让他们无处藏身,事实上浑身腥味招来不少蚊虫叮咬的三个人正想痛痛快快地洗个凉水澡—只是穿着衣服洗淋浴跟带着TT那个一样太不舒服了。
热带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天空中酝酿了一夜的乌云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挤干了它蕴藏的水份,一轮红日撕开越来越稀薄的云层,不一会就开始释放它的威力。

凯瑟琳拉着许红妆躲到山坡后面,脱掉外衣拧去雨水又简单擦拭了一下,等她们重新穿上湿搭搭的衣服转回来,马锐又从树上摘了两大簇香蕉,把其中一簇递给凯瑟琳:“圣诞快乐!”惹来一个大大的白眼。
几个人胡乱添饱了肚子,马锐摸了摸老婆的额头,看她没有发烧的迹象才放下心—在缺医少药的海岛上万一生了病可是会要命的。马锐坐下来和两位女士一起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陈阿水一向只习惯听从命令,而且看到两位美女单薄的衣服紧贴在身上,为了不使她们感到尴尬,他很自觉拿起步枪转身走到山边警戒。
马锐情不自禁地向凯瑟琳的胸口瞟了瞟,本来就有些紧的猎装浸透了水,被她挺拔的撑得快要裂开一般,凯瑟琳白了他一眼,把许红妆搂在怀里挡住马锐的视线,示威般地在她挺翘的小胸脯上捏了一把,小丫头害羞地打开了她的色手。
见凯瑟琳察觉了自己色眯眯的目光,马锐干咳了两声掩饰着尴尬,说出自己的想法:“海盗船昨天是往那边开过去的,那座山的后面可能就是他们的港口。”伸手向小岛北端的小山指了指,马锐刚才已经大致看清了这座孤岛的地势,从太阳的方向来判断,他们处于小岛南端的最高处,和北端的山坡隔着一片雨林遥遥相望。
“我想摸过去看一下情况,搞清楚艾伦他们被关在哪以后,咱们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再偷偷弄条船逃走,你们的意思呢?”
许红妆没有发表意见,她跟马锐一样对海岛上的热带丛林一无所知,凯瑟琳则说出了她的想法:“那些海盗扣留乘客和船员显然是为了勒索赎金,如果咱们的行动被他们发现,海盗们会不会伤害艾伦他们?”
“我只是去查探一下形势,不会跟他们正面接触的,而且海盗们不会放着那条邮轮在海上不管,等他们分出一部分人手上船寻找财物时,留下来守卫的人就不会很多。”马锐说服了凯瑟琳,等他叫过陈阿水,请他留下照顾两位女士时,意外地遭到了他的拒绝。
“我跟你一起去!”陈阿水对自己在海盗刀下装死的胆小举动一直耿耿于怀,虽然因此捡回一条小命,可他迫切地想做点什么来证明一下自己的勇气。
“你得留在这儿保护她们,防备野兽毒蛇什么的,海盗也可能在这儿出现。”马锐不认为带上一个只开过几枪的船员对他的行动有什么帮助,他只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认为他跟你一起去比留在这里更合适,”凯瑟琳很理性地说出了自己的分析,“从海盗船的数量来看,他们的人手不会太多,不可能分散到整个岛上,再说我们也可以保护自己。”她拍了拍插在腰间的手枪,这个动作让她的胸口抖动了两下,看得马锐小心肝也是一阵乱抖。
“好吧,咱们一起去。”马锐扭过头冲陈阿水说道,免得自己猥琐的目光再次被她察觉。
马锐的皮鞋已经泡得变了形没法再穿,他把同样不像样子的西装上衣撕成长条,一圈圈地把两只脚包了起来,他可不敢光着脚走在满是蚊虫的热带雨林里,虽然在炎热的天气里这样做有些捂得慌。
两个人端着步枪一前一后沿着丛林向北穿行,这片原始雨林看不到人为破坏的痕迹,到处都是高大粗壮的乔木,光滑得没有一丝裂纹的树干笔直地伸向天空,大多数直径都在一米以上,几十米高的树干顶端分出一些树枝,上面挂着巨大的、皮革般的阔叶,树冠的面积跟树干的高度明显不成正比,无法有效地遮挡炽热的阳光,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烤干,走了半个小时后额头开始见汗,隔着稀疏的树木,马锐看到了静静漂浮在海面上的玛格丽特号,几艘帆船正停在它的旁边。
怕走出丛林被海盗们发现,马锐和陈阿水继续踩着过踝的积水向前摸索,不时地挑开树干上垂下的蔓生植物,慢慢来到了丛林的边缘,马锐和陈阿水也找了一棵两米粗的巨大树干躲在后面,露出半个脑袋向海盗的村庄打量着。
应该说把海盗们的聚居地称为村庄还是非常贴切的,这片座落在山坡向阳处的建筑群占据了一大片明显是在雨林里开辟出来的空地,人字顶的木制房屋都建在离地三米高的木桩上—这样能防止被雨水浸泡,也能防止野兽骚扰,马锐甚至看见几幢直接建在树干上的木楼,上面长满了攀缘植物显得另有一番风味。
马锐仔细地观察着木屋间忙碌着的女人,她们衣着各异,有欧式长裙、满式旗装、南洋的短褂水裤、阿拉伯长袍,甚至还有日本和服,不同颜色的头发和皮肤显示她们来自不同的国家和地区,海盗们大都着古铜色的上半身,只穿着一截短裤头蹲在木屋间的空地上吃着早饭。
“那些女人应该是海盗们抢来的,没人肯花钱赎回她们,就被海盗们留下来做些粗活同时替他们生养后代。”陈阿水小声地向马锐解释那些女人的来历,在这条航线上跑了两年船,多少对这里的海盗有一些耳闻。
马锐点点头,仔细把几十幢大大小小的木楼挨个看了一遍,觉得都不像是关押人质的牢房,猜想囚禁艾伦他们应该另有其所,看到村庄右侧的稻田里晃动着几顶斗笠,马锐想冒险去抓个活口回来问下,把自己的想法小声告诉陈阿水,他却觉得太危险,提议先绕过村庄到山后的海边看看,没什么收获时再考虑这个办法,马锐对他的想法表示赞同。
他们借着树林的掩饰,远远地绕过村庄外的稻田,从小岛的西边海滩转到了山坡以北,看到远处林立的船桅都是微微一惊。
两个人躲在石头后面小心地打量着简陋的码头,长约两公里的石砌岸基前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舰船,除了二十多艘体形较大的炮舰外,大部分都是十几米长的帆船,不少都挂着渔网,看样子海盗不单靠出海劫掠为生,同时也种田和打渔以维持生活。
三道圆木搭成的栈桥远远地伸到了海里,海面上停着几艘中型帆船,彼此距离上百米的栈桥边各停靠着一艘,举止粗鲁的海盗们从较远的两艘体形较大的帆船上跳上栈桥,手里拎着各种箱包行李,大声说笑着走到石基上把它们堆在一起,几名头发花白的老海盗忙着一件件拆开,把里面的衣物首饰分类放好。
最近的一道栈桥边上停着一艘体形巨大的帆船,船身中部竖着一根粗大的圆烟囱显示它同时拥有蒸汽动力,不过舷壁上并没有炮窗,甲板和栈桥上站着一排手持短枪和弯刀的海盗,监视着一群西装革履却破烂不堪的绅士们扛着一袋袋货物向船上走去,其中还夹杂着几个黄皮肤的船员,马锐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一会,从人群中看到了艾伦的金色卷发和伯尔顿的大胡子。
“这些海盗们为什么要把这些麻袋搬上船,难道是要去做生意?”马锐想起在东北胡子老窝时的经历,低声问阿水。
“这些货应该是从那艘货轮上抢来的粮食,海岛上天气湿热,这些粮食不能长期保存,他们可能要装船去海峡两边的某个港口把它们卖掉,听说每支海盗都有自己的销脏地点。”阿水把自己了解的情况告诉了他。
马锐“嗯”了一声继续观察,当看到几个海盗各抱着一捆步枪上了码头时,他聚精会神地看着他们把步枪搬进其中一间木屋,暗暗记住了房屋的位置。
再后面的海盗们手里拿的就是些盆盆罐罐之类的器皿,还有一些酒瓶和食物,马锐看着艾伦众人装完货物后被锁进了两间笼子似的大木屋,特意看了看披着上衣坐在一张椅子上的黑发男人—离得太远看不清年纪和相貌,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海盗们的首领,强忍着一枪把他干掉的诱惑,招呼阿水回到了南面山坡上。
一来一回已经日近中午,马锐在回来的路上抓到一只刺猬和一只穿山甲一样的动物,据阿水说那是热带的食蚁兽,这样马锐就不用担心中午的伙食问题了—他不想当着凯瑟琳和阿水的面动用背包里的野兵餐。
他们离开的时间里,凯瑟琳和小红妆也没闲着,她们从山坡的南面找到了一条小河,马锐跟着她们来到河边,看到有几只松鼠在喝水,知道这应该是条无毒的淡水河,抄些水尝了尝果然如此,他吩咐阿水去找些生火的东西回来,自己拎着两只野兽跑到下游去剥皮剖腹洗刷干净,阿水找到了一棵被寄生植物吸干了的枯树,从树干上扯下一截小臂粗的枯枝拖了回来。
枯枝上的雨水还没有完全蒸发,马锐耐心地用刺刀把它削成一片片的木柴放到石头上晾了半天,拿出火柴生起了火堆。
马锐把野炊的地点选在了半山坡远离小河的地方,以避免碰到来河边饮水的大型食肉动物,同时警告老婆和凯瑟琳不要去河里洗澡—谁知道那一人多深的河里有没有鳄鱼。
两只野兽被马锐烤得焦黄喷香,虽然淡了些可几个人还是吃得津津有味,许红妆可以说是从小吃着野味长大的,阿水是香港人,跟广东人一样什么都敢吃,马锐自然不用说,不过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一向注意自身形象的淑女凯瑟琳居然也大口小口吃得满嘴流油—这让他想起有一年春节晚会上的一段相声:这美方女代表,是端庄又潇洒,可一看包子端上来,她直接用手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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