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合作生产并销售香烟，你和我？”汤姆逊若有所悟地问到，如果，而且看起来马锐说的是实话，那么，一个拥有上百家餐厅的商人绝对有能力独自筹办一家卷烟工厂--他并不清楚马锐没有向这上百家的餐厅投入哪怕一美分，所以他接着提出问题，“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是我？”
马锐轻轻笑了起来，他非常清楚汤姆逊指的是什么，“我想我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现在找您合作，而不是同样位于纽约的美国烟草公司，或者北卡罗来纳州的雷诺兹公司以及其他类似的地方烟草公司。”
“首先，我刚刚取得这种发明的成功，同时也有一些富余的资金，虽然这些钱足够用来开办一家小型烟草公司，但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理它，除了经营餐厅以外，我的工厂还在为全南非80%的矿工以及50%的军队和警察提供午餐。”
汤姆逊深深吸了一口气。
“其次，我不准备跟詹姆斯•巴克•杜克先生合作，他的经营理念--兼并、兼并再兼并--与我的不同，想必您应该了解杜克先生的烟草托拉斯的发展历程？”言下之意，美国烟草公司不可能跟他合作，它只会像吞并别的地方烟草公司那样霸占他的发明。
“比您想像得还要深刻。”汤姆逊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他对那位杜克先生的作为极为厌恶，当然。最大的原因是他自己也希望却无法做到像他那样扩张。
“至于雷诺兹烟草公司。。。”说到这里，马锐略微停顿了一下。他原本是想跟“骆驼”香烟地东家合作的，那位以改革创新著称地雷诺兹先生无疑比眼前这位英国绅士更容易接受他的“发明”，在得知它已经被J•B•杜克控股后。马锐改变了主意。而且雷诺兹烟草生产的“阿尔伯特王子”香烟正是销量日增地时候，他没有太大地把握说服R•J•雷诺兹先生提前四年把“骆驼”生产出来，当然，他会想办法使万宝路代替骆驼成为美国大兵在战争期间的标准供给，嗯，这个想法同样令人感到愉快。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的朋友，”汤姆逊先生已经把年轻的华人提升到“朋友”的高度，“老雷诺兹搭上了杜克地马车免得被它碾碎--非常懦弱的表现。”
“挑战强者，并最终超越它的过程无疑会是非常有趣的。不是吗？”
“我同意你地想法，看来我得到了一份最棒的圣诞礼物，马先生。”汤姆逊的心情跟马锐一样愉快，他伸手按响了桌上的电铃，然后拿起电话。
“先生？”
“为我的客人准备最好的晚餐，还有，从酒窖里把那瓶189年的白兰地拿出来。”
“是地先生。”
“那么。”汤姆逊转向马锐。“我们可以在晚餐时详细商议具体地计划，关于合作。”
“为了合作。”马锐微笑着接受了汤姆逊的邀请。
具体地协商工作从晚餐一直持续到了深夜。马锐和汤姆逊以及菲莫公司的律师就各种细节进行了反复的推敲，他们很快确定了双方的合作方式：“锐氏”以马锐的发明和90万美元现金入股，菲莫公司则以地皮、厂房、生产设备等总价值折合100万美元的固定资产入股，双方在新成立的“锐氏•莫利斯联合烟草公司”中各占50%股份，由汤姆逊负责公司的日常经营工作，马锐唯一要做的就是说服杜邦公司向“锐氏•莫氏联合公司”低价供应玻璃纸。
“我会委派保罗•埃默先生作为我的全权代表，您可能要在一个月以后才能见到他-他现在正在奥地利度假。”
正式签订合作协议并在股权证明文件上签字已经是12月19日的上午了，马锐举起香槟和汤姆逊先生庆祝合作成功，等律师离开后，他这样回答汤姆逊先生关于“锐氏”如何对联合烟草公司的经营过程进行有效监督的问题。
本着低调做事的原则，马锐谢绝了汤姆逊先生邀请他共同出席新公司成立庆典的提议，对卷烟生产设备的改造至少需要2个月的时间，在这项工作完成之前，万宝路牌香烟只能在试制车间里小批量地生产，并逐步调整烟丝的品种、香精的含量以迎合美国消费者的口味，而他必须赶在12月24日之前到达威尔明顿市，艾伦的婚礼将于平安夜当天在那里的一座教堂举行，参加完婚礼并和皮埃尔•杜邦会面之后，他还要到华盛顿去，为包括平开式盒盖及醋酸纤维过滤嘴在内的几十项发明向美国专利及商标事务局提出申请。
所以，“我想请汤姆逊先生帮个忙，在我离开纽约的这段时间里。”
“尽管吩咐，我的朋友。”W•K•汤姆逊的心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愉快过。
“您瞧，我的手里还有一些闲散的资金，我准备用它来投资一些股票，您知道，我的时间很紧迫，而一个黄皮肤的亚洲人出现在纽约证券交易所大厅里，无疑会使那些银行家们感到不太开心，他们会以为世界末日真的到来了。”
“啊哈，在我看来您的担心绝对是多余的，那些银行家和证券商人的眼里只有美元，当然还有英镑或其他类似的东西，他们不会在乎你的皮肤是黄色或是黑色的，”汤姆逊笑着跟马锐开玩笑，在美国生活了这么多年之后，他的讲话方式已经非常“美国”了。
当然，他也明白马锐在开玩笑，“好吧，为朋友效劳是我的荣幸，所以，只要出具一份委托投资证明，并将您选中的股票代码告诉我，我会亲自为您解决这些小问题的。”
“其实很简单，我只想购买两家公司的股票，固特异轮胎橡胶公司，以及。。。”
“很抱歉打断一下，你说的是。。。橡胶？你确定吗，在美国政府刚刚颁布限制橡胶消费法案不到半年后？”汤姆逊对马锐的投资眼光产生了质疑。
“非常确定，我认为现在正是橡胶的价格将要反弹的时候。”马锐的微笑表明了他的态度，而且他并不准备捞一把就走，作为后世最大的轮胎生产厂家之一，投入少量的资金成为它的第二大股东无疑会是一笔很合算的买卖，何况他正在准备向汽车工业发展，确切地说是军用汽车工业。
“好吧，既然你坚持这么做，那么，你说的第二家公司是。。。”
“雷明顿。”
“上帝，你想自己造步枪吗？”
汤姆逊的疑问使马锐意识到他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关于称谓上的。
“当然不，我指的是雷明顿•兰德计算器公司，不是雷明顿武器公司。”他马上更正了自己的失误。
“好吧，兰德公司生产的打字机确实不错，许多公司都在选用他们的产品。”汤姆逊点点头，他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马锐的跳跃式思维，从食品到烟草到橡胶再到打字机？而且在他看来投资打字机的收益完全无法与烟草相比，不过，那是马锐自己的问题。
“这两家公司的规模并不算大，你想买下它们并亲自经营吗？”汤姆逊意识到马锐正在进行类似于建立联合烟草公司的长线投资，他在猜测马锐这么做的目的，并考虑要不要紧跟他的投资步伐。
“不不，汤姆逊先生，我无意改变它们的经营方式，除了请埃默先生代替我行使董事会成员的职权外，我并不打算跟这两家公司有什么正面接触，坦白地说，选择这两家公司作为我的投资对象也是迫不得已，想想美国还剩下什么行业是我这种小人物可以大胆投资的，钢铁？石油？铁路？轮船？电气？它们无一例外地被华尔街的金融家们装进了自己的腰包。”马锐意犹未尽地停下抱怨，向凯瑟琳详细了解美国各大财团的势力分布后，他明白了可供自己操作的空间是多么可怜。
汤姆逊对此表示同意，J•B•杜克的美国烟草背后同样有财团的影子。
达成合作后马锐并没有急着离开纽约，尽管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充裕，他还是在纽约市呆到了21号，为了避免自己的肤色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一直呆在酒店的房间里，直到兰加小姐派来的几名学员找到这里，并将整整四大箱的文字材料和几封电报转交给他，这些用来申请专利的材料重达上百公斤，马锐将不得不请几名手下陪他一起到威尔明顿去，以便为自己分担这些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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