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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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和盛天妤一路之上不敢耽搁,没日没夜的赶路,终于回到了开封府。
开封府看门的衙役一见白玉堂带着伤,被一个女子扶了回来,赶忙跑进去报信。盛天妤扶着白玉堂进门没走几步就迎面碰上了韩彰。
“老五,你这是怎么了?天妤,是你送老五回来的?小展呢?”韩彰一边问,一边接过白玉堂,拉着他上下查看。
白玉堂见到二哥,这才松了一口气,张了张嘴,刚想回答,就觉着眼前一黑,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白玉堂终于醒了过来。见公孙策和自家大嫂守在床边,正眼睁睁地看着他。
看到白玉堂睁开了眼,闵秀秀长出了一口气:“哎呀老五,你可算是醒了。感觉怎么样?渴不渴?伤口疼不疼?有没有头晕?”
公孙策在一旁想说话却插不上嘴,只好带着满脸的疑问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没有回答闵秀秀的问话,用嘶哑的声音问公孙策:“天妤呢?”
闵秀秀一听不高兴了,心道:这五弟怎么还是这毛病,一醒过来就先问女孩子的下落,也不知和他一起出门却没一起回来的展小猫怎么样了……
公孙策连忙答道:“盛姑娘把你送回来就走了,我们怎么留也留不住,问她什么她也不肯说,还一个劲地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展护卫呢?怎么没回来?”
白玉堂听他问起展昭,心中一痛,顾不得有伤在身,翻身就要坐起。闵秀秀手快,上前一把按住:“别动!我的小祖宗,你要什么就说好了,嫂子给你拿。”
“快,快请包大人来!”白玉堂着急地说。
公孙策连忙起身:“我这就去,你好生躺着,别抻到伤口!”
工夫不大,包拯带着其他四鼠及四大校尉匆忙赶来,立刻把屋子挤得满满登登。
四鼠一见白玉堂醒了,连忙挤上前,七嘴八舌问这问那,闵秀秀见他们乱成一团,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喝了一声:“别吵!老五有正事要跟大人讲,你们几个给我出去,有话等老五好了再慢慢说。”说着连推带搡,把四鼠和四大校尉轰了出去。
白玉堂还是强撑着坐了起来,把事情的经过讲给包拯,最后焦急地道:“大人,猫儿不惜以身犯险,好让我回来报信,现在这些事大人都已知晓了,我这就回去救猫儿。”说着抬腿就要下床。
包拯听了白玉堂的讲述,也甚是担心,但见白玉堂要硬挺着起身赶忙劝阻:“白护卫稍安勿躁,你现在有伤在身,即使见到盛天南你又能如何,不如你暂时安心养伤,本府这就调派人手赶赴百盛庄,一定将展护卫救回。”
“不行!我一定要去!”白玉堂顾不得礼数抢着道:“我的伤不碍事,现在危险的是猫儿!”说着摇摇晃晃地就往外冲。
公孙策一见连忙喊了一声:“卢夫人!”
门外的闵秀秀听见了,正要进屋,迎面撞上跑出来的白玉堂。闵秀秀一把拽住:“老五,你不要命了!”
白玉堂挣了两下没挣脱,于是哀求道:“大嫂,你放开我,我这里多耽搁一刻,猫儿那里就多一分危险,我求你,让我去救他!”
“你这哪是去救人,你这是去送死!”闵秀秀死活不撒手。
见白玉堂像疯了一样,卢方无奈,一指点在他的**道上,这才将他弄回屋内。
包拯见安置好了白玉堂,马上开始调配人手,兵分两路,一路由卢方、蒋平带领,直奔盛家庄。另一路由王朝马汉带着公文联系当地府衙,调兵支援策应。

让他们没有料到的是,昔日盛极一时的盛家庄,如今已经不复存在了。
望着盛家庄原址上的一片废墟,众人只有怅然。
听到众人的禀报,包拯不禁皱起了眉头:“看来,盛天南见白护卫被盛天妤救走,就已经料到我们会派兵,所以干脆毁庄遁走。关键时刻当机立断,倒也不愧为一代枭雄。但不知展护卫人在何处,是否已经……”包拯说不下去了。
“不会的。”公孙策连忙安慰道:“盛天南多年的苦心经营绝不可能就此放弃,勾魂门和百盛庄都没有了,他要想东山再起只能寄希望于纵横谱。再说他们现在的身份是逃犯,展护卫也就成了他们的人质,所以展护卫暂时还不会有生命危险。”
卢方苦着脸道:“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和五弟说。”
公孙策想了想,硬着头皮道:“还是我去说吧。”
出乎众人意料,白玉堂听说之后竟没有任何反应,连一句话都没有,也不闹着往外跑了,每天配合卢大嫂为他治伤,平静得让大家感到害怕。
又是一个夜晚,月正圆,却有浓雾。
月光透过浓雾迷蒙地照着沉睡中的开封府,一切都那样安静。
这样的夜里却依然有人不曾安枕。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闪了出来,四顾无人,小心翼翼地顺着墙根溜到后院的小角门,确定没人发现,轻轻拉开门闩,迅速地蹿了出去。
离开封府越远,黑影溜的越快,最后干脆跑了起来,在大街上左弯右绕了老半天,终于在一家杂货铺前停住了脚步,又谨慎地四下看了看,才伸手敲门。
工夫不大,有人将门打开了一条小缝,黑影马上挤了进去,几乎在同时,门在他身后紧紧关了起来。
整个大街又陷入一片死寂,仿佛没有任何事发生过。
展昭又一次醒过来了,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
头好痛,自己这是在哪?不自觉地动了动身体,“唔”,一阵剧痛传来,展昭下意思地咬紧了下唇。
又昏又胀的头,被这一痛倒清醒了几分。对了,这是个山洞。
那天在百盛庄,自己正与盛天南等苦斗,忽然跑来几名庄丁向盛天南禀报,说是玉堂被盛天妤救走了,童猛也被盛天妤所杀。盛天南顿时怒不可遏,领着手下众人轮番抢攻。自己虽杀了几名庄丁,又将盛天南一剑刺伤,但终因寡不敌众,受伤被擒。
盛天南见势不妙,干脆一把火将百盛庄毁于一旦,带领手下逃到这个不知是什么山的一个山洞里。
安置好以后,盛天南就开始了对自己无休止的拷问。
想到这里展昭不禁苦笑,明明是个逃难的地方,也不知这盛天南从哪弄那么多刑具,每天是不重样地招呼,自己现在别说动了,连喘气都会牵扯到伤口,传来一阵阵刺痛。
忽然间想起那个人曾说的“臭猫、烂猫、三脚猫”,还说自己像“一滩烂泥一样”,这回可真应了他说的话了。也不知现在过了几天了,那个人现在在哪里?肩伤好了没有?
正想得入神,忽然听得石门一响,外面的火光照了进来,随之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人走了过来。
又是来刑讯的么?展昭有些厌倦地闭上眼帘。
等了半天,却没动静,展昭奇怪地睁眼望去,见那人一双眼睛亮闪闪地直盯着自己,竟然是好久不见的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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