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节 柔情总会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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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低沉的。大地,笼罩在一帘激雨中。
广阔的平原,仅有一棵孤树耸立在中央。
很让人心灵平静的世界。
雨珠打在颜愿的身上,她也没有感觉到不适或疼痛。她,闭着双眸,仰着脑袋,正享受着这难得的心情。
银丝般的雨,将永不可能相交接的天与地串连在一起。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要奇迹存在的话。
身边,感觉有人在,颜愿侧过头,只见一个面容安祥的少年也如她般,很享受的在雨中。没有所谓的打招呼,她转正的脸,继续仰着头,面对白灰色的天空。
没有谁故意出声打破这份平静,就是这样,静静的。静静的。
许久,不知道过了多久的许久。
雨还在下。
忽闻一带有点娇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们。
[阿曲,你在这里干什么啊?会生病的]说这话时,一个撑着纸伞的娇小可爱的少女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后。语毕,她牵住壹曲的手,拉着靠自己的身,带有一点敌意的看了一眼颜愿,随而,露出即担心又高兴的表情,边说着边拉着壹曲往来的方向急走去。
[快回去,伯母正找你呢。都跑到我家来了。而且你会感冒的。]
[什么。你不要拉我,我自己会走路。这像什么样啊?]壹曲微微挣扎了一下。
颜愿对少女那别有含意的一眼,感到好笑。背后的两个一拉一扯的人影逐渐远去了。大树旁,只有她一人陪伴着大树。——久久不去。
这时候的雨仿佛变成了无形的牢笼。
颜愿的背影亦显得好孤独,好无奈。
咿呀——木门开了,看见来人,坐在里头的村长婆婆立马站了起来,走到了那人身边,语气有些责备的说:[你到哪里去了?下了这么大的雨。瞧,淋得一身都是。快点去把衣服换下来,不然要感冒了。]说着,手也不会闲着,村长婆婆连忙推颜愿进房。
看着房门被关上的坐着喝水的阿青眼神有点奇怪。他讷闷的喝着水。
外面还在下雨……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地下个不停,颜愿趴着,看着窗外。窗外,阿青冒雨跑了出去,在门前的大榕树下,和他的同伴会合了。
颜愿突然有了点精神,她立直了腰板子,瞳孔扩大,眼里都是雨中的榕树,榕树下的五人行,五人行中的那个面容安祥的男孩。在颜愿眼中,似乎觉得他笑起来,好像天真的塌了也没关系。——心里有点羡慕。
呆滞般的看着他们好像在商量些什么,阿青变得有些急躁,跟着看起来很胆小的男孩在一旁安慰(是吧),还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嬉笑了一会,然后摆摆手,耸耸肩,而那个笑面男孩则是不变他的笑容——
[我说了,我一定要揭穿那个女人的真面目。]阿青激动的挥动右手,好像是在告诉别人他是不会放弃的,又好像是在挥除心中的动摇。
[阿阿青,你你不要这么激动。有话好好好好说。]江叶看到这样反常的阿青,有点怕怕的。
[好了啦,阿青,事实都已经证明了她不是你说的那样,连黑狗血对她都没有起到作用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就像村长说的那个样子,小愿不是妖精。]壹曲拍拍他的肩膀,大哥的模样让果实兄弟吃吃笑了起来,接受到阿青的利眼,兄弟俩无所谓的一摆手,一耸肩。
[可是……]让自己一直相信的念头突然消失了,他怎么接受啊?
[好了,不要可是长可是短的。现在已经清楚明白的知道小愿不是妖怪就好了,不要想太多可是。]就是这个样子。壹曲打断他的话,说出了真正要明白的事实。只是阿青这小子似乎还是想不透。
阿青鼓起两缌,不满的睨视从来就跟他唱反调的壹曲。遽然,一个事情闪电般飞过阿青的脑海,在还来不及捕捉,它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青苦思,眉头皱成了一座山,他也是想不起来刚刚闪过去的是什么东西。他很用力的想啊。最后放弃的大叫一声。
[哇—啊。]
[阿青你发神经啊。]另四人被他这突然的叫声着实吓了一大跳。程实立即吼道。
阿青回他个死鱼眼,他更是哇哇地叫起来。
他们的吵闹显得一旁的壹曲的沉静。他的视线有意无意的越过身前的阿青,落在了同样凝视他的颜愿身上,嘴角不经意勾起,心情也似飞翔在空中,很轻快。
雨的另一边。颜愿也为他扬起了倾城之笑。壹曲的心湖随着她的离开而牵动。
阿青他们还在大吵中,这已经是成为他们的习惯了。
壹曲抬头望去,天际边似乎有一丝晴朗的光明。
真好啊!他叹道。也离开了大榕树。
这时,天边已渐渐放射出金黄色的光芒——
[小愿——小愿——]
听见有人呼唤她的名字,她打开房门,便见村长和村长婆婆站在她的房门前,看见她出来,立即露出神秘的笑脸。颜愿被他们放出的莫明其妙的光吓得后退一大步。

[怎怎么了……]
[嘻嘻,小愿啊,来来。]村长神秘兮兮的招招手,那样子反倒让颜愿的心一下子警觉起来。
这这老头怎么笑得这么的那个啊?
[小愿,那母马生了几匹小马驹,要不要去看看啊?]村长婆婆将村长挤到了一旁,笑着对依旧警觉的颜愿。听明了来意,颜愿放松了神经线,温和的点点头。
[啊,村长你们来啦。]养马的青年叫李永,生性忠厚,有一个他们村的村花妻子阿桂,还有一个三岁多的女儿小惠。他远远的看见颜愿等人,便站在马圈外等着。待他们一走近,立马迎了上去。
[小李啊,那些小马驹在哪啊?]村长摸着他的象征——长白须,笑呵呵。
[正等着您来呢。]李永领着他们走进马圈,一面和他们说说笑笑,没有注意到本是跟在他们身后的颜愿已经是完全掉队了。
愣愣的看着那匹眼睛很有灵性的青白色马,直觉告诉她这马喜欢她。
[啊,没想到雷会喜欢颜姑娘。]颜愿看过去。是村长他们。村长口中的雷却在他们出现后,松开突然咬住路过的颜愿的袖子,戒备的怒视他们。
[它把我咬住,不让我走。]颜愿指了指对她很温顺的雷,说道。
[没关系,雷它很少这样子对人的。它很喜欢你。]李永走过去,作势要摸它的头,却被它一个粗气吓住了,尴尬的干笑几声,收回那只手。
颜愿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她的心思全都放在雷身上,仿佛是在看久违的故人。当她发现时,话已出口,[它可不可以给我?]看到李永那吃惊的表情。颜愿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头,不是为了李永那个样子,而是为自己这样轻率。
可是看在他人眼里,偏偏是生气的样子。
[小李,那匹马就送给小愿吧。]村长婆婆看见颜愿不高兴的模样,马上转向李永。李永听见村长婆婆这话,为难的说道:[可是……这雷——]
[好了啦,就是一匹马啊,你大方一点,阿婆请你吃你最喜欢吃的手工面。]村长婆婆加以诱惑,拍拍李永不太结实的胸脯。李永内伤般的咳了几声,还想继续说些什么。让颜愿抢了先。
[没关系,如果不行的话,便算了。]
[这……]李永也觉得脸面挂不住似的,[不过,你可以过来和雷它一起玩,可以带它去呼吸新鲜的空气。还有那个……]
颜愿笑笑,说要去看小马儿,李永连忙带路。身后的雷忧伤的望着颜愿的背影,发出伤心的低鸣。
事后,村长在暗地里略说了说李永,李永也无辜的低着头,心里犯困:村长又不是不知道这雷是阿曲的,有主人的马怎么让我说送就送的啊?
[小愿啊,去帮奶奶找找阿青这小子在哪里。今天都已经告诉他不要乱跑了,还是给我跑得无影无踪,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才是。]
村长婆婆这样唠叨时,颜愿已经是出去找阿青了。
她不知道上哪找阿青,从住他的家到现在和他的对话也没有超过五句,不了解所以不知道上哪找去,她干脆不找了。无目的走着,便来到了第一次和那个男孩见面的地方。
微风扶过地面,野草摇拽,像极了海洋,只不过是绿色的海洋。
唯一的大树被风吹的沙沙响,颜愿扶住乱掉的头发,眼睛追逐着风中飘舞的树叶,直到看不见了。
忽闻一阵急促的马啼声,颜愿看到急奔中的雷,心里一吃惊,不知道要躲避,就这样愣得看着兴奋中的雷朝她奔来。
一阵急风扑面而来,猝然而止于面,后生怕怕的干笑。
躲开雷亲密蹭过来的马面,它湿湿的气息吐在她的脸上,她痒痒的呵呵笑。雷推了推她,而又噜了噜它的背,意思是要颜愿坐在它的身上。颜愿理会它的意思,绕到它身旁,抓紧缰绳,一跃而起。不待颜愿叫走,雷已经奔腾于风中了。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就算是在很多人关心她的这里,就算是在她很喜欢的这里。
她还是喜欢与风一起的感觉。
雷带着她,在这一片草地里,尽情的放肆,尽情的大笑,尽情的奔跑……
突然间,雷放慢了速度,最后变成了漫步,低头吃起了青草。颜愿奇怪的拍拍它的脖子,雷还是没有抬头。
[原来我的雷在这儿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带起了颜愿的注意力,大树下,那男孩又出现了。
颜愿张张嘴,却没有声音。
[真的没想到,我的雷会让除了我以外的人骑。]他靠着树杆,这样轻轻的说。
风,变得疯狂……马上的她,树下的他,话在风里,不知道彼此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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