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渔民又剧烈的挣扎一下。但是海草的韧性显然非同一般，不比麻绳差。所以，不但没有挣脱，反而让原本就有些憋不住的一口气彻底的泄了。如果这个时候，渔民能够脱身的话，他还可以趁着最后一点体力浮上海面吸一口气。
但是现在被缠住了，这一口气泄了，简直就是判了他的死期。缺氧令他不得不张开嘴巴。但是吸入的并不是氧气，而是致命的又苦又咸的海水。
幸好，这个时候，华一赶到了。他的速度在这个时候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当真是快如闪电一般，手指灵巧的将缠住的海草解开。海草一解开，那位渔民喝饱了海水的身体就往下沉。华一一只手抱住他，把他拽上了海面，然后把他推上了机帆船。
等到华一上了船一看，那位渔民面色发紫，已经昏迷过去，肚子里鼓胀胀的都是海水。华一把他按在船舷上，然后使劲一压他的背。海水登时被挤压出来。
渔民开始剧烈的咳嗽，一边干呕一边吐出海水。
华一不管他，找了个地方就那么站着。他是下海之前是脱了衣服的，不过早有准备的他事先用一个密封袋子装好然后用绳子系在了背上。幸好，过了这么久，密封袋子依旧没有进水。将袋子解开，把衣服拿出来的时候，他身上的水就已经流干了。不知道他的皮肤怎么回事，光滑的吓人，一点海水都不会沾，出了水一出风马上就干。
等到华一穿好衣服，那位渔民也吐的差不多了。趴在船舷上喘了一会儿气，那人又喝了一点水，面上这才有了一点血色。华一看了看他，发现他大约三十多岁，一身古铜色的皮肤，脸上布满了水锈，看起来像是一段干的老树皮。
“多谢你了，兄弟，要不然今天我臭鱼可就载在这里了！”臭鱼喘匀了气，然后开口道谢，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水递给华一。
华一接过他的水，大大的喝了一口。可以偿出，这是一口很深的老井里面的水，冰凉透心，还很甜。华一很久没有喝过这样的水了，自来水一点都不好喝，海水也是咸得要命，矿泉水倒是不错，却不是他这个孤儿消费的起的。
接过华一递回来的水壶。臭鱼又摸出一根烟来递给华一，然后给自己一根，点着了火，两个人吞云吐雾起来。
“咦，兄弟你的船呢，怎么这么半天都没有看见！”臭鱼抽烟的间隙转头向四周看了看，却奇怪的没有看到华一的船。
“我在水里游的，我不用船！”华一傲然说道。他当然有这个自信的本钱。什么船跑的过他。
臭鱼哈哈大笑，“兄弟真会开玩笑，这里离最近的港口还有三十里呢？”他只当华一是开玩笑。
华一也不说破，哈哈一笑，使劲的抽烟。
臭鱼很能说，如果这个人救了他的命的话，他就更没有什么顾忌的了。反正又没有见不得人的。臭鱼是海市附近千鱼村的村民，今年二十九岁，因为贪图没有管束、没有负担的日子，自父母死后，就拒绝了好几次相亲，成了一个远近闻名的大光棍。
沿海渔村没什么其他的出路，不是打鱼，就是搞海产养殖，要不就是倒腾海鲜，当然，近几年很是开办了一些海滩娱乐场，不过，一般人没那个条件。臭鱼只有父母遗留下的一条机帆船和一身打鱼游泳的好本事，又没有养殖技术，也没有经商的本钱，所以便干起了几十辈传下来的老本行。不过，近些年海洋资源打捞的厉害，政府为了可持续发展，制定了严格的禁渔期。在禁渔期期间之内，是禁止打鱼的。
这样一来，渔民的收入不是很好。不过，因为海产养殖搞得红红火火，培养了一大批吃海鲜海产的。臭鱼灵机一动，也不捕鱼了，专门捕捉一些稀有的海鲜，什么值钱他捉什么，比如海参、鲍鱼之类的，就是他的目标。
不过，海参、鲍鱼十分稀少，而且还生活在一些礁石缝隙之中，很难捕捉。臭鱼又没有专业的潜水设备，所以，他的捕捉量不是很大，不过，也比以前光靠打鱼的收入好的多了。今日，他也像往常那样出来捕捉海参，但是非但没有捉到一条，反而差点丢了性命。
“哎，兄弟，我们这碗饭不好吃啊！这玩意，没有精深的水下功夫，根本吃不来，就算功夫好，也难免有招水鬼忌的时候，如果龙王爷不保佑，那就等着喂鱼吧！”臭鱼眯着眼，布满水锈的脸上似乎透着无限的沧桑。
华一心中一动，他问道；“大哥，你捕的这海参价格能卖多少啊？”
臭鱼嘻嘻一笑，看了华一一眼，“这玩意难说的很，要看品种，要看个头。像梅花参就比一般的参贵得多，而个头大的，那价格也是翻倍的涨。个头小的价格低很多。”
华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臭鱼再看了华一一眼，忽然凑近问道；“兄弟，难道你对这个也有兴趣？”
华一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指，“最近手头紧啊！”
“这碗饭可不好吃。兄弟，现在这污染越来越严重，这海参可是越来越少了。极品海参就更加的少了。不过，现在要是能够捉到一头极品的海参，那就发了。起码也能弄个好几千！”臭鱼说到极品海参，两眼登时发光，不过，他从好几年前开始捕参起，就没有见过什么极品海参，都是一些十五厘米以下的海参。十五厘米左右的野生海参已经很难得了，何况更长的？
华一不由沉思起来，他刚才说最近手头紧，那是吹牛，实际上，他是身无分文，实实在在的穷光蛋。以前他是不懂海里有什么好宝贝，现在听说了有海参这种可以卖高价的东西，不由得心动。凭他的水性，只要海里有，什么极品海参弄不到。
臭鱼眼光很毒，一看华一这跃跃欲试的样子，就知道这古怪的少年心动了。他本来是一个人干的，但是出了今天这档子事，他也觉得应该找个帮手，干这行实在是太过危险了。虽然两个人分比一个人差，但是总比丢命强吧。
他有心试试华一的伸手。便笑道；“今天还没有发利市，可不能空手回去，这么没出息，龙王爷以后都不会保佑。走，跟我下水去怎么样，我让你见识见识海参长什么样子！”
臭鱼的话正中华一下怀。华一可不认得什么海参，没人指点，一切都是空。
臭鱼有心看华一的水性，便让华一先下水。华一也不推辞，脱了衣服，只穿条内裤，就那么纵身一跃，身体已经剑一般划开了水面，然后微微一抖，身体奇异的一扭，完成了标准的流线形姿势，轻轻巧巧无声无息的就把整个身体滑入了水面。动作之优美轻盈，就算一条真正的鱼也不过如此了，何况是人？
臭鱼是个识货的家伙，绕是他自己精通水性，也常自夸水性如何了得，但是看了华一这么牛逼的入水动作，也是吃惊的目瞪口呆。他就从来没有见过人入水能够这么轻快的。
飞快丢进摇了摇头，臭鱼也身子一纵，投入水中。他入水可就比华一差多了，不但溅起一片水花，还发出了咚的一声响声。
臭鱼下了水，找到华一，两人向海底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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