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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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放开了抱着妈妈的手,不断地往外退去,终于滚落到了冰凉的地板上,也顾不上疼痛了,只是觉得阴冷阴冷,心也开始‘扑通’乱跳起来,怎么会这样?妈妈怎么了?这个世界又是怎么了?难道连家里也不安全了吗?她为什么连妈妈也不放过?一个又一个的为什么想地得我头昏脑胀,就差爆炸了。
‘妈妈’坐了起来,阴沉着脸,看着我,不说一句话,我被她盯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这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眼神,我不由想起了李权回魂当晚的情景,唯一不同的是这种眼神里充满了狠毒与怨恨,仿佛想将我生吞活剥一样,为什么她要恨我呢?
“妈——”我胆怯地叫了一声,想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
“妈?!哼——”她开口了。
“怎么了妈?”我仍旧叫了她一声。
“妈?!她不配——”
声音尖锐,划破长空,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显得尤为可怕,诡异地让人窒息,更要命的是她竟然站起来向我走了过来,手指关节、脚趾关节‘咯嘣’作响,这动作、这形态,真的很像……莫非?!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三番两次纠缠我?”我鼓起了勇气,索性吼出了声。
她没再吭声了,只是继续朝我走来,吓得我魂飞魄散,拼命后退,已经挨着墙角了,我没了退路,拿起手边的东西向她砸去,没用,她的手已经伸了过来,看情形是想掐死我了,就在那千钧一发之刻,我突然从她臂弯处钻了出去,急忙往卧室门边跑去,她竟然先我一步来到门边,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惊讶地发现她的面孔已经不是妈妈的了,是她?!又是她?!
我该怎么办呢?
慌乱对我来说非常不利,我必须冷静下来,想办法逃离这间屋子去找江晓,现在只有他才能帮助我了,我假装想要逃去窗边,然后趁她不注意的时候转过来又跑去了门边,冲出了门,平时很短的走廊突然变得很长起来,我慌不择路,踉踉跄跄来到了江晓房间,拼命敲打着房门,“江晓,江晓,快开门,快,快!”
很快,屋里响起了拖鞋与地板摩擦的声音,“花颜,是你?这么晚了,有事吗?”他揉了揉腥松的睡眼,我也顾不上这些了。
“有…有鬼…快救我!”我扑向了他怀里,惊魂未定。
江晓抱住我,一面安慰着我,一面向门外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啊!”
“有,真的有——”我急了起来,“在我妈房间,她,她上了我妈的身。”
“你胡说些什么啊?”
“我没有胡说,你相信我!”我抑制不住地哭出声来,有害怕,也有委屈。
“那我去看看,你在我房间呆着别动!”江晓说完就往门外走去。
“不要!”我再也不敢一个人呆着了,连忙跟上了他,死死拖住他的衣角不肯放手,江晓看了我一眼,然后点头了,示意我可以跟上。
我心惊胆颤地跟在后面,精神高度集中,不敢有一丝马虎,整个屋子静悄悄的,只能听到我们的呼吸声,终于到妈妈房间了,我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一眼。
“哪有啊?不是好好的吗?”
“就在房间,你仔细看看——”我生怕她突然冒出来,所以还是不敢睁开眼睛。
“真的没有,你看看,别怕,相信我,再说还有我在!”
听到江晓这样说,我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眯缝着眼,扫视了整个屋子。
“咦?怎么会这样?刚才明明——”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一切完好如初,此刻妈妈正地趟在床上,静静地睡着,好象刚才经历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
“会不会是你做噩梦了?”

“不会。”我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细节,我敢肯定那绝对不是做梦。
“那么…会是幻觉吗?”
“幻觉?!我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不是幻觉,绝对不是!”
说实话,她若存心想害我,现在完全可以突然消失,让全世界的人都认为我是疯子、神经病,我有点濒临崩溃的感觉,也许现在我说什么也没人相信了,江晓肯定以为我在说胡话。
“江晓,我……”我不知道怎样跟他解释。
“不要说了,花颜,我相信你!”江晓望着我,眼神里满是柔情,我差点被融化了。
“颜颜,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妈妈突然醒了,打开了灯,看着门外的我们,“江晓也在啊?怎么都没睡呢?”
我看着眼前的妈妈,分不清楚这究竟是自己的亲人还是敌人,迟迟不敢开口说话。
“阿姨,您醒啦?不好意思吵着你了,花颜突然胃痛,叫您没叫醒,所以只好去找我了。”江晓为我找了个借口,我感激地看着他。
“真的吗?颜颜,来,让妈看看,现在没事了吧?”妈妈爱怜地看着我。
“没…事,好多了。”我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过来啊,你这傻孩子,不要着凉了,这样胃会更难受。”说完,妈妈穿上拖鞋一把拉过了我。
我回头看看江晓,他示意我别紧张,“阿姨,那我先回去了!”
“江晓。”我叫了他一声,真的很希望他能留下来。
“花颜,如果胃又难受了,可以叫阿姨,或者来找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有什么状况发生,可以大声呼叫他的名字。
“你这傻孩子,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江晓睡觉啊?”妈妈替我理顺了额角已经凌乱的头发,然后望向江晓,“你也早点休息吧!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不用客气,阿姨,那…我先睡了,晚安!”临走前,江晓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里面包含的意思。
重新关上灯后,我和妈妈都躺了下来,妈妈拍了拍我的后背,“颜颜乖,早点睡啊!”
我突然难过地想哭,如果我不回家,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因为心存芥蒂,所以很长时间我都不敢闭上双眼,就这样静静地躺着,看时间慢慢流逝,心里暗自祈祷千万不要再发生什么事了。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了,我也困得不行,就在我正要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发现妈妈的嘴角上扬,诡异地笑了笑,仅仅只有两秒钟的时候,尔后一切又归于平静,我揉了揉眼睛,刚刚松懈的神经又紧张起来,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终于一切都正常了,我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
“颜颜,快醒醒,小懒猪,太阳都晒**了!”妈妈掀开了我的被子。
我不情愿地坐了起来,“妈,今天休息你都不让人睡个好觉啊?”
“还睡,人家江晓老早就起床了,等了你好久,不是说好今天跟他去老家看看的吗?”
“哎,对啊!我怎么忘记了?”
我一拍脑门,以飞一般的速度穿衣洗漱,很快就收拾妥当了,我来到客厅,看到了一直等在那的江晓,非常不好意思起来,因为昨晚的事情,也因为让他久等。
“不好意思江晓,你看我这一睡就……”
“没关系,昨晚睡得还好吗?”
“还好,我已经收拾好了,出发吧!”
“那行,阿姨,我们先走了!”江晓冲妈妈一笑。
“哎等等,面包和牛奶带上,早饭还没吃呢!”说完把她准备好的早点塞给了我们。
“谢谢妈!还是妈最好了。”
“这孩子,呵呵,注意安全,早去早回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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