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门当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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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芸蕙进场时,已坐满了大概三分之二的人,对号入座。座位的位置不错,正对屏幕。日本都是那种小场子,一个放映厅坐个大约一百多人,外面也有卖爆米花之类的小吃,但一般很少有人在电影厅里大吃特嚼的,充其量也就喝喝饮料。记得高二有一次,和我的初恋女朋友去看电影,旁边坐着一对“狗”男女,从电影一开始先是肯德基,接着爆米花,再后来好像是葡萄,最后是瓜子。最可气的是,那个小子拿了部手机,我高二那阵儿有手机还在少数,还是局限于一些有钱人。你有也就有了,可你这电话不能接起来没完没了啊!
发布 “喂,**,看电影呢…”
发布 “哎!在电影院呢,喝酒?不去不去,就你那几个钱能吃点儿什么…”
发布 根本置全场观众不存在,太嚣张了。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看着对方比自己大,先忍住怒气向他提出口头建议。
发布 “我打我的电话,该你什么吊事?”他倒不乐意了。
发布 “算了,算了”我女朋友直拉我。
发布 “哎呀,小姑娘,年纪轻轻,倒学会泡小伙儿了,行啊”那个骚娘们儿在一旁阴阳怪气地。
发布 结果是我把那小子揪出去一顿暴打,换来的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警察叔叔铐走了。申妈闻讯赶来,还好那个所的副所长与老爸是朋友,稍微口头教育了一番就交给了申妈。
发布 “就你能打?谁都不吭声,就你脾气大?!”申妈感到脸上极为无光,自己的儿子居然会因打架被警察逮了,她难以承受这一残酷的现实。谁知回到家,老爸却特意下厨作了一顿“压惊饭”,老爸从不做饭,只有过年或我生日的时候偶尔露两手,但手艺简直没的说,那是自然,成天净研究美食了,再没有点儿成果,都对不起花的金钱和时间。
发布 “儿子,行!没给你爹丢脸”他给我夹了个大鲍,自己则一扬脖干掉杯中酒。
发布 “可,可是,不是让你赔钱吗?”我小心翼翼地说,因为摸不清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发布 “操,那俩钱算什么,关键是咱有面子!”老爸正独自得意洋洋之时,只听耳边一声大吼犹如晴天霹雳。
发布 “老田!你是教育儿子,还是培养恐怖分子呢!”
发布 今天我们看的是一部日本影片,片名是:世界の中心で愛を叫ぶ。它讲述了一对高中生一段生离死别的凄美的爱情故事,据说看过的人都会潸然泪下。我本来不喜欢看这种悲悲切切的主题,但芸蕙坚持要看,只好随她而来。还没开演,发现不少女生都已经把纸巾准备好了,“哇,不会这么夸张吧”
发布 可开演后,就连我也被深深吸引住了,片中男女主角非常纯真、毫无做作的演技,完美的故事情节,唯美的映像,一切都无可挑剔。再者,片中的爱情正是所有人都追求却又难以实现的,这也是能引起观众共鸣的地方。
发布 芸蕙一直静静地看着,偶尔用纸巾拭一下眼泪,也许这眼泪中包含了感动、羡慕、向往和追求。
发布 突然手机震动起来,“通知不可能”。我挺为难,出去接吧,还要麻烦大家走出去;在这儿接吧,更不礼貌,但手机还是不停地震动着,我终于决定还是接吧,万一有什么急事呢。
发布 “喂”我尽量压低声音。
发布 “俊俊”是申妈。
发布 “你怎么声音这么小?”
发布 “我现在不方便说话,明天吧…”
发布 “你在哪儿呢?哎?这是什么声音?”
发布 “没什么,我在电影院呢”
发布 “看电影?一个人?”
发布 “啊”今天申妈怎么这么絮叨呢,芸蕙也侧脸看着我。
发布 “没事儿挂了”我准备强行挂电话。
发布 “等会儿,妈妈当然有事,你先出来一下”
发布 “真那么急吗?要不明天”
发布 “快点,妈妈有话问你”今天的申妈到底是怎么了?
发布 “快点!”已经是命令的口气。
发布 “好,好”没办法,也不能再打扰其他人了,我挤了出来,来到放映厅的休息区。

发布 “到底什么事情啊”
发布 “俊俊,你交女朋友了吧?”
发布 “啊?”我一愣,脑子里飞快转着分析:申妈这是随便一说还是有所依据才这么说的呢?
发布 “没有啊?”我尽量显得很平静。
发布 “真的没有?”
发布 “当然,我倒是想,可找不着啊”我跟申妈调侃着。
发布 “你现在肯定和女孩子在一起”申妈显得满有把握,好像掌握了什么确凿证据一般。
发布 “跟妈妈说实话!”
发布 我稍微考虑了一下,决定就在今天跟申妈挑明芸蕙的事儿,好让她有个准备。否则她这边正**高涨地给我忙着对象的事儿,我冷不丁领芸蕙出现:申妈,我要娶这个女孩儿。对她来说太突然了。
发布 “申妈,我跟你说件事儿”我琢磨着怎样能把话说得最圆满。
发布 “哈哈,我就知道你有事瞒着我,快说”
发布 “是是,什么能逃脱您老的法眼”拍马屁总是要的。
发布 “好了,别来虚的,说!”
发布 “嗯…我有女朋友了”
发布 “真的?”
发布 “嗯”
发布 “看来我的感觉还是挺准的,我就觉得你最近有点儿怪嘛,我的儿子交女朋友喽,太好了!”申妈像个小孩子一样,毫无掩饰地表示着喜悦。
发布 “对了,对了。快跟妈妈说说女孩子的情况”已经都有点儿迫不及待了。
发布 “她叫韩芸蕙”
发布 “中国人?”
发布 “啊,你以为呢?”
发布 “接着说”
发布 “比我小2岁”
发布 “好好,小点儿好,等结婚的时候女方还不显老”
发布 “哎呀,你能不能等我说完再发表意见啊”
发布 “噢,对不起”
发布 “她还在语言学校,我们认识有大约4个月了。对了,她是南方人”
发布 “噢,南方人也挺好。完了?”
发布 “完了啊,你还想听什么呢?”
发布 “长相啊,身高啊,性格啊…”
发布 “哎呀,你反正也来,到时就见着了吗”
发布 “哎,对了。她父母是干什么的?家庭是个什么情况啊?”
发布 来了!原以为今天就先到这,看来申妈还是没有忘记这最关心的事儿。
发布 “嗯,她爸爸是做生意的,好像做得挺大;她妈妈嘛我不太清楚”含含糊糊。
发布 “你看你这个孩子,这么重要的事儿你怎么不弄清楚呢?”
发布 “对了,申妈,有个事儿先跟你说一下”反正已经到这个地步了,索性就全盘托出。
发布 “什么?”
发布 “那个,那个她父母离婚了”
发布 “什么?”电话那边儿突然静寂下来。
发布 “妈,申妈”
发布 “你是说她的父母离婚了?”
发布 “啊”看来申妈对此还是很介意。
发布 “什么时候的事儿?”口气冰冰的。
发布 “嗯,挺小的时候”
发布 电话那边再次陷入沉寂,我也在考虑如何打破僵局。
发布 “申妈,现在社会离婚已经不算是什么事儿了。你有时候被老爸气急眼了不也扔两句离婚的话不是吗,父母离婚又不代表子女怎样怎样…”我也只能找到这些词语,想不出什么更好的。
发布 “好了”电话那边儿终于有了回应。“俊俊,今天就到这儿吧,其他的等见面了再说吧”
发布 “那,那你大概是个什么意思呢?”我想了解一下申妈的态度。
发布 “算了,再说吧,儿子”申妈的声音听上去无精打采,我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发布 “你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呢?”我的性子一直很急。
发布 “我基本不同意”
发布 “什么?”虽然我已经有了预感,但还是有点儿接受不了。
发布 “你,为什么呢?你怎么就这么坚决呢?”我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
发布 “你想知道?”
发布 “当然!!”
发布 “因为门当户对”妈妈的语气依旧阴冷。
发布 “门当户对?”我的脑子一下子被这四个字充满,门当户对,门当户对,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我罩住,越收越紧,我感到莫名地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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