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的父亲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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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申妈在国内一家大旅行社工作,年轻时从日语导游做起,脚踏实地,步步晋升,现在是日本路线部的部长,手下管着不少人呢。我来日本留学也多少受了她的影响。她现在虽然不像年轻时经常带队去日本,但也时不时因工作需要去日本出差。
我最佩服我的父亲。外人都称他为“老板”,他却说自己是“社会闲散人等”。他在市中心一个大休闲购物中心六楼开了个不小的休闲区,说白了就是打牌聊天搞对象的那么个地方,每天一大早就被本市的年轻人们占的满满当当,生意相当火爆。具体一年收入是多少,我不清楚,但应该不是小数目,他俩不赞成我打工,说以咱家的条件不必遭那份罪,但我不这么想,人家都能干凭什么我不能干,再说打工也是个锻炼,任何时候都向家里要钱,也不好意思,总要学着自己独立。
言归正传,之所以说我佩服老爸,是他那风流倜傥,逍遥自在的生活方式。基本上他都不去店里,全交给一个聘来的经理和店员来打理。他则全身心地投入到吃喝玩乐,游山玩水中。其中最热衷两件事:钓鱼;打猎。成天和一帮狐朋狗友开车四处乱转。
“喂,田爷,您老现在何方?”昨晚人家又是一夜未归,连个电话都没有。
“在岛上”
“岛上?”
“我跟你说,这环境,这海流子,这鱼群,你都没见过!我跟你讲啊…”
“再见!”我根本不理他挂掉电话。
“申妈,说是上岛了”我如实向老妈汇报。
“他怎么不和鱼虾一块儿过,这个家是什么也不管!”申妈又开始絮叨起来,我悄悄溜出去,让她演着第一万零一次的独角戏。
或:我早上正睡眼惺忪地拎着书包正要上学。
“哎!过来,过来”老爸坐在沙发上叼着烟向我摆着手。
“干吗?”
“磨蹭什么?!过来!”
“干什么呀,上学都要迟到了”又玩儿什么花样?
“算了吧,装啊?你哪天按时去过学校?哪天你班主任见着我不…”
“好,好,你快点儿吧”
“请上眼!”我的父亲郑重地打开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支崭新的双筒猎枪。晕!
“哎呀!你说你一大早的摆弄点儿什么不好,弄它干什么??”我简直是无奈了。
“你可别小看它,我告诉你,你看这枪身,枪管,枪把…”
“再见,再见,您跟那些动物大哥说吧”我拎着书包头也不回就冲出家门。
“你这个小兔崽子,你不听我讲你能明白吗?这里边的学问太大了…”
我真搞不懂当初他俩是怎么是走到一起的,性格完全迥异的俩个人,根本找不出任何的共通点,但一直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还能相安无事,真是有点儿匪夷所思。
坐在电脑前,手握鼠标,眼睛虽然扫着搜索出来的信息,但一点儿也进不去脑子里。毕业课题虽然下来了,但我又格外选了个有关中国经济发展的课题,离自己也近一些,做起来能得心应手一些。
“啪”我把电脑用力合上,心是根本静不下来。脑子里总是浮现出申妈在电话里说的事情。
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缓慢地突出,眼前一阵烟雾缭绕,缥缈散去,心情也算是平和了一些。其实也没啥十分棘手、解决不了的难题,没什么好隐瞒的是,等申妈来了,领上芸蕙见个面,向申妈如实说明情况就可以,当然也不存在什么相亲之类的事儿。但我最担心的是:申妈听到之后会是一个什么反应,芸蕙能否在她那儿过关。因为我最了解申妈,她是一个非常讲究家庭背景、成长环境的一个人。像芸蕙这种从小父母离异的情况,申妈是最忌讳的。用她的话讲:与这种成长环境不健全、没有受到充分的家庭呵护和良好教育的女孩儿结婚,是不会幸福的。与“正常人”不一样,这句话是她说的最多的。她经常告诫我:妈妈不傲反对你在外边儿交朋友,但不许胡闹,一定要把对方的家庭背景,父母情况等搞清楚,然后呈于她“批示”。“我必须给你把关,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儿!”而我最大的一个弱点就是对申妈言听计从,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老爸的话从来都是耳听风,他也不管我,也知道管不了我。但只要是申妈发话了,我肯定都照办,不敢惹她不高兴。如果这次的事情不顺利的话,我是否有胆量和能力来对抗申妈,来捍卫我们的爱情。说实话,现在我没有信心。

“咔嚓”门锁开了,芸蕙拎着两个大袋子走进来。
“呸,呸,怎么这么大烟啊!”芸蕙用手使劲扇着。
“不让你抽那么的烟吧,你倒好,差点儿没把房子点着!”芸蕙连忙把窗子拉开一道缝,清新干燥的空气迫不及待地涌了进来。
“不好意思”我诚实地道歉。
“怎么样?脚好了一点儿了?”芸蕙跪到我身边,用手轻轻按着肿处。
“好香啊!你喷的香水好像换牌子了啊”芸蕙平常只是淡淡地喷一点香水,今天挺浓烈的。
“就你鼻子尖!这会儿又不堵了吗?”芸蕙瞥了我一眼,脸好像有点儿红。
“你买的什么呀?袋子都好撑破了!”
“买什么?我还想问问你呢,你这儿怎么什么都没有呢?昨天我就找了一圈,连个米粒都没找到,我真不知道你一天都吃些什么?总有不在外边和店里吃的时候吧?那时候不会只靠烟酒维持吧?”芸蕙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往外掏着各种盒装蔬菜,各种调料,往冰箱里塞着。
“问你话呢!”
“吃面”干净利落。
“面?”
“嗯,方便面”
“只吃这个?”南方人的芸蕙肯定不怎么能吃面条,饺子之类的,北方出身的我,比起米饭还是爱吃面类。
“我在江湖上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
“什么?”
“面霸!”谢谢,谢谢各位捧场。
“去!讨厌,不过看来今天我是买对了”说着芸蕙从包里拿出了麦当劳的外卖口袋。
“嚯,老麦!”我口水都要下来了。
“中午来不及做了,先凑付一下吧”我可不管那些“客套话”,早已开始狼吞虎咽。
虽然大口嚼着,但脑子里又开始琢磨开了申妈来日的事儿。算算时间,虽然还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但总还要对芸蕙实话实说。但如果芸蕙认真地问我:
“为了我,你会违背你妈妈的意志吗?为了我们的爱情你会背叛你的家庭吗?”我不知如何回答芸蕙,我当然要选择芸蕙,选择我们的爱情。但问题在于其他的一切是否能够完全割舍,全部抛弃,美丽爱情人人都向往,但在现今社会,美丽爱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呢?
“你有什么心事吗?无精打采的”
“没什么,细嚼慢咽有利消化”
“别打岔!你肯定有什么事儿瞒着我”芸蕙死死盯着我,我感到在她的眼中我被一望到底,无法隐瞒任何事情。
“说!”语气更加坚决。
“那好,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不会,你说!”我和芸蕙四目相视。
“我,我…”
“到底怎么了?”
“蕙蕙,别说,你这么白配上黑色的内衣挺性感的”
“什么?”芸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还有那个内裤的花边也挺漂亮,对了,没想到你个子不高,cup还不小呢,D有没有?C总有了吧”
“啊!”芸蕙一个饿虎扑食将我扑倒。
“你还是看了?!”
“你听我解释,别冲动,哎呀,我的脚,脚…”
“不听,不听。你这个流氓!”
我突然发现我俩现在的姿势正是武林中失传已久的秘技———“骑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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