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混迹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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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了,是我最喜欢的宇多田光的成名曲:First Love的旋律。记得设置成这铃声后第一次响起是在上学的JR里,优美极了,它是一个凄美的师生恋电视剧的主题歌,虽然我是一个大男人,但被剧中男女主角的超越世俗的师生恋情深深感动,幻想着一天我也能经历一场惊天动地的爱情。但这美好的一切马上就被刚上车的两个日本女高中生所毁灭,两位妹妹大大咧咧地坐在我对面的位置上,毫无顾忌地拿出日本女高中生穿的那种白色厚长袜子往脚上套,而且速度之慢动作难度系数之大令人称道,但有一点是对面就座的我们这些老爷们相当肯定的,那就是裙下风景尽收眼底。这时我也只能收起对纯真爱情的无限期望,心里一边恼怒鄙夷两位妹妹的行为一边和我的日本男同胞们在暗自叫着:“对了,腿再抬高点!这个混蛋!”
“喂,你好”
“我,俊哥”电话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林野,我的铁哥们之一,一起来日本留学,上同一所语言学校,现在他在我们这个城市的一所私立大念人文,而我则在一所公立大念经济,都是3年级。我叫田俊人,22了,比林野大1岁。
“俊哥,在哪儿呢?还没到市内吗?”电话那边嚷叫着。
“叫什么叫,在JR上呢”我所念的学校位于我所居住城市的邻接的一个小城市,每天上下学都是坐这种叫JR的列车,单程大约40分钟左右,已经习惯了,比起那些住在横滨,得到东京上班的日本上班族要幸福多了,而且我最近还喜欢上了坐在列车里的感觉。
“装什么呀,今天过年就逃一天得了呗,整得挺要强似的”林野嘟囔着。是的,今天是中国的传统节日春节,不少回不去的留学生今天都会选择逃课,计划并准备着如何过这重要一天。

“有什么办法,老师今天划考试范围,好了,别废话,晚上怎么个安排?”因为是下班时间,车厢里人挺多,我可不想太打扰别人,本身在这种公共场合接电话在日本就不是很礼貌。
“5点半在李叔的地儿开喝,9点杀向市民中心12楼看春节晚会,完了之后去卡拉,不准迟到,迟到者一律明天到市役所(市政府)门口放鞭”小子已经兴奋地开始胡说八道了。
“好的,就这样”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然后礼节地向周围的人点着头说着“すみません(不好意思)”
李叔是一位和我还有林野同样来自东北的中国人,在林野住的赤坂町经营着自己的中华料理店,是半年前林野搬过去的时候发现的,由于做的是正宗的东北菜,在来自东北的留学生中很有人气,像今天的饺子大家都会去那儿吃的,而平常去光顾的日本客人估计今天都会选择回避的,因为他们知道今天这个小店将只属于中国人。
我来日本快4年了,这是在日本过的第2个年,尤其在这个日子,我的眼前很自然地浮现出4年前跨进这个国度的那一刻,我托着行李,后面跟着林野,他后面跟着陈智声,我的另一个铁哥们,和林野一边大。懵懵懂懂地跟着随行的语言学校的日本老师,把护照交给海关的人,也不知对方问了我什么,我只好答道:哈依。不过,他还是把护照还给了我,还对我笑了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就这样我算是真正地来到了日本。随后,身后响起了林野,陈智声的哈依,哈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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