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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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内门弟子的竞选考核,是进入剑窟击杀剑煞!”
“不是吧,那难度也太高了。”
“难度高低,大家都一样,很公平啊。”
“不对,不公平。十个人,九个劲道六段,可梁丘锋只得劲道四段……”
“是哦,他是破格进来的。”
“修为是低了些,可梁丘锋之前破解《追风三十六剑》,苦修一段时曰后,应该小成境界了,杀伤肯定厉害。”
“你有所不知,进剑窟,杀剑煞,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剑法再厉害,修为不足,怎么支撑下去?越到后面,越是吃亏。再说,受修为掣肘,想发挥剑法威力谈何容易?”
“言之有理,看来今年的考核,梁丘锋没戏了。”
“这不很正常嘛,劲道四段就想晋身内门,咱们剑府千年以来,从没有过,除非梁丘锋是千年一遇的天才……”
小道消息满天飞,各种议论话题此起彼落,很是热烈。
一直以来,每年内门弟子竞选都是剑府上下的热门话题,多人关注也在情理之中,不足为奇。
……
外府,正在主持外门弟子年终考核的萧寄海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大师兄可真狠,今年居然选择剑窟……看来梁丘锋可有苦头吃了……”
内门弟子竞选,考核内容由府主亲自主持决定,因此四大长老,事先都不会知晓。
“另外,梁丘锋与周文博有矛盾,而这次候选弟子中,马千军和周玄水都是周文博的人,难免会耍些心计手段。如此一来,真是凶险重重,难度非常。”
想到这里,萧寄海不由眉头紧皱,感到担忧。
虽然梁丘锋不曾开口说,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种种迹象,怎么瞒得过他的眼睛?
别的不说,光在讲剑堂上,梁丘锋与周文博对峙,剑拔弩张的事,早就传开来。
“罢了罢了,这是他自己的路,是他必须要经历、要走过的路,没有人能帮忙。挺住了,闯过了,那么他就成功了,反之便是失败。而武道之路,失败者淘汰,只有成功者,才能走得更远。”
……
内门弟子考核,却不在终南山上,而是要远赴阿里山脉,猎杀妖兽。
一众内门弟子,在剑卫长老陈知往的带领下,整装待发。
在他们身前,停驻着一头巨大的苍鹰。
这苍鹰真大,犹如一座小山似的,高达六丈,羽毛乌黑油亮,目光锐利,威风凛凛。
此为“摩云苍鹰”,终南剑府花大本钱豢养的六阶灵宠,驯养成代步工具。每次剑府有大阵仗出行,都要乘坐此鹰,安全便捷。
这时候,关于内门弟子竞选的考核消息传了过来,引起一阵波动。
“厉害,居然要进剑窟杀剑煞。”
“啧啧,相比起来,咱们去猎杀妖兽可真是幸福到极点。”
“我倒不这么认为,其实进入剑窟也不错,磨砺历练,我都想进去见识一番,可惜没那个资格……”
周文博面露喜色,与蓝玲玲对视一眼,几乎忍不住要仰天大笑,高声说“天助我也!”
他虽然没有进入过剑窟,但也知道里面的情况,十分适合施展阴招。有周玄水与马千军联手对付,哪怕做不掉梁丘锋,但最起码,梁丘锋都不可能晋身内门弟子了。

想进阶,等下一年吧。
下一年,终南剑府是否还存在都是未知数;而梁丘锋能否还活着,更加难说。
周文博眼眸掠过隐蔽的杀意。
时间,他只需要一点时间。在此之前,只要扼杀住梁丘锋的成长空间,那就够了。
“不准喧哗!”
陈知往喝道:“抓紧时间上去,我们要出发了。”
片刻之后,摩云苍鹰长啸一声,展开巨翅,腾空而上。庞大的体型,在地面投放出一片阴影。
……
年终考核,并非终南剑府独有。其他宗门教派,都有类似的考核形式,只是举办时间不同。
天都山,天都门,一片忙碌迹象。过得三天,天都门的年终考核就要开始了。
机要长老司徒白的居所处,他正在处理一张张由信鸽讯鹰从各地传回来的情报信息。
信报数目众多,一叠叠的,显得有些凌乱。
一会之后,司徒白抬起头来,面色微微有些沉吟。右手摆在桌面上,食中二指,颇有节奏地轻轻敲着。
这是他的一个小习惯,每当遇到疑难之事,思考时便会如此。
“梁丘锋……在这个时候,终南剑府居然冒出个梁丘锋来。”
嘴里喃喃道。
三份巴掌大小的绢布,井然有序地展开于桌上。寄出绢布的人各个不同,然而上面所写的内容却都是围绕一个人的——
就是梁丘锋。
其中一份,时间最早的,记叙着梁丘锋在孤山城格挡住泛东流一刀的事情经过,最后有评语,署名“罗青山”。
罗青山是天都门新生代弟子中的大师兄,其声名虽然被师弟泛东流压过,然而他胸有韬略,计谋过人,相当有大局观。因此,深得司徒白喜欢。不出意料的话,过了今年,就要收他为真传弟子。
“以劲道四段修为,学成剑步,能用巧补不足,又敢于挺身而出。此子,或大器晚成!”
这是罗青山对梁丘锋的评语。
司徒白读着,露出玩味的神色。
第二份,所陈述的是关于梁丘锋立下功劳,破格获得今年内门弟子竞选资格的讯息;
第三份内容,最值得关注。却是梁丘锋在讲剑堂,破解玄阶剑题,获得《追风三十六剑》传承。
“这小家伙,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司徒白叹了一声。
以劲道低级阶段,成功破解玄阶剑题,这本身,相当不俗,放眼整个荒洲,就没几人能做到。
其中一个最具代表姓的,就是门中的天才弟子,快刀泛东流。
将三个情报的讯息再从头看了一遍,司徒白点点头,自言自语:“有点意思,那么,将他放进名单里来吧。”
说罢,伸手从案首堆放的宗卷中抽出一卷,打开,平整铺开在桌面。
这宗卷,上来密密麻麻标示着许多名字,一些名字,还用朱笔圈起来,表示重要。
提起笔,在空白处,端端正正写下新的名字:
梁丘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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