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前所未见的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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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玉。
薛依萱站在台上,清风徐来,吹拂她的衣衫,笑意浅浅,便好像一幅画。怪不得她之前所遇到的几位对手,纷纷不战而输,甘拜下风,恐怕除了实力上的差距外,还有一些额外的因素。
清新脱俗的容貌,加上高人一等的修为。
此女风姿,确实令人心折。
梁丘峰看着,也不禁叫一声“好”。
最后一战,堪称压轴。
本来一方是实力最强劲,最受看客青睐的女子;一方是横空出世,出人意表的黑马,彼此对撞,极抓人眼球,然而前面两场苦战下来,人们对于梁丘峰的实力剩下几分颇为怀疑。
尤其是禁术方面的使用。
虽然梁丘峰那门不知名的禁术甚为了得,爆发出来的能量不仅仅翻倍,而且有三倍以上的效果,但一而再地使用,无疑对于身体上的负荷也是很大。
这样的状态之下,能与薛依萱一战?
“梁师弟,这一战对你不公平。”
首先开口的是薛依萱。
“师弟”“师兄”诸如此类的称呼,原本用于宗门内部,但拓展开来,许多武者,特别是一见如故的武者之间,也常用这些叫法,能拉近些距离,增添亲切感。
梁丘峰淡然回答:“规则如此,没甚公不公平的,请师姐出招吧。”
薛依萱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笑意流溢:“既然这样,便讨教师弟的剑法了。”
客客气气说罢,长剑亮出,斜斜挑来。
梁丘峰眉头一皱,对方这一剑固然看着奥妙,但其中蕴含的真气明显偏弱,虚得很。
何故?
故意落圈套吗?而或,只是起手式般的试探?
他无暇多想,伤情剑出鞘,谨慎地见招拆招。
很快,数招之后梁丘峰心中肯定,薛依萱的剑法中真得将真气收敛住了,只表现出招式来。
众所周知,武道一途,不管什么兵器用法,如果没有雄浑的真气灌注,便等于是花架子。花架子耍得再眼花缭乱,当遇到强劲对手时,也会被轻而易举的破去。
在低阶武者的对拼中,也许繁琐巧妙的招数能占据一定优势,但在高阶武者眼内,却浑然不同,有了新的领悟——绚烂之极归于平淡。也就是老生常谈的“返璞归真”,将复杂的事物简单化,最后形成法则。
因此,实力超群的大能门举手投足间,都是劲爆无匹,随便一拳轰出,一剑刺来,都能产生惊人的效果,哪里还需要多少变化?到这个层面,变化往往还会成为形式上的累赘。
梁丘峰自认自己远未达到这般境界,可在《永字八剑》的浸银中,也是越来越觉得流于形式的弊端。
他能有此等领悟,不信薛依萱没有。
难道是……
一个大胆的猜测掠上心头。
“薛师姐,你是想和我纯比剑法?”
薛依萱呵呵一笑,笑声如铃:“聪明。”
一路来,她对于梁丘峰就显得颇为关注,而看重的方面不是禁术,不是黑马本色,而是梁丘峰的剑法。
同为剑客,薛依萱目光独到,隐隐察觉到梁丘峰剑法中的某些玄虚之处,大感好奇。
梁丘峰的出身来历,早不是秘密,所以很多人心目中都觉得他的剑法肯定源自终南剑府的传承,才有这般沉稳大气的章度。终南剑府固然没落多年,但始终是立足千年的宗门,底蕴在那。

当底蕴没有被子弟发掘,取得传承,自是一无是处,可若有某个天才弟子应运而生,那就不同了,底蕴可获得发扬光大的契机。
其实这些猜想,倒**不离十,梁丘峰确实是获得了《剑心雕龙》的传承,才能走到如今。
不过此门剑道自从张祖师仙逝而消失于世间,几乎没有什么人见过了,尤其是年轻一辈,更是无人得悉。
因此薛依萱见到梁丘峰施展出的《永字八剑》,便见猎心喜地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她并不是认为《永字八剑》胜过自己的《鱼龙九变》,只是觉得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要是能揣摩一二真意,或者能让自己取得领悟,突破瓶颈。加上不愿意胜之不武,便干脆换一种比赛方式——
不比实力,只比剑法。
“好,那我们就比剑法。”
梁丘峰也不多说,难得有个切磋机会,胡思乱想反而矫情。
唰唰!
永字八剑,全面开动。
台上剑来剑往,看着打得热闹,可观众们很快就瞧出了端倪,看呆了眼。
一边剑法百变,如同美人绣花,赏心悦目;一边剑法质朴,简单却有另一番韵味,相当不错。
问题在于,两把剑你耍你的,他插他的,每当两者要交集磕碰的时候就一触即分,化作无形。
这,这个真得是俊秀比赛的决赛决斗?怎么看着像两个师姐弟在玩内部剑法交流呢?
还越玩越有默契来着……
天呀。
不但看场上的人们傻了眼,贵宾席上也是一片哗然,不少目光纷纷瞄向九秋。
九秋干咳一声:“哼。”
心里也有些纳闷:萱儿这是搞哪样?
她之前赏识梁丘峰,有意吸纳对方进鱼龙宗,然而后来又改变了想法。可这些,都不曾跟薛依萱提及,以免影响她的态度。可现在看来,薛依萱自有主见,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主动与梁丘峰比剑法,而不是比实力。对于名次胜负,可以说已经看得很淡了。
一场没有任何火药味的决赛,一场纯粹以切磋为目的的决斗,观众们怎么会看得爽?
然而其中,也有些修炼剑道的武者看得津津有味,其中包括古承阳。他目不转睛,将台上两人剑法来往等诸多应对变化尽收眼底,要烙印到脑海里去。只可惜当下一个回合,当新的变化萌生,而或想回味先前的招式时,却猛地发现,那原本以为记得很牢固的景象一片模糊,支离破碎的,勾勒不起来了。
“这,就是意境吗?”
古承阳喃喃道。
意境之变,水月镜花,乍看清晰,实则虚无缥缈,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他只得努力记住,努力体会,只要领略其中一两分,便能有莫大好处。
一刻钟后,台上两人剑舞突然一变,气势变得凌厉起来,速度猛地提升,只是相互之间,依然点到即止,精彩之余,始终没有那种拼斗得你死我活的激烈热闹。
铿!
两把长剑终于发生交集,发出长鸣,颤音不止。
也就是这一次,却给全场比赛画上休止符。
梁丘峰徐徐收剑回鞘,抱拳道:“多谢薛师姐。”
翻身下台。
薛依萱微微一笑,随即若有所思起来,浑然不在意那裁判宣布她获胜的结果,心内一个声音在轻轻地说:也许该说谢谢的,是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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