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盗贼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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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光是听名字也知道是什么了,梦魇即是指恶梦。就“魇”字而言,许慎在《说文解字》中言:“魇,梦惊也”。《字苑》释为“眠内不祥也”,《广韵》干脆直释为“恶梦”。
对于这个,虽然不是学习的内容,但还不到一无所知的程度,只是,这种噩梦似乎并没有什么伤害的感觉,看到她昏倒,然后在梦中开始呻吟,我一点儿欣喜的感觉也没有,而且,很快,她就下线了,让我更没有了乐趣。
不知道报复是不是和疼痛程度有关,当我脸上的疼痛因为时间和药膏的关系而得到明显的缓解后,我对她,也不是那么恨了,至少,报复之情少了许多,看到她离开,更是觉得无聊至极,自己,也不过是小人行径罢了。
虽然不认为自己是多么正直的人,自己会有多么光辉的形象,但,还是觉得这样的自己,睚眦必报,实在是有些心胸狭窄,过于小人了。
不过,黑影显然并不这么认为,它正处于一种灵魂出窍的状态中,脸上的表情被毛挡着,实在是看不清楚,可那晶亮的双眸即便没有流动,却也有着无限的神采,它应该是很兴奋吧!
将呆立的它放回了宠物空间,我才发现一个问题,半夜爬上屋顶,看月亮当然浪漫,窥伺别人也很隐秘,可是,怎么下去呢?本想唤醒黑影,可是,它早就说了什么“技能危险,万勿打扰”的话,实在是不好叫醒它,可是,……我怎么下去?
大声呼救?别人会奇怪,我为什么会爬上屋顶,而且,这不是我自己的屋顶,而是那个暮霭的屋顶,若是再有人联想到暮霭的突然消失,也许,会怀疑到我也说不定,虽然他们还都不知道黑影有着那样的技能。
自己下去?犹豫着向边沿探了探脚,那仿古的建筑上很快地滑落了两片瓦片,若不是我紧紧抓着屋脊上翘起的飞檐,也许也会滑下去。
夜风很冷,若是这样在屋顶待着,等黑影恢复,也许,一会儿我就会冻得昏过去了。
想过要下线,但一般情况下,在哪里下的,在哪里上,到时候还是这样的地方,那不就更危险了,刚一上来的时候,我可不敢相信自己还有这么好的平衡能力。
不如,往别处走走,也许可以先到别人屋顶上,然后再呼救,只怪自己一时无知,相信了黑影看到复仇状况才更好的鬼话,亲自来看,早知道不看不就好了,再说了,若是看,也可以让它用“镜反”之术啊,也不是非上屋顶**不可的,这下好了,害人害己。
不敢站起来,一点点儿地向前挪动,即便是这样,脚下也经常会有滑下的瓦片,说到这里,不得不佩服游戏公司的设计,游戏真的是很真实,我没有想到这仿古的建筑也会像古代的建筑一样,拥有这么光滑的琉璃瓦,实在是太光滑了!
几乎是爬着前进的,此时的我,没有一点儿什么淑女气质可言,老师教的那些礼仪什么的,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若是老师看到,一定会让我重修礼仪不可,不过,可惜,她一定看不到!
想到老师可能会因此生气,心里又有了一种莫名的快意,但一想到,那些总是面无表情的老师也许还会稳如泰山,便又是一阵沮丧。
好!总算成功了一些!成功挪到另一个屋顶之后,对自己在屋顶上的行走之术也有了一定的自信,开始想要到更远的地方,远远离开那事发地点,不敢说不会惹人怀疑,但怀疑一定是最小限度的。
不是天,不是地,处在这半空之中,脚下是屋脊连绵,真的应该感谢这个院子的建筑物够多了!勉强站立起来,试着走路,开始,还是猫着腰,谨慎小心,后来,实在是没有什么事情出现,也便敢直起身子,轻盈地走路了,只是步子还是很小,与挪动无异。
心情放松了许多,仰面看天,许多事情都在看到那墨蓝的天空之后,有了些许的释怀,天上的月亮弯弯,明晃晃的黄色一丝不苟,其实,月亮并不总是黄色的,还有白色的,红色的,不是很红的那种,像是得了黄昏的晕染,那种淡淡的红,让光芒也柔和起来的那种。
一开始不是这样的。记忆回到几年之前,那之前,我在学习课程的时候,总会听到老师说这样的话,“将来你出去以后,……”那言语中隐含的意思是让我出去之后能够有所作为,那时候的学习是欢喜的,即便老师依然古板。
出去以后,将所学通通用上,成为人上人,老师们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教的,可是,后来,突然有一天,他们都被换掉了,然后来的老师更加没有表情,更加古板,也再不说那样的话了,这突然的变故开始还不解,后来却也知道了,他们出事了!
飒隐约的言辞还是让我感觉到了事情不对,探问许久,他就是不肯告诉我实情,然后,我生气了,然后,冷战开始了,可,即便是这样,我却仍然知道事情有了变故,那些和我一样接受教育的孩子出事了。
对于他们,我并没有什么印象,还记得是父亲将我带到了那个冰冷的房间,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地,雪白的仪器,所有的东西都是干净至极的白色,那几个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也都和我一样,穿着整齐的白色衣服。
从一个个仪器走过,接受一样又一样的检查,他们都很特殊,眼中有着一种对于别人的蔑视,清高得不容许丝毫的冒犯,而言语的突兀似乎就是对他们的冒犯,对着那样的眼神,我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
抱着自己的熊宝宝,它是我唯一依赖的东西,也是争取了许久,才让父亲同意我带着它一起来的,但它,并没有让我感觉到多少温暖,房间里的空气很冷,能听到牙齿在打颤,那薄薄的白色衣裙并不能阻挡寒冷的侵袭。

他们的面容已经模糊,早已记不清楚了,现在想来,也只是一些模糊的残影,看不到面容,十个,我默默数过,加上我,有十个孩子,那短暂的一聚之后,我们便分开了,再也没有见过了。
只是,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呢?想到了那几日的剧变,明明还得到消息,已经有人提前结束了课程,出去了,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出去,连飒也为我高兴,眼中时常带着欢喜和一丝失落不舍,可是,突然之间,他的眼中便有了同情和叹婉,我能读懂他目光中的含义,那么深的哀怜,令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事情。
他总是喜欢隐藏自己的情绪,似乎如果我看到,就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样,但我还是看到了,那种不同常人的敏锐让我能够很快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但我从来不说,一旦说了,他便会恐慌好几天,不敢于我走近。
他在怕什么?我一直没有敢问,害怕问不出来结果,反而让他离我更远了。他,是我唯一的陪伴,我害怕失去。
“喂,你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也是练习‘飞纵之术’?”
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一回神,脚下便是一滑,“啊!”还没有等我喊完,便已经落入了一个怀抱之中,扑面而来的夜风带着淡淡的花草香气。
“我是盗贼,但绝对不是**贼,所以,你不用勾引我,挑战我的职业操守!”是一张男子的脸,很普通,很容易便会遗忘的感觉。
“什么?”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愣了一下,才发现,已经落到了地上,而我还在抱着他,没有松手。
刚刚是条件反射!急忙松开了手,退开两步,和他拉开了距离,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地上,不由得低低欢呼了一声,总算不用我为如何下来而伤脑筋了,“谢谢你!”说完便想离开,这个院子是第一天住进来,还不是很习惯,回去的路,还要再找一找。
“怎么,怎么,利用完了就想走?!”他拉住了我,有些不依不饶的样子。
看着他含笑的双眸,里面没有恶意,能够感知植物的本能到了游戏之中便成了能够感知人心的力量,但,只是隐约,不能够像对植物一样,清楚地知道他的心里在说什么。
“至少,让我知道你叫什么吧,不然,你的感谢可是一点儿诚意也没有啊!”他说出了他的要求,但是,并不过分。
“云水儿。”这个游戏中,只有组队了,或是互相告知,否则,是不能随便探到别人的名字的。
“噢?!”他似乎有些惊讶,然后,用审视的目光将我从上到下好好打量了一番,口中啧啧,“也没有什么倾国倾城的容貌嘛!”
那种带着怀疑的态度似乎有了些别的含义,但是,这本来不是很礼貌的话并没有使我生气,容貌,我知道,自然不是完美,但是,如果我愿意,还是可以将它修饰成完美的,至少,也会是让人眼前一亮的,这些,没有必要让外人知道。
“不过,还算是清丽可人的,如果表情再丰富一些就更好了!”他自顾自地下了论断,然后,再次扬起脸,伸出了右手,“我是墨玉,初次相识,很是荣幸!”
“我是云水儿,同样很荣幸能够见到你!”他的交际套话让我很快反射性地做出回礼,一如老师教的一样,很优雅地转身,点头,介绍自己。反应过来之后,有些气恼,甩开了他的手。
“不错嘛!你做得很好!”他如同老师一样,竟然对我的礼仪开始了品评,虽然那是夸奖的话,但并不能令我高兴,他凭什么可以品评?!
“等等,换上这种药膏吧,比那种要好!”他说着,取出了一个小盒子,精美得如同市面上的胭脂盒。
不自觉地抚上脸庞,上面的印子不知道还在不在,那药是随便从房间里拿的,那房间里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没有道理比他的差,只是,他的口气却是不容置疑地让人相信。
呆呆地接过了药膏,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用的是什么药膏?”其实是想问他怎么知道我有受伤,但想到脸上的印子,应该是一看就知道了吧!
“我怎么会知道你用什么药膏,不过,那药膏是我也常用的,效果不错,想来应该比你的要好吧!”他笑着说,顺带着解释了为什么会随身带着药膏的原因。
“哦,谢谢!”已经接了过来,再还回去便有些刻意了,便收了起来。
“云水儿,明天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去练级!”他发出邀请,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刚好,这段时间我也并不想要见到哥哥或者是优雅。
“好。”应了一声,转身要走。
“等等,最好还是先加为好友,不然,我怕你到时不理我。”他拉住了我,让我呼出系统,我照做了,以前还没有加过好友,所以这种操作还不清楚。
他飞快地操作着,我还没有看清楚,我的好友栏里便出现了“墨玉”两个字。
“咦,怎么你的呼叫屏蔽了?是你自己关的么?”他突然指着系统的某一处说。
“不会啊,我就不会操作!”实话实说,顺着他指的地方看了看,真的是屏蔽了,那个灰色的符号黯淡无光。
“如果你屏蔽了呼叫,别人呼叫你,就会得到不在呼叫范围内的结果,很容易让人找不到你的,还是开着好了!”他并没有问下去,而是帮我把呼叫打开,刚刚打开,便听到耳边不断系统提示音,竟然是风云天下要求通话。
“好了,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找你!”他笑着告别,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如同从未出现过一眼。
点了点头,开始了跟风云天下的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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