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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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啦,小霞我知道你最好了,小霞!”一走进教室,静就看到当当双手合十,几乎是半跪着在求小霞什么事。小霞则紧紧捏着一张入场券之类的小纸,拼命摇头,就像是死抓着救命稻草似的不肯松手。
“这可是我48小时不睡觉,好不容易排队得到的,你看我这国宝熊猫的标志你就该理解我。”小霞指着自己发黑的眼圈。
“就看一下下嘛!”当当毫不气馁地继续纠缠。
“好吧,就看一眼哦!”
“两眼!”当当伸出两根手指在小霞的眼前晃。
“好!怕了你了!就两眼哦!”
小霞以光速把入场券在当当眼前晃了两下。
“呀!还没看到啦。还没看到啦!!!”当当伸手去抢小霞的那张小纸。
“不是说就看两眼的么!你不可以耍赖啊!静救我啊!”小霞一看到静就像是看到了现世观音似的。
“同志们!冷静一下,你们在抢什么啊?”静一头雾水。
“你不知道?”这回可是这两人齐心来攻击静了,两人都瞪大个眼睛问。
“不……不知道!”静被吓得结巴了。
“什么?不知道?”这下两人都急了,调起了嗓子,情绪相当激动。
“喂!喂!冷静点!啊!救命啊!”静被逼到角落,她们就开始给她做思想教育加她们的偶像——Alvin的介绍。
静被这两热血粉丝整得很惨,课都不能好好上了。走在学校的步行道上,一直在想象Alvin是何妨神圣,把这些女生迷得傻傻的。神秘!忽~可真厉害啊!
海报!海报!
静一转头就看到宣传橱窗里的大幅宣传海报。
“神秘天使——Alvin首度中国大陆演唱会?!什么东西啊?”神秘天使?!有没有搞错啊!不就戴了半个面具嘛!都看不到下半张脸,搞不好是有什么胎记啊什么的,还说什么神秘!静暗笑。
不过那眼神,那眼神怎么这么熟悉?!为什么自己看到那眼神心跳会加快。
那眼神像极了辰。
怎么了?是自己太想念辰了嘛!怎么会和这个歌手联系到一起去,一定是疯了!
可是那眼神为什么迟迟不能从自己的身上移开,他是那样坚定的注视着自己。会让她心痛,看这个眼神越久心就越痛。那种揪心的痛。
眼泪又簌簌地落下来,痛得那么彻底。
为什么?看到一个陌生人都会想到洛辰,都会心痛!
辰!你对我的影响太深了。
凝结的眼泪是动容,不想走,留不住所有。
(2)
“静!你怎么来了?!你今天不是有课嘛?!你哭了!?怎么了?是不是释安泽欺负你?”尹琰看到静无助地站在门口,满是心疼。
“琰!我想念辰!我想他!我好想他!”静抱着尹琰,靠在她肩头大哭起来。
“来!进来慢慢说!”
静坐在沙发上抽泣,情绪已经稳定下来。
尹琰冲了杯咖啡端到茶几上。
“怎么了呢?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呢?”尹琰抚摩着静的卷发,像是在安慰受伤的小孩。
“琰!我想他了。忽然想他了,觉得心痛!辰在惩罚我对不对?他一定是生气了,因为我这一年的时间都留给了释安泽,我还企求他的原谅,安心和释安泽在一起,决定忘了他,所以他很生气!所以他要我感觉他在我心中的地位,要我感觉到他的存在。”静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很茫然,而且很慌张。
尹琰把静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给她坚强的力量。
“静!你冷静下来听我说。”
静信任地看着琰,执着而坚定。
“辰不会的!你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你应该了解他。他爱你!所以他希望你幸福。他善良,所以你会爱上他。他爱你胜过他所有的一切,所以他答应你爸爸去荷兰。他很宽容,他不会怪你的,真的!因为你把他埋藏太久所以你在心慌。你很怕自己真的忘了他,忘了过去。所以现在你才特别想他,想到心痛。静!不要逃避辰!这样释安泽也不会幸福的。因为他会觉得他的爱是强求来的,你最爱的还是辰,爱到只想独自把他藏好,让他不受伤害。你要学会释怀,学会面对现实。你的未来不可能有辰了,他真的已经死了。他死了。静!你要清醒!你一直活在虚幻的梦境中,你的梦中辰仍然活着,他仍然主宰着你的灵魂。这样对释安泽是不公平的。既然你已经决定你的未来有个他,那你就应该给他属于他的那段幸福。”
尹琰也哭了,坚强的琰此时也掉下了眼泪,心疼的眼泪。静过得好辛苦。一直活在遗忘和自责的浅规则里无法自拔。对所有人的亏欠,她的心里那道深长的伤疤还是没有愈合。原以为她和释安泽在一起之后,就和过去告别,有新的生活。可是静仍然在过去的深渊里挣扎。很累很累!她已经没办法负荷的痛和伤。不管怎样,她的生命里仍然有他,那个挥之不去的伤痛。那就面对吧!勇敢地面对!
“琰,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真的好害怕!我太贪心了,我想好好和释安泽在一起,却放不下辰。你也知道,我一直在等,我在等有一天我可以得到救赎,我伤害了辰,也伤害了释安泽。”
静没有办法一直自己的感情,她已经压抑太久了。她不敢对别人倾诉,一直不敢。她怕身边的人又要为她担心。她已经欠他们太多了,她不能再这么自私了。可是她真的没办法承受这份痛了,如果不说,她真的会崩溃。
“琰,你知道吗?前些日子释安泽问我爱他有没有超越辰!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不能做出抉择,我也知道,如果我是真的放下了辰,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我爱他,我爱他胜过辰。可是我说不出口,你知道吗?我说不出口。”

“好了好了!静!不要再说了!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尹琰把泣不成声的静紧紧抱在胸前,可想而知此时的静有多么无助。
“静!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并没有错,你不要责怪自己。错的是命运实在太离谱了。它不把别人的幸福当回事。它只喜欢捉弄别人。什么时候出去散散心吧。和释安泽一起。也许你真的没办法忘记辰,他一直活在你和释安泽之间。可是你也要试着为释安泽考虑,他现在很没有安全感,她害怕你离开他,所以他才会问你这个问题。静,好好问问你的心,是不是愿意向前看,不要停留在没有意义的过去和思念里。你还有你的未来。你的未来是和释安泽一起创造的。而不是辰。其实你知道吗?你现在爱释安泽已经超越了辰,你害怕他受到辰的干扰和伤害,所以你一直在他面前逃避辰。好好问问你自己的心吧!”
安妮宝贝在《清醒记》的《海啸》中说:遗忘就和记得一样,是送给彼此的最好纪念。爱,从来都不算是归宿,也不是我们彼此的救渡。
(3)
太阳在落山的时候窥探这个仰望他的世界,瑰丽的红色蔓延出的寂寞,在冷寂的风中,他无力挣扎,抖动了两下身子就独自落了下去。也许明天他还会升起,可是明天的他和今天的他是不同的。他离开了,躲在黯色的云朵后面不敢面对瞻仰他的人们。
静孤寂的身影在这晚霞中拉得更长了。
她还没有完全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他不敢面对释安泽。所以她没有去释安泽的住所找他,为他做香喷喷的晚餐,然后呆到很晚才回她的小阁楼。她望着渐渐暗下去的晚霞,像个天使一样虔诚地微笑。
静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它不像“Freetime”那样是为学生开放的,所以青春又单纯。他里面更多的低调和暗沉。
静找到了值班的经理,不收费用,来为他们弹钢琴。值班经理自然是求之不得。
这是长久压抑后的自省,现在的她是表演者,她要全身心地投入她的表演。在这样的表演中可以让她忘记自己是谁,忘记了追求,也忘记了世俗,她所知道的就是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声音,并试图用钢琴的声音去表达。没有杂质,纯粹的音乐,来自内心的清泉。那种空灵自然的感觉。静自己也深深地被感动,被震撼。她的心慢慢开始沉淀,沉淀那些混沌的杂质,为自己找一个归宿。
在坐的客人们也深深地被吸引,像是做了一次弥撒,心被涤荡地干干净净。都不由鼓起掌来,夸赞静弹琴的绝妙。
在坐的还有神秘的音乐天使——Alvin,他也被深深的感动着。她身上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吸引着他,并且是那么熟悉。
她音乐的纯粹也似乎和自己息息相关,Alvin不知道这种感觉为什么这么强烈。她到底是谁?为什么感觉自己的灵魂就要被吸引过去?为什么自己的过去似乎和她有着必然的联系。
Alvin匆匆跑向钢琴声传来的地方,可是钢琴声戛然而止,当他跑过去的时候,钢琴旁已经空无一人,他甚至怀疑刚刚的一切是不是自己在做梦。他很速度地冲了出去。只看到一个单薄的身影消失在长街的尽头,他已经来不及追上去了。深秋的夜风将她粉色长裙的裙裾吹得飞扬,忽远忽近。他似乎看到了梦境中时常出现的笑容。那个粲然美好的笑容。
那是个天使,有着一头卷卷的长发,她常常又干净无邪的笑容看着他,他以前一直以为那个天使是逝雪,所以以前他默默地爱着那个不属于他的逝雪。可是渐渐发现那个笑容似乎又不是逝雪,逝雪的笑没有那个天使所带给他的那种爱。
可是奇怪的事,今天只听到那个身穿粉色长裙的女生的琴声,天使的笑容就立刻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开始幻想那个女生的样子,是不是梦境中的那个天使。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疯了似的跑回咖啡厅。
“你是说,你也不认识她,她知识即兴来这边弹了一首曲子。你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Alvin怀疑自己的听力有问题还是咖啡厅的经理表达有问题,一连问了好几遍。
“不好意思,先生。我也想知道她是谁,不过她长得真的很漂亮,琴也弹得很好。要是知道她是谁我早就找她来我们咖啡厅工作了。”咖啡厅经理也是一副苦瓜脸,“她一首曲子还没弹完就走了,我都来不及不她的名字及联系方式。”
“她已经弹完了!”
“恩?”
“没什么,只有懂得他心境的人才懂她琴声里的意思。她在痛苦的挣扎中开始释然。他已经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了。所以她已经弹完了。”
咖啡店经理还是一脸茫然,他自己是不懂得Alvin的意思的,更不会懂静琴声里所要传达的意思。咖啡店经理只当自己遇到个疯子,摇摇头走进他的经理办公室。
Alvin回到饭店什么话都没说就躲进临时工作室,也全然没有听到经纪人的日程安排。
他回忆了刚刚的音乐声,就向是自己正在听着这样的音乐,他按照感觉把谱写了下来便自己练习地弹奏起来。越弹越有感觉,感觉自己也有种放松自然的感觉。感觉放下了工作的压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他作了一点点的修改,连夜配写出了歌词。准备用在演唱会上,顺便希望能找到那个弹这首曲子的人。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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