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母女分离(下)
"大娘，我要见宁月。我要见宁月，你叫她来见我。"我抓住孙大娘的衣角，哀求道，我要问她为什么抱走欣悦，为什么没有按照原本的计划进行。
"好，好，你别急呀，雯霓姑娘，宁月小姐说了今天晚上会来看你。你现在正在作月子，情绪不能太激动，这样对身体不好，以后会落下病根的。"大娘宽慰着我
月儿一会儿就来？我紧紧地抱着被子，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大娘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静静地坐着，等待着一个人，和一个合理的解释
月儿，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天暗了下来，孙大娘点燃了屋里的油灯，她看了看我，摇摇头说："姑娘，吃点东西吧，你都两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我看宁月小姐也是一番好意，你就不要担心了
大娘说了什么，一句都没听进我的耳朵里。我只是想看见那位唤我姐姐的女孩儿出现在门口。
"咯吱"一声门开了。门口出现了我期盼已久的身影。
她，梳着美丽优雅的头式，柳叶细眉，浓密微卷的睫毛，略带妩媚的双眼，脸上涂有价格昂贵的胭脂，朱红的嘴唇微启，带着自信的微笑，婀娜的身段掩盖在那华丽拉风的大红色披风下。
她，现在是全国闻名，凤舞楼的明星人物，可谓是众星拱月，光芒万丈，风光得不得了，王侯将相富家子弟无一不沉醉于她曼妙的舞姿之中。
她，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徒弟，可是现在的她，让我辈感陌生。
她不再是那个纯真的小月儿，而是创造出绝世舞蹈‘凤舞九天‘的羽凤仙子
"月儿。"我发出沙哑的声音，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姐姐，"她急步走了过来，"你醒了。"喜悦的声音却让我感觉不到温暖。
"姐姐，我给你带了一些补品来，需要好好补补身子。"月儿坐在床边，笑容满面，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
她抱走了欣悦，居然还会在我的面前假装无事。现在的月儿的确是不一样了。
我盯着她，目不转睛，缓缓开口："月儿，欣悦呢？"尽量压制自己心中的激动，说出平静的问话。
月儿顿了一下，收回欲抱我的双手。她转过头，避开了我的视线。
屋里吨然安静下来，只有那油灯里的灯芯呲呲的燃烧着。
我深深洗了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愤怒的心："我的小欣悦呢
"姐姐，我-----"月儿还是低垂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问你，你把我的欣悦抱到哪儿去了？。。？我忍无可忍，吼出了自己的愤怒。心里针扎着般疼。
月儿吓了一跳，惊慌地站起来，又不知所措地左在床边的凳子上，也许她还以为我是一个没有脾气的人，毕竟我从来都没对她们发过火。
"说呀。你哑巴啦。"我左直身子，狠狠地盯着她。
难道她不知道我是经历了千心万苦才好不容易保住宝宝的吗？难道她不知道孩子就是母亲的心头肉吗？
这些她都知道，可为什么还要让我承受骨肉分离之苦，宁月，你到底怎么了。
想不明白呀，为什么一向善良的月儿会如此对我
"姐姐，你能不能不离开呀？"月儿沉默了半天，冒出这么句话来。
呃？什么意思？我疑惑的看着她，问道："为什么？这不是我们计划好的吗？生下孩子，我就离开。"
"姐姐，恩-----只要你答应不走，我就把欣悦还给你。"月儿抬起头正色道。
"我问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离开，是不是如果我走了，就永远不能见欣悦"她到底想干嘛。居然用欣悦来威胁我，这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月儿吗？
"我我"月儿又开始支吾起来，让我恨不得扳开她的脑袋看看她到底想干嘛。十五岁的女孩儿，八个月的舞姬生涯，她倒学到不少东西。
"快说呀。做都做了，还怕说出来。"我嘲讽道，从没想过有一天我居然和月儿如此对话
"那个那个-还有半年就是三年一度的舞魁大塞，我"月儿吞吞吐吐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舞魁？月儿居然想当舞魁？不可思议，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她怎么不掂掂自己有几两重，天资不足，悟性不够，她拿什么来争取"舞魁"称号？。
"你想当舞魁就去当呗，又没人拦你，关我什么事。"我冷冷地讽刺她。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她已经舞名在外了，在凤舞楼也出尽了风头，她干嘛还去争个虚名，无聊。
"月儿知道姐姐擅舞，所以想请姐姐"月儿隐去了后面的话。
我听不懂就是笨蛋了。妈的，你没天分就安分点儿，居然拖我下水。是呀。我随便教了你一曲凤舞九天，你就大放光彩声名远播，如果我再教你一些精华之类的，拿下"舞魁"称号就如探囊取物搬轻而易举。宁月，这就是你打的如意算盘吧，你知道宝宝是我的命，所以你以欣悦威胁我，笃定我一定会留下来帮你。哈哈，真有你的，不愧是跟我相处这么久的人，你的确抓住了我的软肋。
是的，我会留下来，我会帮你获得"舞魁"之称。但是，宁月，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在你开始算计我的时候，你我姐妹情分就被你活生生的抹去了。从此以后，你我陌路。
"好，我不走了，我留下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我不禁叹口气，怎么也想不通我与她会走到这一步
"太好了，姐姐。"宁月惊喜地站起身来，但看我面无表情，又默默地坐了下来。
"那个----姐姐，你放心，我找的那户人家一定会好好照顾欣悦的。"
"我现在就想见欣悦。"她不提还好，一提起我就想发火。我还没好好抱抱我的小欣悦，就不得不分离。我真想海扁一顿宁月，出口恶气。不然心里就是不舒服
"这-----"宁月一脸为难的样子。
"这什么这。我都答应你留下来了，为什么还不可以见欣悦。"我厉声问道。现在的我根本不可能给宁月好脸色看，用欣悦威胁我？亏她想得出来。哼，如果当初你求我不走，告诉我你的想法，说不定我还会真的为你留下来，可偏偏你选择了这种极端的方式，别指望我能教你多少
"姐姐，你不能这半年不见欣悦吗？半年时间一会儿就过了。"我晕，她居然可以平淡的说出这种话来
"你懂不懂。？我是一个母亲，你怎么狠心让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就与亲生母亲分离。月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的泪水哗啦啦地涌了出来，止也止不住，我可怜的小欣悦，妈咪对不起你，没能好好保护你，让你一出生就与我分离，也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好好照顾欣悦，刚出生的孩子抵抗力都不强，没有母奶，不知道会不会生病。
宁月见我哭了，也慌了起来："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
"算了。"我使劲抹掉脸上的泪水，看她样子是肯定不会让去见孩子的。其实，见了又怎样了，只是图增悲伤而已。我始终得回凤舞楼，根本不方便把孩子带到身边。可能我一见小欣悦，就舍不得走了。
哈哈，真是天大的讽刺。我还以为只要平安生下宝宝，就一切OK了。没想到，没想到，我"可爱单纯"宁月小丫头会做出这种事来。
"那个----恩-----姐姐，你好好休息，过几天等你身体好些了，月儿来接你。"宁月站起身，转身向门口走去。
"哦，对了，请我们‘羽凤仙子‘宁月小姐以后不要叫我姐姐，小女子担待不起，"我想我也是郁气难消，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宁月停住了脚步："对不起，姐姐
我抬头，望着她往外走。
为什么？"我喃喃自语，到现在我都浑浑噩噩的，不敢相信发生的事
宁月停在门口："因为-----我要让曾经欺负过我的人付出代价。"
说完她走出了门，消失在夜色中。
代价？呵呵，月儿，难道我也曾经欺负过你，你才如此对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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