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雷切战之巅
一声惊雷划过天边，击落在山头上，碎石飞射。天阴沉沉的，浓密的乌云黑压压地仿佛要掉下来，空气也闷的要命，几只鸟型魔兽“嘎嘎”地怪叫几声，向远方飞去。
“要下雨了？”瑟儿望着黑色的天空，喃喃道。“嗯。”一身黑色装束的潮暗应了一声，他似乎与四周的黑暗混合在了一起。但他的目光穿过了眼前的沼泽地和远处山腰上的旧城废墟，落在山顶上的那座城堡上。
一座黑得也溶入在环境中的巨型城堡，雷电从来也击落在它的四周。那是一座死火上吧！潮暗想，圣原石也一定在那里面。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走吧！”
瑟儿的点点头，看了一眼他冷俊的脸庞，迈起脚步向前走去。不管前路有什么危险，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脚下的碎叶烂木发出“的声音像极了一支乐曲，风轻轻拂着，带着沼泽地特有的腐烂气味。两人轻轻踏进了亡魂沼泽。
这个亡魂沼泽位于雷切之巅的前方，方圆几十公里，大得可以吞噬下一切。而且大陆上一直流传着奇怪的传说，什么进入沼泽就肯定出不来了，所以这个沼泽叶脚“亡魂”，没有生命的意思。
潮暗和瑟儿当然不会去信那些毫无凭据的传说，他们的目标既然是圣原石，那么无论如何都要拿到。沙漠的两人一路说话不多，但也开始有点话说了，这总算是好的预兆。
静，一片令人恐惧的静，亡魂沼泽似乎真的没有一线生机，这种想法浮现在两人的脑海里面，因为这里静得两人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一步、又一步，两人没有丝毫停滞地前行着，似乎想让脚步弄出点声音来打破这沉寂。
一步，又一步。沼泽地的路沉很差，四处遍布泥潭和低丘，还有一大堆的湿地，湿地旁勉强地生出几支杂草，才有了点生机，一路上甚至见到一些浮着的白骨和枯木，两人都将脚步放到最轻，但也没有减慢速度，在沼泽上飞一样地前进。
“吱吱”一双滑溜溜的双眼望着两人的背影，又沉入到沼泽地中。
脚步刚着地，“哧”几十支钢叉从地下向上刺来，幸好瑟儿反应敏捷提足一个凌空翻跃，手中的拳刃向下扫开大片的钢叉。果然有生物。瑟儿想，潮暗也回过头，一刀砍在沼泽地上。“轰”从地下爆出了一大群鼠矮人，只只拿着钢叉“吱吱”地乱叫着。
瑟儿轻松落地，一个闪身，解决了那几只鼠矮人，毫不留情。她把拳刃收起，舒了口气，正想继续前进。但刚才潮暗弄出来的爆炸似乎惊动了整个沼泽地，沼泽开始“活”了过来。
“卟”湿地里升起一个巨气泡，在水面破裂。地底下似有什么在翻滚蠕动。两人站在一起，武器又重现在手上，静观其变。“呱”一声巨响，湿地里爆出了一件庞然大物，淤泥乱溅，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地底也翻出一条长达十多米的巨虫。
巨型血蛙和毒足蜈蚣，潮暗和瑟儿背靠着背，防御着，而显然两只巨型东西也发现了食物所在，巨蛙张口吐出粘舌，向两人攻去，蜈蚣也闪电般咬了过来。“哧”风一般的速度，两人闪身向不同方向而去。眨眼间巨蛙的舌头被凌空切断，它怪叫一声，扑向切断它舌头的瑟儿。
一片黑色刀光闪过，蜈蚣的背脊裂开一条巨痕，它立即起疯了，口中吐出酸液，身体液散起一层毒雾。潮暗完全不理会这些紫色毒物，提刀踏着七星步杀了上去，不呼吸之下解决。“吼”蜈蚣发出凄烈的撕叫声，被分开两边。死的不明不白。
“呱呱”瑟儿如风般在巨蛙四周移动，巨蛙血红的皮肤上钉满了钉具，“皮还挺厚呢，可惜……”瑟儿说完，跃到半空甩了个舞步，“风撕裂。针舞”“呱”下一刻，巨大的血蛙被绞成了几百块碎片，血柱四溅。巨肉块也四周洒去。
“热个身都不够！”潮暗冷哼一声，把刀架上肩，瑟儿笑着来到他身边，点了下他额头道，“就你最厉害！”然后潮暗嘴角也勾起一丝微笑。两人深情地对望了一会儿，又继续上路，很快就出了沼泽地。
于是，传说是否应该加上，第一批顺利通过亡魂沼泽的人在这一刻诞生。
“暗，我觉得我现在有点喜欢这个羽界了！”瑟儿和潮暗走在平路上，准备登上雷切之巅，四周的景色没有了沼泽的低沉，更多的是生机盎然。一些凶险的魔兽也频繁出没。“嗯？”潮暗还是老样子。
“你也说说话嘛，其实说话有时候也挺舒服的。”瑟儿拉拉潮暗的衣衫，小女孩般地撒娇。潮暗看到她这副样子就想笑，他点点头，开始说一句超过一个字的语字：“我同意.”瑟儿浅蓝的头发轻轻一抖，发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暗，如果我让你守护这个羽界，你愿意吗？”瑟儿被潮暗伸手拉了上了一个石级，他们已经开始上山了，潮暗想了想，点点头：“好！”瑟儿挥手射杀了几只想偷袭的飞蛾，却没有丝毫影响到谈话：“咦？你当初不是说，这里是无聊的把戏吗？”瑟儿对着潮暗呶呶小嘴。
“因为这里有你！”潮暗头也不回地一刀扫开了扑过来的黑翼虎，一手将瑟儿拥抱在怀里，也尝试着笑。瑟儿惊呆了，睁着大眼睛凝视着潮暗的脸，嫣然一笑：“暗，你什么时候学会甜言蜜语了！”她用力地抱紧了潮暗，“哧”拳刃从潮暗背脊刺出，喷出一柱血箭。
瑟儿伸出腿就是一脚，潮暗的尸体顿时倒飞了出去，摊在地上一动不动了。瑟儿抬起头，双眼变的血红，“施术者，我不会放过你的。”她口中吐出几个字，闭上眼睛唸了个“解”字，眼前景色没有怎么变，那具尸体却变了另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潮暗，但让瑟儿亲手杀死“潮暗”即使是在幻术里面，也会彻底地激怒瑟儿。让自己心爱的人死在自己手里，那种感觉，倒不如自己去死。现在潮暗也不知道去了那里，很可能他也中了幻术，但以他的实力，足以应付一切。瑟儿想了想，径直向山上走去。
“叮”潮暗挥刀挡开三支从背后偷袭而来的银针，转身面对着一脸笑容的瑟儿。“我只是试一下你的反应啦，大傻瓜！”瑟儿的笑没有一点破绽，甚至全身上下也没有。“是吗？”潮暗转过身不理会，向前走了两步，突然从空气中消失。
瞠目结舌的瑟儿根本反应不过来，身后凉嗖嗖地响起了潮暗的声音：“那我也试一下你吧！”一刀重重地砍落在瑟儿背上，拉开很长的血痕。潮暗抓住刀的手几乎可以数得出上的青筋。
他向着天大吼一声，震碎了幻术的效果，瞥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尸体，不是瑟儿，他冷哼了一声，刀锋一转，身边几棵树都立即被砍断，惊起许多鸟雀魔兽，发泄完，他头也不会地直接向山上走去。
断壁、残墙。半山腰的“废墟之城”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留下来的，风化却也并不抬严重，似是有股魔力保护着它。虽然四周的环境破败，但一些石墙还是有十多米高，难以想象古时的人是怎么砌上去。
瑟儿走进了废墟之城，她当然知道里面也寄居了不少魔兽，但她不会惧怕危险，况且她知道潮暗也一定进了城，只是不同的入口而已，这座废墟延锦上百公里，展露着旧时文明的辉煌，巨大的地形像极了一个迷宫，第一次进去的人都不会走得出来。
瑟儿很快旧迷路了，她刚走进一个三叉路口的第一条路，，到后面又有几十个分杈口，当她碰到一个绝路时走回去原位，却感觉地型好象不同了，难道城市自己会变化吗？那是脑子不正常的人才想得出的想象。
但瑟儿是何许人也，她用风来感知方向，可是即使如此，她还是只碰到了一块大墙壁。难道这座城没有走出去山顶的路？她想着，起手扫塌了一座城墙，后面还是废墟。她叹了口气，继许走去。
潮暗也完全迷失了路线，这座城就像会自己改变路线一样，走到哪里都是一团糟。他愤怒地扫倒一大片城墙，城墙倒地散出大量沙尘，他看了一眼四周，继续朝山顶的方向走去。
整个废墟之城就像一个棋盘，但有人移动城墙滑去其它位置时，真正的地方也同时滑动着。布里奇特•狄更斯正是看着这个棋盘，不时移动一下城墙，改变路线，让两人在两边不停地兜着圈。不过他也有些惊讶，瑟儿曾十二次走到出口，而潮暗也有八次，但他用了些技术骗走了两人。
望着眼前的这面墙壁，瑟儿走上前摸了摸，冰凉的真是感，可是她却感觉到风儿吹到这里没有受任何阻碍，像是根本没有这面墙。难道……她咬咬唇，整个人飞奔过去，一头撞落到石墙上。
潮暗那边也一刀砍了个空，这面墙……他也一头冲了过去，身边还卷起些刀风。墙上泛起了以缕缕波纹，晃了开去，两人就这么消失在墙的这头，穿过了迷宫的出口。布里奇斯一笑，这么快发现，还算个高手。这最后的关卡考验的正是智慧和勇气。
两人分别稳住身子，四周的景色又变了，废城在身后不远处，还是静静地一动不动。四周是许多树，一条山道蜿延而上，直指山顶城堡。黑云层层地压下来，奇怪的是还没有下雨，另人窒息的感觉，闷热的风拂得瑟儿很不舒服。
“瑟儿！”潮暗跑过来，瑟儿吐出了一口气，手中的拳刃寒光流过，然后潮暗得劲喉处溅出了血花，倒地而亡。“有完……没完……”瑟儿说得狠狠地，她已经十分愤怒了。又是假潮暗。
紧接着她向前冲去，因为她发现面前还有许多个假潮暗。血珠在空中闪着诡异的红光，如雨点一般洒落在土地上，染红了一大片。剑刃舞动，天蓝的长发飘逸的像一条丝绸。直至到她的拳刃骤然停下，而眼前潮暗的刀也没有刺进她的身体。
“暗。”她哭了，一把扑进潮暗的怀抱，潮暗也终于松了口气，轻拍着她的肩。两人终于在幻术的耍弄下再次走到一起，但这个对手的幻术实在太可怕了，接下来，他们决定牵手走向进之咫尺的城堡。
巨大的树状闪电，仿佛是自然女神的愤怒，撕裂了天空，直击地面。“轰”天上和地上同时发出了振耳欲聋的巨响。大片的尘土被炸飞了起来，弥漫在空气之中。潮暗和瑟儿谁也没有作声，站在巨大的城堡铁门前面，轻轻地伸手去推。
进了这个区域，雷电就不会追着他们攻击了。铁门上绣迹斑斑，像是许久没有开过，黄色的铁锈粘到手上，染黄了手掌。门一推就开了。里面没有预料中的大队魔兽，也没有精英部队，空寥寥的走廊和马廊等，静的可怕。
两人手牵着手，什么都不怕地走进了过道。进入一片黑暗的止室，背后的房门突然自动闭了起来。两人回头望了一眼，也不理会，径直向前走。四周是坚硬的石壁，没有任何窗户，没有任何光线。但在黑暗中行进根本难不到这两个人。
潮暗突然停下，因为他看到了前面的镜阵迷宫，密密麻麻的镜子杂乱无章地摆放着，多得让人难以想象要到哪里弄回这么多镜子，而让潮暗担心的不是镜子，而是城堡顶上那个窗户，城堡外的闪电冲那里透进光来，在堡内闪动着。
两人还是走了进去，因为圣原石一定在这后面了，半途而废可不合他们的性格。什么也没有发生，四周静的可怕，只有闪电的光一会儿照亮了整个通道，镜子里出现了许许多多自己的影子，一会儿又回到了黑暗中。
布里奇特•狄更斯轻把手中的棋盘推了一下，嘴角边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两道黑影闪过，瑟儿和潮暗同时出手，“咣啷”只碎了两块镜子。奇怪，那里明明有人。“轰”一声惊雷，瑟儿在闪动的光线中看到了站在自己对面的另一个瑟儿。
“哧哧，”两支银针脱手而出，“啊！”瑟儿轻轻喊了出来，碎了一块玻璃，自己却中了对方的攻击。到底是什么回事？瑟儿意识到了什么，在闪电中纵身一跃，几支银针飞出，“咣啷，”又碎了几块玻璃，同时几支银针向自己飞来，瑟儿一个闪身，避开了三支，手上抓住了两支。
不是自己发的针，对手到底在哪里？
又是一阵惊雷，潮暗的刀横扫过去，碎了几块玻璃可是一股刀风瞬间卷来，震的潮暗都后退了两步。没有自己的气息，这么说，他抬头望着那个窗户，没有闪电时，四周还是在黑暗中，那样的静，静的可怕。
只有在闪电时才肯进行攻击？一定有问题。瑟儿也想到了。“暗。”瑟儿开口说了一个字，潮暗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一把解下肩上的黑色披风，抛向半空，瑟儿疾手一挥，四支针把披风钉在了窗户上，正好遮挡住了整个窗户，再也透不进一点光。
然后两人很快找出了用镜子做掩护的人，将其击杀。走出了镜阵迷宫，一阵掌声传入两人的耳中。一抹红地毯从脚下蜿蜒到正前方的宝坐，两侧还有三个较为华丽的椅座，火光明灭地闪动着。
瑟儿和潮暗见到了坐在宝座上的那个人，他嘴角间挂着迷人的微笑，俊美的脸庞是那样具有冲击力。两人脑中同时浮现出一个名字：第一魔将，布里奇特•狄更斯。
这个当年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字，只有大天使凌光•德可以与之媲美的第一魔将，布里奇特•狄更斯。当年曾领一支部队直杀入九重天的天下第一人，当年在三个大天使围攻下仍能全身退的人，当年助魔神创造统领羽界，建立了魔神天下的大将，就是这个人——布里奇特•狄更斯。
“两位小朋友的表演真是精彩啊，我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有趣的人了。”布里奇特笑道，停止了拍掌。“对了，你们是为这个而来的吧，拿着，我们都足够了！”他伸手仍出两道精光，一暗一青，正是两颗圣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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