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貌似天人心似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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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闭症,知道么?
心里所念所想,无法也不愿告诉别人。
一个人。永远是一个人。
织一张茧,把自己束缚起来,内心不得以被外人窥见。
有句眼镜广告说的好: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所以只要把心灵给封闭了的人,他们的眼睛一般是无神的,没有焦距的。
比如我眼前的这个,我未来相公。
多么美丽的男子啊,就连白若凉都不及他的风采。他的五官,气质,声音,都完美而无可挑剔。
可是他的眼睛很空,真的很空。似乎只是为了保证他脸部质量而存在的艺术品。它看不见外界的一切,也让外界无法看见他的一切。
于是我便知道了。
大概他是极喜欢画画的,把一切都投入于此,或者说把整个人都放在上面。
这便是白若凉不及他的原因。
白若凉太不干净了。他有自己的目的,有野心,有想保护的白家,纵使他的技术再好,却永远不会一门心思去画画,也许是为了结交别人,也许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名誉,总之不是为了画而画,不是为了写字而写字。
而林葛生既然没什么关注的东西,便只是画画,他爱它。他把自己的感情都放在笔尖上,一撇一捺,他的心情便跃然与纸上。
我只分别看过两人的一幅作品。
看白若凉的,会觉得,哎呀,写的好看,真好看,但也只是好看。
但是那时看林葛生的画,却会让人不太很注意画的美感,尽管它很好看。因为一打开他的画,不是看见了什么,而是感觉到了什么。你可以感觉他是用什么心情来画的。而且会被带人其中。
我虽然是个门外汗,但是也曾在博物馆看见过很多价值千金的画,拿到黑市上卖时,总会有几个识货的人看着画或叹息或愉快,只是一副画,却能让人脸上的表情百转千回,心中曲折。
而不懂这些的我却可以看懂其中的感情,更不必说那些文人墨客为什么那么推崇他的字画了。
这样的人,是天才,却是可悲的天才。
“葛生你终于来了,来来来,这就是水缦。怎么样,很漂亮吧。”胡七七见他来了,立刻上前挽住他对着我。
我正准备对他微微一笑,不料他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说:“好丑。”
于是乎,还在母亲手下挣扎的林麦生狂妄的大笑:“哇哈哈~~”简直和动感超人有一拼。
林花桑又尴尬的对我笑说:“说笑呢他。”
得,我算是知道了,我这平凡的长相到了他们眼里都是一个字:丑。
我也笑着说:“比起林公子,我的长相的确是差强人意了。”算了,败就败吧,败在绝世美男嘴里,我也认了。
其实倒不是因为他长相的问题,重要的是这是第二次被人说丑了,再不应承下来,就显的太自恋了。
胡七七把他推到我旁边的位置,让他坐下,我本以为他应该是不愿意的,没想到他毫无犹豫的便坐下。当然,看也不看我,我估计他那么爽快的坐下是因为已经忽略我了。
“不久之后你们就要大婚,我让水缦先来体验一下,顺便也让你们见见面。”林花桑缓缓开口。
“有什么好见,洞房时再见不一样。”我身边那厮略嫌不耐烦的回答,听的我差点从椅子上滚下去。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然而林花桑只是蹙眉盯了他一会,便又面向我:“觉得这里环境可好?”看来他十分明白自己儿子的作风。你个老不死的,知道他可能会这样说还问,不是故意的吗?
就这样喧寒了一阵,林花桑便让林葛生带我回去,我这才知道,我们的房间——是两隔壁。
说是说带,可他居然连招呼也不对众人打,转身就走,我只好倒行般和他们道别。出了门口,林葛生依旧大步在走,而我因为裙子的关系走不快,只好摇醒对着林葛生背影发花痴的小蓝,让她帮我拎着裙摆,我在前面快步走。倒颇有几分穿婚纱的新娘。不过是追落跑新郎的那种。
直到回房,林葛生也没有回头或是和我讲一句话。
小蓝呆呆的站在他房门口说:“好酷啊。。。”酷你个头!你也不想想他的酷是建立在我的苦之上的。
不行,不行。
我之前猜测过很多种林葛生是怎么样一个人,没想到居然是个木头人。
本来嘛,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人,就算不似白若凉般精明,也该懂得逢场作戏。再不喜欢我,基本的礼貌也是该有的。我本希望可以和他相敬如宾,这下倒好,已经是相敬如冰了。
他气质脱俗是好,但也脱过了点,这样下去,难不保什么宴会上时,他依旧是这样又冷淡又直言不讳,可要大失我面子,还会给以后的计划带来伤害。
我看了看正把耳朵贴在墙上,聆听林葛生房间声音的小蓝,冷冷的说:“要不要我让爹爹告诉林家,你想当林葛生的陪房丫鬟?”
她一听立刻转过身来,满面通红的看着我:“小姐说什么呢,我。。。”
我本以为她会说什么拒绝的话,没想到她接着说:“我肯,林公子也不肯啊。”
得,她已经从花痴变成白痴了。

“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他说现在和我没必要见面,洞房时再见就可以了。”
“咦?正常人不都会假情假意的说好话么?我看林公子宛如天人,怎么会。。。”小蓝也很疑惑。
“你怎知道他说的‘直话’又不是做戏了?”我冷笑一声,说:“把那日我从馨什么斋得到的他的画拿出来。”
蓝点点头,捣鼓一阵,把画拿出来,一边笑着对我说:“小姐真健忘,是馨茗斋啊。”
忘什么忘,我从开始就不认得。
“小蓝,你叫郭上面和你一起在林葛生房间门前候着,听见我咳嗽声就闯进去。”我吩咐到,一边走出房间。
小蓝虽然很不解的看着我,但还是点了点头。叫了郭子寅下来。
“小姐你莫要冲动。”郭子寅担忧的看着我,我微微点头,敲了敲他房间的门。
果然,半天也没什么动静,我便直接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他正在看书,全神贯注的看书,风从半开的窗户外吹进,吹的他的头发和衣角在空中微微摆动。此刻他离我不过几步之遥,我却莫名的感觉他很远,远到另一个世界,大概,那便是他自己的世界。
不管是谁,瞧见他,也许都会有这种感觉。
我知道他知道我来了,便开口道:“林公子好大的架子,从一开始就没说过什么比较上耳的话,现在见我来了,也不搭理搭理我。”
“你既然可以自己推门而入,哪里要我搭理,想干什么请自便。”他眼睛并不离开书本,淡淡开口。
“是我冒犯了,但也是因为你看书看的太入迷,而我又有要紧事。”我微微一笑,也不管他看不看的到“请问,林公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做画的呢?”
“六岁。”他也不管我为什么这么问,只是回答,大概是希望我问完了快走。
“好险好险。”我假装松了口气般拍拍胸口“有一日我花千金从一位老人那里买了幅你的字画,很多人都说那是真的,但是我仔细和你其他的画对照,只觉难免显的粗糙,再一看落款,竟是非帝34年,也就是十二年前,我还怕是假的。”
果然他看了我一眼问:“什么画?”
“红女图。”我一边说一边把那画打开。
画中红衣女子的背影依旧明朗,可是我眼前的这位脸却阴沉了下来。
“卖给你这画的是什么人?”他冷冷的问。
“红衣老太婆。”我笑笑。切,鬼才会真的买你的画,她送的。
没想到的是,他听我这么说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便没了下文。
我想知道的东西,一件也没完成。
“少爷,三夫人让你过去一下。”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小厮的声音。
“不去。”林葛生一口回绝,门外便安静了一会,然后是小厮离开的脚步声。
我叹了口气,打算回去,但又不能让他觉得我是没得到想知道的事,于是便一边往门口方向走一边说:“哎,母亲生养你也不容易。。。”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冷冷的开口:“假。”
我一惊。我知道他直,该不会连这个都要说破吧?但是一回头,发现他正在盯着墙上一幅画看,是一个美女图。我疑惑的看着那个图,半饷,我露出了一个微笑,说:“假?这世道,本都是假的,看开点。”便大步离开了。
“小姐,你刚刚在里面干什么啊?”小蓝问我。
我坐下,把那幅红女图展开说:“这,是林葛生六岁时画的。”
“恩,上面有日期嘛。”
“这,是林葛生画的,第一张画。”
“咦?小姐如何知道?”
“我问过爹了,林葛生出名是在非帝35年,也就是他七岁时,凭借一张栀子图扬名与天下,后被冠以‘天才’之称。后来,有很多人收集他六岁时画的画,可是他六岁时只画过两张,一张在他自己身上,一张,在我手上。”
“那你怎么知道这不是第二张呢?”小蓝却越发疑惑。
“我刚才在他房间里看见了另一张,比红女图的日期,却是晚一日。”我喝了口茶,回想那张美女图。
“那,那小姐方才去他房里,是为什么?”
“我知道这红女图不是他画的第一张就是第二张,他看见这个在我手上,也许会想要,到时候我便不给。”
“为什么这样做啊?”小蓝帮我又倒了杯茶看着我。
“激怒他。”我站起来,盯着林葛生方向的墙“他说的话,行为,都极其冷淡,我怕他全是装的,所以想要一探究竟。如果他被我激怒,证明他其实不过是普通的做戏之人,不过和我们做的方面不同,那么,我至少知道必要时怎么对付他。”
“结果呢?”
“低估了他。他只是抬了抬眼皮,什么也没要。”我微笑“还是那般冷淡。”
过林公子似乎很很没礼貌啊,自己母亲要求都一口回绝了。“小蓝歪了歪脑袋,似乎对于此事颇感遗憾。
学着林葛生缓缓开口。
“恩?什么假?假什么?”
“那个女子,胡七七,是假的。”我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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